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一直在比划却不发出发声音的女人,记忆中,冷若雨是活泼的,也是冷秦汉的心头好,最爱的小女儿,却为何现在两年不到的时间。她整个周身都透着静谧。
似是察觉到她一直在看她,冷若雨停住比划着的手,眸光狐疑的与她对视,后又羞涩的笑了笑,掏出手机,在上面写着,‘抱歉,我没法说话。’
景程澄心下一惊,尽管早已经猜到答案了,还是止不住的惊愕。
凌柔拉了拉一时失态的景程澄,“你怎么了?”
深吸口气,她将视线收回,笑了笑,“没事。”
之后,两人一起在餐厅吃饭,礼尚往来,景程澄将刚刚那件衬衫已经买下来了,其实不过是为了再确认一遍,不论如何确认,她还是冷若雨无疑。
“你怎么买来了?”
凌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景程澄笑了笑,她拿了一件红色长裙和冷若雨换的,她知道,她偏好红色长裙,大部分时候是活在诗画里。
因此,在看到那条裙子时,她眼睛一亮,几乎没什么思考的就答应了她。
收起心绪,景程澄笑了笑,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心思,“嗯,见你喜欢。小爸爸说了,不能欠人情。上回你不是也给我买了晚礼服吗?”
她这话说的天真,好像不过是在搬运景封的话,凌柔听了却格外不舒服,面上的笑容也僵硬下来了。
此时,这衬衫她再喜欢也不过如此了。
回到景家后,景程澄迅速让阿布帮忙调查冷若雨的事情,得到的结果却是她在她母亲去世时悲伤过度,便不能再说话了,医生说,这是心理原因。
箫茹?她知道她,冷秦汉的老婆,为人嚣张,当初如若不是冷秦汉护着,她恐怕早就已经死在了箫茹的手上。只是在冷秦汉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也去世了。
景程澄紧皱着眉头,箫茹的死因是吃安眠药自杀,并没有什么别的迹象。
她当真有那么离不开冷秦汉吗?
“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了冷家的事情?”
景程澄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今天逛街遇到冷若雨,好奇罢了。”
闻言,阿布脸上露出暧昧的笑,“这张先生也该换一个花样了。再喜欢逛街,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是你告诉他我喜欢逛街的?”
心神一凛,阿布笑道,“我可没这本事,还能一眼看出小姐爱干什么,是景先生,前段时间,张先生突然造访,说是要和小姐培养感情,问景先生可是有什么建议。”
心下一动,她也不过是与他一起逛过一次,竟然就被看出来了。
其实也说不上是喜欢,不过是没逛过,图个新鲜感罢了。
阿布见景程澄又在自己的思绪中,便也不做他想的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张浩林突然过来,说是要接她过去住几天。
此时景家客厅的沙发上,她眸光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他下巴处长出了胡子,整张脸看着便多了几分沧桑,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只是住进他家,景程澄犹豫了。甚至,她根本来不及细想自己犹豫的理由是什么。
“怎么?还没想好?”
大约十分钟后,张浩林挑了一下眉,声音淡淡。
景程澄愣了一下,“我想,还是等结婚后,再同居吧。”
“哦?难不成你不担心我不行?”
“我不担心。”
景程澄快速的回答,只是耳根处出现了一抹疑红,张浩林愣了一下,“是不担心还是根本就希望我不行?”
她惊愕的抬头,眸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大对劲。
“景程澄,我……”
“我知道了。今天下午过去。”
还不等张浩林说话,景程澄已经开口了,她知道这种不对劲来自哪里了,眼前这个人将她当成了景程澄,而她却还是以方七七自居,这种习惯一定要改过来,否则,时间长了,张浩林一定会发现什么。
景程澄与张浩林同居的事情到了晚上已经传遍了富阳市。
晚上,她接到景封的电话,因为走得急,下午他又不在,便没跟他打招呼,因此,此时接电话的景程澄有点心虚。
“你这先斩后奏的毛病总是要改改才好。”
他声音淡淡,景程澄心下一紧,“我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本就是要结婚的,现在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下来,她心底隐约有着一丝期待,虽然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在期待什么。
等来的不过是景封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既然如此,那便好好照顾自己。”
话落,电话已经挂断了。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张浩林换好了衣服出现在她的房间,眸中带着浅淡的笑,“要不要换衣服?我带你去山上滑雪。”
“嗯?”
