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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完结章

晏先生,霸婚没商量 樟木子 14299 2021-04-07 03:55

  回去之后,晏承牧依旧没有问,赵清遥却渐渐紧张起来。

  他为什么不问呢?

  或者……他是在等她主动去坦白?

  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赵清遥坐卧不安,最终还是去找了晏承牧。

  敲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晏承牧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到来,仿佛都在他意料之中。

  赵清遥就更加确定了,这么重要的事,她瞒了他,他竟然一句话都不问,不合常理,果然是在等她主动坦白。

  晏叔叔这分明是在给她承认错误的机会。

  赵清遥更加愧疚不安了。

  “想说什么?”晏承牧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低头亲吻她的唇,赵清遥下意识避了一下,因为满脑子都是其他事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反应惹怒了男人。

  她绞着衣角,低垂着脑袋,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男人忽然大力搂住她腰,抬起她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一个炽烈霸道的吻结束,赵清遥已经软成了一团,趴在晏承牧怀里好久才恢复过来。

  “晏叔叔……”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吻带着强烈的惩罚意味,赵清遥心中忐忑,拽着他衣角,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

  晏承牧却没有应声,也没有解释,只又问了一句:“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我……对不起,晏叔叔,我……我欺骗了你。”因为心虚和愧疚,她声音微小几不可闻。

  “哦?骗了我什么?”晏承牧反应十分平淡,他大手一下一下梳弄着她亮滑馨香的头发,似乎那比赵清遥的话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赵清遥吞吞吐吐地,将清远的存在和盘托出——虽然这些晏承牧都已经知道了,但他既然让她主动说,那她自然要仔细说一遍。

  果不其然,她说完,晏承牧声音无甚起伏地应了一声,说:“这个我知道了。”

  又问:“只有这些了吗?”

  赵清遥呆了一下,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晏承牧望着她眼睛,问她:“清遥骗晏叔叔的事,就只有这件吗?”

  心里一咯噔,赵清遥迟疑了下,更加心虚地说:“还有、还有我故意接近……晏叔叔的事……”虽然这些事都是清远做的,但是清远就是她,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自从从清远那里问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后,她就没打算为自己开脱。

  救老太太不是意外,但是不是完全的巧合,那时候清远还在调查晏家,想要寻找一个适当的突破口,谁知道那么巧的,跟踪老太太的时候,她突然就犯病了,身边人还一个都不在,路人也冷漠,没有谁管,于是清远就让清遥上去了。

  之后接近晏殊阑、接近晏承牧,虽然因为感情因为被迫,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不可否认,目的都不单纯。

  赵清遥磕磕巴巴地、非常老实地,将所有事情一一跟晏承牧交代。

  最后还给金大虎和陈媚媚等人求情,他们都是清远在年少时候交的朋友,清远为了赚钱去当商业间谍,最开始的时候,没有经验,没少惹上麻烦,都是金大虎等人帮忙善后的。发展到现在,那几人已经是清远最强大可靠的后盾了,她不想那几人受到什么连累。

  因为不敢抬头,没看见男人的脸色随着她的坦诚变得有多难看。

  等她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晏承牧已经迅速收敛了阴沉骇人的脸色,只余平淡冷静。奖励一样摸摸她脑袋,似是欣慰地道:“清遥能将这些都告诉晏叔叔,晏叔叔很开心。”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原谅,赵清遥着实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猛地将男人抱紧。

  “晏叔叔……”她撒娇一样地喊他,小脑袋蹭着他的胸膛。歇了一会儿,有些紧张地问:“那……晏叔叔,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

  终究连说完全的勇气都没有。

  晏承牧却听懂了,她是怕他嫌弃她——嫌弃她是个“有病”的人。

  微微挑了挑唇角,晏承牧说:“怎么会呢?清遥是什么样子,晏叔叔都喜欢。”实际上,不管是赵清遥还是赵清远,在他眼里都是同一个人,赵清远不过是赵清遥表现出来的另一种性格,不过表现方式有些特殊而已。

