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最离奇的死亡
我的第一反应,当然就是“黄鼠狼”了,毕竟这女鬼提前就交代过,说这抛尸的地方是个黄仙的窝。
不过好在,我摸着这黄鼠狼的毛,但它却对我没啥意思,一动不动的。
它不动,我胆子自然就大了,于是便继续往下摸着,但越往后,我越发的感觉不妙,开始摸到的毛发感觉,竟然变成了像皮肤组织一样的东西。
这皮肤地手感,绝对不是一般的动物皮所拥有的,唯一有这个手感的,只有一种动物,那就是——人。
“我靠!下面有人!”我朝着洞顶喊道,此时我已经非常确定这就是一个人,因为我有摸到他的鼻梁~还有眼睛。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摸到这个东西,还真的挺吓人的,但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因为有体温就代表着有生命的迹象。
其实我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认定这个人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
因为我摸着他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知觉,只是有体温罢了,感觉就像是昏迷过去了,一动不动的。
但是由于里面太黑,我还不能完全判断这人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状态,所以也不敢贸然地去动他或者怎么样。
我的话传到地面不久,就听见头顶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棍子拍打树枝的声音,这苏神棍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特别长的竹子,一个劲地在捅我头顶的树枝。
但这法子完全没啥用,里面的灌木丛实在是太深了。
在这黑黑的断层里,时间就是生命,如果我面前真的是一个需要帮助的遇难者,多一秒,也就是多一份希望。
我犹豫了几秒钟,“啪”的一下,就直接打开了我手中的手电筒,顿时,周围变得明亮起来。
但下一秒我就后悔了,这打开还真不如不打开,难怪苏神棍在我下来的时候,三番四次的嘱咐我,让我千万别开手电筒。
我开始还以为是怕手电筒里面的火星,保不准会点燃这里面的沼气,从而发生爆炸呢,毕竟这样的新闻看的太多了,原来并不是这样。
随着周围的环境变亮,我的瞳孔逐渐地适应,视线内能看到的东西,也变得多了起来,原来我刚刚一直想摸的那个女尸,压根就不是在地上,而是正悬挂在我的头顶上!
她被丢下来的时候,一只脚被树枝挂住了,整个尸体就是头朝着下倒挂在那里的。
看到这一幕,我这才明白,为何这苏神棍说什么也要来把这尸体给弄出来了。
因为在风水学里面,是最忌讳头朝下下葬的,这女尸旁边的灌木就好比是棺材,周围又是断层,恰巧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墓穴。
我只顾着看头顶的尸体,差点还忘记了,我脚底下还有个活人呢。
我拿手电筒朝着这人脸上照了过去,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身材中等,通过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我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这人以前我见过几次,和小王的关系甚好,他就是小王倒卖尸体的所谓的“中间人”,也是侮辱这女尸的死变态。
我摸了摸他的鼻息,还有脖子,很遗憾,整个人都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残留着的体温,只能表明他死去的时间不久。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头顶的女尸,又看了看他们的位置,刚好这男尸就在这女尸的下面。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里面突然飘过一句话——“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对于这样的人的死去,我完全感觉不到惋惜,甚至还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但是,看到这一幕,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女鬼不是答应说不去报复了么?那这刚刚死去的尸体怎么解释?自己摔的?还摔的这么准,刚好就成了个垫背?
我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忙活着把这女尸给运上去,至于那个男尸,我非但没打算把他运上来,甚至还有些生气地把他给倒吊在了旁边的树枝上面。
为了解气,我甚至还从我的攀登绳上解下了一个纽扣,直接绑在了他的头发上面,好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知道我这愤怒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我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我越来越容易被这情绪所支配,做出一些我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情。
上到地面之后,我没有直接跟苏神棍说这下面的事情,我怕苏神棍知道了会责怪她,所以想直接打算直接问这当事鬼。
可这女鬼就像是知道了我要责问他一样,躲了起来,愣是不让我看见,一直到苏神棍给她超度完了,她都再也没有在我眼前现身。
事情全部弄完后,天色已经是近黄昏了,忙了一天,连顿像样的饭都没有吃到,再好的肾也经不起这样的透支啊。
“现在回去?”我无力的问道。
苏神棍听了,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回去,一百多公里啊!要去,你开车,别找我了!我没力气了!”我朝着他抱怨道。
可没想到,这苏神棍竟然如此的赖皮,一听我这话,立马捂住了胸口,顺势坐在了地上嗷嗷地叫着,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
“你嘛卖批哟!要累死我啊!”说这句话的同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脾气正在一步步的上涨,火气也直往脑门上冲。
我想揍人!但我忍住了,这点忍耐力我还是有的,毕竟都怂了快二十年了嘛。
“咱真要这么赶么?”我有些不情愿地继续问道。
苏神棍态度还是一样,很坚定,非要今天晚上就赶回殡仪馆。
没办法,回吧,我身上又没有钱,也不能够去宾馆开个房间什么的。
等到了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了。
刚到院内,我就注意到了大伯的房间灯是亮着的。
我以为是大伯回来了,疲惫的身躯一下子来了精气神儿,直接冲进了大伯的房间。
但,失望的是,大伯并不在房间里面。
我看了看,房间里面和我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完全察觉不到有人来过的痕迹。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没来过,我在床头柜的地方找到了一封信,看笔迹,是大伯的留下来的。
信中没有什么内容,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我没事,勿挂念!”
