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总算我反应够快,立刻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了出来,正好笼罩住那只弹射的蚯蚓。
那蚯蚓被血雾一喷立刻力道全失落在了地上,不断的翻滚,看样子受伤不轻。
“艹!”饶是泡爷没心没肺,这会儿也吓的胖脸全白,立刻捡起个石块朝着那蚯蚓狠狠砸去。
蚯蚓终究变成了一撮肉泥,就此不动,死在了这地上。
泡爷见牛鼻子还躺在地上,大概是感念他刚刚的提醒,立刻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嘴里不住称谢。
谁知那牛鼻子根本不领情道:“不用谢我,我本和这小妞有仇。刚刚你们也算间接救了我一命,现在两不相欠,日后还是要算账的!”
牛鼻子说罢挣开泡爷扶他的手臂,一手托着自己的断臂冷冷道,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阿柠,一脸的怨恨。
我忽又想起前番这牛鼻子误会我是杀他弟子的事情,甚至还为这事在小孤山险些动起手来。只是没想到这货本事不高,人也执拗的很,不过倒是有几分肝胆。
“你弟子不是我杀的,当时我被你抓了,只是迫于无奈狐假虎威罢了,都是老和尚弄的那头发干的!”我冲着牛鼻子有几分肝胆的样子解释道。
“你?你就是那猴子?你变成人了?”牛鼻子这时反应倒是很快,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我。
“反正我和你解释过了,你再怀恨在心纠缠我们,下次我们也不会对你客气的。”我哼了一声,毕竟这牛鼻子那次差点弄死我,虽然是误会,我还是对他不爽之极。
牛鼻子眨了几下眼睛,眼珠子也转来转去,也不知到底相信我说的没有,不过倒是闭嘴不再说话了。
“这蚯蚓通身金黄还有三道红圈,应该就是爷爷说的‘金衣地龙’了。它可以生长到数尺长,力道极大,还有剧毒,想不到还有人把这东西养在棺材里。”阿柠对牛鼻子完全不在意,接过我刚刚的问题解释道。
“这么说来,这棺材里的那个安甜甜的尸体就是被这金衣地龙给吃掉的?”我一想到这恶心的蚯蚓吃掉一具人的尸体不由得有点反胃。
阿柠却摇摇头道:“不会的,这金衣地龙不吃腐食,日常都是以泥土为食,但是最喜欢的是鲜活的动物,尤其是活人!”
泡爷立刻瞠目结舌道:“那尸体去哪了?这棺材里看样子也没骨头啊。”
我闻声也看了一眼棺材,那棺材里的泥土沫和蚯蚓又渗出来了不少,棺材已经见底了,但是根本没有骸骨露出来。
“也许尸体根本没有放入这棺材里,也可能是尸体被人偷走了,棺材后被人封入泥土和金衣地龙。如果有人敢开棺多半被这金衣地龙给生吞了!”阿柠铁色铁青,缓声分析可能的情况。
“那安甜甜到底是生是死?难道还真有人会偷尸体?”这事情越来越复杂,我也越来越弄不懂了。
这时地上的那牛鼻子却托着手臂低声道:“依我来看,应该是尸体被偷走了。去年我师哥也遇到了这么个坟,事主是一个年轻女人,暴病而亡后被家里人亲手埋了下去。谁知下葬了一年多后家里人在街上看见了这死去的年轻女人。
我师哥开棺一看,尸体全无踪影,反而棺材里全是这金衣地龙,不过他运道没我这么好,躲避不及被咬了几口,回来拖了半个月还是死了。”
这会儿我也没空纠结这牛鼻子是不是想通了,居然对我们这么友好,都互通信息了。而是对安甜甜这事暗暗吃惊。
这么看来这安甜甜是真的死后被人盗了尸体,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复活了。甚至还有人在她的棺材里放入这么歹毒的金衣地龙,估计是想让开棺的人立刻死去!
那这人为何为了尸体如此大费周章?而且听牛鼻子说来这种事情只怕不止一宗,这又是为何?
难道这事和那安德胜的龙眼有关?
那神叨叨的老太太又是何许人也,为何能掐会算,从她给我们桂圆来看似乎还对我们抱有善意……
“这蚯蚓为啥怕这桂圆?”我的思绪被泡爷打断了,不过他这问题也是我想问的。桂圆这么普通之极的东西怎么会能克制这邪门的蚯蚓?
