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就不会推脱责任。你要怎么说,那就随便你!”她眱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妈对你也不差吧。她现在弄成这样,你心里好受?”见她还是口气很生硬,他的心就像易碎的瓷器一样裂了。
“一码归一码。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但是你想让我复婚,我只能给你一个答案,那就是NO。”
见她的态度还是像先前一样的坚决,他无计可施。
“现在给你两条路。”她很凶地对他说道,“要么让我现在下车,要么送我回家。”
他想现在让她下车,那岂不是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如果送她回家的话,少说也得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起码还能说上几句话。他当然是选了第二条。
一路上他没话找话,她大多数都是不帮腔的,生怕越聊他就越起劲了。
到了楼下,等车一停稳,她去打开车门,发现门却纹丝不动。她扫了他一眼,似在提醒他。他想就这么放她走了的话,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吗?于是他也坐在那里,只是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你能不能自觉一点?”她看到他眼珠骨碌一转,不知道又在耍什么小聪明。
“我只想跟你多呆在一起!”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出其不意地搂住了她,如饥似渴地拥吻着她。她大吃一惊,拚命地想要挣脱他,然而她的花拳绣腿对他而言,一点作用也没有。他抱得她更紧,那种霸道的吻就像要把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她抽脱手来,啪地一记掴在他的脸上。这一记耳光实在是响亮至极,打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边渗出了一丝血迹。
可是他仍然在笑。
她目光冰冷地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按在某一个键。她下意识地去开车,这下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
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他的笑容开始慢慢地从唇角处隐没,手指在自己肿破的嘴角按了一下,看到指腹上的血丝时,他的目光就变得很深。
他们回不去从前了。端木尘就只能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了。他无法再触碰到她,无法再跟她重新来过。无论他再做什么,都走不进她的心里去。一想到这里,他们共同度过的那些甜蜜时光就变成了十分锥心的记忆。
她走进电梯,确定他没有跟上来,就按了关门的键。她的心觉得很乱,在秦然的面前故作坚强,实际上她为安歌的病情担忧。这时阖上的电梯门又被打开了,她不自觉地抬头,发现是程汐澈。
程汐澈发现她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中含着巨大的震惊,微微一笑:“我刚下班来找你,这么巧。”
“你……”她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程汐澈等电梯关上门之后,摁下了楼层,回头对发呆的她说道:“你看你,都没有按楼层,怪不得刚才我一按,门就打开了。”
她沉默了一瞬间,垂下了眼睑。
“怎么了?不高兴吗?”他将手轻轻地放在她单薄的背脊上,慢慢地摸过她黑亮的头发。
她顺势地将脸孔紧偎在他的怀里。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要好好消化一下。
他低头下,把自己的嘴唇紧贴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
她感觉到他身上的味道与温度,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于是扬起下巴,踮起脚尖,开始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吻他。
一瞬间全身都变得丝丝麻麻的。她不算是一个被动的人,但也绝对称不上主动。他一怔,随即热烈地回应她。
等电梯的门被打开的时候,他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凝固了起来,体内的火热褪了一半。
电梯里装有监控器。他行为向来严谨规矩,可是刚刚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再看她的脸,那上面散布着一层激动而兴奋的红晕,双手还牢牢地缠着自己的脖子。
“走吧。”他不想成为保安茶后饭余的谈资,于是搂着她往家里走去。
她站在他的前面,开始低头在包内找钥匙的时候,他看到她露出来的白皙的后颈项,他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刚才在电梯里与她吻得难分难舍,实在有伤风化。他不可以再这么冲动。
他以为她会去开灯,不料她却站着没动,就像被人牵住了一样。他实在觉得今天的端木尘反常得很。他绕过她身边,想去摸墙上的开关。
然而她却骤然地抱住他,舌头长驱直入,在他的口腔里徘徊。她吻得这样深,这样急迫,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体内的火焰轻而易举地就被她挑逗了出来。理智一丝丝地从他的脑海被抽离,到最后那一刻,他抓住仅剩下的一点理智,松开了她。
“发生了什么事?”
