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照办了。
没错,结果也验证了老太太说的。在照魂镜的映射下,这只白兔才是真正的刘欣。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刘欣,它的灵魂在镜下,俨然就是那只白兔。
这尼玛怎么跟西游记似的?可是就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刚刚见了我们就跑的刘欣,原来是只兔子,怪不得胆子那么小。
然而一直跟着我们过来,而且不停撕咬我裤腿的白兔,才是真正的刘欣。
我竟然傻逼呵呵的没看出来,还差点研究把她怎么吃,险些铸成大错。
阿罗都傻了:“妹夫,你倒是想想办法,这到底是什么把戏,老奶奶都说你有办法呢!”
我让阿罗先冷静一下,首先来说,这种把戏确实只有南疆和东南亚那边的降头师或者是密宗法师才有可能会。
到底是谁下的手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最有可能的就是从小屋里跳窗逃跑的人。可是那人长什么样,因为天黑根本就没看见。
而且,我们是跟随着小雯,按照符咒的线索一路找过来的。如果就是他对刘欣下了换魂降头,那就可怕了。
因为那张符咒用的分明是道术,而现在又跟我们玩儿起了降头,可见这人根本惹不起。
这家伙南北都行,佛道通吃……
其实这个换魂降头并不难,想解开也不复杂,只是,他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拖延时间吗?还是给我们一个小小的警告,警告我们不要和他做对。
老子也不想,可是你先挑衅我们的,先是拐走了余琳儿,又是蓄意谋杀樊玉刚,这两条随便拎出一条来,都够叛你个十年八年的。
闲话少说,先给刘欣破解降头再说,可是这种降头是需要一种比较特殊的降药,我这里显然是没有的。
而且我们现在身处东北,就算想搞到降药的原料也很困难啊。这可怎么办,实在不行还得请楚哥帮忙,让他设法联系到冯博坤,坤哥在南边手眼通天,或许能有些办法。
可是那样一来二去的,耽误的时间就太多了,现在时间才是救余琳儿的天地。这可怎么办,莫非真的是天要亡我。
老太太笑了笑没说话,转身打开炕柜的门。这是东北农村特有的东西,现在已经见不到了,还是妖龙小的时候才有的。
炕柜就是摆在火炕的一边,东北冬天冷,住乡下的就睡火炕。炕柜主要是放些贴身的衣物,以及被子之类的。
当然了,由于这地方比较私密,所以老人们一般都会把自己的“存货”放在炕柜里,一般放在被子缝里。
我可啥也没说啊,你们要真的去东北农村做客,可别随便翻人家的炕柜,小心丢了钱就找你。
老太太就是从炕柜里翻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有好几个小瓶子。老太太从中拿了一个递给我说:“孩子,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你要的?”
我接过来,拔开瓶塞闻了闻,顿时对面前的老太太充满了疑惑。她到底是什么人?家里怎么会有这东西,莫非她也是南疆……
莫非她就是我们追赶的人!我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嘴巴,亏你想得出来,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跑那么快。
再说了,人家现在是在帮我们,如果真的是她搞的鬼,她不是吃饱了撑的,下了毒自己解,我连忙打消了疑虑。
“谢谢老人家,您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感激不尽,这降药在咱们这里太珍贵了,我不能白要,我得给钱!”
说着,我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发现身上根本没几块钱,问阿罗。阿罗说别看他,一共就给了人家三百,日前都请小学妹吃饭,装逼装光了。
我想了想,只能从刘欣身上掏了,虽说去人家昏迷的女孩子身上掏钱,有吃豆腐的嫌疑,可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老子心里是干净的。
说着就去翻,小白兔从炕上窜下来,张口就咬!
我连忙住手,尼玛没见过这么狠的兔子,这可真是刘欣变得,火爆脾气就算是只兔子,也是一只暴躁的兔子。
老太太一摆手:“不用!能帮到你也是缘分,不要钱,你随便用吧!”
“那我以后一定给您送来!”
