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宾咬了一口蛋糕,搞的嘴上一圈白奶油,配合他的奶奶灰长发,本就滑稽,再加上这一句不土不洋的英文,愣是给王佳雪逗的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着笑着又哭,用手打阿宾,“你坏,你坏。”打两下干脆扑进阿宾怀里,呜呜哭起来。
这倒不是王佳雪矫情,而是现实情况所迫,亲爹死了,从此之后世上再无亲人,哦,还有个半血缘的弟弟,但那不当事。此时此刻,少女还能依靠谁?内心早就乱成一团麻,偏偏阿宾还在搞笑,让她五味陈杂。
王建明理解这种情绪,没有拒绝女儿的投怀送抱,反是亲昵地抚摸她的长发,眼神里满是怜爱。
幸福的时光还没两分钟,林艳带着警察进来,问阿宾要手机。万幸阿宾提前做了准备,早就换了自己的卡,让林艳铩羽而归。
找不到手机,也不算什么大事,林艳问王佳雪,“伤哪里了?要不要紧?”
王佳雪低着头,缓缓摇。
林艳立时恼怒,“问你就回答,别老是装哑巴,大声告诉我,有没有事?”
王佳雪抬头,眼中噙着泪,“我没事。”
林艳气势也弱了,伸手拉王佳雪,“没事就好,咱们回家。”
王佳雪走了,出门前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阿宾一眼,让王建明很是心酸。
女儿走了,自己呆在这也没意思,王建明下床跳了跳,活动下四肢,浑身充满力量,跟没事人一样,也要出院。
这里就难了,医院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先给车祸病人做了全身检查,又开了葡萄糖和消炎药,林林总总费用要一千多,结完账才能出院。
王建明支付宝上有钱,但支付宝要发短信验证码才能重新登录,王建明装了自己的卡,结果发现,手机号已被注销。
林艳速度够快呀,应该是提防财产损失才这么做的。手机号被注销,那不用说,银行卡估计也锁了。
如此就无奈了,阿宾的裤兜里,全副身家只有三十二。
几个护士盯着阿宾虎视眈眈,让他打电话通知家里人来送钱。
王建明在阿宾的联系人里找,选了那个狗头拨出去,按他的思维推理,能叫狗头这种外号的,关系必然不一般,肯定是兄弟。眼下兄弟出事,借千把块应急,应该没问题。
结果电话接通,那边是个外地口音的小屁孩,十四五的样子,还处在变声期,压低声音问:“干撒呀剑豪,我正上课呢。”
上课?那就是学生咯?
王建明不死心,问:“你读大几?”
对方回答:“大几?哥你逗我?我才初二。”
得!这还有什么好说,王建明挂电话,一脸悲催。再看其他联系人,什么诺手,潘森,大宝剑,各种非主流的名字,估计也不什么高端朋友。
护士还在追问:“你不会连父母电话都不知道吧?”
王建明给护士赔笑,“稍等,稍等哈。”正想在手机上登录自己QQ,又有电话进来,依然是琴姐,嘟嘟两声,王建明赶紧接了,带着怯生生的笑,“琴姐?找我有事?”
话筒里静悄悄,没有半点声响,让王建明有些尴尬,清两声嗓子,决定豁出去,自顾自地说:“琴姐,是这样的,我出了点事,需要钱,你身边有钱吗?”
对方依然不回应。
这让王建明感觉悲催,看看手机,对方没挂,心里疑惑,这琴姐是怎么回事?有没有钱,说句话呀。
正想问,手机挂了,不多时,收到琴姐信息:你在哪?出了什么事?要多少钱?
哎呦,有门,王建明大喜,赶紧回复医院名字地址,告诉对方钱数。
琴姐很快回复:十五分钟到。
王建明坐在医院收费台前的长椅上,盯着每个新进来的女人看,猜测那位是琴姐,毕竟这身躯是阿宾的,他只是个外来者,根本没有阿宾的记忆,等会人来了,他要认不出,岂不是笑话?
大约十分钟左右,门诊大厅进来一位白衣飘飘不食人间烟火样的女子,大约二十左右,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举手抬足间有股小龙女的气质,让王建明心神荡漾,多少年没动过的春心,竟然开始泛滥。
更惊奇的是,白衣女子竟然朝着自己走来,面上还带着责怪。看这相,不用说,琴姐无疑。
王建明识相地起身,准备招呼,结果女子先一步对他双手比划,一下子给王建明整懵了。
难怪琴姐打电话不说话,原来是个哑巴。
更奇怪的是,王建明竟然能看懂她的哑语,是在问:你又闯了什么祸?
“车祸!”王建明挠着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好神奇,自己居然能看懂手语,难道融合了阿宾某些记忆?
琴姐摇头,似乎气愤,又无可奈何,接过王建明手里的单子,去柜台交钱。
王建明看了一眼,交完医药费,琴姐的包里只剩两张红票,而且,没看见有银行卡。
再看看琴姐的衣着,王建明大概估算出,这女子生活也不容易,全身上下都是淘宝货,加起来不过一百块。
交完钱,王建明诚恳道谢,对琴姐道:“这些钱我明天还你。”
琴姐闻言错愕,用手比划,“你哪来的钱?”
王建明有些慌,看得出来,琴姐了解阿宾,知道他是个穷屌。
不过王建明毕竟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江湖,应付这种事游刃有余,回答道:“我找了份工作,明天就能拿钱。”
这么回答只是个托词,岂料琴姐更惊慌,连连比划,嘴巴里呃呃,“你找的什么工作?你又要干什么坏事?”比划着琴姐急了,用手打阿宾,目光严厉,又气又急:警告你,不许再去帮他们做坏事,你再犯错,我就不要你这个弟弟。
弟弟?
王建明更糊涂了,脑海里若有若无的记忆涌出,感觉眼前这个女人非常熟悉,但只是感觉,并无具体画面。
王建明心想,如果阿宾的记忆苏醒,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要被挤出去?
换句话说,自己将再也不复存在?
讲道理,自己已经死了,本就不该存在,但当前有心事未了,还不能放心死,必须再呆几天,最起码,要看到女儿拿到本该属于她的那份钱才死。
当下不做回答,跟随琴姐向外走。
到了医院外面,琴姐狐疑,用手语询问:摩托车呢?
王建明摊手:撞毁了。
琴姐气的跺脚,摇头叹气,无奈招手,往电动车跟前走。
琴姐骑着一辆女士踏板电动车,让王建明掌舵,王建明则摇头,表示自己只坐后面,让琴姐万分惊奇。
开玩笑,王建明生平最怕的就是摩托车,总觉得这玩意肉包铁,不安全,事实上他根本没骑过摩托车,直接从自行车过度到汽车。
琴姐无奈,自己在前面掌舵,让阿宾坐后面。
这就显得车小,阿宾一米八多的大个子,体壮如牛,坐在后面压的车头都往上翘。琴姐只好把他往前扒拉,让他靠前坐,这样重心稳。
这一靠前,就出了岔子。
王建明本就觉得琴姐生的不食人间烟火一副神仙姐姐样,已经心神荡漾,眼下这往前坐,双腿碰到琴姐的软臀,胸肌感受到琴姐薄纱质感的后背,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后背的胸罩背带,鼻中还嗅到她的发香。
这种种刺激联合在一起,竟然让王建明有了久违的冲动,身体某些原本死掉的地方,竟然不受控制似的重新活泛,骇了王建明一跳,赶紧把身子向后退,免得碰到琴姐,产生尴尬。 重生我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