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这声音是从刚刚那具有豁口的棺材里传出来的。
棺材里走出一个人,我看那人极像泡爷,却又不敢认。
一来泡爷不是死去多日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二来这人虽然脸和泡爷极为相似,可是身形却瘦削的多,泡爷可是从小胖到大的,什么时候也没这么瘦过!
那很似泡爷的人满脸茫然的看着场上,看到我的时候目光里一阵惊喜,立刻向我这奔来。
谁知那人刚刚迈出脚步身体就是一软,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居然就此一动不动,似是昏迷过去了。
刚刚和丽姐生死相搏的时候我已经失血过多,一直不过是苦苦支撑,现在大敌即去,我终于撑不下去了,眼前一黑立时就晕了过去……
……
我正躺在丽姐的大床上,四肢却被皮毛做的软圈绑着绳子套在大床的四角,无论我怎么挣扎这软圈也不得松动。
偏生我这时什么都没穿,居然是赤条条的被绑在这!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吃了什么药,只觉得全身滚烫,皮肤发红,下面更是……
就在我惊惶失措之时,一个曼妙的身影忽然坐到在床沿,我抬头一眼,正是风情万种的丽姐!
丽姐冲我诡异的一笑,从胸口的白色抹胸里抽出一把利刃,沿着我的胸口轻轻划过,刚刚过了肚脐那利刃忽然朝着我下面一挥!
“不要啊!不要啊!”也不知怎么地我就挣脱了软圈,一手抓住了丽姐的匕首惊恐的惨叫起来。
“林昆,给我放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不是丽姐。
我睁开眼一看,我果然是躺在丽姐的大床上,只不过哪有什么软圈绳索,哪有什么冶艳妖娆的丽姐?
我正盖着一床薄毯子靠在床头,坐在床边的却是阿柠,她正微蹙着眉头看着我,眼神里又是羞涩又是生气。
“艹!原来是做梦……”我话还没说完又发现我的手真的是抓住了个东西。
不过不是丽姐的匕首,而是阿柠高耸的胸部。
“啪!”阿柠终于按耐不住,抓住我的咸猪手狠狠的甩开,正中床沿发出一声脆响。
“这……这怎么回事?”我一边按着手上的痛处一边晃着脑袋问道。
阿柠整理了下自己胸口被我弄乱的衣物,白了我一眼后才道:“前天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把你拖到这的,好容易才醒过来。”
“前天?我睡了三天?对了,我们在丽姐房间,赶紧藏起来,等会来人了……”说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这里不安全,说不准还有活死人在这船上,或者那个老祖去而复返!
阿柠却摇摇头道:“放心吧,我检查过了,这船上除了我们三个没有一个活人,那老祖一直都没来过,这里很安全。”
听阿柠这么一说我微微放下心来,看着阿柠苍白的面孔我想起她其实也是重伤在身,还要照顾我,我感动道:“你呢?伤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从里屋传了过来:“棍儿,你可以啊,这说了半天都没想起我?”
“泡爷?你怎么在这?”听到泡爷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刚刚阿柠说的我们三个就是包含泡爷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阵欣喜激动之下立刻翻下床就要进去见泡爷,谁知我躺的太久,身体也很虚,刚刚一下床走了两步就腿软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摔正好把半边身子摔进了里屋,泡爷正在里屋的床上悠闲自得的抽出一根烟。
“棍儿,免礼了!喏,来吸根烟!”泡爷贱兮兮的冲我挤眉弄眼,又丢了一根烟落在我面前的地毯上了。
“你他妈的不是死了嘛?”我心神激动之下哪还顾得上和泡爷斗嘴,立刻撑起身子坐在床头一把抱住泡爷。
“去去去,我不搞基,你离我远点!”泡爷挣开我的拥抱,一脸嫌弃的继续臭屁我,不过他的眼圈明显也红了。
“啪!”泡爷给我点燃烟后自己也深吸了一大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后道:“那天晚上丽姐不是喊了两个妞来搞我么?我正爽着呢,忽然眼前一黑,他妈的就晕过去了。唉,我多坚持一会多好,正在紧要关头,诶,我和你说唉,那妞的那儿还真不一样……”
泡爷虽然明显瘦了一大圈,样子就连我都不太敢认了,但是他这德行还是和之前一样。但凡说到和妞有关的事情他一定会跑题。
“说重点!”我没好气的瞪了泡爷一眼。
泡爷却嘟囔道:“重点?哪来的重点?后来我什么也不记得了,等我再醒来就是在一个棺材里了,我怕的要死,连蹬带撞总算推开了那个棺材盖。后来你就看见我了,你都看到了……”
“哦对,那棺材盖好像飞出去后还碰到个人……”泡爷想了想又补充道。
“就这么简单?”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泡爷,他可是经历过复活的人,可他却说的这么简单,好像什么怪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啊,就这么简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哦对了,好像在我昏过去的那几天好像有人给我灌了什么东西。我就记得又呛又恶心,偏偏那时候我又动弹不得,不然我一定要把那小子暴揍一顿……”泡爷舔了舔嘴唇,咬牙切齿狠狠道。
我呆呆的看着泡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烟头燃到了手指都没发现。
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泡爷难不成就是被我那天割了阳血给他灌下去后救活的?他足足睡了数日后苏醒了?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来吃饭。”这时阿柠捧了几个罐头盒走了进来。
一阵食物的香味漂来,我不由猛的抽动鼻子,这味道太香了,我长这么大就没闻过这么香的东西。
被这香味激活了我的食欲,我这才觉得胃部一阵疼痛,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
我也不顾不得其他,抓起一个罐头连筷子也不用,直接抓了块肉塞进嘴里,油脂滴了一身也全然不顾。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吃!
“你吃慢点,又不是没的吃,这船上别的没有,什么罐头饼干之类的东西多的是,我们三个人吃半年也吃不完。”阿柠见我吃罐头的狼狈不堪的样子笑道。
我一边狂吞一边支吾道:“他妈的这次饿死我了!”
刚刚说完这话我就觉得阿柠刚刚的话有问题,什么叫够我三个人吃半年也吃不完?现在活死人都魂飞魄散了,我们为何不下船回家?要在这船上吃半年?
“我们现在在哪?”我放下手里的肉块,盯着阿柠问道。
我这问题的答案自然不是“船上”,我是想问这船到底开到哪了。
阿柠却露出一个苦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我一把抛下手里的罐头,跌跌撞撞的拧开房间大门走到走廊上,这才发现外面那白色的诡异浓雾仍然没有消散……
我试着伸出手试图挥散这雾气,感觉还是和上次一样,这雾气似有实质却又抓不住。这绝非寻常的雾气!
“别试了,这两天我用尽各种办法这船也动不了半分,下水也游不出这片水域,不仅现在在哪不知道,就连罗盘也测不出方位。
更奇怪的是,按说我们在长江上,我最多能隐隐看见周围的灯光,却从未有船只在我们身边经过。”阿柠追了出来按着我的手用低沉的声音解释道。
我自小在江边长大,深知现在船运虽然没落,但是江面上船只绝不至断绝,一艘船在江上长期处于雾中就罢了,可是从无别的船只进出经过,更无人发现那就奇怪了。
我们到底是在哪? 镇水阴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