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峙间刚才的侍女已经拿了一叠刚才的词出来了, “这里是十位最佳者,为表公平现将词展开供诸位欣赏,有不认同者可当场提出!” 说完将纸一张一张贴在了栏杆上。
贾陵小眼聚光的念道,“香钿宝珥。拂菱花如水。学妆皆道称时宜,粉色有、天然春意。蜀彩衣长胜未起。纵乱云垂地。都城池苑夸桃李。问东风何似。不须回扇障清歌,唇一点、小於珠子。正是残英和月坠。寄此情千里。神秀公子作!
恭喜你呀,李兄。”
李榜眼自得一笑,“贾兄,你接着念吧。”
贾陵点头继续,“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颖川花,不似圆圆好。中和公子作!”
张鹤立看了赵清城一眼很是得意。
贾陵看着张鹤立没注意到自己崇拜的眼神便一口气念了两首,“年来今日见圆圆。双颊酒红滋。疏帘半卷微灯外,露华上、烟袅凉口。簪髻乱抛,偎人不起,弹泪唱新词。 佳期谁料久参差。愁绪暗萦丝。相应妙舞清歌夜,又还对、秋色嗟咨。惟有画楼,当时明月,两处照相思。天宝公子作!”
“铅华淡伫新妆束,好风韵,天然异俗。彼此知名,虽然初见,情分先熟。 炉烟淡淡云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赖得相逢,若还虚度、生世不足。无解公子作! ”
念完贾陵恭维道,“果然不亏是应天四大公子,我看以后的四大天王必然是四位公子的囊中之物呀!” 周围的一些人也是一顿吹捧。
汪风生得意看着赵清城道,“不知哪个是赵兄佳作?我怎么没看见赵兄的名号呢?不会是折戟沉沙了吧?”
赵清城笑笑指着最后一副,贾陵念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包圆……作!
这不是包圆作的吗,如何是你?”赵清城一笑,“不才号包圆!拙作也在列选之中,惭愧惭愧!”
贾陵哼道,“当时只道是寻常,我看现在也是寻常!休要小人得志!”
侍女在楼上道,“请十位才子上楼。”
赵清城周公豹,并四大公子加贾陵和三名青年兴冲冲的上了楼。
十人在侍女的引导下走进了一间充满淡淡墨香的房间,房间布置很简单,墙上只是挂着几副诗词。
众人在三个桌子分别坐下,里屋是有道帷幔遮着,一道绰约的身影坐在里面看到十人坐下便手指拨动清灵之声响起,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正是赵清城所作浣溪沙一词,赵清城也只是作出来但感悟绝对没有这个女子深厚,在悠扬歌声中赵清城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子在西风吹冷、黄叶萧萧的冬天日子里,看着紧闭着窗子,孤独的身影印照着寒冷,独立在空荡荡的屋中,任夕阳斜照在身上,把身影拖得很长很长!隐约有个身影浮现,与女子在春天里饮了些梅酒后以茶赌书,互相指出某事出在某书某页某行,谁说得准就举杯饮茶为乐,以至乐得茶泼了地,满室洋溢着茶香。可惜回忆只是回忆,纵然相思忘不了,所有的哀思与无奈永远在心头。
赵清城觉得很心疼,从歌声里醒来依然心疼,所以他起身向着里面走去。
进去之后赵清城看到了一个鬓鸦凝翠,鬟凤涵青,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的灵秀女子。
这时赵清城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道模糊秀丽的女子, 不知为何赵清城觉得那是李明照而这是梨圆圆!清醒的赵清城看着梨圆圆的眼神依然有未散去的怜惜,“梨大家,小生孟浪了。”
说完竟不管不顾的走了,弄得四大公子想找赵清城算唐突佳人账的心都疑惑的消去了不少。
周公豹见状赶紧跟上,“梦得,怎么了?”楼下看见两人这么快从楼上下来也是议论纷纷,还有人出言询问,但赵清城一概不理,只是向前走,走着走着跑了起来。
周公豹闷头赶了半天拉住了赵清城,“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出来了?你看见什么了?”赵清城停下来道,“我突然想哭!”周公豹一乐,“没听说过。”
赵清城也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元旦,我会爱上一个人吗?”周公豹惊道,“一见钟情!你不会就一眼就爱上人家了吧?到底梨大家是什么活色生香的女子能让你自在倾城一见倾心!”
