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澄心神一凛,脸上带着点红,她乍一想到昨晚与自己上床的人是景封时,心底多少带着点异样。在外人眼中,他们养父女的关系。
披着这样的外衣,两人却在滚床单,怎么说,她都觉得别扭,更加别扭的是,整个过程中,她竟然还是享受的。虽然与自己吃了药有关。
但她无法否认,那个模糊的梦,身处其中的时候,她并不反感。
见景程澄没说话,景封也顿了一下,他敛着眉,修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他手中的文件再也没有翻开过,想着景程澄亲口承认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冷羿吃醋,而昨晚,她在他身下,嘴中喊的名字也是冷羿。
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景封声音淡淡,“如若你想悔婚嫁给冷羿,可以将矛头引到我身上,张浩林的事情,我来解决。”也算是对她的补偿了。
景封是这样想,景程澄却并不这样觉得。心底带着一丝异样,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让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冷羿的名字,似乎是为了回避,她却说了一句更加尴尬的话,“怎么不找张浩林?”
愣了愣,景封眸光一瞬幽深,他握着文件的手在这个瞬间收紧,景程澄话才出口就后悔了。她愣愣的看着那张脸,看着他没有情绪的脸上净白如玉。
张唇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浩林是她的未婚夫,遇到这种事情,景封作为养父,自然是找他解决比较好,但景程澄直觉这句话他并不想听到。
静默的房间带着让人沉闷的气息。
景封抬眸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那也要你让我走。”
“或者说,你想让你未婚夫看到你在扒我的衣服的样子?”
景程澄一噎,她没办法反驳这句话,分明是被他占了便宜,此时算起来,却全部是她在霸王硬上弓。心底原本有的那点恶心感也消失不见。
只是这层关系……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景封声音淡淡,“不论如何算是我的疏忽,没有将你保护好,日后,你可以在我这里提一个要求,我尽量做到。”
景程澄怔了一下,有了一个景封的承诺似乎是件不错的事情,而景封,在以为她要他帮忙解除她与张浩林的婚约时,她竟然拒绝了。
“不用了,这件事我也有错。”
她声音淡淡,不想再纠缠下去,是她自找的,在一定程度上,这个人是景封要比是冷羿强太多了。尽管,她的计划再一次被景封给搅和了。
景程澄心乱如麻,仓皇出逃。
而景封,在她离开后,他握着文件的手慢慢的松开,纸张上留下了很深的褶皱,眸光幽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景程澄的面容。
昨天,他到达‘欢畅’时,冷羿正好离开,留苏十三一个人在那里守着。
利用荀红,将苏十三引开,当他看到沙发上被毛巾绑着手脚浑身汗渍的景程澄时,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内心的冲动,这种异样他从未有过。
他将她手上的毛巾解开后,她便已经扑在他身上了。再想将她拉出来,似乎不大可能了。
想到这里,他眸光微闪,低头瞥了一眼他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景程澄在药物的支配下完全没有了理智,她甚至已经认不清眼前的人,她只顾着撕扯两人的衣服,迫切而没有任何规律,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是冷静的,另一个人的疯狂,却能将这个冷静的人带到失去理智,在那一刻,他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她说谎了,他分明感觉到了阻隔,她是处。
只是什么原因而说谎,就不得而知。
在景封面前的景程澄越发的神秘,像是铺上一层又一层的面纱,在他以为已经接近真相时,她又是另外一个样子。想到这里,不由暗自发笑。
自然,他也不是个占便宜没有担当的人,他抱着她回的景家,给她身上的伤口擦了药之后,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本就不是亲生父女的关系,两个互不相干的人,现下发生了关系,照理说,他该娶她的。
但等他去找她时,景程澄却急着去参加与张浩林的订婚宴。
再想想她与冷羿之间的纠葛,他们在上床时她满嘴的都是冷羿,景封突然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或许只是在引起冷羿的注意。
她卑微的通过惹怒他,通过勾引他来引起他的注意。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发现,甚至在发现之初,他是愤怒的,从未有过的失控。
书房的灯亮了一整夜,而景程澄的阳台上,她将自动的玻璃关上,挡住了寒风后,也在那里坐了一整夜,凌晨,晨光希微的时候,景程澄看到外面的花园里出现了一个人。
修长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行走,悄无声息。
迅速的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她站起身子,此时景封已经回过头来看着她了,愣了愣,此时再躲已经来不及了,她讪笑着想挥挥手,边上的手机已经响起来了。
愣了愣,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又瞥了一眼景封,伸手接起,“小爸爸,这么晚还没睡啊?”
