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在脚下刷刷作响,地府白夜的空气很湿润,带着一丝阴凉,我坐在后院里备茶,一点点将茶叶抓进竹筒,轻轻地摇晃,日子在我提心吊胆中已度过了一个月,现在除了找点事做,只要聂迦霆不在宫殿,我就无聊的很。
摇晃着竹筒,思绪却飘了出去,白色倒铃花的梦境,每天重复着在夜里纠缠,好像这朵花与我存在着某种奇妙的联系,似乎是想让我记起什么来。
渐渐地,我的心里莫名地多出了一块空地,空空的,像是遥远地曾经缺失过一一
“想什么,这么不专心,茶都漏了一地。”
我回过神,聂迦霆带着懒洋洋的声音,已经走到我身旁。
可能是定魂珠在渐渐融合,近几天来他的性子比之前缓和许多,戾气也少了一些。
我的唇角勾起笑意:“昨晚被夫君闹醒了几次,头昏昏沉沉的。”
“不是要事,墨炎也不会在深夜给本王来电话。”他坐到一旁,就像主人回家第一件事就要招小狗过来抚摸抚摸,“过来。”
我抿着唇走到他身前,他自然环住我的腰,拉进他怀里,然后在我耳边轻轻地闻。
我身体僵了僵:“夫君这是做什么?!”
聂迦霆深深看我一眼,“看看本王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乖。”
他对上次私会男人的事任心有余悸,犀利的眼神似要将真相窥破,我扯开嘴唇,调侃地笑了笑,“别担心,臣妾身上没有男人的味道。”
他有意思地笑了两声,抬眉盯着我:“晾你也没这个胆子。”
我将竹筒放到石台,回头问他,“夫君今日很清闲?!”
“本王想陪你。”他轻轻一笑,继而挑起眉峰:“怎么?不想要本王陪?”
这一个月来他专房独宠于我,让其他妃子嫉妒的刺越陷越深,我知道那些蠢蠢欲动地危险,在慢慢向我靠近,可我还是压制不住心底的喜悦。
“想,当然想。”
他忽而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或许,本王曾经待你不一般。”
我顿时怔持,他淡淡地看我,眼里某种情绪在闪动,“偶尔间的恍惚,像是看到你在哭。”
我梗了梗喉,笑着试探:“既是恍惚?夫君又怎么知道是臣妾呢?!”
“像是坐在窗前,旁边还有台钢琴。”他的神色似在回想,“记得你说过,本王曾给你弹琴,或许真有过。”
他的语气不确定,其实心里是信了,只是面上不愿承认罢了。
窗前,还有钢琴,那是老房子。
他开始在恢复记忆了,想到这,我的心情如被灿烂的阳光普照,明媚全身。
回过神,他的目光依旧锁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迷恋与冥蒙,一时间空气弥漫出暧昧的味道,不由自主,他的唇一点点靠近,我心里就像被无数的猫爪子在绕一样的奇痒难耐。
‘叮叮叮···’
只差上一厘米,他柔情的唇就贴上,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他咳嗦一声,掩盖自己刚刚的动情,掏出透明手机,上面显示夜墨炎三个字。
“什么事?”他接听了问。
我咬着下唇,心底抽气,炎哥啊!你才是极品破坏王!
“那你现在就回宫殿!”他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暧昧的气息完全消散,他眼神中带着柔软的薄情,我眨巴着眼睛:“炎哥回来呢?!”
他眯起眸子:“叫的还真亲热!”
我怔了怔,没理解他话里意指,“以前就这样叫他的!”他的眼睛没移开,我捋了捋头发:“炎哥昨晚就一直电话,现在又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你倒是很关心他。”
“他一直待我很好,我当然关心啊!”
我笑着说,继而盯上他的手机,“夫君,这个,可以玩游戏么?”