赵清城摇摇头,“不是她!”周公豹疑惑了,“里面不是梨大家吗?”赵清城不耐烦了,“里面是梨大家,但我见了梨大家想到的确是另一个人!” 周公豹试探的问,“青草还是圣女?”赵清城摇摇头。
周公豹纳闷了,“你还接触过别的娘子吗?不会是蔡家娘子吧!”赵清城立马给了周公豹一拳,“朋友妻不可欺!”又不确定的道,“可能是李明照?”
周公豹恍然大悟,“是听说过这茬,不过你们不是好久没联系了吗?青梅竹马的味道这么经得起回味吗?”
赵清城又是一拳,“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公豹贱贱一笑,“青春的烦恼啊!你还是童子吧?”赵清城蹬了周公豹一眼,“万恶淫为首,我看你就是首淫之人,说不定比张鹤立还好色!”
周公豹无奈道,“谁让家里有钱呢?真气人!不过中通现在怎么样啦?”赵清城无所谓道,“看他自己表现喽,最好是能和张鹤立一起宽衣解怀,好好查探一下张鹤立都随身带着什么,他身上肯定有秘密!”
周公豹道,“就怕被张鹤立发现了把中通撸出油来”赵清城笑道,“没事,就凭中通这个字四面八方也挡不住他!”周公豹问道,“为什么?”赵清城哈哈大笑,“没事,现在试探张鹤立侍女的任务我看就直接交给中通就可以了,是吧?”周公豹坏笑的点点头。
应天城外龙首原上大旗飘展,应天学府御道军全军第一次集结在城外肃穆而立。
大祭酒御道军节度使邵雍在点将台上掷地有声:御道军的将士们,我们虽刚刚成军不久,但我军边组建边形成战斗力。通过各营指挥使和有深厚基础的百战老兵的共同努力,御道军已初具气象,是以我决定提前进行演武!此次演武是实战化条件下检验各营战斗力的实践,以各营为基本单位,得前五名者将直接获得建军权!
众人听到这一片哗然,赵清城惊道:“这次演武突然提前也就罢了,奖励怎么还突然这么丰厚了呢?”岳锷摇摇头也很困惑。章咨道,“无论怎样,挺进前五名就对了!”
赵清城,“不过老师估计知道点东西,不然也不会在上面稳坐钓鱼台了。”
这时邵雍轻咳一声,“众将士且听我道来,这次规则很简单就是各营混战,胜者的标志一是斩将二是夺旗三是杀敌过半,由我和五位节度副使为裁判!现在各营可以带开扎营准备了!”
号令一出,各营就准备带人找地驻扎。
赵清城突然听道一声大喝:“不足营!随我来!”转头看去,确是性学门下吕正卿率轻骑突击,直接往旁边的唐狮营撞去,唐狮营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不足营能现在就直接开打。
所以组织很混乱,防御也来不及,出手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早有预谋的不足营轻骑,所以一片懵逼中被夺了旗!夺旗的吕正卿并不满足,继续带人往旁边的墨带营突击。
而此时众营已相互拉开距离相互警惕着,这时的吕正卿已经被墨带营的战车挡住了,墨带营以战车强弩长枪为阵,防御十分扎实。吕正卿率骑绕了几圈都像是碰着了刺猬,赵清城一看有机会,朝着旁边的几个营喊道,“不足营不教而战非仁义之师,我等何不联合攻破不足营而后安营扎寨堂堂正正而战呢!我营愿为先锋,有意者可配合攻击!”
说完朝着苏昞看了看,见苏昞点头,赵清城狂喊,“生穿都!随我破军!”铁骑如雷朝着不足营杀去,王安等人相继跟上。
陈东望着太平营纵横而出单臂擎槊,“怎能让他们专美于前,天理重骑出击!”
