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澄惊愕的转过脑袋,果然他不过是在借着酒劲耍流氓,“可是,我能上你的床,唯一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和她有一样的名字不是吗?”
紧锁着眉,他并不想细究原因,只是发了疯的想要她,但该死的答应过她不能用强的,“你现在不走,是要做?”
景程澄别开脸去,声音清浅,“这个地方是她最喜欢的吧,既然这样,你就不担心她在天上看着吗?”
瞳孔一缩,里面的痛一闪而逝,他笑了,笑得阴森狠毒又笃定“她那么喜欢我,离不开我,不论我睡了什么样的女人,她都不会生气的,这点,我比你清楚。”
浑身一阵颤抖,她不可置信的瞪着冷羿,她知道,此时她再多说什么都显得不识趣。
但她还是忍不住道,“冷总,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刚刚不是还说她背叛了你们之间的约定,离开了吗?”她的声音晦涩,带着旁人不应该有的质问。她眸光怔忡,带着她此时不适合出现的情绪。
“她是什么样的想法,你又如何知道?女人,别以为你用着她的名字就能代表她。”
冷羿眸光狠狠的盯着她,里面带着的探究让景程澄心惊,她试图转过身子,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色,但才动一下,冷羿就已经握着她的双臂了,强迫她看着他的脸近在咫尺。
“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早就说过了,不过是近视眼没看清楚人,错把渣男当成了好人。冷总何必一再逼问,我犯贱不想离开你身边,是我愚昧。”
她的声音冷了几分,似乎是恼羞成怒了。
冷羿笑了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是吗?茶水中的药怎么算?你以为不在饭菜中放,我就不知道了吗?方七七,你是想让我变性,还是纯粹的不想和我上床?”
眸光微闪,她敛眉。没错,你以为饭菜中不能下药,我就没办法让你不举了吗?
“怎么?没话说了吗?还是要等到苏十三拿到视频监控了,你才肯承认。”
深吸口气,景程澄眼睛直白坦荡的对上冷羿的冰冷无情,“既然冷总早已经认定了我,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证据,直接逼我承认不就好了。”
“你这种女人,没有证据怎么会承认?”
冷羿不过是一瞬怔愣,随即恢复了阴冷。
“我不喜欢不诚实的女人,所以,如果你现在告诉我目的,我或许能够放过你。晚上和姓张的在洗手间附近说了什么,难道是他安排你来我身边的?”
心下一惊,景程澄唯一担心的是冷羿去找张老板质问,到时候知道她打伤了简云却同时得到张浩林和简宇秦的原谅,实在是太过诡异。
恐怕,她编造出来的所有身份都会毁于一旦。
而这件事,呵……
“他想让我在你面前说几句好话。”
“哦?”
“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质问,但我已经告诉他了,你公私分明。”
冷羿眸光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话语中的可信度。
“好了,我可以滚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希望你不要后悔。”
景程澄伸手拨开冷羿放在她手臂的手,脸上带着讽刺。
他怔怔的看着她,眸中闪过挣扎,却还是没能开口挽留,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叫方七七的女人,绝对有问题。
“冷羿,你一直说我这种女人,你可知道,我到底是哪种女人?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权,甚至连你的身体都不想要,你觉得,我在图你的什么?希望不要再见到你。”
话落,她开了门离开了。
他颓然的站在原地,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但他在面对她时,总是不能心安。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夏天最热的时候悄然而逝,景程澄这些天都没有出门,但冷羿可没有闲着,先是传言他与徐琪旧情复燃,然后又是与江蓠暧昧不清。
景封因为有事离开了富阳市,这个家好像突然变得舒坦起来了。
每天关于冷羿的新闻都往她这里送,阿布也越发的肯定自家小姐对他的喜欢,心底为她担心,也不知暗中提醒过多少次了。奈何,景程澄总是三两句的将他打发了,或者装傻不懂。
这天,阿布得到消息,冷羿最近收购了一家公司,触犯了另一家公司的利益。
“嗯?触犯了哪家公司的利益?”
“方家的旗云企业。”
怔了怔,景程澄微皱了眉头。
“触犯得多吗?”
“算不上多,只是这方家的孩子方皓,与张浩林有一定的关系,在公司上班之前,也都是张浩林在道上罩着他,否则,以他的品性,恐怕,早就不在了。”
“阿布叔叔的意思是,这次方皓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冷羿?”
