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虹躺在病床上,本来还翘着脚,心里乐哉自己不用去钻下水沟,有赖三儿代替就行了。
可是,看着那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他开始不淡定了。眼看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他打电话给赖三儿,竟然无法接通。想想特....特么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月球上都能直播喜洋洋了,在下水道里居然收不到信号。这是不是很矛盾?
趁着还差几分钟下班,徐虹赶紧将电话给关了,就怕刘上珍催他。
但想想不对,这是作死的节奏。万一刘上珍真打电话来了,一听到他关机,就算找到枪也是死罪。在万一,赖三儿找到了联系不上他呢?所以他赶紧又将手机打开,拉着那个护士帮他录句对白。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徐虹借护士的手机拨打了一下自己的号码,听到铃声显示为“尊敬的用户,您拨打的手机已没电”。徐虹自诩为天才,稍感安心,继续躺着。
夜里十点多,刘上珍披着她那超薄睡衣,倚在床头看网络爱情小说。真的没想到,她这么智慧的人居然会看弱智的总裁小说,还被里面那个超级无赖大总裁逗得哈哈大笑。
她突然想起现实中一个人比这主人公更无赖,就连姓都是“赖”。
想起赖三儿,他又想起徐虹手枪的事。她连忙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却听到“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徐虹这混蛋。”
她准备再打给赖三儿,但是看了一下手机,没想到自己下意识里先打给他了。
她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拨了徐虹的手机却更诡异了“尊敬的用户,您拨打的手机已没电。”
“这两个混蛋!”
本来有意多给他们时间,所以下班之前也没去催。没想到居然玩失踪了?一点交代都没有,简直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突然,门铃响了。
“这么晚是谁啊?”刘上珍感觉奇怪,因为她的房间很少有人这么晚来到访,除了老父亲偶尔搞突查。“难道是爸爸?可是我都已经满26周岁了啊,他不是说不再干涉我的恋爱自由了吗?”
刘上珍从猫眼里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正背对着门。她心里一颤,从墙上拿下一根弹簧棍,突然拉开门。
那乞丐听到开门,刚转身,头上就挨了一棍子。
“赖三儿?”
赖三儿浑身污浊,其丑无比,手上提着一把手枪,还在滴屎。
“徐虹的手枪,虽然晚了一点。”
刘上珍丢下棍子,说:“先别管这破事了,你头上都流血了。”
赖三儿擦了一下,果然满手是血,说:“没事,死不了。”
因为有镦力值护体,他没感觉到多少疼痛。
刘上珍焦急地咬了下唇口,嗔怒:“头都破了,你还嬉皮笑脸的?”
“真没事,刘局。不过我这一身的,能让我进去洗个澡吗?我都快吐了。”
“进去吧,进去吧。你不进去我也要吐了。”
赖三儿冲进刘上珍的洗手间,三下五初三,将浑身衣服剥了个精光,莲蓬口开到最大,畅快淋漓地冲洗着浑身上下的污垢。可是,悲剧了,他的毛巾呢?他有带吗?
“那,刘大美女,家里有新毛巾吗?”赖三儿将浴室的门开了一口,探出半个头,一边抓头上的泡沫,一边问。
“有!”
刘上珍冲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白毛巾,往拐角那块门帘瞟了下,低下头跑了出去。
“不许趁机偷看啊!”
“你想得到美!”刘上珍笑着将毛巾递了过去。
赖三儿躲在门后,伸出一只手,接过毛巾。突然将门拉开,贱笑一声:“咦!”
“啊!”
刘上珍吓得尖叫,却看到赖三儿拿着一个脸盆挡住下体,站在那哈哈大笑。
刘上珍是又羞又怒又笑着走开,继续戴上手套擦洗着徐虹的那把手枪。
赖三儿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正要往身上铺泡沫。可他发现梳洗台上的牙刷牙杯都是单个的,连洗发水,沐浴露都是女士专用的。土生土长的赖三儿才不管什么专用,洗着泡沫多舒爽就行。
只是,这让他想起了徐虹所说的老处女传闻。难道真的没有男人在她家过夜过?赖三儿突然心里有个坏点子,因为他正好也要借一套男士衣服。
“刘大美女。”
“又什么事啊?”
“借套男士衣服给我,我明天洗好还你。”赖三儿试探着问,仔细聆听她的反应。
“哎哟,糟了!”刘上珍笑道,“赖三儿,我还真没有男士衣服可以借给你穿。”
“别扯啦!你家里怎么可能没有男人的衣服啊?我家都有女生的衣服。”
“还真的没有,我爸又不跟我一起住。”
赖三儿听刘上珍说得这么顺口,难道是真的?
