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宴会厅,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夜风迎面吹拂,将心头那一丝丝的烦闷都一吹而尽。
“冷不冷?”楚元策拉开大衣,将她娇小的身躯包在怀里,两人往停车场去。
“刚刚的事,对你真的没有影响吗?”晚晚还是有些担心,楚元策动手打女人,这样的新闻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对他的形象会有很大的影响。
“没有。”楚元策语气肯定,晚晚咬了咬唇:“这次的宴会,是姚先生主办的?”
楚元策点头,晚晚又道:“他能保证之前的事,不会有照片流出去?”
“你不相信你男人吗?”楚元策眸色微沉,佯怒,口气却是无比的自信。
晚晚笑了笑,“我只是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折腾了这么久,你累不累?累就靠一会儿。”
他不提,晚晚还不觉得,这一提,就忍不住想打呵欠,她笑着点了点头,微微歪着脑袋看他开车。
楚元策将车停在路边,将身上的西装外套也脱了,盖在她已然披了他大衣的身上:“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车里开着暖气,晚晚并不冷,便将他的外套抱在怀里,细嗅,其上还有他的气息。
她就那么抱着他的外套,靠在他的身边看着他。
他开车很平稳,里面是件长袖的衬衫,袖扣一丝不苟的扣着。他的侧脸比正面更有味道,线条坚毅而阳刚,满满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这个男人,为了她,竟不顾绅士风度,对女人出手。当时他对柯表姐说,让她睁大眼睛看看,她束晚晚是谁的女人。方才又说她不相信她的男人……
他的女人!她的男人!晚晚这么想着,嘴角便挂了丝笑意。
“这么看着我,是在勾、引我?”楚元策目光微微偏移,对上她的眸子。
晚晚只是笑,楚元策便觉心旌一荡,但瞧见她慵懒的模样,便将那些绮念压下去了。
“先睡一会儿,回家收拾你。”男人语气仍然霸道,晚晚笑得越发厉害。以前的楚元策,行动霸道,但却是说不出这样没脸没皮的话来的。以前是什么样儿呢?以前这样没脸没皮的话,都是她说的。在他面前,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塑造成了坏女人。
楚元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个坏女人感兴趣的呢?
楚元策车速不快,开得平稳,晚晚看着他,想着事情,渐渐眼皮渐重,缓缓阖上了。
楚元策并不急着将车开回峻苑,而是开到了凌江江畔。
虽是深冬,南方的河面并不结冰,江旁的柳树枝条也还在,只叶子掉了个精光。
楚元策坐在驾驶位,看着两岸的灯火倒映在水里,想起大半年前,他和晚晚在这里发生争执。当时他第一次知道她得过抑郁症,心里的狂燥像火一般烧灼着他。
而更加烧灼他的,是晚晚的话。
她问他:“楚元策,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对我施以关心,充其量,我们不过是肉体熟悉了两年,提上裤子,各自不认。是,我是有病,但我有病关你什么事?我什么时候得的病关你什么事?”
现在,他终于有资格有身份回答她了,他关心她守护她,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法律上的丈夫,虽然当时两人领证,有他骗婚的嫌疑,但现在,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又怎么会让她再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
身旁的人睡得不太舒服,身子扭动了一下,楚元策将人抱到后座,将车座放平,让她睡得舒坦一些。
临近年关,开始有人放烟花。
烟花隔着车窗,在江岸盛绽,他握着她的手,想着这就是天长地久。
晚晚迷迷糊糊中被人抱起,随着他的起伏身子颠动。她迷迷蒙蒙的睁眼,楚元策抱着她上楼。
倒没有难为情,也没有立时清醒到要自己下来走,而是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娇喃了一声,蹭了蹭又继续睡去。
楚元策暗笑一声,将人抱进主卧,放在大床上。
她的面容,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他缓缓低头,在她唇上轻触,方才压下去的那股炙热又往小腹处乱窜,他别开眼,低笑一声,起身进了浴室。
晚晚已然清醒,瞧见他的背影,露出笑颜。
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保护自己的那个。她有那个能力,甚至能保护别人。在外人的眼里,她不需要旁人保护,即便宋修,也都如此。
可,被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楚元策从浴室出来,被门口倚墙而立的身影给微微吓到。
“睡醒了?”他身上清清爽爽的,还有沐浴乳的清香。
晚晚靠过去,绵软无骨的手揪着他的浴袍前襟,脑袋蹭过去,轻嗅一口,低低应了一声:“嗯。”
她像还没睡醒,对他很是依赖。
她的手不经意碰到他胸口,有些麻痒。她的声音更似猫儿一般软糯,他不禁暗自低叹,方才的澡似是白洗了。
晚晚进去卸妆,才刚将妆卸净,身后改良旗袍的拉链就被拉开了。
她专心卸妆的功夫,楚元策已经放好了水。
“天气冷,泡个热水澡会舒服一点。”楚元策说得再自然不过,晚晚勾着嘴角,由得他替她将旗袍脱了。
他温热的大掌偶尔触碰到她的肌肤,便觉有静电一般,发出轻微麻痒。
在这件事上,楚元策绝对是胜者。
她转过身对着他,微噘了嘴控诉:“你调、戏我?”