黑暗中只看得到她晶莹闪烁的眼神,以及那柔美的模糊的轮廓。
她没有说话,只是主动地去寻找他的嘴唇,将自己最炽热,也最矛盾的心一迸给了他。
他的手指穿过她长长的,柔软的发丝,明显地感觉到她内心在挣扎,但是她不是一个轻易示弱的女人。他总希望能帮她分担一些什么,可是她从来不主动提及自己的难处。
迷乱的情*欲占据了上风,恍惚间听到她在耳边呢喃:“是不是我做任何事,你都会原谅我?”
那一刻,理智有少许地回来过,但很快就颠覆在了欲*海里。他们双双地像雪崩似地倒在地板上。
翌日,程汐澈发现自己是在客厅的地板上醒来的,不同的是,他的身上盖了一床柔和的羽毛被。而她却不见踪影。他揉了揉眼睛,客厅里还是像往常一样整洁干净,不见一丝杂乱。昨天晚上那个只是个旖旎的梦吗?他怀疑不是真的。端木尘在这方面并不主动,可她昨天晚上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他用被子裹住自己不着*一物的身体,走进了她的卧室。
她并不在。
但是客厅里却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他又一阵风似的卷着被子走了出来,迎头就撞上了她。
“你还没起来?”她的表情很自然,嘴角松弛着向他打招呼。
这令他再次怀疑昨天晚上的情景。
“我去穿衣服。”尽管两人已经发生过最亲密的*行为,他还是不愿意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裹着被子,一副情*欲未褪的样子。
他的衣物已经摆放得齐齐整整。他的脸不由得一阵发烫,急忙将衣物搂入怀中走向了浴室。
她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了下来,望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发呆。她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内心有一万个挣扎,她握住自己的手,想打又不敢打。她怕听到安歌不好的消息,到时恐怕她会内疚一辈子。
可是不打,她又放心不下。
“等下你上哪去?”
他从浴室里穿戴整齐走了出来,那个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他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不由得开口问道。可她好似听不见,托着腮握着两只手,沉融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朦胧中她听见了他的声音,仰起了下巴,看到他讶然的眼神。如果有事情做还可以暂时不去想这些牵肠挂肚的事,可现在偏偏后清瀚进了剧组,要呆三个月。接下来他又要求自己放一个月的长假。所以她无事可做。
“还要去医院吗?”他从她的手中接过那个没有打开的袋子,兀自地将她买来的早餐,一样样地摆在餐桌上,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她。
去,怎么能不去呢。在情在理,她都必须去。
可是她怕见到秦然,更怕见到秦仲康那忧心忡忡的眼神。她对不起她的公公。
见她默不作声。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与她的前婆婆关系一向甚好,现在她婆婆病重,所以她才一副愁惨雾的模样。
“等吃好早餐,我送你去!”他自告奋勇地说道。
“汐澈,我现在还在跟他们有在接触,每天往医院里跑,你不会生气么?”她强打起精神问他。
昨天她没有睡好,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到了她的两个孩子,还梦到安歌跟孩子们在一起。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她害怕自己的梦境会变成真实的。
“怎么会呢。你觉得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他反倒笑了,露出长辈似的眼神,一只手握着筷子,另一只手隔着桌子来牵她的手。“我相信你,也尊重你。即使两个人分开了,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他说的如此大度,却令她心头一颤。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跟秦然成为朋友的,最多成为熟悉的陌生人。她心里牵挂着的是安歌。
见她的脸色又呈现出一种令人纳闷的凝重,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提醒她:“粥快要凉了,还不吃。”
她垂下眼皮,喝了几口粥。那淡而无味的味道吃得她的嘴巴更加寡淡。可她不管怎么样都相信,她跟秦然回不到过去了,同时她端木尘也不再是从前的端木尘了。 妻心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