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余府摆上宴席,宴请云麓县宾朋好友,更是给余庆从云都凯旋庆功。
在座者有余庆手下的掌柜、县令县丞、鱼氏商行的赵大海等老熟人,林嫂往日的邻居也凑了一桌,吃得战战兢兢。
要知道现在的余庆已经不是从前的余庆,现在的余家也不是从前的余家,没看到县太爷都只敢把屁股坐上三分之一?所以,这帮从前的左邻右舍更是坐立难安。
所幸,林嫂丝毫没有架子,一样和左邻右舍聊着家常,一点没有冷落,让众人心中放松的同时,感动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才在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宾朋好友临走时,林嫂更是给每人送上一盒礼品。
余庆目瞪口呆,虽然他有钱,但他的内心还是挺抠的,吃饱喝足,还要送礼品?这帮子人已经入不了余庆的法眼了,他高高在上,和皇亲国戚打交道,若非看在母亲的面上,是绝不会宴请这些人的。
林嫂看到余庆肉痛的表情,当即嗔怪道:“忘了娘是怎么教你的?记住你叫余庆!”
母亲口中的余庆之名,让余庆酒醒了大半,他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余庆毕竟前世活了几十年,陋习难改,余家的口碑其实大部分都是林嫂做出来的,余庆只是一个受益者。譬如林嫂捐献财物重建街道、救助贫困、看望孤寡老人、修路修桥等,余庆并非直接参与者。
但林嫂做完这些善事,都将功劳抛到儿子的头上,人们对余庆的评价,也是水涨船高。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是余庆名字的来历,余庆本来因为自己的身份和成就,有些膨胀,可母亲今夜的话,醍醐灌顶!
以前贫困,林嫂尚且乐于助人;如今富庶,更要心怀天下。用现代的话来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余庆向母亲点了点头,他的前世走歪了,就是因为做人太过刻薄,众叛亲离;如今有母亲提醒,回归本心。
无商不奸,其实本是无商不尖,以往米商用斗量米,总会多出来一个尖,用以让利,代表的是好事。逐渐演变为无商不奸,就是个贬义词了,形容了唯利是图,余庆不能重蹈覆辙。
“娘,孩儿知道母亲的用意,今后必将仁义待人!”余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诚恳说道。虽说自己的母亲并非圣人,但却总是微言大义,教育余庆的德行。
“行了,娘累了,早些歇息吧!”林嫂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孩子,无论有何种成就,本性终归是善良的。
余庆送别母亲,院子里就只剩下余庆还有苏如吴芽,二女亭亭玉立,宛若月宫仙子。煞风景的是两个缥缈宫长老在一旁防贼似的看着余庆,令其头疼不已。
今夜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正所谓花前月下,正是谈恋爱的时候,那两个长老待在这儿是什么鬼?
余庆当即咳嗽一番,对两个长老说道:“咳咳,两位长老,还是请先回屋歇息吧。”
两个长老哪能不知道余庆的小九九,当即说道:“我们不累。”
余庆有些抓狂,心道你不累,我看着你们累行不行,便不再理会,当即对苏如和吴芽说道:“小如,芽芽,庆哥教你们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二女好奇。
“斗地主。”余庆回屋,不多时拿出了五十四张自制扑克牌,教二女斗地主的规则,两位长老也在旁边听得起劲,觉得新奇不已,毕竟这个时代娱乐活动太少,生活太枯燥。
余庆又给了二女一些碎银子作为输赢的彩头,当即和二女玩了几把,二女一直咯咯的笑着,乐不可支,觉得这小小纸牌千变万化,极其有趣。两位长老也有些心痒痒,想要参与到这卡片的游戏之中。
余庆见二老上钩,当即说道:“两位长老也想玩一把?那就坐下来一局!”
两位缥缈宫长老对视一眼,之前观摩了几局早已了解规则,心道不能从武学上战胜余庆,还不能通过打牌赢你!
余庆这一把是地主,有心放水,两位长老也越打越熟练,七长老突然一拍桌子,喝道:“我要放绝招了!”
“四条二带一双王!还剩一张!”七长老哈哈大笑,觉得这是天上第一,最大的一把牌,手中只剩下一张。
旁边人一脸惊骇,纷纷鼓掌,能同时抓到最大的六张牌,果然是好运气。
七长老十分得意,余庆则摇头苦笑,双王四条二这么打也是没谁了,因为四带二已经不是炸弹。余庆此时手中攥着四条三想着要不要让她怀疑人生,但随即算了,谦让老人也是做善事嘛。
见余庆摇头,七长老欣喜,啪的一声将最后一张牌“红心四”甩在桌上,兴奋喝道:“拿钱拿钱!”