男人笑,一双深黑的眸子炙热:“面对你的勾、引,我总该做出些回应。”
“我哪有?”晚晚否认。
“哦,这么快就忘了。”男人拥着她往浴缸移,晚晚顺着他的动作,躺到了浴缸里。
“看来,我有必要帮你复习复习。”男人没有进浴缸,蹲在浴缸边沿,以手支腮打量着她美丽的曲线。
晚晚被他这么直勾勾的视线看得脸红耳热,泼了些水到他跟前:“我刚刚才没有这样直勾勾的看你。”
男人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咬:“你那不是直勾勾,是火辣辣。”
晚晚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挑、逗,咬着唇抽回手:“你胡说八道。”
楚元策担心她受凉,虽心猿意马,却仍是顾着她:“泡一泡就出来,别在里头睡着了。”
男人要走,浴袍一角被扯住。
“不是说,要收拾我么?”晚晚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促狭,手上微微用力,男人精瘦的身材便展露在眼前。她一直知道楚元策的身材好,宽肩劲腰窄臀……
“咕噜”一声响,晚晚目光直勾勾的望着男人已然蓬勃的某处,不自觉的发出吞咽之声。
换作以前的束晚晚,对这方面是毫无羞意,毫不避讳的。可自从两人成婚、明确心意之后,晚晚大多时候都显得被动而娇羞。
她此翻模样,让楚元策心旌动荡,再也做不出更多思考,身体已率先做出行动。
他挤进浴缸。
温热的水温下,他的小腿擦过她的小腿,晚晚没有多耽,坐起身扯了楚元策的手腕,往前一拉,她的唇送到了他的唇上。
男人哪里会错过,顺势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而大掌,早已四处游移,带动水花。
……
晚晚难得如此主动,这场欢战就没有停止的趋势。
一直到东方露出霜白之色,她才累得筋疲力尽,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安然入睡。
醒来时,天已大亮。因着临近年关,年度业绩也早已达成,晚晚也不急于上班。她慢条斯理的整理完自己下楼,就见楚元策也没有出去,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爷爷的消息这般灵通。”他的语气还算愉悦:“是的,拍了一条项链,为博美人一笑。”
晚晚立在楼梯口,脚步微顿。她穿的棉拖,也没发出声音。背对着她的楚元策并无所觉。
楚元策拍下巨额项链的事,已经传到楚宅了么?
依着楚依之前所说,楚老爷子不喜楚家人用情至深,楚老爷子打来这通电话,是起疑了么?
“您想太多了,没有的事。”顿了顿又道:“爷爷如我这般的年纪,已经有好几位红颜知己了,就不允许我也有一两位么?”
“爷爷不是让小姑姑来考察过我了么?您不信我,连小姑姑也不信?”楚元策揉了揉额头,原本愉悦的心情,略显出几分烦燥来。
“我给您说个好消息。晋深集团的事,战线大大缩短了,最迟明年夏季就会有结果。快的话,也许开春就能定了……这是爷爷您栽培得好……还是您了解我,的确有件事,希望您能答应……等收了晋深,我再向您邀功吧。”
“好的,您多注意身体……春节……”楚元策微顿,缓缓的转身。
晚晚迅速躲到了转角后,她这般偷听他讲电话,到底是不太礼貌的。
“那段时间正巧是收晋深的关键时机……我怕……”楚元策转回去,继续望着窗外:“我尽量!嗯,好,爷爷再见。”
收了电话,楚元策仍站在窗玻璃后,背影仍旧挺拔,却显出几分忧伤和落寞。
晚晚靠着墙,她实在弄不明白,哪有人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孙有一个一生执爱的人,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用情至深有什么问题呢? 束婚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