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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师哥对你好不好

  傅雅轩心里冷哼,这真是一块大顽石。

  “皇上愿意招降,那是皇上仁慈,你别不识好歹。皇上若不是仁慈,只需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这楼兰宫夷为平地。”

  “我们宁死不屈!”太尉腰板挺直,语气沉肯。

  “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尉的话并不能代表楼兰宫的所有人吧?女皇,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傅雅轩的眼神淡淡扫过完颜朝凤的脸,在她迷茫的眼神,什么神情喜怒哀乐都看不到。

  她淡淡地道:“太尉,大势已去,我们还是接受,认命吧。”

  闻言,一愣,太尉不敢相信地直瞧着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傅雅轩说道:“愿意招降的,放下手里的兵器,我们优待战俘。”

  楼兰宫的将士,瞧瞧完颜朝凤,又瞧瞧太尉,心里忐忑不安,举手不定。

  太尉横眉冷目喝道:“各位,记着,我们都是有骨气的人,绝不能向敌人摇尾乞怜。”

  傅雅轩反驳道:“这不是摇尾乞怜,我们同在一片天下,本该相亲相爱,对任何人都是没有偏见的,大家一起来吧,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好像说得颇有道理的,有些人的思想已经动摇了,只是看在女皇的份上,他们仍然坚持着不动声息。

  完颜朝凤淡然一笑,淡然道:“算了吧,腐莲国早就没有了,大家不必用生命去苦守着一个不可能完全的使命,都去过你们想过的生活吧。”

  此话一出,无疑是暗中给那些人指了一条明路。

  “我朝的三万大军就驻在城外,你们现在缴械投降还来得及。”

  太尉始终瞧着完颜朝凤,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作为腐莲国的后人,一定是忠贞不渝的,可是,是什么使她改变了?

  一阵沉默间,女皇的鼓吹,太尉的默许,一个侍卫已放下刀,说道:“我还有老婆和刚满月的孩子,我真的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眨眼间,大部分的人皆已弃械投降,剩下的只是几个太尉大人的亲信。

  傅雅轩的眼神,已有得意之色,太尉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只有完颜朝凤,她的脸一直保持着冷漠的沉静。

  太尉的手已僵,乃紧紧地握着剑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完颜朝凤的脸上,郑重地问道:“女皇当真要降丰?”

  完颜朝凤不说话,是她负了腐莲国,她负了所有的臣民。

  傅雅轩戏谑地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嘛,这种画虎画皮难道还要画骨头吗?”

  此时,完颜朝凤真的没有颜面去面对她的臣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太尉仍是凝着她的脸,又问道:“女皇当真要降丰?”

  她仍是不回答。

  “是因为崔颖炎?”

  完颜朝凤的脸色微变,但仍是不回答。

  太尉沮丧的神情在脸上漫延,随即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森冷划过眼眸,是剑光映过他眼睛的表情。

  刘正义以为自己会死的,但……没有。

  太尉的手一伸,一拉,一划,血喷出来,血色浓郁,阳光惨白。

  “太尉——”完颜朝凤无比震惊凄厉的一声叫喊。

  空白、僵硬,黑洞洞的一双眼睛,艰难隐忍的呼吸,瞬间的晕眩。

  傅雅轩抛下手里的匕首,对那个以死明志的人,不是嘲笑,而是敬佩。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出人意料,几乎在场的人都缓不过神来。

  太尉的身体,轰然倒地。

  完颜朝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想喊,喊不出声,想哭,哭不出来,那是陪伴她一起长大的人,如师如父,他用他的生命来遣责她的背叛。

  她的人虽未离开楼兰宫,可她的心,早已背叛了腐莲国,背叛了完颜家的列祖列宗。

  她奔过去,颤抖着跪倒,深深地吸着气。

  躺在血泊里的太尉缓缓张开眼睛,望着她,微微笑了,微一张嘴,满嘴是血。

  “女皇,老臣再也不能照顾你……你以后……多保重……”

  手,垂了下去。

  这个如师如父的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最放心不下的人,仍是她。

  完颜朝凤震惊得嘴巴无法合上。

  淡云从远处奔过来,看到躺在血泊里,已经停止了呼吸的父亲,他的心一阵直沉到低,把起老父不停摇晃,大喊:“爹爹,爹爹!”

