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泉的手松下来后。
躺在他怀里的上官云燕却终于在温暖中苏醒过来,她紧贴着罗泉,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握着罗泉的手,却感觉冰凉,眼里不由流下泪,马上从丹田内提起一丝元力,手里的元戒闪过一道白光,两颗养元丹出现在她手里。
青葱玉指,立即将养元丹塞入罗泉嘴里,而后才自行吞下一颗养元丹。
罗泉感到一股精纯的元力在丹田内扩散开,他的周身马上荡开四层薄薄的青色罡气,躯体也开始逐渐回暖过来。
他睁开眼,看见了上官云燕那双乌黑含泪的眼睛,她的头顶漂浮一团青焰,正关切地望着他。
“你终于醒了。”上官云燕捋过发边的青丝,眼里透出无声的关切。
罗泉感到嘴里一丝养元丹的丹香,也知道是上官云燕救了他,想要说声感谢,却觉得这声感谢是多余的。
他的手还搂着上官云燕的腰肢,二人的肌肤还紧紧贴着。
青焰映得上官云燕脸色微红,似有千言万语诉说,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二人搂着,无声的静谧,仿佛此刻萦绕在两人心间的情愫,让人紧张激动,而又不知从何而起。
劫后余生。
罗泉终归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那股情愫,将上官云燕紧紧地搂在怀里。
上官云燕微红着面孔,出于女子的拘束,想要推开,手里却不听使唤,终于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渴望,紧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潭水虽冷,二人的心却是热的。
有时,缘分如微风,悄悄吹来,根本来不及品味,等到反应过来时,微风已经拂过,只留下无限的怀念和追思。
幸运的是,罗泉和上官云燕还在这阵微风里,二人静静地搂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温暖。
半晌,他们才分开。
“云燕,我们先找个地方恢复实力再说。”罗泉也祭出了磷火。
在两团焰火的照耀下,他已经看见潭水的边缘。
“嗯。”上官云燕嘴角噙着笑意。
这时,冻土孤岛上的青木蛟龙也感到了这两股光亮,树根上的青色荧光忽明忽暗,又发出愤怒的嘶吼。
罗泉和上官云燕却不管这声嘶吼,利用元力将衣服上的水汽蒸干,施展起身法武技,跃到了潭水岸边。
岸边冰雪覆盖,二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十数丈后,接近了尽头,发现石壁上也覆盖着厚厚的冰雪。
这个洞穴,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冰窟。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出口,青木蛟龙既然能进入这里,就肯定有进出口。
二人在焰火的照耀下,开始慢慢探寻洞穴的出口。
青煞葵水焱和磷火照亮了前行的路,罗泉和上官云燕紧握对方的手,终于在潭水的右侧找到一个出口。
洞窟广阔,却只有这一个洞口,这里肯定是青木蛟龙进出的通道了。
他们沿着通道探寻,来到一个水潭,水潭宽约丈许,洞窟的冰雪延伸到这里就消失了,湖水温润,这汪潭水肯定肯定通往外面的青蛟湖。
找到出口后,二人反而谨慎起来。
这头青木蛟龙藏身青蛟墟水域百年,它的秘密洞穴肯定是在水域极深处,深水的水压惊人,哪怕是蜕凡境武者,也难保安全。
现在,他们身体还很虚弱,干脆就在潭水口炼化养元丹。
数日后,罗泉站在潭水边,眉间透着急切。
上官云燕刚从潭水口进入,她身负蜕凡八重修为,周身有八层青色罡气护体,跃入潭水后,比罗泉更加安全。
不久,上官云燕从潭水里冲出,跃到罗泉身侧,“不行,湖水的压力太大,那头真武境的青木蛟龙有罡气护罩才没事,咱们要想出去,除非也进阶到真武境。”
罗泉的眉头又皱了几分,他非常担心蛟龙岛众人的情况,可短时间内进阶到真武境,谈何容易,除非——
他与上官云燕对视一眼,目中闪过一道亮光,除非杀了洞窟里的那条青木蛟龙,利用青木蛟龙的内丹进阶。
要想杀了青木蛟龙,必须两人合力。
上官云燕的元戒闪过一道白光,手中出现了几颗内丹,“罗泉,这几颗是蜕凡八重冰原狼的内丹,你将这些内丹炼化,尽快提升修为。”
罗泉接过冰原狼的内丹,“这是北胡的荒兽冰原狼,你怎么会有?”
他想起上官云燕昏迷时提起过她的爹娘,似乎与他的双亲有些隔阂,而且她还曾提起要杀王尘,趁着现在,也一同向她问起。
上官云燕没有隐瞒,与罗泉细细道来,原来她是北梁王上官搏的妹妹上官婉儿的独女,她的父亲是九江王上官铁鹰。
上官铁鹰是北梁国上代君主上官烈的义子,也是上官搏的义兄。同时,上官铁鹰也是铁鹰锐士这支精兵的首领,可以说,北梁国除了上官搏,就数上官铁鹰的权力最大。
而权力往往是与忠诚成正比的,上官铁鹰虽然不是上官搏的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因为上官铁鹰为上官家族的复国事业一直尽心尽力,甚至数次负伤,险些失去性命。
所以上官搏称王后,立即将他的这位义兄立为九江王,定陪都在九江郡的九江城。
九江郡是幽州最左侧的一个郡,靠近青蛟湖。
原来上官云燕是九江王上官铁鹰与上官婉儿的独女,怪不得那日十个铁鹰锐士对她俯首帖耳。
罗泉向她提起昏迷时说过的话,问道,“云燕,既然你出身显赫,为何你在昏迷时,提起你的父母,话里会流露出一种沉闷?”
上官云燕指了指罗泉掌中的冰原狼内丹,“罗泉,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会有北胡冰原狼内丹吗?
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和我娘居住在北胡的一处冰湖附近。
娘每天花最多的时间,就是搂着我静静地看着门口的冰湖。
爹镇守在九江郡,一年才来看我们一次。
每次与爹接触,我都感觉娘冰冷冷的,而爹虽然时常对我笑,却始终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刚开始几年,爹一年来一次,而这几年间,爹连一年都来不了一次,甚至两三年来一趟。
娘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甚至有些厌烦。
这十几年中,她只是一直找最好的刺客训练我。
我从四五岁时,就已经开始进行成为一名刺客的训练。
你还记得那日我与你在湖面打赌时施展的身法武技柳风飘絮吗,为了训练这种身法,我不知撞断了多少根障碍木桩,身上不知挨了多少鞭子,才能练成如今的水平。
可娘还是十几年如一日地训练我。直到我达到如今的刺客境界,她才从北胡的那个冰湖搬到九江郡,在铁鹰锐士的护送下,派我和苦姨来杀一个人,他的名字你已经提过了。”
“王尘?!”罗泉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一些,可还是有些惊愕,“你娘和王尘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杀他?” 武炼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