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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摆弄着衣袖,摸着衣袖中的剃须刀刀片,心中大定。
“何小姐不用紧张,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何小姐交个朋友罢了。”
交朋友?
我略有些讽刺的笑了笑,用这种方式,如此大费周折的,真的只是想和我交个朋友那么简单?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头哥可不要介意。您这交朋友的方式方法,未免过于隆重了一点儿?”
“另外,大头哥与其迂回曲折和我交朋友,倒不如直接找我大哥何御,目前,何氏集团由他全权负责,比起我,我大哥做你的朋友,大头哥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我摆弄着手指,抬头笑意盈盈的盯着大头哥,光明正大的搬出何御,意图让他做任何决定之前,至少有所顾忌。
对于我这番连敲打带威胁的一番话,大头哥神色不动,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
他看我的目光,带着我无法理解的欣赏和炙热。
“何小姐,你何必自谦呢!”
“在我看来,和你交朋友,比和你哥哥交朋友,得到的好处会更多。”
大头哥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指尖夹着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缓缓向我推来,那张金卡,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金色光芒。
什么意思?
是想让我打电话回何家,让人将赎金打到这张金卡上?
我坐着没动,只是直直的看向大头哥,确实猜不准他给我银行卡的真实意图。
“何小姐,怎么不接?这,可是你应得的。”
大头哥缓缓收回手,语气沉郁,嘴角的笑容略带嘲讽和阴森。
那张金卡静静的摆放在茶几上,闪烁着冰冷的光辉。
“大头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大头哥要和我交朋友,那就拿出你的诚意吧。”
摸着藏在衣袖中的刀片,我收起了面上所有的表情,态度变得冷淡起来。
就算大头哥人高马大,或许身上还带着手枪,又或者本身就身手不凡,我依旧有种蜜汁自信,我能出其不意让他失去战斗能力,然后逃离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头哥若是不说清楚他劫持我的意图,就算成功逃脱,留下他也将是个后患,倒不如找机会把他一次性解决!
我分析着利弊,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要耐心一点,以大头哥目前对我良好的态度推测,他找我,或许真不是我以为的绑架?!
对于我的追问,大头哥并没有立马答复,他双肩微垂,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点燃了手里的雪茄,一口一口吐着烟圈,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何小姐,我没有说笑,卡里的钱确实是你应得的。”
“两个月前长蛇山那场比赛,你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按照赌约,三百万的彩头应当属于你。”
“原本,赛后第二天,我就打算派人给你送去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颇为无奈的感叹了一句,大头哥将雪茄狠狠摁进了烟灰缸,他盯着彻底熄灭的烟头,表情狰狞又阴狠。
我恍然大悟,敢情金卡里装得是长蛇山比赛的彩头,说起来,确实是我应得的。
不过,我绝不相信,大头哥费尽心思把我带到这里,只是为了给我送钱。
金卡,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已,重头戏,只怕还在后面。
我心下沉吟着,在大头哥冷淡的注视下,俯身收起金卡,在指尖把玩着,静等重头戏的到来。
“何小姐果然爽快!”
我收起金卡的行为,明显取悦到大头哥,他脸上浮出一抹微笑,拍着手赞了一句。
几秒后,他的表情渐渐沉静下来,整个人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郁气,看我的目光,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我知道,大头哥是要进入正题了!
“何小姐不用担心,我以那样冒昧的方式将你请来,并不是想要绑架你,我只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想请何小姐帮我一把!”
被逼到走投无路?
所以,我以为是被绑架,其实并不是?
我瞥了眼紧紧盯着我,脸上浮出一抹忐忑的大头哥,垂下眼帘暗自沉吟着。
一定程度来说,我是相信大头哥的说法的。
联系榕城最近发生的大事小事,我基本上能猜到大头哥要我帮什么忙。
不管我的猜测对不对,我想,我若是不答应他的请求,只怕不是绑架也得变成绑架!
和长蛇山比赛有关的一切事宜,都意味着麻烦二字!
“怎么帮,你说。”
我转动着金卡,抬眼淡淡的看向大头哥,没有给予肯定,也没有拒绝。
我的态度虽然暧/昧,但大头哥面上却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极为疲倦。
“听说,何小姐见过商小五最后一面,是吗?”
我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消息倒是挺准时的,竟然知道我见过商小五,而且,还是商小五临死前所见的最后一个人。
“商小五费尽心机约见何小姐,不知道他给何小姐透露出什么样的辛秘?”
