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婚后的第一个年,我想留下。”楚元策说:“已经和家里打过电话了,说我这阵子忙,再说了,机票还没订,现在要回去,也来不及了,你就安心的收留你老公吧。”
将人拉进怀里,他自后向前拥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状似可怜的在她颈边蹭了蹭。
晚晚被他弄得痒痒的,哭笑不得。
左右还有一天的时间,等年夜饭吃完了再说吧。
年夜饭很是丰盛,晚晚和舒姐下的厨,楚元策也贡献了一道可乐鸡翅。
一大桌子的菜,三个人团桌而坐,倒了饮料,举了杯。
舒姐放下杯子,笑意不曾减过:“这几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了,也是最圆满的。舒姐期待明年过年的时候,咱家里能多个小成员,你们说呢?”
楚元策笑:“我们会努力的。”
晚晚和楚元策相视一笑,她年末的时候去做了一次身体检查,医生说她的情况有所好转,不知道是不是舒姐给她吃的那些药膳有些作用。
她和楚元策的孩子,她也很期待呢。她们的第一个孩子,她没有保护好,如果再有,就是舍弃自己的性命,她也要保全他。
她摇了摇头,怎么会到舍弃性命的地步呢?以后,楚元策都会在她的身边,他会护她圆满护她周全。
次日,晚晚起得早。没曾想,楚元策比她更早。
他站在阳台外面讲电话,身上还穿着睡衣。
晚晚担心他冷,拿了件外套推开阳台门出去,踮了脚尖将衣服披在他肩上,因着离得近,电话那头的声音也没有克制,便一下子钻进了晚晚的耳朵里。
“什么事情比回家团年重要?晋深的事,让顾成丰留着!晚饭前,给我滚回来!”
电话挂断。
晚晚有些震惊,楚老爷子盛怒之下,对自己的孙子竟然这样恶语相向。
楚元策拉了拉外套,转过身来。
晚晚投进他的怀抱:“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实话说,她舍不得他回去。而她,是万万不可能跟着他回去的。
那便能温存一刻是一刻吧。
男人也没有多说,微弯了腰,将人打横抱了回房,放到大床上,拉过被子罩住彼此。
……
一番缠绵堪堪结束,楚依的电话就到了。
“阿策,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想陪晚晚过年,也不是这个方法。你那么大手笔拍下雪魂,是嫌她受的关注度不够吗?”楚依晓之以理:“你们想要温存想要腻歪,也分分场合。阿策,你向来是个头脑清醒的,你们的事,从长计议。”
楚元策什么话都没说,听完楚依的话,挂了电话。
楚元策下午三点的飞机,吃过午饭才出发。
晚晚开车送他去机场,到了机场,自后备箱里取出一些礼品袋。
“我知道,那边什么都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尽管对方并不知道她这个孙媳妇的存在,但,他是她男人的爷爷,对长辈尽她的心意孝道,她凭着自己的心意在走。
楚元策接过去,双臂张着。
晚晚自觉的偎在他怀里:“我会想你的。”
这话才刚刚说完,脸颊浮起丝丝红晕,看得人心猿意马,忍不住就低下头要吻她。
晚晚避过去,很快离开他的怀抱:“那么多人看着呢。”
楚元策也没缠她,只目光深深的望着她,声音有些沉:“我很快就回来。”
晚晚点头应着,目送他过安检。
晚晚和舒姐两个人的年夜饭就显得寂寥了许多,吃过晚饭,收到一堆人的祝福。
宋修的祝福也夹在这一堆人的祝福里:“此去经年,愿你幸福常伴,我没能做到的,他都可以。新春快乐,幸福安康。”
晚晚微微一笑:“谢谢,我会的。你也是,幸福安康。”
烟花在天空绽开,稍纵即逝。晚晚收回视线,转向电视屏幕,春晚正在上演。
隔着夜幕,仰望同一片天空同一片烟花的男人,摩梭着手机屏幕上的那简单两句,嘴角苦笑更甚。
丢了她,他的幸福再也未曾见过。
“阿修,瑧瑧第一次在我们家过年,你就不能好好陪陪她吗?”杜琴的声音含着怨气,宋修抬手揉了揉眉骨,转身之际,脸上已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朝年轻的女孩子迈过去,她祝他幸福安康,至少表面上要做到,才能让她不再担心。随即又在心内摇头苦笑,他和她,已经再没有半点关系了,她又怎么会担心他呢?
