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尽管跟穆市长走一趟。有我刘尚元活着的一天,我保证你会毫发无损地回来。”
迫于无奈,刘尚元打算让穆天雄带走赖三儿。但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认输。他这话故意说给穆天雄听,让他最好不要动私刑。
穆天雄的老脸抽了抽,朝刘尚元横眉了一下,表示走着瞧,逼急了,谁都不是软柿子。
穆天雄的两个手下正要压着赖三儿走,突然有个男人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哇靠,这么热闹?我可以继续拍照吗?”
徐虹突然先生,一脸逗比地钻进两队人马之间,拿出手机,对着刘上珍一队就是咔嚓咔擦拍,对着穆天雄一队又是咔嚓咔嚓拍。
穆天雄和刘尚元都为这突然出现的逗比愣了一下。
“拍照?”
穆天雄突然想起这事不能曝光,连忙使了个眼色。他的连个手下随即威武地要去抢徐虹的手机。
徐虹退了几步,撇嘴道:“都特.....特么别动。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八卦周刊的记者,我的笔名叫‘比贱’。我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曝光你们这些看起来衣着鲜光,人模狗样的优秀者的丑闻。刚才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已经录音发给我同事了,还有这些照片。只要你们敢动我一下,半个小时之内整个网上包括朋友圈都是你们的新闻。”
赖三儿和刘上珍偷偷捂着嘴笑。尤其是看徐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将穆天雄这号大人物给唬住了。
穆天雄脸色变得难看,淡淡笑道:“这位记者兄弟,怎么称呼。我是莫城的市长,穆天雄。”
徐虹假装惊讶,睁大双眼,连忙伸手去握:“市长大人,你好,你好!我叫比贱,意思是谁敢比我贱?”
穆天雄一看徐虹不过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暗笑了一下,说:“刚才的事关系到莫城的安危,我希望比贱兄弟不要发布出去,以免造成恐慌。”
徐虹挖了挖鼻孔,变脸道:“现在是言论自由哦,我们做记者的使命就是让民群享有知情权。您这么做,我良心有点过意不去。”
“这点我理解。”穆天雄知道徐虹在装逼要好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让人递给他,说:“日报社的总编是个很好的心理医生,他能帮你解决职业上的困惑。他就要退休了,我相信他有的是时间帮你解决良心上的问题。”
徐虹暗笑,他又不是傻瓜。不用说得这么隐晦吧?想要用总编的职位收买他就直说啰,何必文绉绉的叫人讨厌?
“好,我考虑一下。......哇,还有个蒙面黑侠,不错!”徐虹笑了下,突然走到赖三儿的跟前,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拿起手机自拍,“鞋子。再来一张!”
穆天雄又是一愣。这势利小人到底在搞什么?
直升机上的枪手看不下去,用话筒说想一枪打爆他的头。穆天雄怒骂他是头不懂思考的猪。不顾情面和刘尚元抢人,无非是为了掩盖这里的事情,要是让这个记者将新闻发布出去,整个莫城瞬间就爆发了,那还掩盖个屁?
穆天雄有点不耐烦地说:“比贱小兄弟,你考虑得怎么样?”
徐虹叹了口气,说:“我可以答应你不将这些新闻发表出去。但是,我要他。因为我喜欢他。”
徐虹捏了下赖三儿的p股,猥琐地搓了搓手掌,舔了舔舌头。
“你好讨厌啊!欺负人家啦!”
赖三儿兰花指搓了搓徐虹的背,撒娇道。
刘上珍和蒙面女侠看着都想吐了。
“不行!”
“那我也不同意!”
徐虹手按着手机,说:“打死我吧,我要和我爱的人死在一起。但是,如果我的拇指不小心按了下去,我的同事就会收到狗仔暗号,到时就呵呵了。”
穆天雄有点为难:“你不能提点其它要求吗,为什么就一定要一个嫌疑犯呢?”
徐虹抽动鼻子,哭道:“穆市长,你是真不怎么关心民生啊。像我这样长得挫,又没房没车的男人,想找个异性本来就是难于登天的事,何况还是一个同性呢?不瞒您说,我到如今还是一个处男呢。呜呜!”
不止是刘上珍和蒙面女侠,连赖三儿都想吐了。
穆天雄是个精明的人,他看出徐虹是有心要救走赖三儿。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如今最怕的就是媒体。正经一点的传媒,他还有办法搞定。但是最怕的就是这些为出风头不要命的三流媒体和狗仔。
穆天雄咬了咬牙,愤然上车,离去。
临了一句“刘老多保重”,寓意非常。
刘尚元是个聪明人,自然之道穆天雄在威胁他,让他控制住这件事,不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呼呼!
看着穆天雄离去,徐虹长舒了一口气,腿软站不住了。
赖三儿连忙双手扶着他。
刘上珍掏出纸巾,递给他一张,笑着说:“徐虹真棒,这次立了一大功。快擦擦汗,刚看你额头一直冒汗,我都担心穿帮。”
“不用了,刘局。擦不干的。内裤都湿了!”
赖三儿和徐虹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刘上珍嗔怒:“徐虹,谁让你嬉皮笑脸的?去给同事们买几杯奶茶!”
“啊?”徐虹一点懵逼,“刘局,你不是来真的吧?”
“嗯!”
徐虹会意,刘局的嗯非同一般人的嗯。她的嗯就是下令不许让人再发问的意思。
哦!
徐虹一脸无奈地准备跑下山给他们买!奶!茶!