提到辛秘二字时,大头哥的语气明显加重,他盯着我到眼眸中闪过一抹笃定,紧张和担忧在他脸上交相辉映。
辛秘?
能知道商小五临死前和我见过面,就说明刑政局里有内鬼。
但,我和商小五见面的全程,都被彭岳给我的微型摄像监控着,商小五说的每一句,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可见。
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商小五并没有说过关于长蛇山比赛的辛秘!
大头哥却问出这个问题,这就说明,泄密的内鬼并没有目睹我和商小五谈话全程。
脑补真是害死人!
商小五说的那些事情,大头哥都知道,现在大头哥提到这一点,我是实话实说呢?还是胡扯一通敷衍了事?
我的沉默,让大头哥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凝重,他盯着我的目光,也由最开始的期盼和和蔼,变成阴霾和不耐。
我知道,不管是说实话还是胡说八道,都没有什么卵用,大头哥只想听到他想听的!
“如果我说没有,大头哥是不是不打算放我离开?”
我把玩着金卡,满脸的漫不经心,身体却高度戒备着以防万一。
“怎么会呢?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何小姐这尊大佛。”
“只是,庙子虽小,却五脏俱全,何小姐想要多留几日也无可厚非……”
“所以,何小姐最好再好好想想,商小五真的什么也没说?”
说到最后,大头哥已然是一脸扭曲,咬牙切齿,模样可憎,我的不合作,显然将他逼急了。
说什么多留我几天,不就是绑架我的意思么?
我呼出一口气,手指隐蔽的抽出衣袖里的刀片,小心的藏在手中,沉下心伺机而动。
“商小五让我帮他蒙怨曲死的妹妹证明清白,我答应了,但是他最后骗了我。”
“他只说了和那些假混子赛手交易的事情,多余的事情,有用的信息,一样没有。”
“大头哥,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商小五告诉我关于长蛇山比赛的辛秘的。”
“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对方的消息有误。我和商小五见面全程,都在刑政局彭局长监控之下,若有什么辛秘,只怕榕城的动荡会更加剧烈!”
胆敢行刺简家独苗简白,若是发现和幕后黑手有关的线索,榕城还不得被简家人弄翻天?
“不可能!”
“如果商小五不知道那场比赛的内幕消息……”
“为什么会有人屡次三番的追杀他?”
问号脸有木有?
商小五不是说,是大头哥在追杀他吗?
怎么大头哥的说法,和商小五截然不同?
搞什么鬼!
我看着大头哥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沙发上,满眼的疑惑,口中不断呢喃着,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
这时的他,心里防线濒临崩溃,是突袭的最佳时机,我缓缓站起身子,准备对他动手。
不管大头哥以如此方式见我,最终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我只知道一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获得话语权,必须恢复自由身!
我神色不动,瞄准大头哥暴露在空气中的咽喉部位,正准备扑上去,用刀片割断他的气管时,有人急促的敲了敲门后,一把推开了房门。
“老大,有条子!”
进来的人是之前负责羁押我的中年汉纸,他目光森寒的瞥了我一眼,手里的枪直直的对准我的心脏部位,我不动声色的将刀片重新藏到指间。
“怎么会有条子?你不是说这里绝对安全的吗?”
大头哥惊怒交加,频频看向门口方向,当目光触及到我时,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是你!对不对!是你把条子引到这儿来的是不是!”
我看着激动不已,涨红着脸,被中年汉纸拦在身后,咆哮着质问我的大头哥,一脸的莫名。
我保证没有做任何手脚!
“和我无关。”
我平静的耸肩,那中年汉纸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大头哥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只是,他看我的目光,越发的诡谲起来,仿佛在谋划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这种不好的感觉,让我全身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
“何小姐,我还会回来找你的!长蛇山那场刺杀,我是无辜的,我找你,只是想找出算计我的幕后黑手而已!”
当大头哥甩出这句话作为结束语,并且在中年汉纸的护卫下转身夺门而出时,我就知道,这场危机算是勉强解除了。
只是……
“大头哥,你等等!我有话问你,你不想幕后黑手奸计得逞,你自己蒙冤而死的话,你就对我说实话,你有没有追杀过商小五!”
眼看大头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连忙将心里最大的疑惑问出口。
“没有!”
“我只是怀疑他出卖我,派人追捕过他,但我自始至终,从未下过追杀令!”
没有追杀过商小五么……
那么,商小五用那种隐晦的方式,在我手上写“小心大头哥”,又是什么意思? 恶毒女配重生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