  他低头亲吻她耳朵,语气低沉而暧昧:“清遥穿红裙子的样子、耍着小威风打人的样子,都十分可爱,晏叔叔很喜欢。”

  晏承牧是为了安慰爱多想的小孩而说了这样的话,却不知道,这句话听在赵清遥耳中,被理解成了什么意思——晏叔叔虽然对她很好,但是态度总是温和而没有波澜的,可是他却……用这种语气,提起对清远的喜欢。

  赵清遥脸色微微白了一白,又安慰自己,或许是多想了。

  却又忽然听他问:“‘清远’这个名字很好听,是清遥给取的吗?”

  赵清遥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一边继续安慰自己:或许他之所以继续提清远,只是随口说说呢?

  然而刚刚这样想,晏承牧又继续开了口,态度随意好像只是随便找的话题,然而每一句话都围绕着清远——问清远的存在方式、问清远的具体性格、问清远和她的关系。

  赵清遥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动着,掩下气闷,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小心眼,一边乖乖地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

  问清远和她的关系的时候,赵清遥小声却认真地说:“我不能没有清远。”顿了顿,又闷闷地补充:“清远也不能没有我的。”

  她忘了考虑很多现实的问题,所以给了一个小任性又不现实的答案。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隐约听到晏承牧说了一句什么话,没听清,但是脑子飞快地领会到了那句没听清的话的意思:两个人格怎么能继续共存?那样是不对的,错误必须被改正。

  她抬头,看到了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冷酷。

  心脏仿佛突然落入了冰窖,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若是之前,他肯定会觉得晏承牧理所当然地会偏向自己,可是在他接二连三问过清远之后,她再也没有那种自信了。晏叔叔他……或许也不是不喜欢她,但是其实更加喜欢的,是清远?

  她顺着一条条细小的痕迹线索,在心里得到了这么一个让人难过的猜想。

  那么,晏叔叔他……想干什么呢?

  赵清遥心脏抽搐一般地疼。

  ……

  晏承牧想做什么,很快,赵清遥就知道了。

  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飞机上,晏承牧就在她旁边。

  左右看了看,赵清遥沉默许久,呆呆地抬头,“晏叔叔,我们要去哪里?”

  “去G国。”晏承牧平静地回应她。

  “去G国……干什么?”

  晏承牧过了很久,才说:“去给清遥治病啊。”之前带赵清遥去做检查的时候,那个人郑重地给他建议,尽快带赵清遥去进行精神诊断和治疗,免得她情况恶化。晏承牧从那时候起就在计划,之后还试探了赵清遥对赵清远的依赖程度,虽然最终的决定会让她难过,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如此。

  只希望,她不要太怨恨他。

  得到了答案的赵清遥,已经由此猜想到了真相。

  治病?她身上有什么病需要他这样大费周章?

  她呆呆地看了他许久,直到脖子都酸了,才沉默着低下头去,将脑袋扭向一边。

  “清遥?”晏承牧伸手去抚摸她脑袋,“生气了吗?晏叔叔自作主张,你生气没什么不对,但是如果提前告诉你,你不会同意的,对吗?乖,别气了,等你好了,想怎么罚晏叔叔都行。”

  他第一次这样多话地跟人解释,有些不自在,语气中有微不可察的僵硬。

  赵清遥脑袋都没动一下,过了很久,她轻轻地回应了一句:“晏叔叔,我好困。”声音里竟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晏承牧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万分无奈,又无可奈何,只能暂时由她去。

  这次的事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管如何,是绝对不会再改变主意的。

  男人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张小脸上露出了极致的委屈和难过,眼泪默默地滑落下来,泪痕遍布了满脸。

  治病……所以晏叔叔是想让她彻底消失,然后和清远在一起吗?

  之所以不提前告诉她,就是怕她知道真相之后不同意吧?

  可是清远……她那么在意清远,又不愿意看到晏叔叔难过,晏叔叔要是跟她说,她怎么会不同意呢?

