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胸脯,猛地站起来,“师父,给我钱,我要去买几斤鱼和猫粮,感谢那个猫咪,要不是它提醒,我就悲剧了!”
师父忍不住一口酸梅汤喷出来,“傻子啊你?能够一声打破幻象的是凡猫吗?稀罕你那点子破鱼和猫粮!?”
我抓抓头,缓缓坐下,“那师父你本事通天,不是凡人,不也喝酸梅汤吗?”
师父刚想说话,结果看看自己手里的酸梅汤,顿时语塞,姜泫清在一边偷笑,师父犟不过我没地方撒气,就一脚把姜泫清屁股下的竹椅子踹倒。
可怜的受气包有苦难言,只能捂着屁股,气呼呼的瞪着我师父。
师叔笑呵呵的说,“师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莞丫头有感恩之心是好事儿,这丫头心思善良纯净,多难得呢。”
师父这才气哼哼的喝了一口酸梅汤,一脸懒得计较的模样,但是也说明,他承认了陈师叔对我的称赞。
我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可是他为啥要杀我?那个什么巫派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我觉得自己好无辜,好可怜,根本不认识的人,走大街上照着我就来一巴掌,我还不能还手。
窝心。
师父说,“奇巫的人之所以称为奇巫,就是因为他们脑回路奇怪,法术奇怪,整个族群都是奇奇怪怪的,他们动手有千万个理由,但是一定是我们猜不到的。不过你还不笨,居然知道弃车保帅,行啊。”
师父揉了揉我湿漉漉的头发,笑呵呵的说。
我撅撅嘴,“只可惜校服要重新买了。”
师叔插话,“破衣服算啥?跟命比起来哪个重要?不过这人也算是考虑的周全,内外都布了阵法,你逃出了冥阵,出了大门原本还有一个困死人的鬼打墙等你,是想诱导你走回去,没想到居然被你侥幸逃过了。”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一个细节,滚落在门外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什么光亮都没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但是爬起来之后却发现一切正常。
大概是因为我一边奔跑一边默念驱邪灵言的缘故吧,这本来是一大段经文一样的东西,专破鬼打墙之类的邪术幻术,是祖师爷第二芫翊自己编写的,每个御灵人都要学的。
我之所以念驱邪灵言,是因为想要阻止那个坏蛋隔空关门,却没想到撞破了鬼打墙。
真的是误打误撞误活命啊,这才叫后怕,后脊梁一阵冰凉嗖嗖的。
“对了,我出门之后,看见门根本就是锁着的,灯也是黑的,咋回事儿?”我问。
师叔摇了摇头,“这我倒是奇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奇巫族是上古巫族分离出来的一个小小的族群,专门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巫术,而且脑子都跟有病一样,看谁都像是要跟自己作对的。”
姜泫清脸色不好看,“师伯,我觉得既然有人已经下手了,就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莞莞很可能很危险,我们得想办法啊,不能让她就这么硬挺着啊。”
师父点了点头,“是啊,傻丫头现在还没有跟那些人较量的本事,以后你就带着穷奇盾上学吧,挂脖子上,也不会惹人怀疑。”
我有点为难,穷奇盾足足有我手掌大小,怎么不会惹人怀疑?
师叔摇摇头,“那不行,穷奇盾可是个好玩意,戴上穷奇盾,就等于白给人送分让人抢,你说如果遇见鬼怪腌物,她还能用穷奇盾抵挡,万一遇见人强抢怎么办?应该给她找一个名不见经传,却又十分厉害的物件,能防鬼,也能避人。”
师父点头,“也是,可是……”说到这里,师父又扫了一眼师叔,“你还说呢,你们几个说莞好给礼物的,礼物呢!!拿来给我徒弟先用着!”
师叔连忙心虚的一笑,“哎呀呀,师兄啊,你急啥,我给莞丫头的礼物必然是好东西啊,酒香不怕巷子深,多等等怕啥的?再说了,你身边随便抓个东西都是了不得的法器,随便给她一个不就行了?”
“呸!”师父顿时气得瞪大眼睛,“拜师那天就该给的,一直拖到现在,你们几个有当师叔的范儿吗?我当初给清子礼物的时候可没你这么拖拖拉拉!”
师叔依然没皮没脸的笑,下巴上的肥肉一大叠,“长兄如父嘛,自然应该利索一点,哈哈哈~”
“去你奶奶个肺!”师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杯子里的酸梅汤泼向师叔,别看他胖,但是身手极好,脚下不知道踏了什么步法,身子一躲,上一秒还坐在石凳子上,下一秒已经在门边了,一滴酸梅汤都没碰到。
师父气哼哼的放下破搪瓷杯子,对我说,“给老子倒满,倒霉孩子,老子弄点法器容易吗?哼!”
