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相关的工作应该挺好的。小江,家人还有什么人?”
果然这种问题就和海潮似的一波接着一波,连我都觉得有点尴尬,江辞云却依然耐性极好地答:“还有个大哥,父母也都健在。”
“喔,小江你父母是做……”
我一阵心虚,一下就拽住江辞云的胳膊把他拖起来说:“妈,我和他一天没吃饭了。你看……”
我妈自责地拍了下大腿,脸上抱歉的微笑着:“看我,都糊涂了,你们快去吃吧。不用给我们带饭,你爸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我一会随便吃点就行。”
临走的时候,江辞云不忘又交代:“等等我就让人过来安排转院的事,心脏手术不能马虎,这件事上希望你们能听我的。”
我妈忙不迭地点头:“好,听你的。小江,快和小颖抓紧去吃饭先,别饿着了。”
或许江辞云天生就有吸引人的特质,我妈对他似乎还算满意,简直不可思议。
出了医院,他听从我的意见一起去了家新开的火锅店,我还给沈茵打了个电话让她也过来吃点。
我不愿坐包间,选了大厅靠窗户的位置。周围人声鼎沸,和江辞云坐在一张桌上也显得自然很多。
等待的过程中他手机响个不停,有时他会按掉,有时手指按着键盘速度飞快。
“你临时悔婚家里炸开锅了吧?”我夹了一筷子冷菜往嘴里送。
他把手机放下,十指交叠:“我想他们这会应该还不知情。我了解严靳,他不会去通风报信。”
我有点诧异,江辞云这会竟然还没有说,真是沉的住气。原本还想问问他打算怎么和家里人交代,可他似乎无心继续这个话题,我也只能调转话锋问道:“你朋友严靳,瞧着就是个花花公子。这次害了沈茵,不知道她和宋融还能不能和好。”
江辞云突然抬起头,不疾不徐地说:“傻瓜,严靳只是没遇见合适的人。真正遇上喜欢的人怎么舍得让她吃苦?自己的女人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哭的那刻就是男人错了。”
我心脏狠狠收缩了一番,头一回从个男人嘴里听见这么平实却震撼的话,特别奇妙。
年轻的时候我总会有很多幻想,但都很肤浅表面,比如幻想过和自己相伴一生的男人要有怎么样的外形,怎样的经济条件。可会不会长久,婆媳关系是不是好处理,以后生个男孩还是女孩,这些却通通不在考虑范围。
现在我已不再年少,奉行的是说的好听不如做的实在,可当真真正正听见这种语气平淡却十分动人的话时,属于小女生的那份悸动似乎也没有完全消失,强而有力的冲击感竟依然存在。
我咽下最后一口冷菜渣,身子探前了些:“江同志,听上去以后哪个女孩要是被你喜欢,好像还挺幸运的。那个二十岁的妹子真是没福气,你说她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哭晕在厕所?”
“真相?”江辞云的唇角一勾,从钱包里翻出结婚证翻开,指了指上面格格不入的合照说:“真相是我确实结婚了,和你这大婶。”
我的嘴角抽了几下,喃喃丢出句:“你才大婶,我明明比你小。再说你是不想凑合才拉我形婚,从某种定义上说我也算帮了你。”无法再直视他那双深不可测又显淡然的眼睛,只得摸摸骨碟,喝喝茶,摆弄摆弄餐巾,没一刻闲下来。
沈茵是在我们入座后半个小时到的,她脸色苍白,嘴角还有很大一块青紫。
“先来瓶半斤的二锅头。”这是沈茵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宋融他……”
沈茵苦笑了下,打断道:“宋融和我分了。八年都等不来修成正果,这是命,老娘认。”
她眼泪打着转,拿走江辞云放在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猛烈地吸了几口就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严靳竟也来了。他夺下她手里的酒杯:“你喝死那姓宋的也回不来。打女人的男人最孬种,他有什么好?”
沈茵瞪着他:“你就君子了?他妈你才是孬种。让你别来别来,听不懂人话?快滚。”
严靳看了眼江辞云和我,然后就一把扼住沈茵的手腕,气急败坏地说:“给我出来。”
我急了,起身就要跟上去。
江辞云扼住我的手腕,不咸不淡地说:“老实坐着。”
“沈茵是我朋友,出事怎么办。”我对严靳没有一点儿好感。
他收回手,指了指玻璃外的两个人:“傻姑娘,还看不出来?严靳对她有意思,由他们去吧。”
我皱起眉头:“沈茵心里只有宋融,她和严谨没可能。”
“这么笃定?”江辞云的眼里染上了兴味。
“当然。我可以和你打赌。”
“你输了怎么办?”
“输了我就喊你爸爸。”
“喊爸爸?你竟然有这么变态的嗜好。”江辞云的脸色阴了阴,随后身子一探,整张脸都凑到了我面前。
我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他却眸如星夜,似真似假道:“实际点,你要是输了就给我洗一个月内裤。”
内裤这么隐秘的东西他也好意思放台面上说,还真把自己当我老公了?
我拿起茶杯:“要是你输了呢?”
江辞云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片刻后他戏谑地说:“我输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借你用一晚,你应该需要这个。”
“噗——”我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在他脸上。 幸得相遇离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