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宇属于将军府的,官职一品加上爵位是侯爷,也就坐在武官第一排,在苏夙对面的前几桌,从苏夙坐下跟他点头打过招呼后,就一直注意着她。
一开始她眼眶红红就觉得奇怪了,现在看着她躲在少师身后,肩膀都有点颤抖像是在哭,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身旁不少人也注意到了,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讨论起来。苏夙听到后觉得自己失礼了,深呼吸了几口气后,缓好了情绪。低着头躲在父亲身侧,摸出手帕沾了点杯子里的白开水,认真的擦着脸。
多庆幸今天只是涂了点白胭脂,显得自己脸色苍白没化妆,不然妆花了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太后看着下面的人开始讨论着什么,看了一眼,注意到了苏夙,有点异常,抬手阻止了正在跳舞的舞女。乐师也停了后才开口:“苏大人,这是怎么啦!”太后的语气平淡,分不清的喜怒哀乐。
苏博瑜听到太后的话,赶紧出了位置,走到大殿中跪下求饶:“回太后娘娘,微臣罪该万死,小女打扰大家雅兴了,请太后娘娘责罚。”
苏夙听到太后问话是,心跳都漏了半拍,看着自己爹跪在那说着罪该万死,吓都吓死了。平生第一次见这种大人物,要不要那么恐怖,动不动就罪该万死,自己果然不适合进宫。
苏夙看着自己爹跪在那里等候发落的样子急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也冲出去,跪下求饶了:“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切都是臣女的错,臣女失礼了,与父亲无关,还请太后娘娘责罚臣女!”
太后看着苏夙,胆子挺大的,当着那么多众人的面,都敢站出来认罪。:“哎哟,都起来吧,哀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看来你就是少师府嫡女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方才这是怎么啦。”
太后说完父女俩谢太后后就站起来了,苏夙低着头小声的回着:“回太后娘娘,臣女苏夙,方才臣女觉得自己实在不孝。臣女长年病痛缠身,未能陪父亲参加宫廷宴会。看着殿上每桌,每家每户都其乐融融的,与自己父亲的形影单只相比,觉得愧对自己父亲。臣女心里难受,一时忍不住失礼了,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众人听了苏夙的话都小声的讨论起来,确实每年每次宴会苏少师都是一个人参加,不由得感慨苏博瑜的心酸,苏夙的孝心了。
太后听了同样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很得人心,:“苏夙姑娘是吧,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听到太后的话后,弱弱的抬起头看着太后的方向。因为未施粉黛,苏夙本来就长得漂亮,此时刚刚哭过,眼眶红红的还带点泪水,两只大眼水汪汪的,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慕擎宇看到这样的苏夙心莫名其妙的揪了一下,她不应该这样的,她应该无忧无虑开心惬意的。众皇子与世子看着这样的美女子,无一不心生怜爱之意,就连皇上都看着她了。
只是众小姐就不见得各个都怜惜她了,有人还觉得她做作而已。
太后看着眼前楚楚可人的小女孩,长得不错,又有孝心,很得她喜欢。当下就笑了起来:“不错,长得水灵灵的,唉,也是个可伶的孩子。自从苏夫人去世后,你啊,不仅少了亲生母亲的疼爱,还一直病痛缠身。你心疼你父亲,有这份心德与孝心,哀家很满意,哀家怎会怪罪于你呢!好了,就坐吧,宴会继续!”