  ——这么离谱的想法,以前是绝对不会有的,可是现在,晏叔叔已经明里暗里打探过那么多次,每一次故作云淡风轻的询问,在她眼里都成了在意清远喜欢清远的证明。

  ……

  晏承牧本来还想着要花一些心思去说服赵清遥,然而到了G国之后,却发现赵清遥前所未有的乖顺,关于治疗的一切事项,她都尽了全力去配合。

  “清遥想清楚了?”虽然觉得赵清遥的态度转变得太过突兀奇怪,但是晏承牧也知道,这小孩的脑回路有时候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想清楚了。”赵清遥抱了抱他,仰头露出微笑,眼中尽是眷恋,“晏叔叔一定要等我恢复正常啊,说好的,到时候你要来接我出院。”

  医院是顶尖的,要求也奇特,要封闭治疗,再者晏承牧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陪着她,所以只能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

  协议都签好了。

  晏承牧本以为她会难过,或者耍耍小脾气,没想到她竟然能接受得这样快,欣慰之余晏承牧又觉得不快,捏了捏她脸颊,“小家伙,接下来要很久都见不到晏叔叔,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赵清遥小脑袋埋在他怀里,蹭蹭,嘀咕道:“才不会很久见不到,你刚刚跟院长说,要求定期来看我,他答应了。我都听见了。”

  头顶男人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就你耳朵好……”

  赵清遥弯弯唇角,眼角沁出一点水迹,“晏叔叔,你一定要来看我啊。”至少让她在彻底消失之前,能再多看他几眼。

  “好。你要乖乖的。”他说。

  她轻轻点头,“嗯。”起身的时候,手臂收回,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泪。

  被护士牵着离开的时候,赵清遥没有回头,她知道那个男人正在她身后看她的背影。

  治疗也不知道要多久,她真希望是一辈子,那她就可以看他一辈子,喜欢他一辈子。

  ……

  在医院的前两个月,晏承牧来过四次,几乎每半个月就会来一次。尽管他在她面前努力扮演放松的模样,赵清遥还是在他眉眼间发现了难以掩饰的疲倦。

  他似乎很忙。

  赵清遥皱着小眉头劝他:“很忙的话,就不要来了,给我打电话就好了啊。”在医院患者是不能使用电话的,但是每个月都有那么一天,可以从医生那里将自己的手机拿回来,跟家人朋友联系。

  赵清遥跟晏承牧抱怨,说这跟坐牢似的。

  晏承牧笑着抚平她的眉头,“怎么,就这么想和晏叔叔通电话?”

  赵清遥红着脸不说话。

  她后来又问起晏殊阑——或许是认了命,想着自己反正没多少时间了,胆子就大了起来。这几次清远出来,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话都没和她说多少,她也跟着不开心,所以想为清远打探一下晏殊阑的情况。

  “他两个月前就出国了。”晏承牧说,“他现在的能力到底还是不够,理论都没学好,我不放心将公司交给他。”

  到底还是没胆子问晏殊阑这时候出国是不是有清远或者她的原因,赵清遥张了张嘴,就应了一声:“……哦。”

  之后晏承牧又跟她说,他现在已经让晏海璇进了公司,之所以这么累,都是因为在教女儿的缘故。

  赵清遥总觉得他隐瞒了些什么,但是想想,他还有什么需要瞒着她的呢?她都这样了。也就没追问。

  送走晏承牧之后,赵清遥又等了足足一个月,才见到人。

  他真的听了她的话——又或者是真的忙得脱不开身,开始将来看她的次数从半个月一次改成了一个月一次。

  但是有好几次,他过来,都没见到赵清遥人,因为她正巧在治疗,不能见他。而他在赵清遥不在的日子,总是很忙,等不了她,于是让医生带了话就又急匆匆地回去了。

  “他怎么就这么忙呢?”赵清遥自言自语。

  她已经四个月没看到他了。

  还好每个月都还能和他通一次电话,四次里有三次,都听到那边在开会,但他还是接了她的电话,还纵容地任由她说多久,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或者焦急。

  赵清遥很开心,之后却又忍不住想,或许他只是……想要确定清远是不是快要取代她了?