“赖三儿,要不我替你找邻居借一套?”
赖三儿震了一下,还真没有?“不用了,太麻烦人家了。我还是把我自己洗洗,再烘干。”
“那得多长时间啊?万一着凉了呢?”刘上珍想了下,说,“这样吧。我以前运动的时候,穿的运动套装都比较中性,你不介意就穿回去,反正夜里乌漆墨黑的谁关注你啊?”
“那也好吧。只能这样了。”
刘上珍再次冲进卧室,翻箱倒柜,最后在墙角的一个箱子找到了一套黑色的,去年买的,没怎么穿过。
“赖.....?”她正欢喜地从箱子里拿出衣服,陡然从墙角的布帘缝里看到赖三儿正背对着她,生龙活虎地冲洗着身体。
因为是一个人住,为了节省空间,刘上珍的卧室和大厅是共用一个卫生间。这本是寻常事,但是刘上珍为了方便,卧室里也凿了一道门,平时不用的时候就用布帘拉上。
因为卧室没开灯,赖三儿并没发现这布帘里面有洞天。
她望着赖三儿的身体发呆,脸红心跳,尤其是赖三儿转过身来擦身子的那一会。
“刘大美女,”赖三儿开了另一扇门,往外瞄了瞄,说,“到底有没有?”
接连叫了几次,没有反应。赖三儿正觉得诧异,突然有人从背后抱着他,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背。
刘上珍娇柔地说:“衣服是有,但不许你现在穿上。”
赖三儿脸热心跳,因为感觉到背上从刘上珍身上传来的体温,是那种没有隔着衣服的灼热。
“你是不让我走了?还是就像上次一样只是咬两下,再推开?”
“你讨厌,晚上当然不让你走了,不过明天就得推开。”
“可是,你不是从不留男人在家过夜?”
刘上珍突然转过身来,两手摸着赖三儿的额头,给他的伤口贴上一块邦迪,然后娇媚地说:“你可以争取做第一个例外,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从没见过如此温柔美妙还说些俏皮话的刘上珍。书可忍,书生不能忍,一向斯文的赖三儿野蛮地将嘴堵住了刘上珍的一个呼吸道口。
没错的,以前都是他的呼吸道口被堵住了,这次争取突破。
刘上珍与赖三儿缠绵的同时,调皮地将莲蓬的水又拉开了,淋得两人身上好湿,好湿。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赖三儿就醒来了。整个一晚上醉生梦死的折腾,发现这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他就像只小猫咪一样缩在刘局的大怀抱里。
是的,实情就是这样。你可以理解是赖三儿太累了,也可以理解是刘上珍太威武了。赖三儿在她怀里就像只小猫腻。
刘上珍睁大着眼睛看着他,突然来了一句:“你睡觉能不打呼噜吗?搞得我一晚上没睡。”
赖三儿擦了擦口水,惊讶地笑道:“我会打呼噜?我以为我只会流口水。”
“死样!”
刘上珍推开赖三儿,用被单包着自己的胸口,走下床去。
赖三儿瞟了瞟床板,突然想起什么,说:“刘局,你是不是....受....伤了?”
“滚!”刘上珍娇嗔,“什么都别记,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问,就是早点滚回去,我还想洗个澡再睡两个小时。”
不管刘上珍现在说的是不是真的,让她彻夜未眠就去上班总觉得不好。赖三儿从床上爬起来,陡然发现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刘局已经将他的衣服洗好并烘干,挂在床头。
心里有种小小的温暖,但他还是很调皮地问道:“刘局,我们这到底算什么?男女朋友?你包养的小白脸?”
刘上珍冷冷一笑:“你想太多了。就当是你为徐虹找回警枪的酬劳吧。”
天啊,这酬劳也太昂贵了。如果真是这样,赖三儿还好意思向徐虹要两年的工资吗?
........
“真的啊?”
徐虹满怀激动地叫了起来,就差没给赖三儿跪下喊爹了。“刘局真的不追究啦?”
“嗯,是真的。不过记得从下个月开始,工资直接打我卡里!”
赖三儿一句话顿时让徐虹哑口无言,将头缩在被窝里,表示再也不认识赖三儿这个势利小人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的赖三儿,看着勤劳的卡卡在屋里忙来忙去,他很惬意地笑了一下。也就是在这么祥和的环境下,赖三儿才能静下心来回想这半天一夜所拥有的意想不到的收获。
先是,刘上珍,没想到平素如此威武的一个女强人,在他怀里的时候竟是那般风情万种,娇小柔美。
再是。赖三儿从怀里掏出半本残破的书卷。 天降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