他起身进了自己房间,半天才出来,丢给我一串链子,绿豆大小的珠子,奶绿色的,油润光亮,能缠在我手腕上三圈儿。
别看就这么一串链子,居然沉甸甸的,比我妈那个石榴石的四圈的链子还沉。
我握在手里看了半天,问师父,“师父啊,这个是啥材质的?好像是我奶奶家鱼缸里的那个绿色的大理石。”
这回师父是真的被呛了个半死,刚缓过来就追着我满院子连踢带踹,最后抓住了还来了一套八卦连环掌。
然后拎着我耳朵强调,“给老子记住了,这是你师祖留给我的东西,是一种很罕见的陨石,随便一颗就够你吃一辈子,要不是你丫头现在危险的很,用来防坏人的,你是碰都别想碰这宝贝的,别特么给老子弄丢了,否则踢你出师门!!!”
我已经被师父揍得神志不清了,连连称是,既然是师祖留下来的东西,那必然是好东西。
祖师,师祖,这两个奇女子已经在师父充满怀念和崇敬的回忆,和一遍遍的叙述中,成了我心中女子完美的形象,也是我最崇拜和憧憬的两个人。
我连忙乖乖的把链子缠在手上,宝贝一样藏在袖子里。
师叔也说,“这东西没名字,只是因为极度罕见,世界上对它的资料都很少,只有发达国家研究院里的高层人士才知道有这么个物质存在。
国际上的叫法是天神石,因为这个材质无论是用来做任何有关法术上的事情都是事半功倍的,而且这东西是属鸭子的。”
姜泫清连忙插嘴,“哦?还会唱歌?就是那个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数鸭子的嘛~”
师父显然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也根本不敢再喝酸梅汤了,生怕被我们两个“妙语连珠”呛死。
“你个蠢货,不知道鸭子会把出生后第一个见到的生物当成母亲吗?”师叔一拍大腿,瞪着眼睛说,“这玩意会根据修者提供的能量决定日后的正邪,你师祖捡到它们,亲手雕琢,悉心温养,传递正面的能量和法术,它就一辈子永远不会坠入邪道。
在莞丫头遇难的时候,就可以靠它逢凶化吉,最起码可以拼出一条血路,先跑再说。
有它在,一般的困灵阵法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幻术阵、鬼打墙、迷宫之类的都迷不住你,除非顶尖高手出手。
不过顶尖高手都是一招毙命,不会跟你玩儿玄的。”
这玩意这么厉害?
我惊讶又惊喜啊,“那它叫什么名字?”
说到名字,师父跟师叔对望了一眼,都一脸无语的一个喝酸梅汤,一个伸手捋了捋头发。
我俩都好奇的催促,“师父,说啊,叫啥名字嘛。”
师父无奈的说,“叫……望月砂。”
姜泫清啊了一声,“望月砂……不是兔子屎吗?”
师叔瞪大眼睛一拍大腿,可是愣了半天没说话,又泄气了,“你们师祖当年捡到陨石,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是个月亮很明亮的晚上,她就以为这东西从月亮上来,因怕它想念月亮,就起名叫望月砂。
后来才知道望月砂其实是兔子屎,但是别忘了,她是你们的师祖,师祖说啥就是啥,知道不?”
我努力憋笑,“是是是,谨遵师祖遗训。不过……师父我觉得我可以叫她师奶奶啊,毕竟她是女的啊,叫师祖总感觉是个老爷们儿。”
师父皱眉想了想,“这个倒是无所谓,这不过是一个称谓,你习惯叫什么就叫什么,只是你心中一定时时刻刻要尊敬她,不能半点亵渎知道吗?”
我点点头,御灵派的人不拘小节,排辈都可以师姐师妹的乱叫,这些不过是繁文缛节,真正的尊敬在心,不在称谓,并不是你三拜九扣就是真的尊敬,也并不是你在祖师的画像下剪指甲就是不敬。
一切在心,不在动作,师父经常这么说,可是沾到关于那两人的时候,他又总是很激动,控制不住情绪。
师父是个重感情的人,对师奶是如此,对我也是,否则他怎么可能舍得把师奶留给他的遗物给我用?
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东西太贵重,太珍惜了,几乎没人认识,他才敢放心交给我用。
虽然名字挺搞笑的,但是并不妨碍它的重量,无论是在感情方面,还是作用方面。 灵异少女异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