  想到清远,赵清遥的笑容就收了起来,脸色渐渐转白。

  其实从治疗的第三个月开始,清远出现的时间就大大变少了。

  第四个月,整整一个月里,清远只出现过一次。

  第五个月——一直到现在,清远都没有再出来,开始她还只是隐约能感觉到清远低落的情绪,后来就不再是“隐约”了,两人的记忆和感情开始缓慢地融合,向着一个人的方向发展。

  清远快要消失了。

  赵清遥十分恐慌,她本以为最终留下的是清远,可是现在……晏承牧知道这事了吗?

  要是让他发现……

  ……

  赵清遥不敢让那种事情发生,她害怕面对晏承牧的怒火和失望,或许还有迁怒。

  甚至她心里懦弱地生出一种想法,觉得没能如晏叔叔的愿让清远留下,对不起他。

  每一天身处煎熬之中。

  ……

  “怎么又是这个点回来?”晏老太太等在家门口,看着儿子回来,看了看已经指向凌晨一点的钟表,又是不满又是心疼地数落,“公司那边你用得着那么急吗?殊阑和海璇都还有两年才毕业呢,你现在把公司交接给他们,他们管得了吗?”

  晏承牧揉了揉眉心,缓解了些许疲惫,道:“就是怕他们管不了,所以我才要提前将一个隐患处理掉,免得到时候牵扯出什么麻烦来。”

  “可是也不用这么急……”老太太又想说,但是看着儿子下巴上因为久未处理而生出的胡茬,又将那些话咽了回去,叹气道:“说什么为了殊阑和海璇,你为的都是小遥吧?”

  晏承牧笑了笑,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将满是酒气的外套脱掉扔给旁边的佣人,“前两天跟怀特医生通电话,他说清遥的情况很好,大概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老太太皱着眉头,抱怨道:“你两天跟那边打一次电话,每次都这样说,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那边说可以出院。”又忧心忡忡地道:“小遥性子单纯又腼腆,在那里会不会被人欺负?我说你也该抽出时间去看一看她了。”正好趁着去看赵清遥,晏承牧也该休息一下,不然就是个铁人,这样每天忙到深夜,也坚持不了多久的吧?

  晏承牧沉默了下,感受到心底压抑的炽烈思念,他说:“好。我先跟怀特医生打个电话再说,免得过去又见不到人。”

  又无奈地对老太太说:“妈,您以后也别再等我了,我自己有分寸,不会累死自己的。倒是您,都这个点了,不困吗?”

  晏承牧说得委婉,老太太却听出来他是想说她身体差,熬不了夜,瞪了儿子一眼,一边让林婶扶着往楼上走,一边道:“就你年轻!比小遥大那么多岁呢!你年轻得很!”

  老太太就一直觉得,这两人这事,肯定是她儿子引诱人家小姑娘的,否则谁能看上这么个老男人?

  不过不管谁主动的谁引诱的,现在儿子非要把人家小姑娘绑在身边,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要两人都高兴就好。她能做的,也就是撑着这把老骨头多出去走走,平息一下那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现在赵清遥还戴着晏殊阑未婚妻的帽子呢,她要为这两人扫平障碍,估计得花不少功夫。

  晏承牧被老太太噎了一噎,笑容都有些僵。

  虽然一直没有提,但是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这就一直是他的心病。他比赵清遥大那么多,她真的不会嫌弃他老吗?以后就算在一起,他能陪她多久呢?

  这个问题,就算在送赵清遥去G国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因为那时候他自以为就算在意那个小孩,也只是在意而已,喜欢不过就那么几分,能比什么重要?

