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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楚楚可怜(上)

都市之恒夜 张巫 4094 2021-04-07 03:52

  【第三十二章】楚楚可怜(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从破旧的平房卧室里传了出来,昏暗的灯光,乌黑的墙壁,已经是隆冬季节,外面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可屋里却没有点火取暖,冷飕飕的,说话间口鼻喷出一股一股的白色哈气,冻的陈小刀鼻头红红的,两只较普通女孩子要大上很多的手拢在嘴边哈着气,然后搓热,捂住那人越来越冰冷的大手。

  那人躺在床上,身下垫着一捆破烂衣服,大冷的天衣服前襟敞开,露出里面细细包扎的白绢,只是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印透了白绢染成了淡红色。

  “你这又是何必呢?”陈小刀握着那人的右手,眼圈微微泛红,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咳咳咳…咳咳…小香,我只是不想你一个女孩子在什么黑道上讨生活,你应该知道走这条路的最后有几个能够善终,咳咳…”那人又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听起来撕心裂肺的,好像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一样,惨白如纸的脸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艳红,伤口又有鲜血渗出,把白绢上的淡红痕迹染的更大了,“我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我要你诈死瞒名,过回普通人的生活,不然就算你退下来也不会平静,可…咳咳…可是…纪息宁这小崽子看来是下了狠心,要把我踢开。”

  “纪息宁…”陈小刀银牙紧咬,手中画眉小刀无声滑出,冰冷的刀刃闪着一道冷光,“那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还有你的伤…”陈小刀欲言又止,在她看来如此之重的伤势必须去医院缝合才可以,可是现在外面必定到处都是齐四和万玄德的人,如果那人推测的不错,那还要算上纪息宁一方,那时候可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去医院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的伤倒是不碍事,只要过了今晚就没有什么问题,对了,小刀,你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嗯?什么事?”陈小刀不疑有他,身子前倾准备听那人要说些什么,可谁知那人突然出手,右手闪电般的一记掌刀切在了她的后颈上,“你…”陈小刀只来得及说出个你字就双眼翻白,摔倒在地。

  “有些事情不能让你看到、知道,你就原谅我吧,这都是为了你好。”那人双手撑着床沿下了床,也不管倒在地上的陈小刀,可能也是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管她,一步三晃好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一样蹒跚出了屋子。

  刚刚下过一场雪,外面的空气说不出的新鲜,天空中厚实的阴云虽然变薄了不少,不过依旧没有散去,抬头看不见星月之光好在周围住户窗口透出的灯光照进来也能模模糊糊地看清楚周围。

  “呼…哈…”那人深深吸气,然后缓缓吐出,本来很是萎靡的精神好了很多,“咳咳咳…咳咳…”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都开始渗出血来,他右手握拳将嘴角的血沫子用力抹去,看着拳头上殷红的血迹,他竟然笑了,笑的有些癫狂和狰狞,“纪息宁,好一个纪息宁,好,嫌我碍事想把我除掉,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这道梁子我谢某人记下了,咳咳…”

  缓慢的走出小院,在满是积雪的地上拖出两行拖沓的脚印,穿过漆黑的小巷,来到了城中村的一条横穿而过的小路上,地面是那种硬化的柏油路,两侧都是一个个不大的出租屋,窗户里点着灯,透出淡粉色的灯光,还有不少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正或站或靠的在门前不知道等着什么人。

  那人就好像熟客那样轻车熟路的在小路上缓缓走着,双手把衣服拉了拉,把内里被鲜血印透的白绢挡住,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左右看看,就如同挑选商品的购物者一样打量着小路两边的站街女。

  这条小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差不多也要有将近百米的距离,三四十个站街女,一个个打扮的妖异非常,看着那人走过,都摆出妩媚的姿势,想要拉他进去,不过那人并没有看中这些女人,只是不停步地缓缓走着,如果遇到要上来硬拉的,他就只是冷冷一眼扫过,那比陈小刀画眉刀刀刃还要冰冷的目光顿时吓得那些用身体讨生活的小女人老老实实退了回去。

  “多少钱?”就在快要从这条小街上走出去的时候,那人一双冷冰冰的丹凤眼突然闪过一丝神采,那模样就如同看到心仪商品的购物狂,就连走过去的脚步都快了不少,走到那女人面前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问了价钱。

