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八章】壁上观
漆黑的夜，夜里的风更是凛冽冻人，小楼和倾城两个伏在职教中心门外的一个车站牌后，透过缝隙看着门卫室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苏虹雯掏出被叫做九凤矩的木尺瞬间，倾城暗红色的眸子里瞬间爆出一团将亮晶晶如同玻璃碴子一样细碎的精光，酒红色长发微微飘飞，一股无形的威压散开。
“虎姐你这是怎么啦？”小楼扭头正好对上虎妖倾城亮的好像红灯泡的眼珠子，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拉回了站牌后面。
“那是一件法器，而且威力不小，是个宝贝。”虎妖倾城眼中红光渐渐暗淡下去恢复如常，“现在咱们身处险地，如果能有这么件法器护身会安全很多。”
小楼转念一想，正如虎妖倾城所说，他们两人确是随时都有可能面对危险，自身实力对付普通人还绰绰有余，可要是对上神神鬼鬼的就束手无策，而倾城白天基本就是普通人，自保尚成问题，唯一能够对敌的也就是此时的虎妖倾城。
“再等等，这女的和刘世书什么关系还说不准，咱们再看看，如果那个黑衣小子能夺了法器咱们就跟上去，直接抢了，怎么样？”小楼对于老爸留下字条里提到的刘世书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从眼前情形分析便能看出这人绝不简单。
而就在小楼与虎妖倾城低声商量的同时，场中情形已经大变，“哼！好快的刀。”洛莫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里吃惊的程度已经让他忘却了疼痛，此时就站在苏虹雯和黑衣人之间，而洛莫和黑衣人之间隔着的正是他手中的那柄***，刀尖斜指地面，一滴血珠沿着刀刃缓缓滚动最后落在地上，而洛莫从左肩到右侧肋下一道细长的刀口正淌着鲜血，将身上的衣衫瞬间染成了黑红色。
“无关的人滚开！”黑衣人冷冷的说道，而手中的***再次举起，刀尖就顶在洛莫的心窝上，“这次我不会再留手。”
“洛莫你闪开，把这个混蛋交给我…”苏虹雯此时也从洛莫身后转了出来，看到洛莫胸口鲜血淋漓血肉绽开，不由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丝杀机自眼中一闪而过，手里的木尺已经再次举起。
“不用，”洛莫抬手制止了苏虹雯，平淡的说，“不就是一个小鬼子嘛，我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要躲在你一个小女孩儿的身后？交给我吧，我死了你再上。”
刚才这黑衣人和苏虹雯交手过程洛莫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只是一招，可就是一招苏虹雯已经彻彻底底落败，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插在他们两人之间，恐怕此时苏虹雯的心口窝上已经多了一个透明窟窿了，至于洛莫当然也没有信心能够打过这个家伙，为今之计就只有拖住他，拖一分钟是一分钟，如果能耗到刘老头回来就最好了，刘老头儿的实力刚才已经领教了，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
“你…”苏虹雯被洛莫一句话止住很是有些恼怒，不过她并不傻，她自然也明白洛莫说的没错，她去只是送死而已，所以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只好气呼呼的手握木尺瞪着黑衣人。
“你是个不错的家伙，只可惜下一秒就要死了。”黑衣人居然没有按照电视剧的套路跟洛莫没完没了的说下去一直等刘老头回来，而是说话的同时已经刀尖前送，要洞穿洛莫的心窝。
“我勒个去的，不带你这么玩儿的，不按套路出牌呀。”虽然吃惊于黑衣人的狠辣，不过好在已经有所准备，上身猛地向后倒去，一招“铁板桥”整个人如同对折一样，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刀，洛莫本来以为黑衣人肯定会收刀改为下劈砍自己腰腹要害，可谁知那黑衣人居然长刀继续前刺，就在刀尖刺过一半时突然加速横削向苏虹雯握尺的右手。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的刀已经落在了苏虹雯右手小臂之上，眼看苏虹雯就要变成残缺人士的紧要关头，突然一物撞碎了门卫室窗户玻璃挂着风声撞向黑衣人的脑袋。
黑衣人本能的后退一步，手中长刀收回防御，刀尖一挑就将飞射而来的东西挑飞，而挑飞的瞬间从那东西里飞洒出一蓬深色的液体直落下黑衣人的身上。
“八嘎！”黑衣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东西里还有埋伏，生怕那深色的液体是什么毒液，就地一个翻滚躲出了足有三米，人单腿跪在地上，手里***横握护在身前，看着那东西飞来的方向。
此时一人已经站到了洛莫和苏虹雯两人身前，正是几乎和破窗而来的暗器同时从窗外窜进来的刘老头儿，“咣当当！”被挑飞的暗器也落在了地上，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暗器，而是一个装饭用的不锈钢饭盒，此时饭盒已经被黑衣人一刀挑开，里面的吃食洒了一地，赫然是一碗紫菜鸡蛋汤，而那洒落下来的神色液体自然就是紫菜和蛋花，虽然看不清黑衣人的神情，想来肯定是气的不轻。
“这人就应该是刘世书了，的确有些门道。”虎妖倾城看着突然出现场中的老刘头儿，“他似乎发现咱们了。”
“发现就发现了，实在不行一会儿咱们就出手帮这老爷子一把。”小楼已经一把飞刀扣在手里，只要眼看事情不对，第一时间就能打出。
“你是什么人？”与此同时，场中的刘老头儿哪里还有平日里笑呵呵老头模样，腰杆挺的笔直如同一杆标枪，双眼微眯，森冷寒光闪动，脸色阴沉，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站在那里一股霸道的气势悍然迸发。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居然丝毫不为刘老头迸发出的气势所动，语气更为冰冷，右腿猛地蹬地，整个人化作一道离弦之箭，刀锋前指，直劈刘老头的头顶。