“不便现身,谨听苏师傅的话,时机到时,我自会出现。”
看到大伯报了平安,我不安的心暂且放下了一半,但是,心里又开始疑惑大伯为何要故意躲起来。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还是另外有其他的原因?我一时还真琢磨不透。
看院子里面冷冷清清的,估计里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自从殡仪馆被查封,我们就再也没有权利继续住在这里面的。
天一亮,我也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
但是我又能去哪?举目无亲的,全身也就只剩下几十块钱。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了孤独,以前我还总时不时的嫌弃这殡仪馆的环境简陋,等到我真正迫不得已要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样的孤立无援,离开了这里,我还真的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跟我去观里住吧先。”苏神棍显然看出了我的伤感与窘迫,一边帮着收拾大伯的东西,一边对着我说道。
也好,不去他那里,或许我就该去流浪了。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真实写照吧,活着就是一种难以预料,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我们能做的也只能乖乖认命,也只有拼了命地去适应。
苏神棍的正一观离殡仪馆不远,我只拿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其他的东西交给了搬家公司。
我虽然没去过道观,但我在电视里面看见过,所以在我的印象里面,道观都是那种人头攒动的场景。
但…
呃,我可能看见了一个假的道观。
先别说什么热闹场面了,我差点连门在哪里都找不着,那个大门…小的哟,就和农村土房子的小门一样。
要不是这门上写着“正一观”三个字,很难把它和电视上面气派的道观联想在一起。
“这…”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道观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小女孩从里面跑了出来。
“ 师傅,您回来了?”小女孩彬彬有礼地向着苏神棍问候道。
看模样,这小女孩也就十来岁的样子。
“师傅,这是?”小女孩指着我朝着苏神棍问道。
“你师弟!”苏神棍回答道。
师弟?!什么鬼,我啥时候拜这苏神棍为师了嘛!莫名其妙。
“诶,我说苏老头,能不能要点脸?”我没好气儿地追问道。
苏神棍没回答,吹着口哨就朝着道观里面走去了。
“小师弟,你好,我叫夏娃,你怎么称呼?”小女孩依旧彬彬有礼地问道。
“夏娃~?呵呵,我叫亚当~,你好,小妹妹。”我朝着面前这个占我便宜的小女孩敷衍道,说完就准备往里面走。
可我还真小瞧了这女孩,我左脚刚刚迈出步子,一个没防备,这小女孩上来就是一个扫堂腿儿,这一腿儿,就直接把我撂在了地上,嘴里啃得满嘴的土。
“还来劲了,是不?”我生气地朝着这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看着狼狈的我,呵呵的笑着说道:“快点叫声~好师姐,姐姐才会放你进去。”
这有句话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让我叫这面前比我矮两个脑袋的小女孩叫~姐姐?我可不干!
说完,我立马爬了起来,想要用蛮力冲进去。
可还没等我冲到门口,这看似娇柔的小女孩,又是一个巧妙的借力,直接把我甩了出去。
吃到第二口土的我,再也不敢小瞧这面前的小女孩,既然硬的不行,那我就来软的好了。
“小妹妹,让哥哥进去好不好,哥哥给你买糖吃呀?”我一脸奸笑地朝着这叫夏娃的女孩说道。
可没想到,这接下来的一幕,着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只见夏娃一边答应着,一边慢吞吞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沓红红的钞票朝着我说道:“好哇,小师弟,你要多少钱买糖?乖啊,来,叫师姐,师姐马上给你买咯!”
我上面都说过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会为了半斗米而折腰呢,当真是~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我只不过是想要进一道门而已,就想拿钱逼迫我退让,嗯哼,怎么可能?!
我当即就很牛逼地回了一句:“姐~,你给我多少钱买糖呀?” 我在殡仪馆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