“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妈,你们聊。”他大步往书房去,路上被宋宏中截住:“覃雅伦那边执意要把股份转赠出去。当务之急,你要取得晚晚的信任,如果他愿意嫁你,自然最好,她得到那些股份之后,就成了你们夫妻间的共有财产……”
“她不会嫁我!”宋修语气微凉,却是笃定的结果。
“不嫁就不嫁,只要她不帮着承泽就行。”因着承泽的攻击,宋宏中应对乏力,此刻看着,竟像一瞬间老了好几十岁。
“我左右不了她的心意。”宋修也很疲惫,对于这个话题,他不愿多谈。
“你怎么左右不了?”杜琴的声音有些尖利:“她一直深爱着你,你勾勾手指,她还不是乖乖就过来了?”
“妈!”宋修只喊了一声,后面的话没再说出口,转身拿了车钥匙:“我去趟公司。”
杜琴很是不满:“诶,我还说错了吗?”
宋宏中吼她:“少说两句!”
客厅的另一端,年轻的女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八点半的时候,晚晚收到了楚元策的微信:“楚太太,新年快乐。”
晚晚嘴角高高扬起:“楚先生,新年快乐。”
“在做什么?”
“看春晚,想楚先生。”
这个回答显然让对方很满意:“嗯,想得好。回去好好奖励你。”
“什么奖励?”
“你说呢?”
晚晚脸上发烫,手机又响:“别想歪,我没你那么污。”
“你才污。”
两人在微信上你来我往的过招,晚晚时而咬唇,时而大笑,看得舒姐眉头舒展:“和阿策聊天呢?”
晚晚点头:“他在楚家那么闲的吗?我看电视剧里头,一般这样的大家庭,一回去估计会被问话,约谈吧,然后年夜饭这样的,规矩也多。还有那么多亲戚朋友要应付,他怎么还有空秒回我的信息?”
舒姐笑,没有作答。晚晚似乎也没要她回答,低下头,手指翻飞。
而另一边,楚元策的确如她所料,并没有一刻的空闲。
下飞机就被接回了楚家,刚换了身衣服,楚老爷子就召见了。楚元策将晚晚备的那些礼品递上去,说是在凌城带的一些土特产,楚老爷子点头,说他在凌城呆了一年,倒是多了些烟火气。
让人收了礼品,两人去了书房,主要问了凌城那边业务的拓展,关于晋深的事,问得详细了些。
楚元策只打算回来呆一两天就走,也没有和老爷子多拗,顺着他的意,一一按着他想要的做了回答。
说完工作,又说他的个人问题。
关于束晚晚这个人,楚老爷子是有所耳闻的。早在红颜会过后没多久,就曾传出束晚晚和楚元策的绯闻。
当时楚元策说,只是玩玩而已,之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听见这两人来往的消息,楚老爷子也就少了些关注。
这次,楚元策竟然花了两千万拍下了一条翡翠项链,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经查,这位美人就是束晚晚,楚老爷子自然便上了心。
“可别走你父亲的老路。”楚承一脸严肃。
楚元策沉默着,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应诺,楚承稍稍放心了些:“说说看吧,怎么就想到给她拍一条数千万的项链?”
这个点圆不过去,后面只怕麻烦不断。楚元策捏着拳头眉头微皱,那边有人敲门进来添茶水。
不太相熟的面孔,楚元策也没多在意,他常年不在楚家,家里来了些什么人,他无从一一得知。
楚承还在等他的答复,楚元策捏着的拳缓缓松开,语气沉静:“那条项链很合她的气质,最紧要,那条项链的设计者,握有晋深34%的股份。刚刚和您汇报过,晋深股票停牌,我们原本想从二级市场收购晋深股份的意图被识破,只能改寻他路。”
楚承是何等睿智之人,楚元策这么一说,他立即就想明白了。挥了挥手道:“你惯会算计,只是到最后,别把自己算计进去了就行。”
“谢谢爷爷提醒。”楚元策心底暗松口气,面上并无表露半分。
从书房出来,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
楚承子嗣不多,一生就只得了四个孩子,大儿子是楚元策的父亲,已经去世,二儿子就是楚善,楚善生了两儿一女,女儿便是楚小乔,两个儿子自小跋扈乖张,并不能得楚承多少重用,老三是女儿楚依,老四是私生子顾成丰。
平时过年,顾成丰不愿意来凑热闹,便只他们这些人。
年年都上演这样的戏,楚元策一面虚虚的应付,一面手指翻飞给晚晚发短信。
席上,冷不丁就听楚善的妻子陈秀珊问:“上次听说阿策红颜会上选了个女孩子,怎么也没带回来一起过个年?” 束婚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