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三个人,坐在地板上斗地主。
其中两个年轻点的身边都堆着一堆粮食;这两人一人肩上搭着条裤子,另一人肩上搭着一件衣服,头上还戴着一条内!裤。
这三个人见赖三儿和冯潇潇一伙人突然闯进来,嘴巴张的大大,两眼呆滞地望着他们。
“潇潇,你来了?”坐在靠门的老者是一个须白发黑的老头,他回头瞟了瞟冯潇潇和赖三儿。
“爷爷?.....哎!”冯潇潇辨认了一下那老头,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参丽和卡卡也跟着退了出去。
“潇潇,你别走!”那老头站了起来,支支吾吾道,“我还欠他们一条内裤。”
冯潇潇不禁脸红,尴尬道:“爷爷,这我还帮不上你忙!”
“小赖!......”那老头将求助的眼光移向了赖三儿。
赖三儿看了看这输得光洁溜溜的老头,笑道:“我也帮不了你,冯范老先生。”
那老头又将求助的眼神瞟向邹刃,笑道:“老朋友!?”
邹刃摇了摇头,笑道:“你既然懂得通晓未来,就应该在你开口之前就知道我也不会帮你还的。你是不是个大骗子?”
冯范笑了笑:“信则有,不信则无!”
赖三儿骂道:“这典型的骗子,传销话术。看来我们都上当了,千辛万苦到这边来,就是为了看他斗地主?”
邹刃威胁道:“疯老头,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打死你。”
“打死我啊,打死我啊。反正我今天输光了全部家当,我也不想活了。”冯范撒野道。
那两牌友白了白冯范:“老不死的,别演戏了。到底是赌还是不不赌?赌的话先把欠我的内裤还上了再继续,不赌的话也请把内裤换了。”
冯范耸耸肩:“你都看到我什么东西都没了,那边还有两张草纸,要不要?”
这两牌友显然是农民,赢了地主却拿不回赌资,一气之下冲上了上来,按着冯范,一人按着他的头,一人掰着他的嘴。
赖三儿正在好奇这两人想干嘛,突然其中一个脸一狠,将冯范的一颗金牙给拔了。然后两个人得意地走了出去。
“交友不慎!”冯范捂着嘴巴,抽泣道,“连镀金的都要!”
赖三儿正要笑他,其中一个牌友又回头,伸手去抓冯范的头发。
原来冯范戴的是发套,被他这么一抓,冯范顿时露出了一片地中海。而且看那形势,是已经荒芜了很多年一样,一片油亮亮的。
赖三儿笑得都快停不下来了。刚见到冯范的到时候,还在诧异这么大年纪的人,头发还那么浓密乌黑,一定是个世外高人。
邹刃则诧异得睁大双眼,骂道:“好你个冯范,枉我自以为是你的好朋友,居然被你骗了几十年,连你是头秃驴都不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快说,不然我让你尝尝我三叉轰的厉害。”
邹刃说罢,气愤地瞪起了双眼,握起了拳头。
冯潇潇以为邹刃只是在开玩笑,但是看到他吹胡子瞪眼的,对付大笨钟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凶,连忙过去拦住他,说道:“师伯,不就是一个假发的事吗?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还要动刀动枪的。”
“岂止是发套的事,你问这个老混蛋!”邹刃朝冯范哼了一声。
冯范心里有愧,低头不语。
冯潇潇焦急问道:“师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邹刃委屈地说道:“当初看他头发长得那么黑,那么密,我很羡慕,就问他如何做到的。他告诉了我一个秘方,说用什么药草头煎着吃就行了。结果我拉肚子拉了一个月,差一点就挂了.....”
赖三儿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邹刃羞愤道:“老王八,还记得那是什么草头吗?”
冯范咧咧嘴,尴尬笑道:“我也不记得了,当时看你那么崇拜我,我不忍心打击你。正好那几天便秘,那药方挺好用的,我就顺便给了你。我心想便秘也是老人家很痛苦的一个通病,顺便给你清清肠胃也好,谁知道你那么傻,一吃就吃一个月!”
赖三儿和冯潇潇等人又笑得前俯后仰。
“我要打死你。三叉轰!”邹刃一听冯范原来早就知道那是清肠的方子,还故意坑他,气得就要冲上去揍他。
赖三儿和冯潇潇赶紧拦着他,说道:“邹老头,我们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呢,怎么可以现在就打死他?等我把谜团都解开了,我和你联手打死他!这老头,太气人了!”
