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阳涉世入深,哪里懂得自己一步一步地掉落秦然的陷阱里,再加上唐晚晴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这是你的家?”
下了车,田子阳望着掩映在树萌丛中的欧式精致小别墅,言语之中不掩自己的诧异。
“对。”他不否认。
“啊,到你们家来喝咖啡?”她终于意识到什么,出于一种本能,她想立刻逃走。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可能随便去男人家里,尤其是一个人。
“对,我们家有手磨的咖啡。保证你会喜欢。”
他笑了笑,笑容让人无法产生抵御。实际上他家里的确有上好的咖啡机,可自从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那我喝完就走!”她进退两难,只得说道。
“请便!”他作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她步上台阶,而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的后颈项痒嗖嗖的,那是他喷出的气息。她的脸不知不觉之中又发热了,默默地在心中告诫自己,他是表姐的男朋友。
他开了门,旋即拧亮了客厅里的灯。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豪华的欧式风格,精致气派的沙发,洋气十足的大吊灯,以及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进口餐桌椅。虽然奢华不已,却透着一股人气不旺的味道。
“你等一下,我去煮咖啡。”他把外套脱下来,反折甩在沙发上,大步地走向开放式的厨房。
她坐在沙发上,眼睛却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表姐有来过这里吗?
她心里想道。
晚晴爱跟她讲述自己与秦然发生的种种,却从未提到过她来过他的家。
这样一想,她顿时觉得自己幸运无比。
咖啡机的轰鸣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坐着双手按在裙摆上,一双脚被紧紧地束缚在鞋子里。天知道她有多想把自己的两只脚从这双受尽折磨的鞋子中挣脱出来。
然而——
她偷偷地看了看正在摆弄着咖啡机的秦然,尔后将一只脚从鞋子中挣脱出来,顿然有一种全身心被释放的感觉。
“你可以看看电视。”
秦然的声音在她的脑袋上方响起。
她侧过脸,清秀的脸上是一片醉人的红晕:“好。”她慌乱地将自己的光脚又伸进了鞋子里。
茶几上有一个长方型的盒子,四周围镶满了雕花,她从中取一只摇控器。
巨大的电视屏幕登时就亮了起来,主持人那悦耳动人的声音填满了这个空旷而繁华的客厅里。
她对看电视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不过是照他的话做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轰鸣声消失,而他也终于端了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你要放多少糖?”他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随手就拿起玻璃碟上的糖包。
“我自己来吧。”她绕开他去取糖包。
然而他的手刚刚才收了回来,正好碰到了她的胳膊。
“对不起。”
因不慎把他的糖包碰落,她又急急地帮他去捡起。
然而他身上的味道无孔不钻,她知道他又靠近了,这一次挨得她更近。
她慌乱地抬头,正巧对上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正当她开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嘴唇就贴了上来。她的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一片,只觉得他的双手紧紧地将自己箍在怀里,她想挣脱,却被他按住了双手,无法动弹。
她从未被一个男人搂得这样紧,那种呼吸困难又却让自己不住沉沦下去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等她醒悟过来,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看着他起身,从地上捡起衬衫,而自己衣衫不整,稀里糊涂地就葬送了最宝贵的东西。她不由得哭了起来。
他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进展居然这么迅速。听闻背后传来一阵小声的啜泣声。他才从昏沌的大脑中理出一条思路来。
“怎么哭了?”他重新坐了下来,搂住她裸*露的双肩,轻声地安慰她。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地低语,湿润的眼窝里又涌出了一串泪珠。
他可是表姐的男朋友,可自己怎么会跟他……
“我会负责的!”他低下头在那染上了一抹红晕的额头上轻啄了一口。他得到了她,她那样洁白无瑕,那样清纯可人。
“不行!”她就像一头困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猛然地推开了他,从地上捡起那掉落的衣物,一溜烟地跑上了楼。她一边焦急着上楼,一边试图用衣物遮盖刚才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可她对这别墅并不熟,她想去洗手间整理自己,却像只无头苍蝇推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门。
他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嘴角牵了牵,露出一丝阴恻的笑容。他秦然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够逃得掉自己的手掌心。他端起茶几上已经不再冒热气的咖啡,慢慢地啜了一口,空虚的内心因为得到了某一种想要得到的东西,迅速地得到了弥补。
而找到洗手间的她,躲在里面,身上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可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失去了什么,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她看到自己的唇膏已经褪得干干净净了。她从包里翻出晚晴塞给自己的唇膏,又重新在嘴唇上涂抹起来。晚晴这样敏感,如果她不把自己收拾好,她一定能看出端睨来。她不能让表姐发现。
可是她一边涂抹着一边泪水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刚才怎么能一时失去了心智,怎么能委身给了他。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可耻的事。
她在楼上蹉跎了半个钟头,终于把自己恢复了原样。可一出门,一想到又要面对他,她迈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可她不能躲在这里一辈子,再一看窗外的天色,想必时间也不会早了。再不回去的话,表姐该怀疑自己了。她进退维谷,鼓起了勇气往楼下走去。
他已经在楼下喝了整整两杯的咖啡,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24点。可他知道她躲在了洗手间里,此时的心情一定是矛盾的。他理解女人的心情,所以耐心十足地在沙发上等待。
“我要走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细弱。他却从中听出了羞愧,后悔,惧怕等等种种意思。
“我送你!”他登时从沙发上起身,手刚刚才碰到她的时候,她像是受到了惊吓,薄薄的小脸吓得更白了。
“不会了,我自己打车走。”她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倔强。
他再怎么随着她,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从郊区自己回家。万一在途中遇到了坏人那该怎么办。
“这里很难叫车的!”他执意地说道。“我送你!”
“不用,我要自己回去。”她神思散乱,同时又异常地坚决。
“对不起!”他服了软。
“我走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等一下。”无论如何,他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去。尽管他所住的这一带地区,治安非常良好,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奸杀掠淫之事。可他还是生怕万一,不敢让她冒这个险。“你一定要自己回去,那么我帮你叫辆车。”
他做了让步,看着她有点惨白的小脸,心里开始懊悔是不是发展得太坏,把她吓到了。可刚才那一幕完全是情不自禁,完全不由他控制。
她沉默了。
他认为她是默许了这一决定,终于吁了一口气,开始打电话为她叫车。
在车来到之前,她一直站在门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忍不住问道。
他知道女人失去第一次之后,心情是相当复杂的,就像当年他夺走了端木尘的初次,结果她气得整整三天没有理他。
然而田子阳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妻心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