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人,就应该让男人时刻充满自信,海伦是好女人,那个女人,是臭女人。郎野想。
路过睡衣店,海伦又挑开了,郎野一点也不避讳,大刺刺地坐在那里欣赏各式各样的睡衣。不知道那头母老虎穿这件会怎么样,这么嚣张狂妄的款式一定很适合她……他看着满眼的睡衣,脑里闪过种种香艳的画面……
“啊去——”他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惊醒过来,他怎么又想到那个臭女人了?真是扫兴。可是,那件中性的T恤型睡衣真的很适合她,还有那件也是……
他左瞄右瞄,冲店员勾勾手:“把这件那件还有那件……全打包。”
海伦从试衣间里出来,看到他买的款式,奇怪地问:“你穿这个?”
他嘿嘿地笑:“想试试中性的。”便宜那个女人了。
路过珠宝店,他盯着一条银色的很粗的五爪吊坠看了好久,瞧那爪子形的坠子,多衬她张牙舞爪的模样,麦色皮肤配银色也挺好……
海伦拉了拉他,奇怪地问:“你干嘛呢,叫你半天了。”
他拍了拍额头,懊恼不已。他正在陪娇滴滴的美女逛街好不好,怎么又想到那个臭女人了……他拉起海伦就走,走了一会又返回,毫不犹豫地买下那条项链。
他不是发誓要征服那个女人吗,那就一定要做到!他郎野想要做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逛完街后去吃法国菜,法国原产的葡萄酒还剩大半,走的时候,郎野想了又想,要服务员把葡萄酒封装好,带回去。海伦惊奇地问他:“你要带这个回去?”
郎野在外吃东西从来不打包带走,这次很奇怪,他老神在在地说:“我家新养了一条狗,它喜欢喝葡萄酒。”
海伦惊讶得大眼睛大了一倍:“哇——你家的狗居然会喝酒,我要去看看!”
郎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宝贝,相信我,你一定不会喜欢那条狗的,它咬人很凶,我前几天晚上被它咬得全身都是爪印。”
“那你还不丢了它?”
“你不认为驯服这样的动物很有挑战性和成就感吗?”他微笑。
那个女人很适合葡萄酒的味道,香水并不适合她。她身上散发出这种酒味时……很诱人很催……情,不浓不淡的野烈的味道,像淡淡的火焰热气,熏人。从来没见过有女人适合酒味的,想到这种味道,他心里就有火在燃烧……真是疯了……
他下午和海伦呆了三个小时,其中有两个多小时都在想家里的那只老虎。郎野绝不认为他对那只老虎感兴趣,他只是对驯虎感兴趣而已,对,就是“驯虎”!
他回到家里,把一堆东西扔给虎珀,不等她开口就道:“这是工作服,在我家里穿的工作服!”
“哦。”
看她麻木不仁的模样,郎野火了:“别人送东西给你,你就不能高兴点笑笑或说两句感谢吗?”狗收到骨头都会叫两声,这白痴女人!
虎珀抬头,嘴角一咧,露出森森白牙,刻板地道:“谢谢。”
郎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气咻咻地坐到书桌边看书,书里自有颜如玉,颜如玉……
晚上十二点,郎野经过几个小时的苦战,终于把相当于高二水平的数学试题做完了,并超水平发挥,得到了61.5的高分。
当虎珀打完分后,他鼓掌,热烈地给自己鼓掌,然后指指自己的唇,撮起来。
虎珀盯着他的唇两秒,猛然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固定住,准备咬下去。郎野也不叫疼,拿起桌上的酒杯,递到她唇边。
“干嘛?”