邹刃想了想,这也是个理。不能千辛万苦被他骗到这个鬼地方,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问吧!我懒得理他!”邹刃白了一眼冯范。
赖三儿看了看冯范,突然问道:“疯老头,你没穿衣服冷不冷啊?哈哈。”
邹刃才想起自己没有浑身光洁溜溜地站在他们面前,连忙转过身去,拆了一个床板,挡在身前。
“你能别废话吗?我现在都恨不得他死,还管他冷不冷?他管过我们冷不冷吗?想想我们在海上漂泊,想想我们在苗呗族里过着非人的生活......”邹刃生气道。
“师伯,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你在苗呗族不是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吗?”冯潇潇故意笑道。
邹刃一想起他失败的婚姻,想想自己年轻时也是帅绝武当山的人,老了居然让一个又黑又胖的老女人给甩了,他真的想发疯!
“不废话了!”赖三儿一本正经问道,“疯老头,为什么你要千方百计把我们骗上鬼岭?”
邹刃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不能说!”
“耍我们?旺财,咬他!”赖三儿朝邹刃下了攻击令。
邹刃纲要冲上去,陡然想起什么,回头不满地盯着赖三儿:“你什么意思啊?”
“说错了!”赖三儿连忙改口,“邹老头,揍他!”
冯范淡定说道:“你们打死我,我也不能说。因为有她在!”
冯范突然一脸严肃地指着卡卡,就像指着一个汉奸一样。
卡卡一脸淡定地看着冯范。其它人或许没有看出卡卡的表情有什么不妥,但是经验老道的邹刃却从她的眼神看出了一点不一样。说不出究竟是什么不一样,但就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应该有的眼神。
而且,面对冯范那充满敌意的一指。卡卡却无动于衷,这反而是最大的疑点。
赖三儿看了看卡卡,冷笑道:“疯老头,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哦。你不要再继续忽悠了,这关卡卡什么事?”
“关不关这小女孩的事,你日后就会知道。她可以要你的命,要你进入万劫不复之地!”冯范继续用不友善的眼神看着卡卡,继续用敌意的语气排斥他。
“疯了!疯了!”赖三儿容不得别人这么污蔑卡卡,气得他也想揍冯范这个大忽悠了。
邹刃淡淡说道:“赖三儿,你也知道他脑子有点问题。我们就当顺着一个疯子的意思,不要跟他较劲,请卡卡到一边去玩一下,相信她也不会介意。”
赖三儿看了看卡卡,坚决说道:“没这个必要!”
邹刃坚持道:“正事要紧!”
“少爷,我到一边去给你们把风!”卡卡微微笑了一下,瞟了一眼冯范,自觉地走开。
赖三儿替卡卡感到很委屈,怒道:“疯老头,你要是再忽悠,别怪我打断你的狗腿,撕烂了你的臭狗嘴,挖了你看人低的狗眼.....”
“有完没完呢?”冯潇潇扇了一下赖三儿的后脑勺,“好歹他也是我爷爷,你嘴巴放尊重一点。”
“草,你打着好玩啊?”赖三儿掐着冯潇潇的脖子,两个人差点又滚在了一起。
冯范突然沉重地说道:“叫你们两个人上来,不是我的意思。是命,是命运的安排。我将有一个埋藏了几万年的秘密要告诉你们!”
“什么命?”冯潇潇惊讶。
“m~ing,命!”冯范咧咧嘴。
冯潇潇差点气晕过去。
赖三儿已经听出了冯范又开始在忽悠了,冷笑道:“什么几万年的秘密?你是想告诉我们太阳是怎么形成的?”
邹刃看了看赖三儿,微笑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们的时机。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赖三儿又冷笑问道:“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等你将那颗金牙和那个发套替我抢回来的时候,那时机也就不远了.....”
赖三儿呼了口气,冷冷说道:“旺财,咬!哦,不,邹老头,上!”
“别吵!”邹刃止住了赖三儿,迫不及待问道,“那我呢?为什么要把我忽悠上来?”
冯范叹了叹口气:“也是命!”
“命你妹的,我已经受不了你了!”邹刃一脚踢了过去,冯范整个身子贴到了墙上。
邹刃冲上去又想一阵海扁。
冯范连忙说道:“你的命跟他们不一样,他们两个是使命,你是死命!”
“我还特么是屎命呢!”邹刃揪着冯范的胡子,骂道,“你这个死秃驴,还想忽悠我多久?”
冯范连声痛叫,说道:“难道你没发现你的心志都已经变了吗?有时像小孩,有时像疯子。那时因为你大限真的到了,老朋友!”
邹刃顿时呆住,松开冯范的手,满脸的悲怆,一摇一摆地走了出去。
“师伯,别太伤心了。未必是真的!”
“别理我!”邹刃摆手止住。冯范说的一点没错,他最近真的脑子很不清楚了,活着好几个人的样子,很混乱。
“老朋友,你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吗?”看着邹刃这么灰心,冯范也很难过。
邹刃顿了下,快速地回想了年少时只顾着名利,苦练武功,少了很多其它娱乐。功夫练成之后,又担负起给段家为奴为婢的家族使命,跟着段家三代人到处奔波,也是生活十分枯燥;相反,在苗呗族里反而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哪里有关着女病人吗?”邹刃突然问道。 天降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