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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年关的原因,整个榕城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便衣刑政人员,最初只出现在西南边区,到现在短短一个多月,竟然连榕城市中心也有潜伏。
榕城无形之中,仿佛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云。
当然,这些事情,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李倩负责的收购蔬菜事宜,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方凭对新兴购物的造势,也引起了西南边区平民空前反响。
——“何小姐,请务必今夜十点到西南边区刑政局相见,周涛留。”
我看着从衣服口袋摸出来的纸条,一脸的莫名。
周涛?西南边区刑政局?
话说,我不记得,我和刑政局的周副局长周涛,打过什么交道啊?
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被放进我的校服口袋的?
我捏着纸条,对上面书写的内容陷入了深思。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一场单纯的恶作剧,还是周副局长真有事和我商谈。
但是,仔细想想,就觉得事情很莫名其妙,他一个刑政局的副局长,和我素不相识,以这种方式约我,似乎,过于儿戏了吧?
去?还是不去?
我窝在卧室的沙发上,把玩着纸条,一时之间,竟无法作出抉择。
怎么总都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可是不去,又总觉得不太甘心,或许,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想了很久,眼看距离相约的十点,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我想了想,还是给白面馒头彭岳打了一通电话。
彭岳的老爹是刑政局的局长,作为局长儿子的彭岳,应该对刑政局的变动有所了解吧?
当我将遇到的情况告诉彭岳后,电话那头的彭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何苗,方便的话,我们先见一见吧,周涛的笔迹我熟,你带上纸条,我先鉴定一下是不是周涛的笔迹。”
彭岳的语气很慎重,按照约定,我驱车来到他说的咖啡厅,离刑政局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彭岳拿着纸条细细打量了片刻,两条稀疏的眉,越皱越紧,他一脸的严峻和凝重,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些不太好。
“怎么样?是周副局长的字迹吗?”
“不是,有仿写痕迹。”
仿写的?
事情变得越发的迷离了,我和彭岳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疑惑和沉重。
“何苗,这很可能是个局,你,会去吗?”
彭岳说这话时,语气有些迟疑,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我摸着滚烫的咖啡杯,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如果说之前,知道约我的人是周涛后,我确实动过赴约的念头。
可现在,知道约我的人,竟只是假借周涛之名,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我是绝不会前往的。
就像彭岳说的那样,这个邀约,很有可能是一个局!
我又不是傻子,也没有自命不凡,自然不会往里跳。
“我不会去。”
在咖啡杯壁的温度微凉时,我平静的给出了答复。
然而彭岳紧皱的眉头,却拧得越发的紧,显得心事重重。
“何苗,抱歉,恐怕这场约见,你是非去不可了!”
非去不可?
我皱了皱眉,对彭岳似有隐情的话,万分不解。
他既然对我说“抱歉”,也就说明,要我赴约,并不是他的意愿……
“是我爸爸的意思,不管纸条上的字迹,是不是周涛的,约你的人既然约你到局子相见,必然会露出马脚。”
“我爸爸对你们相谈的事情很感兴趣,另一方面,是想引蛇出洞,再来个瓮中捉鳖,清理一下垃圾。”
“何苗,我的意思,你应该懂的吧?”
彭岳满脸的疲倦,他揉着额角,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看我的目光中夹杂着些许的愧疚。
我知道他在愧疚什么,无非是未经我的允许,私自向彭局透露纸条的事情。
不过,他的举动,对我而言,倒不能算是弄巧成拙。
毕竟,有了彭局明确的指示,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推到彭局头上!
“彭岳,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既然是彭局长的要求,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然站在彭岳的立场上,他私自向彭局上报纸条的事情,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在我的角度看来,彭岳的行为,无疑是一种不忠。
作为惩罚,我只是冷着脸,似是而非的表示绝交之意,让彭岳难受愧疚一下,应该不算过分吧?
离约定的十点,只剩下半小时的时间,我呼出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咖啡厅,步行前往刑政局。
毕竟是第一次进局子呢,奴家还是有一点儿小紧张的!
“何苗,你等等!”
我刚走了两步,胳膊就被彭岳一把拽住,他的表情有些纠结和懊恼,最终,化作一抹坚定。
我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扫了眼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很显然,彭岳也意识到他的举动,对身为女生的我而言,有些冒昧,当我的目光轻轻扫过时,他触电一般飞快的松开了手指。
“彭少还有事情需要交代?”