余庆无力吐槽,但还是拿出了二两碎银。
六七长老作为缥缈宫的高层并不缺钱,可觉得打牌赢来的钱格外珍贵,抓着二两碎银一个劲的傻笑,喝道:“来来,再来一局,谁走谁是王八蛋!”
余庆笑了笑说道:“两位长老神功盖世,打牌更是赫赫威名,晚辈不如也,我是王八蛋,我让家丁陪你们玩。”
也有几个家丁围观,早就心痒痒得紧,余庆当即就让他们陪六、七长老开打,更是赞助他们不少碎银子作为本钱。
见着一桌子人斗地主斗得热火朝天,余庆松了口气,当即笑盈盈的走过去揽着苏如和吴芽的腰肢,来到内院,没有了嘈杂,这才是花前月下。
二女早已习惯了三人在一起,从一开始的害羞到慢慢适应,各自依偎在余庆的一边,欣赏着月亮星星,时不时的说几句情话,和谐而又宁静。
余庆觉得热血膨胀,咽了咽口水。
看了看身边静谧的吴芽,估计是无法推倒的,因为吴芽更为保守,能够接受余庆的抱抱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吴芽的身子不行……
余庆只好看向苏如,轻声说道:“小如,余大哥觉得旧疾复发了,帮我诊治一番吧?”
这话听得苏如一阵脸红,她哪能不明白余庆的意思,心道这个大坏蛋,昨天晚上还没有折腾够?苏如打了个寒颤,当即一脸惧怕的说道:“大坏蛋,让吴姐姐给你诊治,我去给老夫人做夜间面部护理!”
冠冕堂皇的理由,苏如一个闪身就逃脱了余庆的魔爪。余庆心头恨恨,都怪自己昨晚太过猛烈,让苏如都有心理阴影了。
余庆当即又看向吴芽,轻声道:“芽芽,要不你帮大老板治治病?”
吴芽一脸好奇,究竟是什么病让苏如避如蛇蝎,她虽然医术没有苏如高深,但久病成医,自觉还是有几分心得,疑惑道:“我看大老板气色很好,不知是什么旧疾?”
“很简单,你只需要用手即可……”余庆顾及吴芽的身子,试探道。
吴芽疑惑中,在余庆的牵引下,抓到了一个怪异物事时,当即脸红如血,嗔道:“大坏蛋!”随即,逃也似的跑了。
余庆满脸叹息,希望落空,仰天咆哮:“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时,听到隔壁院里还在如火如荼的斗地主,余庆一身戾气爆发,当即飞身过去,要将一身的力量发泄到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中去,注定这一晚,六长老和七长老会输得怀疑人生……
旦日天亮,余庆面前的小桌上堆着小山一般高的碎银子,府上家丁面如死灰,一年的工资都输给余庆了,还有什么可眷念的。
六、七长老因为早就输光了银钱,脸上画满了乌龟王八蛋,用这个作为赌注。她们两人满眼血丝,竟然输了一晚上,一把都没赢过,真的有些质疑人生……
余庆总算将精力发泄殆尽,打了个呵欠,没想到天都亮了,当即喊道:“都过来,把输的钱拿回去,以后记得不要赌博!”
家丁们顿时两眼放光,恢复了生机,拿回了自己的银钱。只是心头有些怨念,不是你教我们斗地主的么,现在又来教育我们,哼!
“二位长老,我要去补个觉,你们也歇息吧。”余庆打了个呵欠。
“不要走,决战到天亮!”六长老一拍桌子喝道。
“对,谁走谁是王八蛋!”七长老也是愤然,宛若走火入魔。
余庆看着二位长老脸上已经没有可以画乌龟的地方了,当即施展内劲,点了二位长老的晕穴,骂骂咧咧道:“来人,将两位长老抬回客房,都输得没本钱了还要打牌,谁陪你们玩啊!”
余庆转身准备离去,又瞥见自己意外带来的扑克牌,心道这个时代的人们无法抵抗住它的诱惑,还是毁了的好,免得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余庆当即将纸牌毁去,回到房间,闷头大睡。
余府的家丁下人对视一眼,他们也打了一晚上的斗地主,对纸牌熟悉不已,重新制出不难,必将把这一项娱乐活动发扬光大!
多少年后,余庆被邀请作为全国斗地主大赛的嘉宾时还在感叹,我真是作孽啊! 天才商人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