“以酒消毒,除臭,杀菌。”今天下午带回来的葡萄酒。
虎珀没说什么,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然后把唇压上他的唇。虽然他是被动的一方,但郎野很享受这种浓烈野性的味道,倔强冰冷的唇配热情浓郁的酒味,就像油锅里炸冰淇淋,太刺激了,蹂躏他吧,折磨他吧……
阿丽端着一碗汤推开房间的门,一眼就看到少爷跪坐在沙发上,仰着头,虎一样的女人站着,低头啃少爷的唇。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去,把门关上。
这汤很补,还是她自己享受吧,少爷喝了会把持不住。
房间里,两人足足啃了两分钟,郎野先推开虎珀,一脸坏笑:“怎么,舍不得放开我?迷上我的唇了?想要的话,对我好点。”
虎珀冷冷地道:“拿开你的爪。”
郎野低头一看,自己的双爪正紧紧地抓住她的胸……赶紧拿开,轻咳。
虎珀面无表情地走开:“明天早上七点起来背书,你最好早点休息。”说完回房。
郎野盯着她的背,诱人的酒香……他摸了摸红肿的唇,邪恶地笑,回房。
睡到半夜,他还是没睡着,一看表,半夜两点。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他起身走出房间,朝虎珀的小棒间走去。在她的房门前站了一会,坚定地掀开门帘走进去。
砰砰几声巨响,没到一分钟,郎野就抚着脸走了出来,边走边呻吟,这女人犯得着这么凶吗,不想要就直说嘛,干嘛直接动拳头……
早上,虎珀刚走出小棒间,就听到阳台上传来读书声,走近几步一瞧,郎野正坐在阳台上背古诗。她看看远处,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没有。
其实是,郎野昨晚郁闷得没睡着。第一次干这种半夜摸进女人房间,不,摸进老虎窝的事情,就被打了出来。他以为,她其实对他也相当期待的,接吻时她明明也着火的,骗不了他……没办法,只好凌晨五点起来背修身养性的古文。
背着背着,他忽然明白了古代的男人为什么这么注重修身养性并写得出这么多压抑本性的文章,那时候对两性交往的管束这么严,男人不修身养性,会很容易触犯法律。
听他背得字正腔圆,流畅不断,虎珀嘴角不由微微一翘,这小子,如果把心思放到学习之上,就不必吃这么多苦头了。他若是不争气,这郎家的产业就危险了。
因为受到刺激,郎野呆在窝里狂啃了三天的书,几乎把三年高中要背的文全给背了下来。全背了下来以后,他也快疯掉了,于是决定出去兜风泡妞。
鉴于他在这三天里学的东西比一个星期计划要学的内容都要多,虎珀就没怎么管他,由他玩。他出去的时候,虎珀也要出去,顺便搭他的车。
“想和我兜风约会是吧,想就明说嘛,拐这么多弯做什么,说不定我会答应……”
虎珀面无表情地道:“我要去星云公园,送我到公园门口。”
“切!”真有人约她?不可能!
郎野往公园方向飚去,一路上,不断有美女对他发电,他总是迷人地笑着回电。而虎珀只是闭目打盹,让他很不爽。
来到公园门口,几个看起来相当精神的男孩一看到郎野的车,就盯着猛瞧,议论纷纷,一脸羡慕。当虎珀摘下墨镜,下车,那几个男孩显得非常吃惊,他们看看郎野,又看看小车,然后拍着她的肩膀,惊奇地问道:“虎,他是谁?”
虎珀淡淡道:“顺路搭车的。”
郎野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什么意思?当他是没品味乱搭丑女的过路司机?还有,他们是什么关系?那几个男人的爪子怎么乱搭在她肩上,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他打开车门走出来,一把搂住虎珀的肩膀,对那几个男孩客气地笑笑:“别听她开玩笑,我是她男朋友,非常——非常亲密的男朋友。”
怎么样,感动吧,够给她面子吧?他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吧?
虎珀偏头,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不说话。
那几个男孩的下巴似乎都要掉下来了,指指他,又指指虎珀:“你……你……你们?”
郎野英俊萧洒地笑,手从虎珀的肩膀滑到她的腰:“我们很衬吧?”衬个头,怎么看都是一根荆棘插在花瓶里,当然,他是花瓶。
虎珀忽然抓住他搂着自己腰的手,反手一扭,把他推进车里,冷冷道:“六点钟来接我。”然后对几个同伴道:“我们走。”
武术队的几个骨干约她去公园参加武术活动,有车接送当然参加。
一直到回到家,到吃完晚饭,到洗完澡,郎野的精神都不太好,不时掩着腹部呻吟,不到十点就进卧室去了。接着,卧室里的灯关了又开,开了又关……也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不知道郎野都在干嘛。
晚上十二点,卧室的门推开了,虎珀拿着药水进来,在他床边坐下。
床头灯开着,郎野没睡,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腹部,双手捂在腹部上。看到她进来,他没好气地问:“干嘛,来看我死了没有?”
