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瑾下楼后不久我开始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讲道理,刚刚这事情做的,真的是大胆无比。
不过,会是谁在这个时间段跑过来?显然不是找我的人,不然现在顾衍瑾一定上来找我了,那是……找顾衍瑾的?
想到某种可能性,我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快速的穿好衣服就往楼下走去。
因为右脚受伤的缘故,所以我一直不敢放脚去走,而是坐在楼梯上缓慢的往下移动着步子,生怕自己会发出一些声音影响了楼下人的交谈,等着能看到楼下的风景时我才努力的侧着脑袋去细细的观看。
楼下的风景心碎的好看,我像是在看电影一样的抵着下巴不动,专心致志的想要去学一学人家的风情。
你说,这世上为什么总有那么一类人一出现就是让人喜欢的呢?
像之前的沉若宁,像现在的苏云锦。
一颦一笑确实是勾人夺魄的,那样貌不算是一等一,也算是二等二,可这样的妙人为什么要抓着顾衍瑾不放?只因为他们的前缘?可不是早就断了吗?那样的人即使不抓着顾衍瑾,在外面也一定能找到一个比顾衍瑾还好的人。
或许她们喜欢的就是这种有挑战性的抢。
“阿瑾。”苏云锦在叫顾衍瑾,称呼是我没叫过的亲切而动情。
“云锦。”顾衍瑾唤她,不是很熟悉也不是很生份。
他从门口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腿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来找我的?”
苏云锦也走到沙发上紧挨着顾衍瑾坐下,双手像是没地方放的一样不安,最后轻轻的搭在顾衍瑾的腿上。
他没有拒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出来叼在嘴上,“什么事。”
苏云锦夺过顾衍瑾手中的火柴,细心的替他点上火后低声笑了笑。
一时间,烟味散了出来,在朦胧感觉里,我依稀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只是我有些不想去继续看了,而是把脑袋抵在一边的栏杆上,想着听听话语就好。
好久,苏云锦才第一次的开口,“你过得好吗?”
话语很平常,像是许久没见的老朋友,可我分明记得他们今早才见过,那辆车上的他和她,可是清清楚楚。
那我刚刚和顾衍瑾又是在做些什么?因为害怕他的离去所以才做的那件事?想要用一些东西来留下顾衍瑾?
不,我没有这样想,可不代表别人不会。这样的想法很恶毒,恶毒的可以毒死一个人。有时候,人就容易死于这样的毒素。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的坐直了身体,转身就快速的往自己的房间爬去,然后顺着墙壁站起身子,我的包里有一瓶药,是避孕用的。
这瓶药是当初在流产的时候买的,医生说我的身体暂时不适合要小孩,所以我才买了这瓶药,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的吃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因为别的因素而留在顾衍瑾的身边。换句话来说,顾衍瑾要是想和苏云锦和好,和她双宿双飞,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留在一个并不爱你的人身边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他不会给你带来半分的幸福和快乐,只有无穷无尽的折磨和苦痛。
我这人清楚简单的很,一心只想快乐。
吃完那苦涩而伤情的药我又在床边呆坐了很久,像是过去了半个世纪这的时间顾衍瑾才从楼下上来。
我淡淡地说:“她走了?”
“嗯,走了。”他走到我的身边坐下,关心的问我:“你怎么没睡觉?”
“睡不着。”我坦诚的回答,然后鼓足勇气的问他,“是谁来找你?”