  他恨恨的痛哭,伏低,蜷缩,将面孔深深埋在老父的胸前,将自己狠狠缩起来。

  完颜朝凤在看着,心却在滴血。

  凉风拂过她的脸,她紧紧地捉住衣襟,可,她仍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

  楼兰宫不再是传奇,那常年深锁的大门终于开放了,没有去处的人仍可留在楼兰宫,向往外面世界的人,皆已各奔东西。

  樱花依旧,物是人非。

  完颜朝凤坐在小阁里,望着窗外的樱花如雨般飘落,脸上无以言表的悲伤,她一身白色的衣裳,头戴白花,这是她最后能为太尉大人做的事情了。

  小阁里很静很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人都走光了吗?还是他们都不愿意打扰她?

  她一直望着那漫天的樱花,它们摇摇摆摆,随风而舞,好美好美,可到最后,终究是要落地的。

  而她呢?她的心迷茫,无处可觅,究竟该何去何从?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青蓝色长衫,将着一个简单的包袱,他清秀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完颜朝凤先看到他的脚,穿着一双布鞋的脚,目光缓缓往上移,最后停在他的脸上,是淡云。

  她知道淡云的心里并没有责怪她,可是她没有办法不自责。

  “女皇,其实爹爹一直想再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一次,我就带着他去云游四海。我们走了,你保重。”

  他背着老父的骨灰,向外走去。

  完颜朝凤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慢慢地离自己而去。

  以前,她从不觉得身边的人重要,她也不会难过,可是现在,她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心里像被人割了一刀般痛得叫不出声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蜿蜒直流下。

  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就迷迷糊糊地在小阁里睡着了。

  ……

  再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的脸庞,他是神情是那样安祥,就像樱花中的仙子。

  “凤儿。”他低声唤她,这是他最心爱的名字。

  她抱住了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祈求地低语道:“不要再离开我,如果这是个梦,就让它永远都不要醒来。”

  “凤儿,朕不是梦,朕是真的。”他捧起她的泪颜,深情地凝着她。

  “嗯!”她用力点头,美眸噙着湿红的泪光。

  “朕是来接你回宫的,你愿意跟朕走吗?”

  他所说的话,也正是她心里所想的,她现在很需要很需要一个依靠。

  她不想再与他呕气,只想要静静地偎在他的怀抱之中,内心的激动让她忍不住哭出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毕竟他是皇上,他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傻瓜。”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颔,注视她细致的小脸,她看起来好苍白,“别说话,朕想好好看看你。”

  “不要看,好丑。”她急忙害羞地用双手掩住了泪颜,不让他瞧见被泪水布满的容颜。

  “朕偏要看,把手放开。”

  听见他坚持沉定的语气,完颜朝凤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放下纤手,让他仔仔细细地看清楚她脆弱的泪颜。

  崔颖炎曲指揩去她的泪水,冷不防地拥她入怀,喟息低语:“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不准再哭了。”

  “有皇上这句话,就够了。”

  崔颖炎收紧长臂回拥她,恨不得将她纤弱的身子给揉进骨子里,他捧起她的脸蛋,吻住了她柔嫩的唇瓣,尝到了她唇畔咸湿的泪水,他心一恸,吻得更深、更用力,强硬的吮吻力道不片刻就把她的唇都给吻肿了。

  完颜朝凤昂起美眸瞅着他,这时,嫣红的樱花缓缓地从天而降,飘落在她的发、她的眉、她的长睫上,她勾起微笑,美得教人无法抗拒。

  ……

  没想到,一个皇上失踪案,竟然牵涉出了这么多的事,差点丢了小命的傅雅轩,终于不负皇恩,完成了这个任务。

  崔颖炎却因祸得福,抱得美人归。

  傅雅轩一直担心阳明山庄,准备再回去一趟,顺便带小柔回去见见外公外婆,她出生这么久,还没见过外公外婆和舅舅们呢。

  “小柔,想不想见外婆呢?”

  小柔还不会说话,眼睛眨啊眨的,可爱极了。

  “外婆一定很疼你……”

  正在这时,路秋红飞奔进来,大喊道:“王妃,来信了!”