景封嗤笑了一声,声音淡淡,“下来吧,陪我去花房看看。”
“哦。”
景程澄穿着睡衣就出门了,冬天的户外还很冷,她穿着棉绒的睡衣,外头套了一件大袄,小小的身子此时看起来更小了。
她内心是欢喜的,也说不明白为什么。
原来的景程澄不知从哪里得知景封喜欢花,便在景家建了一个大型的温室,那里常年都种植着各种鲜花。
在她的日记里,她知道,景封经常往那边去,因此,在温室边上,会有一个花房,那里有已经开好了的花,一些用来插瓶,一些用花盆装着摆放在别墅里。
有时候,景封自己也会动手。
景程澄到时,他手中正握着剪刀,面色平静,手边摆了一个花瓶,里面有几朵玫瑰,在她进去时,他正好将手上的那支也放进去。
她怔怔的看着,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扰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景封似乎笑了,他将已经插好的一瓶花拿起来,放到边上,“你喜欢玫瑰,过会儿就将这束花拿回房间去。”
愣了愣,景程澄点了点头。
他放下剪刀,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着,若有所思的看着景程澄,“我想来想去,决定不论如何,你的第一次给……”
“小爸爸,没关系的,就当是报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更何况,就算不是给你,也是给了冷羿,我并不在乎。”
景程澄莫名的一阵心慌,于是抢先说了,而景封的脸也在这时冰冻起来。
他慢悠悠道,“你似乎很喜欢贬低自己,难不成这样就能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借口?”
他的话直戳心窝,景程澄一痛,这样便能活得没有那么多负担了。
只是心中这样想,她面上却并没有这般的情绪,“并不是,不过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何必来找借口。小爸爸莫不是从来没有与女人在一起过,因此才这样重视?”
景封瞳孔一缩,却在下一瞬,眸光渐渐幽深,“为什么说谎?”
“说谎?”
“在生日宴上,众目睽睽下,你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面色也随之一红,景程澄想说她灵魂上连冷秦汉这样的男人都有过,只是捡了一个大便宜,用了一个干净的身子罢了。
“小爸爸看着我可像是第一次?”
景封看着她没说话,她反倒是一阵尴尬。
“咳咳,我……或许我是做了手术呢?”
景封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总有一天,你恐怕要为你的嘴硬付出代价的。”
“好像我不嘴硬就不会付出代价一样。”
她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都愣了愣,景程澄直觉自己糊涂了,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还是在被下药的情况下,怎么在面对他的时候,如此反常。
景封嘴角上扬,眸中的情绪意味不明,若有所思道,“这样看来,我也不用心怀愧疚了。毕竟也算是你自己扑上来的。你再算算看,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如果这算是我的第一次的话。”
“你……”
她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他却一脸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见她看过来,他挑了一下眉,“怎样?算清楚了没有?”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
“男女平等。”
“可是我也是第一次。”
“你方才说了,是做手术补好的。”
景程澄想咬了自己的舌头算了,果真,代价来的真快。
本该是尴尬的话题,此时在景封的有意引导下,两人之间的氛围,倒是多了几分轻松诙谐。他眸中划过一抹满意的神色,欣赏着景程澄脸上的一阵尴尬。
只是这尴尬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她挑了一下眉头,“不然我嫁给你好了?以身相许如何?”
景封忽而僵硬住身子,没有情绪的脸上微微抽搐,微皱了眉头,他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景程澄暗自恼怒,脸上也带着几分戏谑,故作轻松的回答,“不都是这样的么?既然我夺了你的第一次,你便嫁给我好了。”
她故意加重了那个嫁字,景封怔了怔。 重生做朵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