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三哥,赖三哥。”
赖三儿在昏迷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他微微睁开眼睛,是参丽。
参丽双眼含泪望着他。
“参丽,赖三哥这回真的快要死了,快,快,给我,不然真没时间了!”
赖三儿看见参丽就想去抱她亲她,参丽不好意思地使劲挣扎。
“咳咳!”
冯潇潇故意咳嗽了几声,娇嗔道:“你别装了,想趁机揩参丽油!”
赖三儿才发现圣母也站在一边,两眼不满地瞪着他,看起来很恨,不知道这王八蛋和参丽孤男寡女过了一夜会发生什么事,不过看他那无耻的样子,参丽恐怕已经完蛋了。
赖三儿想起她曾答应过圣母什么,便低下头不敢说话。但是圣母却已经生气地走开了。
参丽察觉到母亲的表情,心里百般滋味,不过当前她只关心赖三儿的伤势。
“赖三哥,你感觉怎么样?吓坏我了。”参丽紧张地望着他的头。
“参丽,你别担心他。他皮厚,不会有事。”冯潇潇看着赖三儿和参丽之间又亲密了一步,有点嫉妒。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又发生了什么,只是这赖三儿真不是个东西,将人家母女一起收揽在怀里,却还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
更讨厌的是,她三番四次主动撩赖三儿,这货却每每假装正经,还她都开始有点怀疑人生了。
“怎么会没事呢?我看脑浆都快蹦出来了。”参丽望着赖三儿的头上,紧张道。
“脑浆蹦出来?”赖三儿才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沉重感,伸手往上一摸,发现自己头上像顶着一个大肉包,他惊讶直呼,“我怎么啦?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头大了很多。”
冯潇潇看见赖三儿的头上那个包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这就是参丽口中所说的脑浆都快蹦出来了。要是这种情况换作在平常人的身上,冯潇潇肯定会感到惶恐,觉得这人命不久矣,但是发生在赖三儿身上,她倒是没那么担忧了。她曾见过赖三儿都被打得血肉模糊,结果还是活了过来。头上这点伤算什么?
“当然了,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头的丑八怪,别再自以为很帅。”冯潇潇笑道。
“帅不帅我无所谓,我担心的是头上顶着的这个大包会影响某些神经,某些神经又影响了某些功能,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吃不饱,只能红杏出墙了。呜呜。”
“你去死吧。搞得自己多稀罕一样,参丽,你都看到了,他没有事,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哈巴狗样,别理她,我们走。”冯潇潇指着赖三儿一阵猛损。
参丽拉着赖三儿的手,微笑着朝冯潇潇摇了摇头。
“你看到了,她已经不是你的参丽了,而是我赖三儿的参丽了。怎么样?服了吗?”赖三儿得意笑道。
“参丽,你完蛋了!”
冯潇潇气得扭头走出去,突然她又掉头回来,脱下一只草鞋,扇在赖三儿头上的那个大包,骂道:“你去死吧,祸害人!”
赖三儿身子怂了一下,面无表情。冯潇潇刚走出去,他便两个鼻孔流血,跌倒在参丽的怀里。
参丽吓得脸色苍白,哭着直喊救命。
圣母和冯潇潇一听参丽凄惨的叫声,急忙跑进来。她见赖三儿两鼻子一直在流鼻血,坐到床头给他把了把脉,双眉紧拧。
“娘,赖三哥怎么啦?”参丽紧张地问道。
“是啊,圣母,赖三儿究竟怎么啦?”冯潇潇跟着紧张问道。
“上火了,找个人给他下下火吧。”圣母看了看赖三儿,摇了摇,心里暗骂:不是人啊,这个时候还想这个。
冯潇潇嘴角翻过一丝无奈的笑容,含沙射影道:“圣母医术高明,肯定有办法给他下火的。参丽,我们走。”
“我不走,我要等着赖三儿醒来。”
“你这个呆子!”冯潇潇有点无奈地骂了声,她以为参丽还不知道圣母和赖三儿的那些苟且之事。
圣母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拉着参丽说:“参丽,赖三儿是潇潇的男人,跟他比较熟,肯定更懂得如何替他下火。你跟娘走,别耽搁了她救人。”
参丽一脸的懵懂,说道:“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什么?既然你们两个都有办法救赖三哥,为什么不一起救他呢?”
一起?
圣母和冯潇潇互相看了一下,略显尴尬。
然而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昏迷在床上的赖三儿又慢慢地搏启。参丽顿时脸跟着红透,她终于知道圣母和冯潇潇口中所说的下火是什么意思。
三个女人互相看了看,无比的尴尬,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到底谁上呢?