  “喊什么,谁来的信?”被打扰的傅雅轩不悦地抛给她一个大白眼。

  “是傅老爷傅夫人……”

  “是爹娘来的信,给我。”傅雅轩兴奋地抢过路秋红手里的信,一个超大的信封,里面是沉甸甸的东西。

  傅雅轩忍不住问:“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透视眼。”

  “如果你有我也有啦,是叫你用脑想啊,笨蛋。问你也白问。”

  傅雅轩当即拆信封,信封里,并没有什么宝物,是一叠厚厚的信纸,准确的来说,是一叠写满了字的信纸,足足有半寸厚。

  傅雅轩急急奔出屋去,但又回头:“帮我看着小柔。”

  她跑到湖边,坐在树头下,迫不及待地打开信阅起来。

  信中,提到了傅定允已经打算成亲了,至于新娘子,这里还有一段很长的故事话。

  话说,那天傅雅轩等人离开了阳明山庄之后,傅定允就一直一个人闷闷不乐,病好了也不肯走出屋半步。

  就在那时,山庄里来了一位贵客。

  “师哥!”一个娇脆的嗓音在门口传了进来。

  傅定允抬头望去,一个身穿粉红骑马装的女子站在门口,那骨碌碌的美眸此刻正有趣地瞧着他。

  他就那样一直瞧着她,久久反应不过来。

  “师哥,怎么?不认识我了,香香啊。”女子眨眨美眸。

  “香香小师妹?”傅定允高兴地喊起来。

  “对了,很难得师哥还能想起我。”香香像个小女孩般俏皮地蹦到他面前,笑容纯真甜美。

  “香香,你怎么来了?”

  这个是爹爹八拜之交鲁叔的女儿,因为傅定允曾跟这个鲁叔学过武功,所以称鲁叔为师父,也就称这个香香为师妹了。

  “因为我想你了呀,好像没见过你了。”香香仰慕之情毫不掩饰。

  只有傅定允知道,她由小到大都这样,口无遮拦,两人的感情就好像亲兄妹似的。

  “咱们到花院去说。”傅定允拉着她就往花院里去,他不喜欢除了傅雅轩之外的其他女人到他的房间,就连母亲也不例外,他会觉得别扭。

  为什么傅雅轩除外呢?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女孩看。

  花院里,迎面就遇上一个丫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半碗饭和一些青菜,正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是要送到别院的吗?”傅定允喊住了那丫环。

  丫环微一福身应道:“是的,二少爷。”

  傅定允的目光往餐盘上一扫,轻轻问道:“这会不会太少了点?”一只小鸟都不止这种食量吧。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丫环和餐盘,而是将头别过,他并没有担心那个女人,他应该恨那个女人的。

  “二少爷,欧阳姑娘吃的不多,这些她可能都还吃不完。”而且她坚持持斋。

  “这么一点她也吃不完?”傅定允不禁拧起了眉头。

  莫不是天水宫的女人都是喝仙露的?难怪有这么漂亮的皮肤。

  “嗯,欧阳姑娘常常都剩下很多。”

  “你们平常是怎么照顾的?”傅定允不自觉说到这里才停口,才发现自己实在太多管闲事了,冷声道:“没事了,送去吧。”

  “是。”丫环应了一声。

  傅定允眼帘一垂,不再管那事,将目光转向香香,道:“香香,师父师母的身体都还好吧?”

  “都还好,谢谢关心。对了,刚才你们说的欧阳姑娘是什么人?”香香好奇地问。

  “她……别管她。你看这新的阳明山庄如何,我带你四下走走吧。”傅定允话锋一转,避开了那个令他不愉快的话题。

  “好啊。”得得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发现师哥现在思虑似乎比以往更加深沉,却也更具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

  深夜,傅定允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近来所发生的种种,总在午夜梦回之时浮现在脑海。

  他的伤好了,兄弟们逼着他下决心处置欧阳丹丹,他也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应该处置她,总将她关着也不是办法。

  可是,傅雅轩临走前的那句话,他一直未忘记,丹丹的弟弟在虞姬的手里,如果她真的为救弟弟才行刺于他,也不是罪无可恕。

  如果不是身不由已,又有谁想做别人的杀人工具呢?

  他心中来来回回想了千百遍,心思紊乱,在床上无法入眠。

  他想了又想,终于下床,披上外衣,独自在庭院漫步。

  不知不觉,却走到了别院的门口。

  月儿如钩,仿佛勾住了他的心,这样的月光太美丽太温柔,特别容易让人迷醉。

  傅定允在门口走了又走,回头望了望,最后终于纵身翻过了墙。

  凉亭、花圃、浴堂,这一切景物依旧,他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突然一个身影出现 王爷好捉急:贪杯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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