“这种话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只是双方少不了一番折腾。”
“我知道了。”
景程澄侧着脸看着窗外,方家,方皓,张浩林,还有方七七。
她没想到这次冷羿竟然和方皓碰到了,十岁那年,如果不是方皓的母亲,她也不会被卖给人贩子,之后也不会遇到林子哥哥,更不会落到冷羿的手中。
她的人生轨道原本就偏了,一心回家的自己,却被冷羿送出了国。
当初,方昌杰堵在冷家门口只为见她一面,哽咽的问她是不是他的女儿,她狠心推倒他的身子,告诉他认错了人。当天晚上,她抱着冷羿大哭,冷羿曾说,等他得到了所有,必定带她回家,而她本该十岁那年就回家了的。
却到如今,用着别人的身体,别人的身份,过着别人的人生。
不知不觉,景程澄眸中蓄满泪水,目光呆滞。
半夜,景程澄出了景家,来了‘欢畅’,荀红得知她找她时,眸中是满满的惊愕,她站在门口,景程澄坐在包厢内,而她眼前是已经开了酒瓶的红酒,手上是已经点燃的香烟。
眸光微闪,荀红开了房间的灯,慢慢上前,她的眼睛一直在景程澄的身上,两人都没有提及半个月前的事情。
“不是不喝酒吗?”荀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酒,一边摇晃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突然想喝了。”景程澄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淡淡道。
怔了一下,她嘴角带着牵强的笑,“那今天就陪我多喝点吧,酒我请了。”
“嗯?”
隔着烟雾,景程澄略带惊讶的看着荀红,她仰着头,露出好看的脖颈,一口便将杯中的红酒喝光了。景程澄敛眉,重新给她倒上。
她本没想过要打探她的私事,但酒过一半,荀红自己说了。
“我妈妈去世了,两年的时间,总算是过去了。有时候想想,她那病,总归是要死的,不如早点死了,免得拖累了我。而今,她真的死了,感觉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一样。”
景程澄静静的听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和她说这些,这种悲伤,对于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的人来讲,她无法感同身受。但她小时候在父亲的身上看到过太多对母亲的追忆,虽然最后,他还是耐不住寂寞娶了李深。
不可否认,此时的荀红是悲伤的,甚至到了极致的悲伤,才会找她一个陌生人来讲这些事情。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抬头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伸手擦了擦眼泪,“抱歉,见笑了。”
“酒钱你出。”
景程澄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为了让她心底舒服一点,也为了不让自己过多的怜悯。
荀红破涕而笑,她本想解释上回扔下她不管的事情,话到嘴边,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女人应该不会在乎了,便也吞回去了。
只举起一杯酒,往她杯子上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喝干净。
景程澄愣了愣,也一口干了,然后将烟头掐灭,拿了包包,“我先走了。”
在离开前,她还是去前台把帐结了,她告诉自己这不是因为同情,但脑海中还是磨灭不去去荀红家时,无法下脚的房间和凌乱不堪的衣服。
景程澄喝了酒就没开车,她给阿布打了电话,在路上百无聊赖的走着,打算走到前面的公园等他。
“站住!”
身后的怒吼声让她吓了一跳,僵硬了身子,还未转过头来,便发现一阵风吹过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被一群小混混围在中间,景程澄挑的是人少的那条路,路灯又暗,她只能看到那人的轮廓,但还是能清晰的辨认出他来。
“冷羿?”
转而将目光转向围着他的那群人时,景程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阿布和自己说过的话,这里是在‘欢畅’附近,张浩林的场子,这群围着冷羿的人,最大可能便是方皓找来的。
眸光一瞬幽深,景程澄将身子隐入暗处,稍微往前靠近一点。
“冷总,哥儿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钱,消个灾?”
“你们做这样的事情,张浩林知道吗?”
哪怕是虎落平阳,冷羿也不见丝毫的怯懦。
那些人不过是稍微犹豫,之后逼上前去,“哟,你可知道我们老大早就看你不爽了?正好,咱们哥几个给他打个头阵。”
站在暗处的景程澄微皱了眉头,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回头想想,这件事如果这样过去了,方皓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他的死活她一点都不关心,旗云企业呢?方昌杰呢? 重生做朵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