顾衍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才说道:“她是我的……额……以前喜欢过的一个女生。”
我从来没想到过顾衍瑾会对我这样的坦白,所以第一次面对这样回答的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坦然接受、还是要惊讶的多问几个问题。
“她就是我刚刚说的不懂事的过去。”顾衍瑾很坦诚,像是不打算和我隐瞒一样的全部说了出来,也阻止了我脑海里的所有想法。
顾衍瑾说苏云锦的爸爸和他的爸爸是好朋友,所以他们两个自然而然的就会接触在了一起,算是青梅竹马一样的长大,中途他有喜欢过苏云锦一次,也表白过,苏云锦接受了,可第二天就和他说了分手。
他对这样的事情觉得很离谱,找苏云锦问过很多次原因,可她却只说是她太草率了,说不想和他有那样的关系,甚至为了这件事还跑出了这里,去了别的地方,好让他找她不到。
所以,顾衍瑾放弃了,所以顾衍瑾喜欢苏云锦是曾经的事。那久到可以忘记的事,如果不是我问了,他不会说——他是这样和我说的。
“那她刚刚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我藏不住疑惑的发问。
顾衍瑾倒也是个实在人,直接就回答了我的问题:“估计是想和我和好。”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和好?”我不解的问他,完全没意识到他是我的男人。
果然,顾衍瑾不是个心大的,他一把把我压倒在床,嗓音里浑厚起来:“我是有老婆的人,洁身自好我懂的。”
我瞪着眼睛瞅他,满是不可思议。
“你不信?我也不信,一想到我现在的心里全都是你,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顾衍瑾把我拉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嫌弃和懊恼。
我耸了耸肩:“那没办法了,谁叫我这么温柔善良惹人爱。”
“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和外面的那些臭男人走的太近,尤其是许诚明。”顾衍瑾的话说的很快几乎就是掐着我的话末去的。
“哎呀,我和诚明真的是朋友,你别整天想那么多,诚明现在——”
“嗯?你说什么?”顾衍瑾瞪着我,视线里满是威胁。
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好,我以后离诚明远一点。”
“是许诚明。”顾衍瑾在纠正我的话语错误。
“好好好,许诚明。”我除了答应他,还能怎么样呢?不过……
我仰着脖子睨着他:“刚刚诚明送我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凶?还嘲讽他是骑士,又对我说那样的话。”
刚刚进门的那一刻仿佛是这世界上最难熬的一刻了,他那时候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害怕无比,冰冷冷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让人喜欢的点。
“你的意思是,当我看到一个男人在抱你进来后我还要笑着迎上去问他辛苦了吗?”顾衍瑾并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过错,反而是把这个严峻的问题抛给了我,随后他举起一个例子,“那下回我要是被别的女人扶回来,你是不是也该笑着迎上去?”
“不会。”我回答的很果断,果断的像是问我要不要吃饭一样的不需要思考。
他挑着眉头看我,“所以……”
“你是对的。”我低下头赞赏他的举动,“你刚刚的举动和表情简直是太好了,实在是不要太好。”
顾衍瑾满意的点着脑袋:“知道就行了。”然后摸了摸我的脸蛋:“乖。”
我在他的宠溺语气里不可自拔,所以他帮我拔了出来,“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你就自己先吃饭吧。”
我眨着着眼睛盯着他,他被我盯得笑出声来,“这么看我干嘛,又不是不回来了。”
额头一阵温热闪过,他也随之在我的面前离开。
“啊……”我发倦的躺到床上睡去。
可能是因为和顾衍瑾把一切的事情都说开了,所以我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问题和不解,这觉也就睡的浓了一些。
等我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我刚想打过去,他就打了过来,“北北,吃了吗?”
我摇着头呢喃:“没呢,你吃了?”
“刚吃完。”许诚明停下话头,等我精神好了一些,他才继续道:“警察局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是那些人已经都被抓起来了。”
我揉着眼睛回道:“那不错呀,抓到了是好事。”
“嗯,是好事。”有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我:“你今天没事吧?”
“没事,我刚睡醒呢。”
“那就好,那我挂了,你快点起来去吃饭吧。”他的关心一如既往,并没什么其他不可言说的部分。
我把电话挂断就起床准备吃饭去了。
这一天的顾衍瑾确实回来的很晚,他回来的时候是我睡的最熟的时候。
一月中旬,我找到了一个工作,是在一个公司里面当文员,从我工作开始和顾衍瑾的相聚时间就少了,他虽然颇有微词,可无奈我的坚持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聚少离多的日子,多了就会习惯了。
这是我的思想,孰不知在这样的日子里,多的是被别人占有的时间。工作一天天的越来越稳定,能遇见的熟人意外的没有几个,我是乐的清闲了,毕竟赚的钱还是有一些可以还给许诚明的。
第一次还给他钱的时候,他还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最后还是不得不看着我的面子收下,然后我拿着剩下的一点钱买了一点吃的东西回家去犒劳顾衍瑾。
他新奇的看着我买回来的蛋糕问我:“今天你生日啊?”
我白他一眼,“这是给你的。”
“不是我生日啊。”他的耿直让我想要一个人独享这个美味的蛋糕。
“吃不吃?”我直接问他。
他也不敢再啰嗦了,一个劲儿的点头:“吃吃吃。”
这样的相处,简单而甜蜜,正是我一直所期盼的那样。世事不会变迁,万物不会改变,那将会是最好的年华岁月。
只是,最好的年华岁月通常只存在与些许的时间里,永远不会亘古不变。 情有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