虎珀去掀他的被子:“我看看,上点药水。”
郎野把被子捂着紧紧的,叫:“我没穿裤子。”
虎珀讥诮地道:“原来你也懂得家丑不可外露。”
郎野大怒:“丑?让你看看丑不丑!”
他忽然掀开被子……真的没穿……虎珀起身想走,但郎野已经从背后抱住她,把她拉到床上,迅速压住她。
虎珀也不挣扎,只是冷冷地道:“原来,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郎野低下头,用力地吻她:“要死也要这样死……”
虎珀开始反击,郎野发了狠,死死地压住她,两人纠成一团。这是床上,他绝对不可以输给这个女人!死都不可以!郎野想明白了,对付这种女人,要以暴制暴,仅用对付一般女人的甜言蜜语加金钱礼物是行不通的。
再说,是她自己要半夜到他床边的,他不抓住机会才傻了!
几分钟后,虎珀不动了,郎野气喘吁吁地道:“怎么样,服了吧!”
虎珀盯了他几秒,忽然冷笑:“如果你今晚考试不及格,看我怎么收拾你!”
火山爆发了!海啸冲上来了!她的话点燃了郎野心里的熊熊大火……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么令人性奋的话!这个女人,太绝了……
他狠狠地咬她的身体:“试试看!”
虎珀搂住他,狂野地回咬他。
从来没有男人追求她勾引她,从来没有男人以男人的身分送礼物给她,更没有男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吃她豆腐,如果他真的不敢动她,她倒真的瞧不起他了。
也许,就像很多人说的一样,没有男人敢要她,现在有个长得不错的男人主动送上门来,她不收才是傻瓜!
郎野边走边魂不守舍地傻笑,不时发出低沉古怪的笑声,无数美女抛着媚眼从他身边经过,他浑然不知。
“大……大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阿风观察了他的表情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
大哥今天很反常啊!去看时装秀,他边看边打瞌睡,就是演到内衣秀时也没打起精神来。出来后,他就这副表情,没有方向地乱走,搞得他一头雾水。
郎野回过神来,轻咳两声:“咳……没事没事,昨晚看了一部很过瘾的电影,现在还在念念不忘。”其实,是昨夜在床上兴奋过度,今天意犹未尽……
那只老虎,没想到在床上的表现比在擂台上的表现还狂热,他们真是如狼似虎,一点都不掩饰内心深处的动物本性,而且两人都很好学……哦,这种事情是不能公开说的,自己知道就行了……
他们已经来到步行街,两边都是各类名牌、品牌精品店,郎野左右看看,走进阿迪达斯专卖店。左看看,右看看,他看中了一款新式的球鞋,毫不犹豫地刷卡买下。
阿风奇怪地问:“大哥,这个码数不适合你吧。”
“不是买给我的,是送给我表弟的。”
“你有表弟?我都没听你说过。”
“我也是才听说的。”
这双球鞋是买给嘴嘴的,看在自己跟他姐如此亲密无间的份上,就买一双送给他作新年礼物吧,他对女人向来大方,而且哄她弟妹开心,比哄她开心更重要。不管怎么说,在床上,她还是让他很满足很满意的,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这话不能说出去……
走过”卡哇依“专卖店,郎野进去转了一圈,买了一堆小饰品。
阿风又是一脸惊讶:“大哥,你又交新的女朋友了?又换口味了?”大哥现有的女朋友中,好像没有这么纯情年少的吧。
“拿好!”郎野把手提袋递给他,带他出来就是要他提东西的:“给我小表妹买的,就是和表弟一家的小表妹,刚认识。”
给嘴嘴买了礼物,当然也要给小溪买,偏心会引发矛盾。接下来,他又去买围巾、帽子、手套,一式三份,颜色款式各不相同,三姐弟各一份,阿风拎得两只手都麻了。
最后,郎野还大大方方地走进某种儿童禁入的店,买了一堆男人一般在晚上用的东西,阿风这次真是被吓得不轻:大哥不是天天学习用功过度吗,怎么还有这种精力和兴致?真是强……
郎野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往虎珀的小棒间里一放,说:“这些全是送你的新年礼物。”她的房间里塞满了他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俨然就是一个小仓库,可以开小超市了,这是他对他的女人大方体贴的证明。
虎珀穿着他的睡袍,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拳击比赛:“你出去太久,赶紧把作业做了。”
“喂喂喂,别这么严厉嘛,我已经提前看完这个假期的内容了,你不认为咱们应该好好地享受这个寒假吗?”他在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腰,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虎珀举起桌面上的水盆,淡淡道:“这盆水冻了三个小时,你想不想尝尝?”