“谢太后娘娘。”父女俩谢过礼后就回到座位上了。
苏夙落座后,看向了刚刚一直有一条灼热的视线射在自己身上的方向,自己想忽略都不行。只是没想到会是慕擎宇,顿时有点脸红了起来,对着他微微笑了下,表示自己没事。
慕擎宇也报以微微一笑,苏夙此时有点尴尬的坐着,内心无比复杂。因为身边不少视线射过来,有爱慕的,有嫉妒的,但是这些都比不上慕擎宇的视线来得直接,来得猛烈灼热。
从宴会开始他就时不时的看着自己,现在也是,不会吧,自己被他盯上了。本来想着把自己装成病人,就是为了没人愿意注意自己,这下好了在场的都认识自己了好在到自由表演的时间了,首先表演的是曹丞相嫡女曹雨佳,她表演跳舞,打了个头阵,赢得各种掌声。
曹雨佳跳的时候,时不时的看向慕擎宇,希望能得到他的注意,只是人家压根不怎么看她。倒是国舅府公子陈弛魏一脸色眯眯的盯着她,这个陈驰魏平时来丞相府时,就经常说来找她。曹雨佳心里特别讨厌,这个无权无势的纨绔子弟。
后面就由国舅府嫡女陈颜菲弹琴,都统府嫡女高月婵跳舞,忠勇侯府嫡女韩雅静弹琵琶。其中弹琵琶的韩雅静得到了不少关注,人如其名举止优雅,性格安静。
几个人过后很快就到苏夙了,太监搬上古筝后就退下了,众人都议论纷纷,毕竟东墨国很少人会弹古筝,就连宫里的乐师大概也就有那么一两个勉强会的。这把古筝是苏夙去北战国时,一位老人家见她有这种资质就送给她了,她吩咐苏梅儿从芳香园带过来,就怕宫里的古筝弹得没那个乐感。
苏夙带上了护甲站起来,走到殿中央古筝处先行礼,后坐下弹起来。叮—叮—咚—,万籁俱静,惟泉水淙淙,疑是十万八千里外,曲子渐渐转为优美明快的格调,就像许多线条一样的流水,和着鸟儿的欢唱虫子的鸣叫而缓缓流下圆润而细腻让人陶醉。
节奏时而低缓时而急促,跌宕起伏,连绵不绝,余味隽永,流水渐深,如细丝般润物无声,似乳燕呢喃,如蟋蟀低吟,然后融会成一个旋涡,越游越远,直到偶尔听到一丝美的旋律。余音绕梁之感于耳不绝,明快的乐音把人带入了神仙境界。
一曲终众人还沉迷于高山流水的意境中,苏夙看众人没反应,就知道自己的表演很成功。等了一下没人鼓掌,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出声说了句:“小女子献丑了。”行了个礼就打算退下。
众人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顿时“好,好”赞美声,掌声不断。
“苏夙姑娘,弹得真好,哀家还是年轻时听过一次别人弹古筝呢,但是啊,都没你弹得好听呢!对了,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啊,师出何人啊,我们东墨国好像没几个人会弹古筝的吧!”太后听得那是相当的喜欢,当场就问话表扬了。
苏夙心里想:师出何人,我能说我初中暑假去培训班学的吗?但是脸上依旧不骄不躁,语气平淡的回着话:“谢太后娘娘夸奖,臣女前几年去药王岛治病时,与药王师傅去过一次北战国。当时有位老者看我喜欢听他弹古筝,于是就教会于我,后来我们回来时他就把这古筝赠与给臣女。这首《高山流水》是臣女在一本书上学会的,臣女在这献丑了。”
“嗯,苏夙姑娘弹得确实不错,朕当年也有幸听过一次别人弹奏,但都没苏夙姑娘这首《高山流水》来的好听。朕相信在座众位中有很多只听说过古筝,但都没真正听过吧!苏夙姑娘应该多多弹奏,让大家有都有耳福听听,好一曲《高山流水》啊,有赏。”就连皇上听得都赞不绝口了。
殿上的人听到皇上的话,都议论纷纷,都说叫苏夙多多弹奏,那些个公子皇子看苏夙的眼神都带有爱慕了。只是往后墨都很多小姐估计都要学古筝了吧。
“臣女苏夙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夙听到有赏赶紧行礼谢皇上,只是说有赏,没说赏什么啊。不过苏夙也没敢问,从头到尾看都没敢看这所谓的皇上啊。
“哈哈,平身吧!” 凤女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