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晃神,张浩林没有再说话,眸光也转上了擂台,这是第一次他对别人的生死如此上心。
正在这时,擂台上的形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本该已经奄奄一息,没有任何力气的人,突然好像爆发了一样,跳起来一个铁拳头,将高个子的人打倒在地上。而他,颤颤巍巍的站着,再也没有了力气笑,脸上是恍恍惚惚的神情。
此时,全场安静下来,甚至可以听到粗暴的呼吸声。
景程澄知道,如果这一下没有成功,他再也成功不了。伴随着倒数的声音越接近尾声,她的呼吸也越发的粗重。终于,那人纠结一阵后,还是没有爬起来,而裁判举起小个子的人的手,脸上带着一丝异样。
他赢了!她嘴角轻轻上扬,定定的看着场上的擂台,时间在她这里静止了。
良久,人都走了,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深吸口气,声音笃定,看着擂台上满是血渍,“我说过他会赢。”
眸光微闪,他忽而钳制住她的手,还处于震惊中的景程澄被他拉了一个踉跄,只能跟着他的步伐,两人走到后门,而在那里。
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才才赢了的男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阿三,你不该赢的。”
“你知道你害得我们老板输了多少钱吗?”
“把钱给我拿出来,我们或许能放你一条生路。”
……不断地摇头,景程澄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怎么会知道?
笑了笑,他冰凉的脸上不带丝毫情绪,这一刻,张浩林陌生得恐怖,“你还笃定他会活着吗?”
“会。”
“哦?为什么?”
深吸口气,景程澄眸光定定的看着他,“因为他有希望,只要有希望,他就一定会活着。”
“话不要说得太早。”
顺着他的目光,景程澄看到他们竟然拿枪指着那人的脑袋,这样一枪下去,就算是再大的希望,他也是活不下去的吧。
颓然了,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低眉顺眼,声音幽幽,“愿赌服输,我今晚会与景封说与你解除婚约的事情。”
眉梢微挑,他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同意了,但此时,他好像有点舍不得了。
“擂台上他确实是赢了,只是输在了社会。”
“你的手下不是从来不会杀人吗?”
嗤笑一声,张浩林声音冷酷无情,“这里并不是我的地盘,虽然我一直想将他收了,但背后的人太难搞定,这不,最近比较闲,就先来看看了。”
景程澄情绪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心底被什么东西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张浩林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就想看看这个女人的极限在哪里。
就凭她这样,也敢去招惹冷羿。哪怕是景封护着又如何?
“你不用费尽心思的想让我看到黑暗面,我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这点小事,还是能够接受得了的,各人有各人的命。”话落,她转过身子,娇躯在颤抖,却走得格外的坚定。
张浩林眸中幽光更甚,他回头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此时还在纠葛中的几人,微皱了眉头,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坐在出租车上,景程澄看着窗外景色变了又变,脑海中却是擂台上的鲜血淋漓。
阿布远远地就见着她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走,只是神色不大对劲,急忙上前,果真小脸苍白无辜,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心下大惊,这早晨还好好的人,怎么才几个小时的时间,成了这幅样子。
“小姐,你……可是张浩林欺负了你?”
阿布面色铁青的问,景程澄怔怔抬头,勉强的笑了笑,“没,他没欺负我。”
“小爸爸在吗?”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别墅,景程澄问了一句。
“在的,景先生现在应该在书房。”
“嗯,别告诉他我回来了。”
“这……”
等不及他说,景程澄已经往别墅走了,只是,她牛仔裤的下摆不知从哪里沾来的血渍,触目惊心。阿布现下越发的肯定,张浩林必定是对她做了什么。
这小姐在冷氏那么大一个企业,都能游刃有余,让冷羿气到跳脚,这世上还能什么事情能让她变成这幅样子。
回到房间的景程澄直接倒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
景封过来时她已经睡着了,牛仔裤后面确实带血,但应该不是她的,心下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抱起来,掀开被子,给她盖上,做完这些后便离开了。
“景先生,小姐她……”
“她没事,应该是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没什么大碍。让厨房准备点吃的,清淡点。”
“是,但景先生,小姐真的要嫁给他吗?”