所谓的尝尝,可不是把水往他脸上泼,而是往下泼……郎野赶紧收回手,笑咪咪地举手:“OK,我马上去看书,马上去!看,我还买了好几本历史读本。”
如果多看书多学习多考几分能让她高兴,他就去看好了,不就几本书吗,他看一天抵别人看几天,没什么难的,就当为她付出好了。
他边看边问,虎珀有问必答,一直学到天黑。
其间,阿丽端晚饭进来,看到他们两人只穿睡袍躺在沙发上,贴在一起看书。
这样的学习方式非常新颖独特有创意,而且效果极好,她没什么可说的。她把晚饭放在他们面前,他们忙得没空看她一眼,她面无表情地出去。
晚上十点左右,阿丽又送夜宵进来,这时,郎野和虎珀的课堂已经搬到郎野的床上去了。阿丽知道,他们现在在学高中的课程,等下要学的是成人的课程。
她还是面无表情地放下夜宵后就出去,不管上什么样的课堂总有下课的一天,不管读什么样的学校总有毕业的一天,而她这个仆人,只要守本份,就不会下岗。
由于师生关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由于环境和气氛变得十分的亲密和谐,加上教学方式的创新和突破,郎野的学习突飞猛进。
郎英抽查了几次,郎野都能正确地回答个五六分。郎英高兴之下,又给虎珀发了一笔新年奖金,虎珀拿着那笔奖金,还有郎野送给她的一大堆礼物回家过年去了。
她是在一个晚上悄悄离开的,毕竟,带那么多东西,总不好大白天地当着那么多的面走。她走的时候,郎野和父亲出去应酬还没回来,而她手机又正好没电,就懒得跟他打招呼。
郎野应酬时喝了不少酒,一喝到酒就想到她,想到她就想到一些儿童很不宜的事,坐不住了。然而,当他终于熬到回家时,虎珀却随同她仓库里的东西没了影儿,打她手机也没人接。
她不会是携宝潜逃了吧?他吓出一身冷汗,赶紧问家里的佣人,才知道她回家去了。这个消息让他气得在房间里转了十几分钟:她要走也不早点说,她要回去好几天,他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要走也得喂饱他再走嘛,饿着怎么能好好学习?
母老虎不在当然是件好事,只是,有点无聊,郎野觉得这是因为没有对手的关系。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说,高手没有对手最寂寞吗,他认为这句话是真理。
于是,他开始天天邀请朋友们来家里玩或出去玩,飚车、派对、打球、找女孩搭讪……明明都是以前喜欢干的事,现在玩起来却觉得没有了以前的淋漓痛快。
更可怕的是,玩得晚了,他居然想到今天的功课没做,辅导书也没看……
最可怕的却是,他拥着别的女孩时,竟然想到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心中烧火却对身边的女孩提不起兴趣……
完蛋了,他被洗脑了,被传统教育毒害了,他恐怕真的要变成他最不屑的好孩子好学生了……
也不对,好孩子好学生才不会天天想跟自己的冷血女家教做不伦之事……
总之,郎野这几天很烦恼,老是为这些有的没的事想得头晕。有时,他正在埋头看书却突然想打电话叫人来狂欢;有时,他明明在外面玩得痛快却突然想回去看书;有时,他正和女孩约会却突然想跑回家洗冷水……
郎野觉得自己很可能正处于一个很混乱很麻烦的转型期,前面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做个纵情享乐的快乐花花公子,一条是世人期望的精英之路。
继续做个花花公子嘛,又觉得生活有些空虚;选择做个好学生嘛,又觉得单调没劲。哎,他左顾右望,进退两难,感觉怎么过都不对劲……都怪那个女人……
他在家里不知干什么好的时候,虎珀在家里倒是成天忙得团团转。
她每天都抢着买菜做饭做菜扫地洗衣服,还帮父亲看摊。虽然她平时在家也不懒,但因为在外又忙又累,回到家后都是睡得多做得少,这个新年,倒是异常的勤快,似乎不想闲下来。
有空的时候,她还主动和嘴嘴去学打篮球,跟小溪去找她的同学玩,要不然就是在发呆。
虎溪对她的红头发和新衣服很感兴趣,不停地问她“姐,你的头发很时尚喔,你怎么想到去烫这样的头发”“姐,你这件衣服很特别,花好多钱吧”“姐,你的手链好酷,在哪里买的”……
知道这是色狼送的以后,她几乎要尖叫起来:“姐,你们……你不会是被他迷住了吧?”
