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梧桐树无声静立着,月光下,两个人相对着。
柳美云站在了梧桐树影里,对我讲了起来。
上周柳美云和闺蜜去巴彦苗寨,回来后,她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发痒。
起初,并没有怎么注意,以为是吃了不适应的食物过敏。
可是,过了两天,柳美云发现自己胸闷,而且发热。
后来发现,竟然出现了一个个红色的脓包。
柳美云吓坏了,赶紧到附近诊所看了一下。
女医师告诉她,可能是季节性皮肤过敏,让她不要担心,吃一些抗敏药就行。
同时叮嘱她,不要吃生冷食物,以及辛辣刺激性食品。
柳美云都照做了,但是过了两天,胸前的脓包更加厉害了,密密麻麻的,最开始的几个脓包以及腐烂,流出了淡黄色的脓血。
而且,发痒发疼,难受的让人只想自杀。
柳美云不敢耽搁,再次去了诊所。
女医生一看症状也是吓了一跳,让她赶紧到医院去,千万别耽误了病情。
柳美云都快哭出来了,匆忙去了医院,检查了一番,也没查出病因,只好注射抗生素来缓解。
到后来,柳美云发现自己的月经不调,不对,是失调。
按说,女人一月来一次,可是她一天来好几次,尤其晚上,睡着睡着就来了……
柳美云欲哭无泪,找到医生也没有解决办法,只好给她输血,并让她买血浆……
我奇怪,血浆直接喝下去有用?
柳美云继续说,又过了两天,原本红肿发痒的脓包,开始恶化。
最大的脓包,就像小的紫葡萄,腐烂流出了紫红色的脓血,还有白色蛆虫……
听到此处,我浑身发凉,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柳美云告诉我,她为了医药费和买血浆,不得不去当夜场公主,即使这样,还是不够。
她上课时,都用姨妈巾垫着胸口和那里,生怕流出的脓血浸透衣物。
后来她发现,姨妈巾上附着的白蛆,只要遇到土,就会腐烂化为黑色液体,酸臭无比。
她便将换下来的姨妈巾和擦拭的东西,全埋在土里,这样免得被人发现。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挖开时,变得焦黑无比,莫非这种蛆虫见不得土?
在五行之中,金木水火土是相生相克的,莫非那蛆虫,并非普通的虫子?
土克水,如此来说,她腐烂处生长的白蛆,应该是水属性的了。
柳美云说完瑟缩着身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问她一起去玩儿的闺蜜没事吧?
柳美云告诉我,她虽然没有问,但偷偷注意过,闺蜜并没事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算计。
我问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柳美云摇摇头,她很少和陌生人接触,怎么会得罪人?
我觉得这件事肯定和她去巴彦苗寨有关:“你们到苗寨,接触过什么人没有?”
柳美云想了想,点点头:“有一个侏儒想要吃我豆腐,让我给骂了几句,难道是他对我做了手脚?”
巴彦苗寨是古老的苗族寨子,听说有不少会下蛊的人。
如此说来,柳美云十有七八是中蛊了。
蛊毒可以杀人于无形,只要接触一下,就可能被下蛊。
而且,每种蛊毒的配方不同,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蛊。
看来,柳美云是被那侏儒下了蛊无疑了。
“你见到那侏儒时,你闺蜜在跟前吗?”我问。
柳美云摇摇头:“她正好去方便,只有我一个人,不然那侏儒也不会对我动手动脚了。”
这样正好解释的通,为什么只有他中蛊。
“哦,你闺蜜也是苗寨的人?”我问。
柳美云说:“没错,要不是她说带我去她家乡玩儿,我一个人也不敢去呀!”
我心说这倒是真的,巴彦苗寨距离南城有十多公里,一个女孩子,尤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挺危险的。
这件事非常的复杂,不光是巴彦古寨的侏儒,还有人在暗中盯着她。
刚才的那个白色人影,是不是午夜暗算我的女人呢?
我心里琢磨了一番,也没有结果。
二人相对无言,微风吹过,柳美云的刘海飘起。
我看到柳美云紧咬牙关,鼻尖析出了一层细汗。
“很痛吗?”我问。
柳美云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笑,但笑的非常勉强:“还好。”
怎么会不痛苦?
