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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子弹射击的方向,可以大致推算出狙击手伏击的高度。
我满怀期望的爬上居民楼的五楼,却只见到躺在地上,被利器割开喉咙的枪手。
从血迹的湿润程度可以判定,这个狙击手死了有一会儿。
按照死亡时间推算,开枪射击我的,应该是这个已经死掉的狙击手。
这样说来,之后开枪帮我的狙击手,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直到我带着余明秀翻出外墙,那人依旧在开枪射击追赶我的保安人员。
这栋居民楼和隆文医院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我将余明秀送到车上后,没有一点耽误就冲进了居民楼,在此期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因此我怀疑,帮我的狙击手,还在这栋废弃的大楼里!
我疯了一般搜寻着整栋大楼,返回底楼,逐一往上层搜索,越往上,我的心就越凉。
没有人,除了五楼的阳台上躺着一具尸体,这栋大楼什么也没有。
那个狙击手,就这样从我眼皮底下失去踪影,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
我要找到他,我要知道他是谁,为什么屡次三番的帮我!
我站在六楼的楼道口中,看着影影绰绰,在黑夜中看不太真切的房间,深吸了一口气,在手机微弱的光亮下,坚定的融进了黑暗。
心里很明白,那个人或许早在我成功翻出外墙后,就已经先行离开。
可六楼和七楼还没有搜完,我心里总归还是升起了一点点的希望。
“咯吱”一声,属于房门被推开的声响,在寂静的六楼,显得如此清脆刺耳。
此时并没有风,今夜是榕城进入冬季后,难得的一个晴朗月夜,一轮弯月挂在天穹,照得雪地一片洁白。
有人!
我打了一个激灵,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过去,却在推开房门时,被里面冲出来的黑影推了一把。
那个黑影身形修长,长手长腿,飞快的越过我,从楼下飞奔而去。
他经过我身边时,我嗅到了熟悉的草木香气。
苏瑾文……
这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和苏瑾文身上的,一模一样!
“苏瑾文,你给我站住!”
我不敢迟疑,赶紧拔腿追向黑影,眼见着那人离我越来越远,我心里一急,干脆直直的越过楼梯的围栏,跳到下一层的楼梯上,就这样重复动作,借此缩短的我们的距离。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后,跑得越发的快,我撑着围栏,利落又准确的落在他的前头,趁着他愣怔的那一秒钟,举起手机往他脸上照去。
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挡在眼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即便如此,我还是看清楚了他长什么样子。
他,不是苏瑾文。
“你是谁?”
当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的认知被彻底打破,当得知帮我的狙击手,并不是我认为的那个人后,我就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身刚解冻的冰水,从头到脚都彻底冷静下来。
这时,我的大脑终于恢复思考状态。
面前这人,除了是帮我的那个狙击手的可能外,还可能是死去那个狙击手的同伴!
所以,我必须提防起来!
“让开。”
声音沉沉,带着些许的沙哑,很有磁性,语气很凉,和苏瑾文素来平静冷淡不同,这人完全是对生死无动于衷的漠然。
我暗自抽出藏在衣袖里的刀片,抿紧了嘴角,却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让开身子。
“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你和隆文医院什么关系?”
“之前,是你在帮我吗?”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个生着丹凤眼,眼角勾出一抹绯色,显得格外魅惑,却又无比冷血的的青年男人。
那人静静的站着,认真的看了我几眼,满脸的玩味儿。
“大小姐,我是你的影卫卫桩,你,忘了?”
卫……卫桩?
影卫……
卫桩一脸的戏谑,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他一把将我推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消失在黑漆漆的楼道中。
影卫?何家,有这东西的存在?
我该不会是被诓了吧?
……
事实证明,卫桩并没有诓我。
何家确实有影卫的存在,何家自明朝起家,清朝发家,一直传承至今。
按照福伯的说法,咱们何家,明朝时,还是皇商吧啦吧啦,总之就是,有个把个影卫什么的,身为何家子嗣的我,根本就用不着大惊小怪。
“福伯,作为影卫存在,卫桩是不是和我形影不离,我吃饭睡觉上厕所,他都一直跟着?”
古代的影卫貌似就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扫了周围好几眼,想找到我这位神秘影卫的踪影。
我这番颇有些乡巴佬的举动,引来福伯善意的笑声。
“我的好小姐,您想多了!”
“我们何家子嗣,只要年满十八岁,都会派送一名优异保镖化身影卫随行保护。”
“卫桩是世界上水平一流的保镖,受雇于我们何家,不到万不得已,平常是不会现身的,也不会贴身跟着,只是随时掌握雇主的动态,为雇主排忧解难,保护雇主安全。”
“是这样啊……”
我看了眼老态龙钟,显得慈眉善目的福伯,无意识的搅动着碗里的甜汤,思绪飘飞,想到了别的事情。
自从见到卫桩,得知他是我的影卫以后,我就产生了一种感觉。
之前长蛇山比赛,藏在树丛中,两次开枪救了我的人,并不是伏击我和简白的狙击手,也不是我一厢情愿以为的苏瑾文,而是卫桩!