虎珀淡淡道:“他的一部分而已。”
“姐——你堕落了——”虎溪真的尖叫了,尖叫了三声后又好奇地问:“哪部分?”
“儿童不宜。”
“啊——姐,我要疯掉了!你们都干什么了?”虎溪崩溃ING。
“儿童不宜。”
“我不是儿童了!”虎溪尖叫了N声后,抽抽鼻子,忽然很认真地说:“姐,我看不如你想办法套住那只狼啦,最好套住他一辈子。虽然他是个坏蛋,但长得帅又有钱,又懂得哄女人开心,如果能捉住他,这辈子就不用愁了!姐,抓住他吧,用武力也行啊,就当为民除害嘛。”
虎珀敲了她脑袋一下:“神经!”然后杀鸡去了。
一过完初六,虎珀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东家,虎溪靠在门上盯着她:“姐,你好像很急着回去啊。”
“不回去干活哪有钱。”
“是——吗——”
虎珀白了她一眼,拎起行李就走。没人看管,希望那废柴别荒废了学业才好。
虎溪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小嘴撅得老高。
老姐变了,穿的内衣裤都是高档货,这肯定不是她买的,不是她买的,肯定就是那个坏蛋送的。那个坏蛋送她这些东西,肯定是跟她姐关系不一般。唉,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吃亏,希望她姐的心肠可以继续像拳头一般硬,比他更硬才行啊。
虎珀回到郎野的窝里时,郎野正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看电视。看到她进来,懒懒地道:“这么想念我的床啊,也不在家多呆几天,你这样对得起你的爹妈吗?”
虎珀从书桌底下抓出几本书往案上一拍:“看书!准备考试!”
郎野懒懒地爬起来,边漫不经心地看书边瞄她:“你好像瘦了一点啊,在家没肉吃啊?你不是从我家偷了好几只鸡回去吗,我不是送了你很多补品吗,拿去干嘛了?”
虎珀不出声。
“这样吧,我喂你吃点肉得了,免得人家说我虐待你。”他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盘牛肉干,往她前面一放:“吃吧吃吧,进口的,特地为你留的。”
虎珀瞪他一眼,摇摇头。
他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道:“不想吃?那你想吃什么?”
虎珀火了:“再罗嗦我揍你!”
郎野不怕死地继续挑衅:“喔,我知道了,你的胃口大要求高,这么普通的肉当然不能满足你。这样吧,吃我好了?怎么样?”
他逼近她,炽热的眼神盯着她,虎珀直视他的眼睛,神色冰冷。哼,他才不怕她的这种眼神,等一下,看吧。他猛然扑倒她,压到她身上,野蛮地吻她。
他可真想死她了。
虎珀过了一会后才有反应,一旦有反应,就很激烈。她承认,他是狼,而她,是虎,都是很狠很野的角色。
小别重聚,两人有些狂热得过了头,第二天,两人难得出门约会。
出门之前,郎野给虎珀打扮了半天。这个女人不太适合穿裙子,所以,他给她挑了牛仔裤、马甲、风衣,还不得不帮她系围巾、擦口红……他从没帮女人做过这些事,但这次是没办法,这女人对这些事情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兴趣。
打扮完毕以后,虎珀虽然算不上千娇百媚的美女,却也是个有味道的个性型女了,郎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拥着她出了门。
他们出门的时候有说有笑,郎家的佣人们看着看着就变成了木头: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出了门,就是郎野的天下。虎珀除了读书练功打架,什么也不懂,去哪里玩怎么玩、吃什么怎么吃、逛什么街怎么逛等全都由他说了算,虎珀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全由他做主。
郎野扬眉吐气,觉得自己终于又有一项强过她的地方了,觉得自己像个大男人了。
为了发掘自己更多的优势,郎野带虎珀去坐过山车。在风中和高空中高速旋转,他等着她拥抱他,结果,虎珀一动不动,倒是他转得头晕,抱着她不放。
他带她去全城最有名的恐怖屋,那屋子,进去之前都要测心脏的,心脏病人不许进去。面对突然冒出来的鬼怪,虎珀眼都不眨,直接伸手一推,往前走。走出屋子后,她才说了一句:“挂羊头卖狗肉,骗人。”
他带她去看4D恐怖电影。在一片惊叫声中,虎珀边看边打呵欠,恨得他直咬牙,她这样也算是女人吗?