刘上珍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跟你开个玩笑。”
虎口脱险,大家都很兴奋,又说又笑。只有蒙面女侠轻轻地拍了一下徐虹的肩膀,淡淡说了声谢谢便踩着滑轮离去。
赖三儿回头看她的背影有点黯然。刘上珍取笑道:“你的那个蒙面女友好像有点失落哦。”
“别管她,她向来就是那么酷。”
赖三儿嘴上虽这般说,但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她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被佛爷砸中的那一下严不严重?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到其它的伤?
赖三儿正担忧着,徐虹看了看他的背,说:“兄弟,你衣服上挂着碎玻璃。”
“别!....”
赖三儿还没来得及阻止。徐虹扯了一下,将那玻璃从赖三儿的体内拉了出来。顿时一股血柱喷洒而出。
“坑爹货!......”
赖三儿顿时晕死了过去。
......
赖三儿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天开始慢慢放黑。看来卡卡的话又应验了。这身子骨是越来越不行了,现在晕倒所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醒来第一件事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还没死,真是上帝保佑了。
第二件事想到的就是佛爷临终前的托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奶奶常教导他的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心。
想起佛爷脑中风在轮椅上的老婆,赖三儿不禁有点担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十几个小时没人照顾,拉了一裤子的屎尿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说不准还搞出什么大事。
他心急,让徐虹开车带着上佛爷家。之所以带上徐虹,是想到待会给佛爷的老婆洗澡的时候能用得上。
徐虹是个仗义的人,总不能让他一个受伤的人双手去沾水吧?
他和徐虹到了佛爷家门口。佛爷这么号人物,住的也不怎么样,还是老楼里普通的一层而已,没什么特殊。
他只能猜测,佛爷是在等失踪的儿子有天能回来。很多丢失孩子的父母都是这样,几十年不舍得搬迁,装修,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孩子还能认得回家的路。
徐虹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回应。
“傻吊。佛爷的老婆痴呆了,就算她听到了也不能应你,直接开门进去。”
“我是警察,你竟让我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徐虹从旁边拿了一根细铁丝,伸进门锁里搅了几下,门便打开了。
赖三儿走进佛爷家的时候,感觉这屋子的布局特别奇怪,看起来特别窄,因为书房旁边有堵墙往里凸。
他一个土鳖虽然不懂得设计,但看起来特别的别扭。
“有人吗?”
徐虹探探书房,探探卧室,没看见任何人影。
突然,大厅的电视自动播出画面,喊了一声:“拿命来!”
“有鬼啊!”
徐虹经过两次在赖三儿家吓破胆,他早就开始怀疑自己的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吓得窜上赖三儿的背上。
赖三儿回头看正在播三国演义,又看了看地板,说:“亲,你踩到遥控器了。”
“遥控器?”
徐虹看了看他刚才踩过的那块地板,果然躺着一个遥控器,一脸尴尬地跳了下来。
他又钻进厨房,钻进洗手间找佛爷的老婆。
突然,他脸色惨绿地跑了回来,又窜到赖三儿背上:“浴室有鬼,真有鬼!”
说实在话,赖三儿比徐虹更怕鬼,他抖动着双唇:“别怕,有我在呢!大男人的怕成这样,像不像话?”
徐虹挠挠头,从赖三儿的背上跳了下来,拉着赖三儿的手,颤颤地往洗手间走去。
岂料,赖三儿爬上徐虹的背上,就再也不下来了。
“你干嘛呢?”
“我受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我以为你害怕呢。”
“那哪能?......啊,鬼啊!”
赖三儿看见一个穿白色睡衣的女人趴着身子,浮在浴缸里,水面上飘满密密麻麻的头发和两个脚后跟。
徐虹连声痛叫,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背上的赖三儿吓得两排牙齿紧紧咬着他的肩膀。
赖三儿偷偷睁开眼,看见浴缸旁边的那架轮椅。他才知道这是佛爷的老婆。
佛爷说她的老婆喜欢洗澡,看来是真的。她肯定是左等右等等不到佛爷回来给她洗澡,自己不知道废了多少劲才将轮椅推到浴室,并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结果一不小心,一头栽下去,挣扎不起来。
徐虹翻开尸体看了一下,捂着嘴想作呕,说:“看她水肿的样子,应该是昨晚就死的。”
赖三儿一脸哀默:“他们一家三口真惨,一起死了。不过也好,终于团聚了,谁也不用再挂念谁了。”
徐虹拍了拍赖三儿的肩膀:“你也不用太伤感了,佛爷他们父子总算死得有点价值,也算是替自己赎罪了,走得也安心了。”
“没有!”赖三儿摇摇头,说,“我还没有替他们讨个公道,他们肯定不会安心!”
“那你想怎么样?去找穆清柔的爸爸报仇?”
“不用你管,你先替我报警料理好佛爷老婆的后事再说。”
赖三儿在等警察来的时候,想起佛爷给他的那把金钥匙。佛爷没有跟他说自己的密室在哪里,但赖三儿猜测应该就在这间屋子里。
陡然,他想起了书房旁边那一堵很别扭的墙。
他连忙走进书房,东瞧瞧细看看。他发现书架有点奇怪,两道合在一起的书架,左边的书均像左歪斜,右边的书均像右歪斜,这肯定是长期左右活动的结果。
他试着从中间向左右推开那两道书架。
果然,书架里面的墙壁上有一幅山水画,画中的一棵老树杆上停着一只嗷嗷叫的雄鹰。如果不是预先知道佛爷有一个密室的人,断不能想到树干上面的这只雄鹰的嘴巴竟是一个钥匙孔。
赖三儿将那把金钥匙插进去,微微旋转了一下。那道墙便自动移开。
“哇!哇!”
徐虹突然赶来看见里面的情景,目瞪口呆! 天降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