  可是没想到,随着时间过去,尽管两地分离,心底那点感情——本来只是“想和她在一起”的程度,却渐渐发酵胀大,最后变成了“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甚至心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念头——她比什么都重要。

  晏承牧没料到自己都这个年纪了,竟然还会有这种“幼稚”的念头,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无声叹了口气,晏承牧没有再多想,不管他能再陪她多久,至少在有生之年,她要在他身边。

  他的自私他的霸道,她都要受着,谁让她遇上了他。

  上楼之后,晏承牧正想给怀特医生打电话,手机却一步响了起来,看见正是怀特医生的号码,晏承牧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心中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甫一接通,怀特医生就说:“你家那小家伙似乎是想要逃跑。”

  “嗯?”晏承牧的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怀特医生是赵清遥的主治医师,平时监控的并不只是赵清遥的病情,还有她的心情和动向。

  “……就是这样。仔细想想,她情绪似乎从三个月前开始就不大对了,都是我太大意,早些时候没发现。我让心理医师去跟她谈过话,可是随着病情减轻,你家小家伙的戒心是越来越重了,现在都会对着我们演戏了,心理医师根本套不出话来。我想要不你过来一趟,亲自跟她谈谈,我想她不愿意跟我们说的话一定愿意对你说……”

  怀特医生还在滔滔不绝地建议,晏承牧沉着声音打断:“你刚刚说,她想要逃跑?”

  “哦……对对对!不过我让人拦下了,没让她发现不对劲,她现在指不定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

  晏承牧说:“你让人看好她,我马上就过来。”

  挂掉电话,晏承牧立即让人订了机票,火急火燎地就往那边赶。

  他是怎么也想不通,明明那么乖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想要逃跑?她想跑去哪里?不是说好的要等他去接她吗?或者她是因为他久不去看她,误会了什么?还是症状痊愈之后,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

  几个小时后,晏承牧终于到了G国,刚下飞机,就接到怀特医生的电话。怀特医生急吼吼地道歉,说一不小心,就让人跑出去了,问他要不要报警。

  晏承牧扶额,“不用了,我找得到她。”

  赵清遥身上戴着很多他送的东西——手表、手链、项链、耳钉,都被他偷偷装了GPS,只要那些东西没取下来,不管她去了哪里他都能找到。

  这些东西都是那次从林溪回来后,他悄悄弄的,没想到竟然还真用上了。

  跟着来的薛铭联系了为照顾赵清遥的留在G国这边的下属,确定了赵清遥的方位,就开着车找了过去。

  ……

  赵清遥的逃脱筹谋已久,但是出来的时机不太好,天都黑了,外面又乱,她身上还没带钱,出来好久都没打到车。

  为了躲避医院派出来找她的人,她还不敢往宽敞明亮的地方跑,只能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无意间一抬眼,看见一辆车缓缓驶过来的时候,赵清遥眼睛霎时间就亮了,尤其司机还是个Z国人。

  赵清遥站起来,小跑着跑过去,紧张地拦在车子面前,见司机停了车,开了车窗,她连忙跑过去,“你好,请问可以送我去一个地方吗?我……”她忽然想到自己没有钱,咬了咬牙,她将脖子上的项链一扯,往前一递,“这个当车费,可以吗?”这是晏承牧给她买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当车费绰绰有余了。

  晏承牧送她的东西,每一样都值得好好珍藏,可是这种时候,由不得她了。

  薛铭抬头看后视镜,与后座上阴沉着脸的男人悄悄对视一眼,见晏承牧微微颔首,就微笑着对赵清遥道:“不用了,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我送你,不用给什么车费。”

  赵清遥只听过薛铭的名字,却不认识他,是以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觉得遇上了一个好人,自己运气十分好。

  “你想要去哪里?”薛铭微笑着询问,很好地掩饰住了眼底的怜悯。从医院偷偷逃跑,大晚上的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在外面冻得发抖,还把先生送的礼物当成车费,并且还毫无戒心地要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不管是哪一个,估计先生都不会轻饶了她。

  而这姑娘还兀自笑得十分傻白甜,完全不知道就在后座上,某个男人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水。

  赵清遥报了一个地址,然后说:“就去这里。”

  薛铭状似随口一问:“这是你家的地址吗?”