  那人看中的是一个年龄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女人,长得小巧玲珑,应该是南方人,身子骨架看着就要比北方的姑娘纤弱很多,留着黑色的披肩长发,穿着一件高领的黑色羊毛衫,胸脯鼓鼓的,虽然并不是特别豪大的那种,不过正好盈盈一握,化着淡妆,浅蓝色的眼影,五官小小的很精致,就好像一个大洋娃娃,尤其是那双眼睛,夜里看着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怨哀伤,当真是我见犹怜,现在天也冷,冻的小鼻子头和腮帮都有些红彤彤的,倒是多了三分可爱。

  女人看着有人过来问价,似乎有些害羞,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纯做出一副模样来吊男人胃口,微微低头,两只小手不知道还往哪里放,转身就推开门走进了屋里,不过并没有关门,而是小手死命的抓着门把手,看起来有些紧张,等着那人进来。

  那人进了屋里,扑面而来一股暖融融的热气,还有一股子空气清洗剂的刺鼻香味,等那人进了屋,女人一点一点地把门缓缓关上,低着头跟在那人身后,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正在犹豫该怎么开口,而就在这时,里屋门帘一挑一个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嘴里还叼着根抽了一半的红塔山,本来阴沉的脸色在看到那人后先是一愣,随即绽放了相当灿烂的笑容,虽然有些做作,可还是很客气的,那模样倒是颇有几分大商场里导购员小姐的架势。

  “哎呦,您好,您好,来,快过来坐,坐,”年轻男人连忙很热情的招呼那人坐在靠门口的一张廉价的咖啡色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只剩下两三根的红塔山递了过来,一脸的讪笑,“来根儿?烟不好凑活凑活。”

  那人右手轻轻把男人伸过来的手连带红塔山都给推了回去,表情有点儿不自然,这虽然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第一次见到拉皮条的这么客气的,反而让人感觉很不自然,莫非是这从业人员也进行素质教育了?也讲究顾客至上?

  “一晚多少钱直说,要不我再换一家?”那人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也打量了眼前这个很像是业务员的皮条客。

  这人年纪和那个女人差不多,撑死也就二十三四岁,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游移不定,时不时的在那人的衣服口袋上扫来扫去,唇薄而且微微发紫,脸型清瘦,双眼细长,戴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人皮肤白的有些不正常,就好像是重病初愈的人一样,皮肤少有血色,而且那人仔细看了眼,还发现这人双眼眼根有很多细密的红血丝,虽然不是很明显,看起来就好像经常熬夜加班的那种。

  “别介呀,价钱好说,咱们这也是新来这里做生意,您呢正好还是第一个光临的,我看就给您打个八折,一晚一百八,您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您看怎么样?”年轻男人很是谄媚的笑着,一副生怕生意跑了的样子。

  “嗯…一百八…”那人又扭头看了眼一直垂手低头站在门边一言不发的女人,想了想,“好吧,一百八一晚倒也不贵,行啦,就一百八。”说着从沙发里站起来,拉起女人还很是冰冷的小手就要进屋。

  “这…这个,先生您是不是先…嗯…先…”说着年轻男人拇指、中指、食指捏在一起搓了两下,那意识分明是要先给钱才能玩儿。

  “怎么你看我像是玩完了不给钱的主儿吗?”那人说着脸色沉了下来,直视着有些讪讪笑着的年轻男人,那年轻男人两只手搓着,一时竟是不知该怎么接话,看来还真就是第一次做拉皮条的事情,“搞了半天原来你是个空眼,什么都不懂就敢出来拉皮条,胆子也够大的呀。”

  “空眼?”年轻男人听不懂那人嘴里说的黑道唇典,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那人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个全牛皮的黑色钱包,打开里面除了几张银行卡外还有厚厚一大沓红色老人头,最起码三四千是要有的,随手掏出两张甩到了年轻男人脸上,冷笑说道,“空眼就是你这样的,整个就是一棒槌,是一窍不通。”说着人已经拉着女人进了内间屋,顺手把房门从里面插上了。

  “过来坐下吧。”刚进屋那女人便用力把手从那人的手里抽了出来,就站在门口,后背紧紧贴着门,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反而是那人进屋后相当的自然,先是打量了下这内间屋的布置,然后又看了看那看着就觉得紧张的女人,一屁股坐到床上,右手在床面上轻轻拍了两下,示意女人过来挨着他坐… 都市之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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