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日报,北伐专栏。
“云盟北伐联军大胜,二十万狼骑溃不成军,联军收复三州八县!”
一时之间,这个消息传遍云国,无数人都拍案叫好,振奋不已,纷纷走上街头,为云盟联军欢呼。
云麓日报上,更有一篇对联军统帅鹤天年的采访。
“三万盟军是如何战胜二十万狼骑的?”
“得益于我们盟主余庆的英明领导。”
“盟军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休养一段时间,等伤势恢复,继续响应朝廷号召,保家卫国!”
……
不少文人大儒在云麓日报上刊登诗词,以表彰北伐盟军。
“西北望,射天狼!”、“但使云盟飞将在,不教雪狼度阴山”……一时之间,出现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
当然,也有不少秋后算账的文人,登报批评朝廷的不作为,其中有一篇发人深省。
“镇北王二十万官军将北方三州八县之地拱手相让,实施不抵抗政策,云国武林自发组织三万义军北伐,竟然没有官军出面相助,到得云盟义军收复失地,镇北王就率二十万官军出来接收大权,唯恐义军割据,镇北王无能无耻,恳请朝廷,重罚镇北王,犒赏三万义军,否则,必寒天下百姓之心!”
这篇文章是一个知名大儒所写,看到文字,就仿佛看到了这个大儒声泪俱下的痛斥,一时之间,民间的呼喊越发浩大,纷纷要求犒赏三万北伐盟军,并要求严惩镇北王!
云帝此刻手中抓着一摞报纸,脸色铁青,将其撕得粉碎,随即咆哮道:“朕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给我查,到底怎么回事,三万杂牌军怎么可能敌得过二十万狼骑!”
云帝先前信誓旦旦,认为三万武林盟军飞蛾扑火,可未曾想,打了胜仗,一时之间,让他羞怒不已。
“遵旨!”一群官僚见云帝发怒,迅速运作起来,不多时,一个个信息汇报上去。
“启禀陛下,查清了!”一个锦衣官员战战兢兢的禀报,“据说,当时三万盟军和二十万狼骑并未交手,一个照面,狼骑逃窜,盟军就只管追,一直将狼骑撵出了云国境内……”
这……满朝文武都愣住了,雪国狼骑还是那个所向无敌的军队吗?按照以往交战的经验,没有三倍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二十万狼骑,可三万盟军,就这样一鼓作气的把狼骑赶走了?
有个官员说道:“我知道了,那一定是假的狼骑大军!”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解释,一众官员纷纷附和。
连云帝都有些迷惘起来,之前命镇北王不要轻举妄动难道真的错了?只是被二十万假的狼骑大军给吓退了八百里?
就在此时,一个军报传来。
“启禀陛下,被杀退到雪国境内的二十万狼骑借助渭河长廊,杀入武国,夺得了燕北等十六州之地!”
嘶……文武百官刚刚得出那二十万狼骑是假的,结果人家转战武国,一举夺下了武国的十六个州!
打脸,文武百官的脸蛋都红扑扑的,云帝听到这个消息,面容扭曲。
兵部尚书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无论如何,云盟联军收复失地,应当犒赏!”
云帝的眼神怒睁,若是犒赏三万盟军,那就是承认盟军做得对,做得好!镇北王二十万大军没有做到的事情,三万盟军做到了,这不是抽自己耳光吗?
有个大夫揣度了圣意,当即站出,说道:“陛下,臣认为,三万盟军击退二十万狼骑必有蹊跷,恐怕是瞎猫撞上死耗子,雪国狼骑有意进行战略转移,去咬武国一口,所以,三万盟军收复失地纯属运气,就算他们不去,三州八县也会光复!”
云帝眼中充满赞许之意,这个理由,虽然有些无耻,但无懈可击!雪国狼骑转战武国,啃噬了十六个州,这说明蓄谋已久,云盟大军运气使然,更没有死伤,犒赏个屁啊!
但兵部尚书斥责道:“强词夺理,那为何不是镇北王走了这个运气而是三万盟军?若不犒赏义军,天下民心尽失啊!”
一时之间,朝廷分作两帮,据理力争。
云帝头疼起来,说道:“都别吵了,此事却有蹊跷,待查明真相再决定是否犒赏。”
“陛下!”兵部尚书还要说什么,云帝斥道:“朕意已决,退朝!”
兵部尚书眼中的失望之色越发浓厚,看着朝堂之上一帮得意的奸臣,叹息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封奏折,叩首道:“老臣年事已高,恳请陛下允许臣子告老还乡!”
其他几名尚书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意,户部韩尚书劝道:“老李,如今云国乃多事之秋,您可不能撂担子啊!”