其他营看到大势已成,纷纷向不足营围去。那边不足营吕正卿看到情况不妙,当机立断率骑舍了墨带营向外围逃去 。
那边有梅花营陷阵营踏白营正在合围的路上,吕正卿这时急了,知道再不出去只能输在里面,于是喊了落后的一都断后,其余人继续拼命加速,眼看就要从梅花营和陷阵营中间穿过,这时梅花营突然从空当洒下了无数银光闪烁的铁蒺藜。吕正卿紧急向着步兵陷阵营冲去,陷阵营并不慌乱,其构成基本全是刀盾手身手敏捷临危不乱适合贴身白刃,陷阵营下砍马蹄上砍骑士,但毕竟不是生死搏杀所以彼此都留着手,就在不足营快要穿阵的时候赵清城都以凭着快马强弩和集体道轮之上的成绩以穿透了不足营断后的一个都,剩下的又被王安等人过了一遍基本算是阵亡。
看到不足营快要逃掉赵清城急了 ,“劲松,带人冲锋,我先过去!”道种境大成的赵清城纵地一跃,“不足营,给我留下来!”在吕正卿上空不在保留,一式周易参同掌展开仿佛一个世界罩了下来。
吕正卿奋起余勇,脚掌一蹬长槊向天破命枪使出,试图以点破面。但赵清城周易参同掌岂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面,长槊点在掌上劲力却被导向在天地之中。吕正卿感到不对马上撤槊闪开,但无论身法变换竟处处是掌。
知道不可躲避,吕正卿毅然喊道,“你们先走!” 说完挥槊朝赵清城全力迎去。底下不足营趁机想突围,可惜岳锷到了,一杆金翅鹏羽枪展开以无可抵挡的气势杀入人群,直奔不足营大旗。
不足营作为性学门下其中不乏宗师级高手,但在战阵中都不如岳锷般如鱼得水,作为楔形前锥,岳锷凭着千变万化还势大力沉的鹏羽枪处处金光闪耀所到之处不断有人被点出局,身后章咨李孝忠扬义忠等随着岳锷纵横的枪势凭着通灵术的战马一直在扩大战果。
很快就赶上了不足营大旗,这时各营也基本赶到,加入了抢夺不足营大旗的行列,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吕正卿看形势不妙舍了赵清城就边跑边喊,“太平营实力雄厚,我不足营甘愿献出营旗,你们其他实力太弱,根本不配参与抢夺我不足营大旗,且退开吧!”
听到这话各营攻势有所放缓,并起了犹豫的心理,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赵清城在后面火急火燎的喊着,“诸位不要挺吕正卿蛊惑,不足营大旗我营不要,其他各营谁抢到就是谁的,抢到后这场战斗就算结束,还有乱斗者众人攻之!”
卿认输后各营也陆续撤了出来,邵雍一干半圣和大儒看得眼花缭乱。 邵雍对着一个肤色微黑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男子道,“半山,你有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弟子啊!”那叫半山的男子哼道,“吉恩怀张汤之辨诈,有卢杞之奸邪,诡变多端,敢行非度。吾亦不知其将来会如何。”
邵雍笑道,“有半山在,想必吉恩必成大器!不过陈东王安赵清城等人皆是一时之选,我等的圣道后继有人啊!”半圣王安道笑笑,“一群孩子就会瞎胡闹,离成才还早着呢。”半圣程灏道,“横渠大兄谦虚了,太平他们几个可谓头角峥嵘,不比任何人差啊,而且年纪轻轻就入了宗师之境,不出意外将来超越我们也是指日可待啊!” 旁边一个刚正的半圣道,“人道越来越昌盛儒道也越来越昌盛了,看到这帮学子我仿佛看到了天地之间有礼义廉耻支撑着。”
半山微凝眉道,“君石,天地之间不只有礼义廉耻更有天翻地覆!”半圣半山刚要反驳,邵雍笑道,“你们这对冤家就不要争论了,还是看看这群没有任何师长参加的孩子们接下来的表现吧!现在已经有两个营出局了。” 道绝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