他带她去蹦极。虎珀往下扫了几眼,把帽子一丢,一声不吭地往下跳。结束后,忽然冒出一句:“这个好玩,再来一次!”他无语……
他带她去飚车,摩托车的时速接近100公里,她半途掐他的脖子,逼得他不得不下车。下车后,虎珀问他:“意外保险买了吗?遗书写好了吗?不会写的话,我帮你写。”他脸都黑了……
总之,郎野没能从这些让女人花容失色的事情中获得满足感。不过,他后来想了又想,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和他平起平坐,要不然他前面受的罪就太冤了。
快乐了几天后,郎野迎来了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
开学的头一个星期就是模拟考,郎野让全班跌破眼镜地考了个全部及格。虽然每门课程的分数都不高,但考虑到他进步神速且潜力无限外加人气高,老师还是破例让他从C班进入B班。C班捣蛋份子多,他好不容易才有进步,不能继续受污染。
郎野对取得这样的成绩也很高兴,又得意洋洋地拿着成绩单到虎珀面前炫耀。他没让她丢人吧?她可以为他感到自豪了吧?身为男人,他绝对不会让他的女人没面子。
虎珀没说什么,晚上却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桌子好菜。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郎野觉得她做的菜比肥叔做的好吃多了,于是,他和虎珀约定,只要他考试有进步,她就做饭给他吃。
这天晚上,他们兴致很高,还没到入睡时间就相拥着倒在沙发上,忘乎所以地亲热起来。动物的本性一旦爆发,就难以控制。
关键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威严的、冰冷的声音当头响起,任谁都无法忽视这么有迫力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停住拥吻。虎珀看向这个陌生的女人,美丽,高贵,优雅,威严,冰冷,只凭声音就能让人心生敬畏,她是谁?
而郎野的脸色微微地变了:“妈?你怎么来了?”
郎母在椅子上坐下,平静地道:“听说我的儿子近期转性了,我特别回来看看,看到的,确实令我很吃惊。”
郎野不服气地道:“妈——”
郎母的眼神锐利逼人:“你给我闭嘴!在你穿好衣服之前,没资格和我顶嘴。”
郎野闭上嘴,迅速地整理衣着。郎母把目光投向虎珀,虎珀一点也不慌张,只是从容地用毛毯裹住身体,她和她儿子可不是未成年,没什么好丢人的。
“听说家里来了一个很能干的女家教,把我的儿子教得很好。原来,这位家教采取的是这样的教学方式,早知如此,不如去找个更有经验更出色的。你,值这个价吗?”
虎珀还没来得及吭声,郎野就火了:“你老人家一年都不回来几次,一回来就训人,这算什么!”
“你能这样胡来,是因为我给了你这个资本!你做出这样的丑事,丢尽我的脸,还敢跟我顶嘴!”
“我怎么不敢?还不是你把我教成这样的,从小到大,你关心过我几次?除了教训,你还会什么教儿子的办法?”
“哦,你嫌我不会教你,倒是喜欢野女人用这种办法教你是吧?”
“是!”
“你……”
在母子俩吵架的时候,虎珀抓着身上的毛毯朝浴室走去,不紧不慢地换衣服。她换好衣服出来,他们还在吵架。真不愧是能教出郎野这种儿子的母亲,郎母说话还真是句句带刺,每句都少不了骂她这个野女人。
随别人怎么骂,她虎珀最不怕的就是被人骂,被人骂又不会让自己少钱或少块肉。
母子俩眼看就要爆发内战的时候,管家威廉匆匆地走进来,对郎母低声道:“夫人,时间到了,该出发了。”
郎母丢下一句:“我不许这样的女人留在我们家里!你,马上给我搬出去,一根头发都不许留下,别让我报警!”这句话是对虎珀说的,然后,她走了。 狼少爷的虎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