景封身子一顿,眸中划过一抹异样,却并未多说。阿布看着他的背影,重重的叹口气,眸中若有所思。
景程澄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心底的恶心感已经消除了许多,看来张浩林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但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难字。
吃饭间,阿布抱着一束花进来了,她愣了愣,“阿布叔叔,这是谁送你的花啊?”
阿布无奈一笑,“这哪是送我的,分明是送给小姐的。正要问小姐打算怎么处置呢。”
对面的景封微挑了眉头,瞥了一眼景程澄,她讪笑着上前,将里面的卡片拿出来,看到上面的字时,微微怔愣,这冷羿,动作也太快了吧。
恐怕是听说了她今天和张浩林一起出去了,大晚上的便火速的送来了玫瑰。
她将贺卡重新放在花束上,退回到座位上,手撑着下颚,盯着那束鲜红的玫瑰,眸光流转。
“小爸爸,你觉得这花,我是收还是不收?”
她突然转头看着景封,他愣了愣,漫不经心的回,“你若想收,便收下,若不想,景家的垃圾桶九十九朵玫瑰还是能装下的。”
轻叹口气,景程澄声音淡淡道,“我现在好歹也是张浩林的未婚妻,这样背着他收玫瑰似乎不大好,还是这么娇嫩的花儿。”
“不然这样吧,麻烦阿布叔叔差人跑一趟,将这花,原封不动的,全部给张浩林,就说,今日我家小姐突然得了一束玫瑰,来路不明的东西,她不敢随便乱收,免得姑爷心底不舒服,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交给姑爷处理比较好。”
阿布面色一僵,她这是要挑起张浩林和冷羿的火吗?
景封嘴角上扬晕开一抹淡笑,着看了一眼阿布,“去吧,照着小姐说的做就是了。”
“是。”
于是大晚上的,张浩林收到一束玫瑰花不说,还是别的男人送给他未婚妻的玫瑰花,本对景程澄厌恶的他,此时不由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见到黑市的擂台竟然能不吓晕了,还有闲工夫与他打赌。甚至也没有圣母心泛滥,求他救人。
现在,明知他不喜欢她,还将别的男人送给她的花给了自己。
“去告诉你家小姐,我会好好处理这些花的。”
于是,当天晚上,在冷氏大楼的最顶层往下,下了一场浪漫的玫瑰花雨,那些花瓣都是张浩林的手下一片一片摘下来的,一直到冷羿的花成了光秃秃的花梗,又重新送回到冷羿的公司。
而到了第二天一早,景家门口出现一大卡车的鲜花,全是玫瑰。
既然是未来姑爷来送花,阿布自然大开着门。
穿着黑色外套的张浩林的手下,一人抱着一束玫瑰花,整齐一致的朝着别墅内走。不知是谁拍下这样的一幕,一时之间,在网上疯传。
一些不明所以的女人们被张浩林的行为撩得不要不要的。
在一家网站发起的投票中,谁是你最心仪的另一半,张浩林由原来的第三名,一跃成为第一。超过冷羿和景封二人。
景程澄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上,看着满车的鲜花,尽管知道张浩林只是在和冷羿斗法,但看到这些鲜花,心情也说不出来的好。
“喜欢?”
身后,景封的声音传来,她愣了愣,回头,笑道,“这世上哪有人不喜欢花的。”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与她并排站着,时而低头看她,时而又看着远处的他们。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歆羡来。
听说这件事后,冷羿眸光一瞬阴沉。这个景程澄,当真是只小妖精。
“去挑一辆适合女生的车给我送过去。”
“冷总,这……”
苏十三面露难色,冷羿嘴角却勾起一丝嗜血的笑,景程澄,我会让你尝到后悔的滋味,这几百万就当我给你随便玩玩儿。
“十三,有时候,公众的力量往往比私下的真相更重要。你照我说的去做,她必定会成为我的女人。”
“是。”
中午时分,张浩林一卡车的鲜花才走,景家门口出现了一辆全新的白色跑车,线条完美,车身完美,让大多数女人为之疯狂的一辆跑车,而来人却说,这是他们老板送给景小姐的。
于是,阿布忙不迭的找到景程澄。
她站在阳台上,远远地看着那辆车,侧首,瞥了一眼景封,“小爸爸,那辆车多少钱?”
“大概八百万左右。”
“是吗?如果我想要,小爸爸能送我吗?” 重生做朵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