“恩什么,赶紧。”
他眸中隐约带着一丝兴奋,景程澄没有再说话,低头看了一眼,便也没换衣服。
到山上时已经是晚上了,这里是个度假村一样的地方,他们住的房间有温泉,虽是人工的,但在这大冬天还是很诱人。
他们到了她才发现,有好多人已经等着他们了。
其中,有一个女人是她从未见过的。
张浩林说她叫木子,是帮里唯一一个能力很强的女人,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因为他要结婚,这才特地赶回来的。
景程澄看着她,想着如果不是张浩林介绍,她是如何也不会将这个女人与黑帮挂钩的。
她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也没什么杀伐果断的气质,只是眉眼凌厉了些,稍加打扮了出去,恐怕会被一大群人围着喊女神。
滑雪的安排是在第二天一早,晚上都在泡温泉,景程澄为了避免与张浩林的尴尬,率先说了要与木子一起。
“你叫景程澄?”
两人沉默十分钟后,她率先说话了。
景程澄点了点头,“方才林子哥哥已经介绍了。”
瞥了她一眼,景程澄捕捉到她眸中的一抹倔强和讽刺。
“你就是那个打枪打不赢朝着自己胸口开抢的女人?”
愣了愣,景程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果真这件事已经在帮内传开了,哪怕是得到了张浩林的承诺,却也失了自己的尊严。
深吸口气,她笑了笑,“是。”
“你是故意的?”
她不大喜欢她总是问问题,但又见着她冷着一张脸,好似也不怎么待见自己,无奈道,“其实你可以一次性说完的,既然这些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不用问我,你听到的都是事实。”
瞥了她一眼,木子眸中划过一抹异样,又转过脑袋,恢复原来的淡定,景程澄惊愕的看着,想着她的名字难怪是叫木子,原来是有原因的。
“这么说,你也不是个处了?接近老大只是为了对付冷羿,好一个借刀杀人。你怎么不让你养父帮你?”
额,景程澄顿时语塞。
对上木子凌厉的目光,浑身一僵,讪笑道,“这么说你还是个处?我以为就只有徐琪那样的人才会在乎这些事情,没想到林子哥哥的手下也这样保守,只是你既然保守,怎么就突然做了黑帮的手下,这可不是一件保守的事情。”
木子面色渐渐又变得冷了几分,景程澄似乎是故意的,继续道,“你从谁那里听到我接近林子哥哥只是为了对付冷羿的?没错,我确实是差点被他强奸,但生日宴上已经让他丢人了,前段时间,林子哥哥也帮我狠狠的扇了他几巴掌,我已经够了。如果这是借刀杀人的话,难不成,你要去帮我杀了他?”
愣了一下,木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景程澄,“你说他差点强奸了你?”
景程澄在她眸中看到了愤怒,滔天的怒火,应该不是为她打抱不平的吧,毕竟,他们不熟,而且,她貌似不怎么喜欢自己。
“你看着我做什么?”
见她一个劲儿的打量着她,木子微皱了眉头,想要往后退几步,景程澄也是这时才发现她手捂着胸口,分明是泡温泉,却将身上裹得死死的。
“这里是室内温泉,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担心被偷窥。”
顺着她的视线,木子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面上也带着点红。这眼神,这反应,好像自己是个登徒浪子似的。
“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仓皇而逃,景程澄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划过一抹异样。
晚上,突然是一阵紧蹙的敲门声,景程澄心下一惊,看到来人是张浩林时更是心跳加速。
“开门!”
在她犹豫间,张浩林又砸了两次门,景程澄愣了愣,深吸口气,还是将门开了。
她才开门,他就大大咧咧的进来了,直接坐在沙发上,一脸闲适,恨不能再在嘴中叼根烟。
“这个点了,你……”
“长夜漫漫,你不觉得无聊吗?”
景程澄面色一僵,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张浩林嘴角露出一抹痞里痞气的笑,“怎么?这么说是被我说中了?”
“没有!”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 重生做朵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