兵部李尚书叹息一声:“李某老了,已然分不清是非,不想再拖朝廷的后腿……”
云帝看在眼中,怒上心头,这兵部尚书分明是说云帝不分是非,云帝喝道:“不用再说了,你要告老还乡,朕准了!”
云帝说完,一甩衣袖离去。满朝文武,都有些动容,六部尚书,缺一不可啊!
李尚书却有些如释重负,将乌纱帽摘下,再次对着云帝的方向叩首三次,随即不顾劝阻,离开朝堂。
……
兵部尚书请求云帝犒赏三万义军,惨遭罢官,更是激起了不少文人和百姓的怒火,纷纷为兵部尚书和三万义军打抱不平起来,云国风起云涌。
云帝坐在御书房,看到最新的信息,总算松了口气,屠龙人丁由和五名修罗卫到达云麓县,云帝冷笑道:“先把余庆解决了,耳根子就会清净许多吧。”
云麓县,余庆一直忙于事务,不像以前那般甩手掌柜,几乎到了事必躬亲的姿态,无论是书社还是钱庄,都进行了一定的改革,不管是实力还是凝聚力,都得到了巨大提升。
余庆现在有些明白,为何鱼青瑶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因为你想让实力更进一步,就只有不断付出,好逸恶劳,只能原地踏步。
余庆处理完今天的事项,已到寅时,过不了多久,天就该亮了。余庆没有多少困意,索性起来,去外面走走。
结果发现吴芽的房间还亮着灯火,余庆已将余府改造成了核心办公区,所有中高层都在余府办公。余庆微微诧异,敲开了吴芽的房间。
吴芽的神色有些憔悴,看到余庆前来,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余庆还未入睡。
吴芽说道:“大老板,你怎么还不休息?”
余庆看了看吴芽房间里堆在一起的文案,笑道:“还说我,你不也是?”
吴芽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睡不着,把后面的事务处理一下。”
余庆伸手抓起了吴芽的素手,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既然睡不着,和我去走走吧。”
吴芽心头小鹿乱撞,上次和大老板也是这般在黑夜中散步,过去了许久,让吴芽不时回味,虽然面有羞涩,但还是跟上了余庆的步伐,心里喜滋滋的。
余庆左手牵着吴芽,右袖空荡荡,吴芽心头又是一痛。她知道苏如有办法极有可能让余庆恢复右臂,但余庆不愿意,他想以此警示自己,时刻不忘母亲的仇恨,有种卧薪尝胆的意味。
余庆没有说话,吴芽也没有说话,二人就这般静静的走在街道上,仿佛上次一般。
凌晨的微风,带着些许清凉,虽然白天炎热,但夜晚有些秋凉,余庆将自己的外袍摘下,又为吴芽披上。
吴芽更是面色血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二人继续往前走去,不知不觉来到江堤,夜晚的云江格外宁静,江面倒映着一轮洁白的明月。
渐渐的,吴芽将头偎依在余庆怀中,吴芽心头想着,若是没有纷争,永远都像这般宁静该多好。
就在此时,江堤上来了几个高大的人影,并未说话,只是脚步发出沙沙的声音。
吴芽也注意到了这几个人影,说道:“大老板,这么晚了,没想到还有人没有睡觉呢。”
“半夜不睡觉,非奸即盗。”余庆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个人,淡淡说道。
吴芽听闻,脸色一红:“那我们……是什么?”
余庆不再理睬那几个人影,看向吴芽,这小妮子虽然才情无双,但总是喜欢脸红,极其可爱,余庆心情好了许多,说道:“我们,当然是有奸情!”
“呸!”吴芽更是羞得把脸埋入余庆的怀中。
“哟,半夜不睡觉,非奸即盗!”几个来人走近后,一个又矮又猥琐的人对余庆说到。
余庆一脸黑线,自己刚还评价过这几个来人非奸即盗,结果反被说了一通,余庆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这几个人。
说话的猥琐男子估计一米四五左右,流里流气,他身后跟着五个铁塔一般的男子,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五官,仿佛不像活人。
余庆皱眉:“你们是何人?”
猥琐男子正是屠龙人丁由,当然他不可能自报家门,而是羡慕的看着余庆搂着佳人幽会,说道:“之前开句玩笑话,哥们艳福不浅啊,不过还请快些离开,这里等会儿要发生大事。”
余庆故作讶异道:“哦,什么大事?”
丁由虽然看过了余庆的画像,但这黑灯瞎火的没有认出余庆,有心卖弄,便神秘说道:“不知兄弟可听过湘西赶尸?”
余庆有些诧异,看着那五个包裹严实的铁塔大汉,莫非被自己碰上了:“难道说你就是湘西赶尸匠?”
丁由昂首挺胸道:“不是,我只是为了渲染一下恐怖氛围,其实在下,是屠龙人!” 天才商人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