他顺着我的眸光,将手机拿起来:“可以,但它没有。”
我拿过来好奇地翻看,他清冷地声色,忽而问道:“想要么?!”
要是能给我一支,时间就好打发多了,想到这,我连忙抿着笑点头。
他哼笑一声,“那你吻本王。”
我吃了一惊,身边站着侍卫,侍女,还有刚刚走进的夜墨炎和丛真,人也太多了,虽然之前有小小的勾引,那也没直接的现场表演过啊!
我压低嗓音:“房间吻不行吗?!”
他眯着眼看向夜墨炎,继而捏起我的下巴:“现在就吻。”
“那臣妾不要手机了。”
他神色一正,不容商量的口气:“要也得吻,不要也得吻!”
说完,他瞅了炎夜墨炎,我联想他先前的话,瞬间明白了,他是故意的,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对他献媚,目的是做给夜墨炎看,就因为我和夜墨炎走的很近吗?!
我可以理解为吃醋么?!
心里又气又好笑,占有欲也太强了,天啦!他不会一直以为我和夜墨炎有什么吧?!
“快点!”他眼底染上危险地光芒。
我在心里咒骂几句,闭上眼,就要凑过去。
触及的不是他的唇,而是空气,他一脸兴味的居然退开了:“睁着眼吻。”
我皱起了眉目,他的心眼真是比针眼还小啊!夜墨炎那么爱棠棠,他怎么会把醋洒在夜墨炎身上?!
“看着我。”
他的眼瞳就像最迷人深邃的宝石,蕴含着一股魔力。
我感觉有些丢脸,双颊微微泛红,吻过去,然后如释重负般退了回来,他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还有这里。”
我咬了咬牙,凑上去亲了下。
“这。”他又指着脸颊。
我的倔性上来了,郁闷地说:“可以了么?我很累!”
说完,我瞟了眼夜墨炎,其实根本是无意的,夜墨炎紧抿着唇,像是忍着笑意。
而这一眼,立即让聂迦霆郁结了,他轻嗤一声:“只是接吻就这么累了,呆会回房间,你岂不是累得晕倒?”
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他盯着我的眼神,已经显露的足够暧昧,浑身散发出的所有气息,语言,表情,动作,都在宣告我的所属。
好样的聂迦霆!等你恢复记忆,我一定让夜墨炎亲自买十个榴莲,你给老娘跪着唱征服!
他看我发毛的表情,冷然一笑,手中幻化出一支新手机,透明的粉色:“本王赏你的。”
我深吸了口气,咬着牙扯开笑容:“谢谢夫君。”
“你们查的怎么样呢?找到人了吗?!”聂家霆暗下脸色问道。
夜墨炎微微摇了摇头:“臣昨晚一直追寻将上异逼入虚无结界,一时半会他还出不来!”
聂迦霆颔首:“做得不错。”
丛真跟着上前来说:“王,今日是地府鬼节,臣决定在正殿的后河举办,需要人手!”
“既然是过节,那都调过去吧!”
丛真点了点头,继而又说道:“今早荼王派人来过,问您今年是否与荼王一同举办节宴!”
“他怎么说?!”聂迦霆抚摸我的头发,我听见荼王,心里就开始发起了慌。
丛真回道:“荼王的意思是想一同举办!”
“那就一起吧!你们两人负责!”
夜墨炎与丛真同时应声,转身就准备离开,而聂迦霆却突而叫住夜墨炎,“你去给夕娘娘挑件今晚节宴穿的礼服。”
“啊?”夜墨炎惊诧一眼,我心底炸毛,夜墨炎那会挑什么礼服,这个死鬼!聂迦霆,你跪榴莲的事,板上钉钉,我让你膝盖都跪穿!
“怎么,不会,还是有所顾忌?!”聂迦霆懒懒地看着他,眼底却尽显锋利。
我立即瘪起了眉头,“啊···我好痛!”
聂迦霆神色一变:“哪里痛?!” 冥夫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