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关得好好的门,开了
那只狼爪子还好死不死的攀到我的身前,肆意乱动着。
“呜呜……”
被侵犯,还是一个嫌弃我脏的人侵犯,我恼怒的摇着头,欲躲开他沁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薄唇。
只是厉瑾恒猿臂似铁,压的我身子无法动弹。
他刚刚经历一场伤病,应该元气大伤才对,这身子难道是铁打的?
在他的手解开我扣子,探进里面的时候,我忍无可抬手朝着他背后的伤处按去。
“嘶……”
厉瑾恒疼的倒吸口冷气,我趁机推了他一把,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身,扯过床头的纸巾用力蹭了蹭被他碰过的唇,瞪着一双气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厉瑾恒那张由白转黑的俊颜。
“把门关上。”
厉瑾恒扫了眼房门缓缓闭上眼睛。
“门不是关的好好……”
我转头,房门开出五六公分的缝,我打住话语咦了一声,之前进门的时候,我明明关上门了啊。
刚才厉瑾恒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无法心平气和的跟他再继续待在一个房间,我趁着关门的时候准备离开。
“倒水。”
“我觉得以你刚才的体力,下床倒水应该没问题。”
“不想见曾世年了,还是说你想这辈子都躲在这套公寓里?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他略显虚弱的声音夹杂着不可忽视的冷厉,我的事情还得仰仗着他,我只敢在他的底线边缘游移,不敢真正惹恼他。
做人得能屈能伸,我深吸口气,松开抓着门的手,收回迈出卧室的右脚,关上门,捡起在我挣扎过程中无意中挥掉的杯子,冲洗完,帮他重新倒了杯温水。
考虑到他伤在后背,我去厨房给他找了根吸管。
“要不要吃点东西?”
为了能早点见到曾世年,解决我的麻烦,我只能厚着脸皮向厉瑾恒献殷勤。
“粥。”
厉瑾恒言简意赅,我连忙点点头,“你等下,我帮你去买。”
“你做。”
一夜就眯了一会儿,脑袋晕乎乎的有些难受,我十分不愿意动手,但为了伺候好这根救命稻草,我还是强忍着不适进了厨房。
当我端着刚出锅的小米粥回到卧室的时候,厉瑾恒已经又睡了过去。
熟睡中的他,浓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淡淡的剪影,鼻梁高挺,一线薄唇微微的抿着,面部刚毅的线条柔和不少,比清醒的时候少了些许戾气。
眼前不期然浮现赵莹拉着我去围观他的一幕,我放下瓷碗,迟疑下来到床前,轻手轻脚的掀开他身上的丝被。
与我意料中的一样,经过刚才的折腾,他背后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扯开,白色的纱布上血迹斑斑。
活该!
我小声的嘟囔完,去隔间拎出医药箱,小心翼翼的帮剪开纱布,重新上药。
帮他处理完之后,我简单吃了点东西,蜷缩在卧室的沙发上。
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身上多了一张薄毯,此时宋助理已经回来了,正在跟厉瑾恒做汇报。
薄毯应该是他帮我盖的,我帮厉瑾恒扎上针,回房继续补眠。
翌日一早,宋助理敲响我的房门,递给我一份早操。
“老板让我带你去见曾世年。”
“我这样直接去会不会……”
被人认出来,直接就扣在那里了啊。
“唐小姐放心,老板已经安排好了。”
宋助理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有他这句话在,我收起担心,跟他上了车。
警局,我在临时监狱中见到一夜之间好似苍老十几岁的曾叔。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曾叔,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曾叔闻言,面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低下头不做声。
“威胁你的人是魏安东是不是?”
“阿柠你别再问了,这件事情是曾叔对不起你。”
曾叔不愿意多说,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羞愧。
“那好,你告诉我,诊所里到底有没有过期药品?”
有,就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我内疚,耗费心神去救,没有,我就借着这事把魏安东扯出来,还我清白的同时,最好能让他身败名裂。
“没有!”
曾叔语气笃定。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你诊所里有?”
“我……”
曾叔双唇嗫嚅几下,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应该是有把柄落到了魏安东的手中。
我轻叹声,语气略有些无奈道:“你这样会毁了你前半生的好声誉的。”
“我都一把年纪了,黄土埋到了脖子,声誉不声誉的早就看淡了。”
“你不在乎,可我还年轻,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这事毁了?”