“好胆！”刘老头儿一声暴喝，震得躲在不远处站牌后小楼都觉得双耳中一阵嗡鸣，而与此同时那黑衣人前冲的身体一顿，接着一蓬浓密的白色烟雾突然腾起，那黑衣人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伊贺遁术？”刘老头儿右手挥出，一股劲风鼓吹激荡，眨眼的功夫就把白烟驱散，可那黑衣人也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刘老头并没有追赶，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眉头皱起思索着什么。
“师兄？”苏虹雯走到了刘老头儿身边低声唤了一声，将思索中的刘老头惊醒，“嗯？你没事吧？”
“我倒是没事，只是小寞寞他…”说着扭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洛莫，刘老头也看了过来，目光在其胸前的伤口处停留了片刻后便说，“你放心吧，他受的只是皮外伤，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一会儿你带他去医院缝几针就行了，对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说完就转身进了里屋，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靠，这老家伙到底有没有人性呀，我受的可是刀伤，刀伤啊，就这么几句话就完事儿啦？他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对我的深刻关怀吧”洛莫坐在地上一副被人遗弃的可怜模样，可是那该死的刘老头儿居然连头都没回，倒是苏虹雯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柔声道，“小寞寞你别说了，师兄在想事情，咱们还是走吧，去我那里，我那里有刀伤药。”说着看了眼洛莫胸前外翻的衣服里皮开肉绽的伤口，秀气的眉毛挑了挑，“应该没什么事，不用缝针的，别害怕。”双手架着洛莫出门卫室，让他在门口等一会儿她则去开车了。
一开始洛莫还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毕竟刚刚可是看到那个女鬼看向这里的，而且那个黑衣人有没有在暗中窥探也不知道，洛莫本来打算在刘老头儿这忍一夜，等天亮再说，可是却拗不过她，而且她伸手一按车钥匙，距离门卫室不到十米的地方一辆黑色商务车的车灯就亮了起来，十米的距离并不远，也就没有再阻止，不大的功夫洛莫就坐进了苏虹雯的车里。
其实洛莫一直搞不懂像苏虹雯这么一个外表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儿为什么偏偏喜欢SUV这种男士的黑色城市商务车，感觉两者一点都不搭，像她这种女孩子就应该开马自达那种城市丽人系列的车子。
而且苏虹雯开车的速度那也是相当的骇人，虽然现在是午夜时分，路上没有车辆，可是敢于把车速飙到一百八而且还大呼过瘾的妹纸还是第一次见到。
苏虹雯住的地方离学校并不远，在隶属万达旗下的一处叫天鹅堡的新开发小区里，在一路风驰电掣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就停下了车，可虽然只是短短五分钟到洛莫下车的时候已经觉得脚底下好像踩了棉花，胃里翻腾的难受，如果不是今天一天没有吃东西胃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吐的话，想来现在已经吐了一地了。
扶着车门缓了半天才恢复过来，而苏虹雯就抱着肩膀斜靠在车头看着，见洛莫脸色恢复了才调侃道，“小寞寞，亏你还是个爷们，这点儿速度就不行了？看来我要重新考虑收你做小弟的事了，不然以后出去我的脸面还不都让你丢光了，”说着拍了拍洛莫的肩膀，“走吧。”说着就自顾自向楼上走去。
苏虹雯家在三楼，因为此时已经是深夜，楼道里的灯都已经关了，在黑暗里洛莫总是感觉不自在，不由得靠近了苏虹雯一点，于是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淡淡的香味。
“咣当！哗啦！”就在快到三层的功夫，洛莫脚下一个没留神趟到了一个东西发出一阵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听来如此刺耳，着实是把已成了惊弓之鸟的洛莫吓了一跳，听声音像是碟子碗之类的瓷器，“奇怪，谁在楼梯上放碗呀？”一边嘀咕着一边摁亮了手机电筒照了过去，这一照不要紧，却是把洛莫吓了个魂飞魄散。
而与此同时，换了一身土黄色长衫手提长剑的老刘头儿刘世书从门卫室里再次走了出来，站在职教中心门前，看向左手边十米外的站牌，“既然来了，也看了半天，何不出来一见，究竟是哪来的朋友，赏个面子吧。”
“呵呵呵，老爷子你也是言重了，何必如此模样，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小楼见已经被刘世书发现，再躲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再者说他此来就是为了找刘世书，要不是刚刚半路突然闯出个黑衣小子，小楼就直接进去了。
双手抱拳笑呵呵的从站牌后转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虎妖倾城，“晚辈田小楼，见过老前辈。”说着一揖到地，态度谦卑得很，正所谓礼多人不怪，更何况从老爸留下的纸条来看，这刘世书倒也的确是个大辈儿。
“你是何人？”刘世书依旧绷着一副扑克牌脚，长衫下摆被冬夜的风吹的微微飘动，手中长剑背在身后，端的有几分模样，一双眸子亮晶晶好像小灯泡，尤其是当目光落在虎妖倾城身上时，双眉挑起，左手点指厉声喝问，“好大胆，何方妖孽流窜到此，还不速速离开！”说着，竟是手中长剑一顺就准备动手… 都市之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