说完,我就着手开始,其实降头不难,只要把降药弄出来一点,特定的情况下只需要一点点就好了。
无需像刚才那样大规模的黑烟,那样做不但成本高,而且容易误伤其他人。
我用毛笔书写一道纸符,带墨迹稍干,我一边念着灵化咒语,一边把纸符上下摇晃,咒语念了三遍,纸符上的墨迹也干透了。
接下来,我本想让阿罗帮我把刘欣抬到院子里,可是老太太却说不用,她和阿罗去院子里,让刘欣就在这屋子里就好。
我前面说了,刻摩换魂是一个并不太高级的降头,所以没有什么特定的施降对象,准确的说,就是谁撞上就是睡。
所以闲杂人等要回避,否则指不定把兔子和谁又换了,那样就热闹了。
所以说,让老太太和阿罗躲出去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也包括我,我可不想变成兔子,当然了要是让我和刘欣换换,我倒是很好奇呢。
言归正传,阿罗搀扶着老太太去了院子里,我也准备好了逃跑,我最后念了一遍咒语,然后把降药放在符咒中间,从符咒的边缘点着了。
火苗很快就蔓延到承载着降药的位置,紧接着浓烟四起,黑咕隆咚的就像烧沥青的感觉。
我连忙开门出去,跳到院子里。
好家伙,我才知道这东西感情不用放多少,就有这么大烟,这么说刚刚在小路上,那个施降的家伙也只是用了一点点而已。
过了不多时,从窗户里面冒出的黑烟,里面传出女孩子咳嗽的声音,没错,估计是成功了。
不到一分钟窗子猛然开了,里面的刘欣艰难的爬出来,打开了窗子和门排烟。
我还有点不确定,过去问:“刘警官,是您吗?”
刘欣二话没说伸出二指禅,一把捏住了我的耳朵,恶狠狠的说:“就特么是你,不但摸老娘屁股,拽老娘的股腰带!居然还想掏老娘的钱!是不是!……”
没错,这下看来是真的回来了,我连忙求饶:“女侠饶命!哎!……疼!女侠我错啦……”
过了不多时,前后通透就让小房子很快黑雾散尽。这个降头存在的时间本来就很短,而且在起了作用,成功换魂之后,就算再有人嗅到这黑烟,也不会产生什么危害了。
我们回到屋子里,重新落座,可是那只白兔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错,刚刚刘欣就是这样的,方才刘欣跳墙进来。
一头钻进铁笼子,最后是老太太一拂尘打了之后,顿时昏迷不醒。
至于是什么名堂,就不晓得了。
老太太说,这只兔子阳寿尽了,这也是施降者的用心所在,如果它的魂魄在刘欣的体内寿终正寝,那刘欣可能就救回来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冒冷汗,险些就出事了。
可是此刻的刘欣却同情心泛滥的去抱起那只白兔
“你要是不舍得,我再给你换回去!”我说着。
刘欣回头,死亡凝视了我一眼,我顿时闭嘴。
不过话说回来了,解决了眼下的难处,更大的考验等待着我们,现在不但没能找到符咒的主人,而且前面到底还有什么危险根本不得而知。
感觉危机四伏,如果在这么贸然的追下去,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别到时候余琳儿没追回来,再闯出别的祸事来。
我现在真的后悔带刘欣来,可是来都来了,当时也赶不走。
不过转念一想,刚刚都说了,老太太不是一般人。而且能指出这个降头其中的学问,最要命的是,她手里居然有降药。
刚刚我甚至怀疑她就是下降头的那个,当然可能性不大,不过就算不是她干的,她也一定知道下降的人。
我连忙问:“老奶奶,其实我们是追人来到这里的,我想知道……”
老太太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小伙子,你先别急,听我说。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我都清楚,而且我还知道你是谁!”
“什么?您认识我?可是奶奶我们从来没见过啊!”我问。
老太太笑了,笑的很和蔼。俗话说:相由心生。一个人是奸诈还是忠厚,往往一眼就能看出来,面前这个老人,看起来就是那么亲切。就算你明明知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可是还是对她无法产生防备。
老太太说:“你们一来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俩都不是一般人,这个小伙子命格硬,而且阴阳突出,常年跑山的人才会是这样的。”
“哎呦!老奶奶您真是慧眼啊,小的不才,我记事以来就随爷爷跑山捉鬼,这可是咱的看家本事!”阿罗在一边拍着胸脯吹牛逼,连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老太太点点头,转脸看着我说:“你小子就更不一般了,把你的袖子挽起来让我看看!”
说着,老太太眼睛盯着我的左手手腕,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让人捉摸不透,知道这个纹身来历的人少之又少。
在我回东北之后,或许看透这一切的人只有郑弘。
可是现在老太太的话里含义,她肯定也知道了…… 滇南阴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