我们求助也似的看着阿柠希望能得到个答案,她这时却也是摇摇头,一脸困惑。
不料那牛鼻子倒又道:“拿一个桂圆给我看看,我兴许知道。”
我心里不由有点意外,这牛鼻子看上去本事三脚猫,没事就是吹牛,甚至拿喷火这种杂耍唬人,想不到还有几分本事。
我在地上捡起一个还没被蚯蚓碰过的桂圆递给那牛鼻子,他双目眯成一条线,仔仔细细的还看了那桂圆。然后还单手捏开壳后把那桂圆吃了下去。
牛鼻子嘴巴蠕动半天后,噗的一声把那桂圆吐了出来,低声道:“这不是桂圆,你们是怎么得来的?”
“这怎么不是桂圆了?我们怎么搞到的你别管,你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牛鼻子还是有三分怒意,说话自然客气不了。
只是我就纳闷了,这黄色硬壳,里面是褐色果肉,分明是桂圆啊,怎么会被牛鼻子说不是桂圆?
牛鼻子似有些不满我的回答,不过还是忍住怒气开口道:“你自己先去捡一个仔细看看。”
我皱皱眉又从地上捡了个干净桂圆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这一看我还真看出了不一样。
桂圆原本都是金黄色的外壳,而这桂圆的中部有三道极其黯淡的纹路,隐隐的泛出红色,要不是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忽然觉得这桂圆的外壳我看着眼熟,怎么这么像那金衣地龙?黄色壳,三道红边?
我有一点膈应,把桂圆丢给身后的泡爷皱眉问道:“这东西怎么像那蚯蚓?”
牛鼻子却道:“这不是桂圆,这是‘地龙子’,就是这金衣地龙的卵!很多生物在产子之后就会自行死去,这金衣地龙也是如此。它长成数尺长后即可产卵,卵如桂圆,色泽如身,而奇妙的是这地龙子和金衣地龙相生相克,地龙生出这地龙子后就会被自己的卵给毒死!这地龙子就是金衣地龙的克制之物!”
“呸!你别胡扯!这蚯蚓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卵,再说这东西的味道和桂圆一样!就算是”泡爷闻言脸色都变的煞白,他可是吃了一路这东西,要是吃的是这蚯蚓卵……
“这东西秒就妙在不仅外形像桂圆,就连味道也是一般无二。你如果不信去咬一口那桂圆核,看是不是蚯蚓的土腥味。”牛鼻子冷冷一笑。
泡爷也是执拗性子,狠狠瞪着牛鼻子一眼,不信邪的拿起桂圆就咬了一口桂圆核。泡爷脸色立刻脸色巨变,不停的向外吐着桂圆渣,最后居然吐的越来越厉害,干脆把一路上吃的“桂圆”全给吐了出来。
看来这牛鼻子说的没错,这桂圆其实就是地龙子了。这东西一被证实我却觉得这事情愈发的古怪离奇了。
刚刚我还觉得那疯老太对我们有善意,现在看来则未必了。疯老太有金边地龙的地龙子,而在这棺材里做手脚的人有金衣地龙,这两种东西肯定是来源在同一处,那么说不定这往棺材里封入金衣地龙的人和这疯老太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推断成立,那这疯老太的举动大有深意,她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四周的声音又嘈杂起来,抬头一看,刚刚四散躲避的村民又重新聚集起来,正围着一个大圈对着那死去的村民指指点点,还不时有人对着那牛鼻子议论纷纷。
阿柠也不欲在这多呆,和那个领头的村民嘱咐几句要如何处理这棺材和尸体后就唤我们回城。
那牛鼻子这时却喊住了我们:“劳烦几位把我送去医院如何?”
我回头看了一眼牛鼻子,他此刻神情却带着几分讨好,还带着一丝狡猾。
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他这里等着我们。他这是担心自己这法事做的不得力,又断了手臂,怕村民不理睬他。刚刚像我们透露那么多信息是为了让我们欠他一个人情,好让我们送他去医院。
“得了,上车吧!”我有些无奈的看了牛鼻子一眼,总归是拉不下脸,送他一程好了。
牛鼻子立刻大喜,也不哼哼了,托着手臂就上了泡爷的破桑塔纳。
我们来的时候不容易,回去的时候更是苦逼。为了让牛鼻子早点去医院,我们还绕道去了县城,结果这一绕道反而坏事了。
刚刚到了医院泡爷的桑塔纳就此彻底抛锚了,怎么也发动不了。而天色也是不早了,我们干脆就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等明天修完车再回去。
谁知这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和泡爷房间的门缝里被塞进来一张小卡片。
这种从宾馆门缝塞招嫖的小卡片的我见的多了,怪就怪在这小卡片上印着一水的一线女星的性感照片,下面还备注了一行小字:江宫会所,顶级美女,定向整容,100%相似明星脸,如有不同,服务免费! 镇水阴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