  赵清遥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是我朋友家。”她在医院里认识的朋友,两天前就出院了,她之所以这么容易就从医院跑出来,还是那个朋友给出的主意。出院前她还特意将自己家的地址写给了赵清遥,让赵清遥出去了就去找她。

  套到了话,薛铭眼底的怜悯就快掩饰不住了,他说:“你坐后面吧。”

  赵清遥没发现什么不对,一把就拉开了车门,然后男人那张冷若寒冰的脸就这样闯入了她眼帘。

  赵清遥动作猛地一僵,接着惊恐地就要甩上车门,动作却比不上晏承牧快,他一把拽住她手腕,将她拖进车子按进了自己怀里,关上车门,对薛铭说:“开车。”

  “……晏、晏、晏叔叔?!”赵清遥牙齿都在打颤。

  “你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晏承牧擒住她下巴,冷声问道。

  赵清遥脸色苍白,十分害怕,却就是有那个胆子,什么都不说。

  晏承牧气得不行,直接问她:“为什么要从医院偷偷跑出来?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回家?你想……离开我是不是?”想到之前老太太那玩笑一样的话,他眼底阴郁更浓,她真的嫌弃他?

  冰冷的质问一句句出口,赵清遥最终还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十分委屈地说了句不知道什么。她说得模糊,晏承牧没听清,皱眉,问:“你说什么?大声点!”

  赵清遥就抬头一边掉眼泪一边冲他吼:“你想要的是清远!现在她不见了,只剩下我了,你才不会接我回家!”

  晏承牧愕然,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扶额,“谁跟你说的这些?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要的是清远?”

  她委屈又难过地低头,“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这个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那是因为我忙,我想要尽快处理完一些事,然后接你回家,以后都陪着你。”晏承牧咬牙切齿地说,“不是每个月都有打电话吗?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

  他竟然还有被人气成这样的一天,越来越不像自己了,都是被这笨小孩折磨的!偏偏他还心甘情愿!

  赵清遥沉默了一会儿,眼泪继续掉。

  “不信我?”晏承牧语气危险地问她。

  “你之前明明……”他送她来G国之前那些字字句句和清远有关的试探,她一句也没忘,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又一字不漏地、以控诉的语气说出来,跟他告他的状。

  晏承牧听完,总算知道这小孩自己脑补了些什么,顿时苦笑不得,“我问那些,是想知道你将清远看得有多重要,我怕送你来治疗之后,你会恨我怪我。”可是最后尽管知道她在意清远,还是将她送过来了,就因为想和她在一起,这个隐患不能不除。

  晏承牧耐心至极又无奈万分地跟赵清遥解释,听完,赵清遥整个人都呆住了。

  所以说,都是她自己想得太多?她这几个月过得这么煎熬,都是因为自己太笨?

  晏承牧捏着她的脸,温柔又无奈:“知道你笨,可是怎么就笨成怎样呢?”

  赵清遥红唇微张,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愣愣地看着神色温柔的男人,过了好久才堪堪反应过来,“那你、那你……”

  “我爱你啊。”他低低地说,然后重重地吻了下去,将心口炽烈的情感都渡了过去。

  他年少时过得荒唐,但是从没跟谁提过这个字眼,这是第一次。

  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口中说着这个字的时候,血液也会跟着剧烈沸腾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怀里这个人生出这种深沉情感的,或许是在第一次相拥而眠的时候,或许是在第一次为她妥协的时候,又或许,是在第一次因她而心疼的时候。

  那时候,他对她说:“晏叔叔最喜欢遥遥了。”

  回过神来,发现她眼泪掉得更凶,晏承牧忽然笑了一下,低头一一吻去她的眼泪,在她耳朵低低地说:“遥遥别哭,晏叔叔最喜欢你了。”

  ——全文完—— 晏先生,霸婚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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