一旦中了蛊毒,就会奇痒无比,刺痛难耐。
若是腐化出蛊虫,那就更可怕了,而且难受的无法忍受。
我修炼的《无相功》中的正气篇,可以通过经脉,将真气注入人体,来缓解人的病情,暂时抑制人的痛苦。
人最重要的,就是精、气、神,精血外泄,气血受损,对人的神魂影响非常大。
我告诉柳美云,可以用气功替她疗伤,帮她减轻痛苦。
柳美云有些为难,因为注入真气,必须手贴在后背肌肤上才行。
过了几分钟,她终于点了点头。
强行注入真气,也不是随心所欲的。
要是控制不住,轻则真气乱窜冲破经脉,损伤自己。
严重的话,注入者体内真气逆流,会导致血管爆裂,溢血而亡。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一点儿也不敢马虎,先用筋脉篇中的点穴之术,封住了柳美云的涌泉穴和三焦穴。
另外,封住了她的汇泉穴,百会穴,泥丸宫,减轻注入真气的痛苦。
其实,注入真气和生病输液是一个道理,不是那么舒服,真气输入的过快,血管会非常难受的。
输入的过慢,时间过长,不光我的身体吃不消,她也吃不消。
只有控制到不急不慢,才能她好,我也好。
月光下,柳美云跪在地上,雪白的肌肤如光滑的绸缎,清风吹的她的黑发拂动着。
我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到了她身后,双掌贴到了她的背上,指尖一丝柔软的异样,激荡人的心田。
我稳了稳心神,运起了《无相功》,气聚于肚脐下三寸的下丹田,汇集于心脏附近的中丹田,然后缓缓流动着。
我眉心发力,上丹田猛的聚力,同时催动下丹田和中丹田,汇集在丹田气海的真气,被内力引导灌入了双臂。
真气随着内力流动着,从指尖传入了柳美云的背部的穴道。
柳美云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体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美丽无比。
半个小时后,我满头大汗,浑身衣服让汗珠浸透。
柳美云光洁的肌肤上,析出了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不断滑落……
我吐了一口气,然后收了无相功。
柳美云长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怎么样,好些了吗?”我问。
柳美云穿好衣服点点头:“好多了,没之前那么痛苦了。”
“行,快十点了,你赶快回去吧!”我说。
柳美云理了理鬓角头发,将一缕长发别到耳后,莞尔一笑:“谢谢你。”
“没什么!如果可以,明晚我会继续替你输入真气。”我说。
柳美云点点头:“嗯啊!”
此刻,我发现她脸色娇红,看上去非常可爱。
“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最好还是去巴彦苗寨找到那个侏儒,要真是她做的手脚,也只有她才能解除。”我说。
柳美云抬起头,用美眸看着我:“你愿意陪我去吗?”
“嗯!”我心里一万个乐意。
“为什么,你为什么愿意帮我?”柳美云眼中闪着泪花。
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我只好这么说了。
柳美云喉咙动了一下:“你对我真好。”
我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周六等你,好吗?”柳美云面带哀怜。
我点点头:“好!”
“我等你!”柳美云抹去眼角的泪珠:“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关心我,你真好。”
“我好吗?”我内心问自己。
我把柳美云送到了宿舍楼后面,她突然紧紧抱住了,让我无法呼吸。
“明晚见!”她说完,跑着离开了。
柳美云乌黑的长发飘扬着,见她消失在转角处,我怅然若失。
回到宿舍,已经快十点半了。
我刚回到宿舍,黄二从厕所跑回来:“我去,易哥你搞什么,没发烧吧!怎么穿着这身皮衣,你不是很讨厌这身衣服吗?”
“我说过吗?”我反问。
之前黄二在睡觉,其他几个舍友在我翻出皮衣的时候,已经露出了吃惊之色,见我穿上的时候,都愣住了。
现在听黄二这么说,都是另眼相看,神色诡异。
见我问,纷纷重重点了点头。
“没有吧!”我揉了揉眉心,被这群孙子盯得浑身发毛。
黄二这小子,贼眼睛亮的很:“不对劲,一定是有猫腻,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赶紧说。
黄二嘿嘿笑了两声:“还说没有,我都闻到你身上的女人味了。”
“你特么属狗的吗?”我白了他一眼。
“易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们哥几个还光着呢,你就偷偷搞对象,这不科学啊!”另一个舍友嚷嚷道。
黄二附和道:“就是就是,不准干地下党,快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哦,老子都成你的犯人了?”我没好气地说。
黄二干笑两声,手往我身上抓来。
“你干嘛?”我挡住了他的手。
“别动!”黄二突然一脸兴奋:“我拿到赃物了!哈哈哈……” 鬼谷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