我故意用嘲讽的语气询问,看着白面馒头羞涩的大红脸,瞬间漫上一丝青白的难堪后,我在心里满足的笑了。
前世解压大法之二: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对于彭岳今天的举动,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轻拿轻放,如果不表示出我的在意,这种情况,或许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
彭岳显露出的愧疚不像作假,这样看来,倒是足以说明他心底纯善,待人真诚。
只是可惜,作为官二代,彭岳这性子,注定是要吃些大亏,最后学聪明变得不近人情,或者表里不一的!
“我这里有一个微型摄像头,你戴在身上,一方面便于我爸爸的人监控场面,另一方面,万一那些人对你动手,我们也好实施救治……”
说到最后,彭岳的头垂得越来越低,声音也轻不可闻。
“原来,你也知道,我赴的这场约会是有危险的啊……”
意有所指的讽刺了一句,我将彭岳递来的微型摄像头夹在了衣领上。
这枚摄像头的外形是一枚发夹,以大天朝现在的科技来说,这个伪装可以给满分。
被彭岳这么一耽搁,离约定好的时间越来越近,幸好咖啡厅和刑政局,只隔着一条街,我加快脚步,最终在十点时,准时到达刑政局门口。
但,刑政局大门前,却空无一人,唯有寒风呼啸,拂过我的面容。
不是说好十点见面的吗?
我按照约定准时现身,约我见面的人,去哪儿了?
我眨了眨眼睛,左顾右盼,站在寒风中硬等了十几分钟,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倒是我的鬼祟,引起了局子里值班人员的注意。
被两个刑政人员叫进局子后,两个刑政人员询问我游荡在刑政局门前的意图,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我,抿紧唇一言不发。
我的不合作让两个刑政人员很是苦恼,干脆各做各的,不在理会我,只是给我端来一杯开水。
我捧着滚烫的瓷杯,看着氤氲的水汽,对当前遇到的情况,完全是懵圈状态。
我甚至觉得,那张署名周涛,其实是仿写的邀约纸条,根本就是个恶作剧!
当我呆坐了十几分钟,对这种想法越发深信不疑时,两个值班人员相顾一笑,向我缓缓走来……
那一脸别有所图的猥琐笑容,让我不禁挑起了眉头,整个人暗自戒备,蓄势待发。
话说,这两人,该不会知法犯法,见我独身一人,又长的年轻貌美,就精虫上脑,想对我为所欲为吧?
这种想法还未从脑海褪去,就见两个刑政人员,搓着手,好像捡到金元宝一样眉开眼笑,其中一个刑政人员眼里,带着一丝犹豫。
“两位有何贵干?”
我垂着眼帘转动着纸杯,暗自戒备,只要这两人的狗爪子敢有异动,我就暴起伤人。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出现过暴戾的冲动了,我说最近我这身子骨,怎么哪儿哪儿都不自在呢,敢情是没活动的原因!
“那个,小姑娘,你跟我们哥俩说实话,是不是来探商小五的监的?”
嗯?
啥东西?什么探监?什么商小五?
这两人不是想对我欲行不轨的吗?
我看着两个笑容灿烂,显得特别热情的刑政人员,眨了眨眼,有点儿没从这剧情反转中回神。
不过,探监……
看这两个刑政人员的脸上,带着试探的意思,我突然联想到彭局要我赴约的打算,莫非,这是约见我的所谓“过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对于他们口中所说的商小五,我是毫无印象。
探监一事,要么是这两个刑政人员弄错了?
要么,这两人只是约我那个幕后之人手下的棋子,顺着他们的意思来,或许,我能见到真正约我见面的那个人!
对于我似是而非的回答,两个刑政人员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划过一丝肯定,对我笑得越发的灿烂。
“那个,小姑娘,你看,是这样的,商小五好歹是咱们局子收监的犯人,你这三更半夜来探监,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一点那什么吧!”
两人笑眯眯的,手指微动,做出数钱的动作后,就一脸期盼的盯着我。
这是要好处来了!
这点潜规则我当然懂,只是,拿钱可以,我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出钱吧?
“知道两位长官大冬天的值班辛苦,辛苦费我还是有的,只是,有些疑惑,得麻烦二位,先给我解答一下。”
我掏出一把纸币,轻轻捏在手中,两个刑政人员相互对视了两眼,皆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们的神情变化,让我对整件事情的发展,越发的迷惑。
这两人的样子,不像是见到我一个少女,能拿出这么多钱那种讶异。
反倒像是,不敢相信他们真会从我这里拿到钱…… 恶毒女配重生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