首先受不了的是圣母,一想到要和参丽争男人,她心里顿时涌现痛苦的羞耻感。然而犯,她也不想参丽掺和赖三儿这趟浑水,因为赖三儿曾经很骄傲地跟她说自己是她的第二十个女人。知道他是一个用情不专的人,而她很清楚参丽跟她的母亲一样,一旦将身子给了某个男人,她这一辈子都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这个男人,就算对方死了,她也会跟着殉情。
这样的女人最容易受到伤害,她跟着赖三儿肯定会痛苦不堪。她不知道参丽和赖三儿发展到哪个地步了,只能设想现在阻止她还来得及。
圣母跑出去之后,又回头拉着参丽,生气道:“参丽,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娘,你干什么?”圣母拉得参丽都有点疼。
“娘什么娘?人家才是小两口,你搁在中间算什么事吗?你实话告诉娘,你有没有跟他.....那个?”圣母说着,心跳脸红,想起了自己和赖三儿亲密的情景。
参丽愣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圣母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她已经知道圣母和赖三儿之间的那段孽缘,怕她知道了,会伤心,就像当日自己知道母亲和赖三儿有苟且的那一刻,心疼得像没了五魂六魄。
所以,她摇摇头,说了一个自以为善意的谎言:“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
圣母松了口气,微笑道:“没有就好,娘怕你忘记了自己和天蓝还有着婚约。答应娘,以后没什么事不许和赖三儿见面。”
“为什么啊娘?”参丽感到很伤心,但她隐约感到是圣母这么做是藏有私心。
“没有为什么,娘说的话你就要照做,除非你以后都不再认我这个后娘了。”圣母生气地走开了。
参丽看着她的背影流泪。这是她在这世上最敬重的一个亲人,亦姐亦母。参丽从来没有忘记,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牺牲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她不是不肯能不违逆,也不可能不认她这个娘的。
可是,她却故意将“后娘”二字说出,明明是故意叫自己伤心。
其实圣母心里也很难过,想起天蓝这个畜生,人品比赖三儿差得十万八千里,曾经还想强制占有自己,让参丽嫁给这样的人,她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可是,谁让当时参丽的父亲和天蓝的父亲是对好兄弟,从小就答应将参丽嫁为儿媳妇。
只能说参丽的命真是苦。如果赖三儿能真心对参丽好,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这样一来,她断不可能和赖三儿一起走,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用情不专的男人将和参丽的这段母女之情葬送。
自从赖三儿来到这里,她们母女好像注定了从此要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矛盾之中。
参丽从窗子里看到墙面上的影子,冯潇潇好像坐在赖三儿的身上,正在摆动着英姿。这仿佛是她和赖三儿在悬崖底下的美好片段。她心里微微一酸,含着泪走开。苗呗族里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冯潇潇是坐在赖三儿的身上没错,但其实他是拿着一盆花粉磨成的颜料,拿着一只白羽毛在赖三儿身上,脸上不停地描,要将画成比原始野人更野人。
从她看见赖三儿搏启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担心赖三儿会有什么事。圣母让她给赖三儿下火,冯潇潇也不是没想过趁火打劫。
只是她心里非常不服气。不服气以她的姿色不能光能正大将赖三儿征服。以前,或许赖三儿讨厌她的为人,刻意冷落她。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为赖三儿改变了很多,不相信他不会感动,更不相信他没有主动向自己求爱的那一天。
如果趁着他昏迷,将他搞定了,以赖三儿的为人,他肯定不会要死要活,但是以他的贱样,这事肯定要被他笑好久,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顿时又打回到以前。
所以,与其便宜他,不如将他画成大花猫,狠狠地纾解一下心中的不痛快。
果然,不一会,赖三儿醒了,头上的那个大肉包也不见了。
冯潇潇坐在她旁边微笑着看她,问道:“你饿吗?给你下碗面吃?”
赖三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有这么好?答案当然是没有了,这里哪有面?别扯了!”
“有啊!”冯潇潇微笑道,“我正准备擀面呢!”
说罢,从床下拿出一根竹条,对着赖三儿的就是一阵猛抽,怒道:“叫你不要碰参丽,你还将她给收了,气死我了!你是不是人啊?她以后怎么面对她娘?”
“你听谁说的啊?潇潇,六月飞霜啊!”赖三儿拿着背着挡在身上,直喊冤屈。
“前两天参丽看你的眼神还只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少女的眼神,现在看你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柔情的女人的眼神。别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她肯定被你骗到手了。畜生!”冯潇潇生气地骂道。
赖三儿能是参丽求着他的吗?当然不能,他这么一说,肯定会被冯潇潇给打死。
“你太扯了,你这么厉害,那我现在看你的是什么眼神?”赖三儿朝冯潇潇挤弄着眉角。
“找死的眼神!”
冯潇潇说罢,跳上床去,对着赖三儿的脸又是一阵猛抽。
这是阿塔急冲冲跑了进来,看着冯潇潇和赖三儿正在玩这种抽鞭的游侠,眼睛眨了眨,心想:城里人可真会玩啊!
“阿塔,你干嘛?”赖三儿脸上被抽出了几道泪痕,脸抖了下,问道。
“哦!”阿塔连忙将屋子里的灯给吹灭了,慌张说道,“竟谷法师已经到山下。” 天降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