“我……我也是没办法,就当你自己倒霉吧。”
语落,曾叔别开脸,彻底缄默。
在他这里,我是问不出有用的线索的,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
谁知我刚走到门前,就被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堵住,带去了审讯室。
我在心里暗骂厉瑾恒那个不靠谱的,面对审讯的人,我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你真的不是道过期药品的事情?”
“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没钱没路子,去哪里搞一批过期药品。”
这是实话,如果我有那个能耐,我还用得着为找到一份工作而四处奔波吗?
审讯的警察对望一眼,确认完口供离开。
手机被他们拿走,无法与外界联系,我自己一个人惴惴不安的坐在审讯室中,十多分钟后宋助理笑呵呵的推门而进。
不等我发问,宋助理率先开口。
“老板说,若是躲躲藏藏的被他们找到,说不定会罪加一等,还是亲自上门交代清楚比较好。”
“那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暂时还不能,得等到调查清楚才可以。”
闻言,上次打伤魏安东在警局待过一段时间,那种孤独带来的恐惧和绝望袭上心头,让我整个人开始焦躁不安,呼吸渐重。
我用力抓住桌子边缘,指尖传来一阵阵疼痛,才勉强克制住我要暴走的冲动。
“唐小姐你怎么了?”
“我……”
厉瑾恒说得对,我从小受到过创伤,留下后遗症,独自一人面对危险和无法排解的孤单时,我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我轻闭上眼睛,等着一波强烈的不适感消散,我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对着宋助理勉强扯了下僵硬的嘴角。
“我没事,你们准备从什么地方入手查起?”
“既然你怀疑魏安东,我们就从他那里开始查。”
我点点头,想起我与曾叔的对话,“曾叔不在意自己的名誉,那魏安东拿捏的软肋就应该是他的家人。对了,曾叔的儿子在市医院当医生,前几天曾叔跟我聊天的时候曾说他儿子要当主任了。都是一个系统的,有可能是魏安东在这事上使坏,威胁曾叔。”
“好,我知道了,老板已经跟这里的人打过招呼了,你不用害怕,事情没有查明,他们不会对你怎样。”
“能不能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这个……”宋助理面楼为难,见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一脸恳求,只好说试试看。
夜幕降临,我一个人拿着手机蜷缩在审讯室的角落中,外面渐渐地安静下来,我的心益发慌乱。
我翻找出李佳桐的手机号,给她打过去,此时她正在上班不方便接听电话,草草跟我说了几句话,撞见领班匆匆挂断。
打给宋轶,宋轶那边一直无人接听,我把身子又向一起缩了缩。
约摸着两三分钟后,被我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手机响起,我以为是宋轶给我回过来的,我看都没看滑下接听。
“宋轶,你刚刚在忙?”
“他们恐吓你了?”
电话那头良久没有人说话,我刚欲拿过手机查看是否还在通话中,厉瑾恒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没有,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事?”
有人跟我说话,我的慌乱感减少些,缓缓地坐在地上。
厉瑾恒稍稍沉默了下,“为什么学医?”
他思想太过跳跃,我微微愣了下,觉得我们两个还没有熟到聊一些私人问题的地步,我不想回答,却又急需一个人跟我说话,排解积压在我心头的惶恐不安。
我轻咬下唇,“学医比较好找工作。”
其实学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想治好我自己,过正常的生活。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很残酷,临床专业根本就治不好我心里的创伤。
不过,这个后遗症在魏安东事情发生之前,已经好多年没有显现出来了。
“这次事情解决以后,想找个什么工作?”
“安稳些的,能养活我自己就行。”
“要求真低,用不用我帮你留意下?”
“求之不得。”
“那你不许挑三拣四的。”
“好。”
今晚的厉瑾恒脾气很好,健谈,不会冷漠的一句话冷场,都让我怀疑电话那头的是不是他了。
这通电话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我的手机提示没电了才结束。
厉瑾恒的态度好似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的心情安定下来,从包中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一直在桌子上趴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手机响起,我点开一看,是以前的同事给我发的微信,让我赶快看新闻热搜榜。
我心里咯噔下,急忙点开热搜,一条关于魏安东的新闻映入眼帘。 烈情如火,灼痛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