到底是不是,这要等到下一次卫桩露面后,我才能问个清楚。
总之,现在的心情,真是相当的复杂又微妙。
再过一天就要上学,我的空闲时间并不多,有些事情不能往后拖了。
我翻看着刘梓轩给我的纸张,又大致扫了眼温良周小斌,王之江等人收集的,关于刘氏地产违法犯罪,欺压百姓的证据,在心里犹疑着,该不该把宝压在余书绅身上。
大义灭亲什么的,不是那个人,没有那点儿魄力,举报自己的亲儿子,这事儿一般人真不会干!
我在考虑,要不要通过余老的手,把这西南边区的水搅得更浑。
正坐在书桌前暗自苦恼时,林木打来电话,说是余明秀醒了,好像是疯病犯了,现在正砰砰砰的自个儿撞墙。
他怕闹出人命,让我赶紧过去看看。
想到余明秀手里还捏着刘家的把柄,我飞速赶了过去。
林木把余明秀安置在他在租住的房子里,他所租住的房子,位于榕城郊外,是一栋农户自建的平房。
还没进门,余明秀嚎叫的声音就清晰可闻,所幸林木本就是个死宅,租住的房子又远离人烟,倒是没有引来外人的注意。
“大小姐,恐怕余小姐是犯病了,她,她让我给我打镇定剂,还有其它名字的药剂。”
我从门缝里打量余明秀的情况,林木面露尴尬,欲言又止。
余明秀被绑在床柱上,衣衫不整,此时正挣扎不休,面色惨白,冷汗直冒,嘴里还塞着一块儿毛巾。
“林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一块儿说了吧,我不会介意的。”
我瞥了林木一眼,转头继续打量余明秀,身后沉默了片刻,才响起林木克制又略微无措的声音。
“大小姐,我也不知道余小姐到底怎么了,她醒后,看着和正常人一样……”
“还和我有模有样的闲聊,后来,她突然,突然就变得十分的魅惑,当着我的面儿脱自己的衣服,让我对她做那种事情。”
“我拒绝后,她就疯了一样扑到我身上乱扯我的衣服,对我又摸又亲,我实在没办法,才把她绑上的。”
林木这意思,是余明秀在发……骚?
我推开房门走进屋里,定定的看了余明秀两眼,摘下了她嘴里的毛巾。
和林木说的状态一样,余明秀娇柔妖媚,费尽心机,丑态百出的勾勾搭着林木,恬不知耻的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反正就一个目地,让林木上她。
这情形,就如同吃了吃个春/药!
“林木,能想办法弄到镇定剂吗?”
“可、可以的……”
林木应声而出,到外面弄镇定剂,我一个手刀将余明秀直接砍晕。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夜幕降临,打了一针镇定剂,余明秀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
但她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显然记忆深刻,见到林木和我,面颊涨红,眼神躲闪,显得极为尴尬。
“林木你先出去,我和余姐聊会儿天。”
俗话说兵贵在神速,余明秀被成功救出,对刘氏母子而言,也就意味着掩藏的秘密已经曝光。
他们,一定会抓紧时间,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从这些辛秘中摘除出来!
我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让刘家有缓冲的时间呢!
所以,余明秀抓在手里的那个把柄,我是非知道不可。
“何小姐,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什么交易?
“你先说说看。”
我不动声色的警惕着,避免被这个心思缜密的女人诓骗。
“我知道,你救我出隆文,为的是我手里捏着的那个把柄。”
“两年了,我因为各种顾及,把这个秘密咬着牙齿藏了整整两年,我已经累了。”
“何小姐,你知道萝衣吗?”
余明秀话音一转,突然提到萝衣一词,着实让我惊诧无比。
难不成,刘氏母子图谋的惊天秘密,和大天朝最高级禁品萝衣有关?
“我知道萝衣。”
我伸手摸了摸胸口,轻声回答。
萝衣啊,我不仅知道它的存在,我还亲口尝过它的滋味儿。
甚至于,我这一生,都要和萝衣相依相伴,永不分离了呢!
想起卿九,想起那杯摇曳的红酒,我就忍不住想要呵呵哒!
“你居然知道?我倒是有些稀奇。”
“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放荡吗?”
余明秀半侧着身子,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眉眼之间疲倦不堪。
回想着她发病时那种状态,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窥探到了一点真相。 恶毒女配重生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