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朗月出了兴和宫就对着兴和宫的宫牌发泄着怒气,吐了一口唾沫转身愤愤的走了,一路上一直嘟囔着,旁边的宫女奴才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又被罚,一直惶恐不安。
扶风把凌朗月送出宫之后就回了寝殿,扶风知道娘娘并不是乏了,恐怕只是不想要看见这个凌贵人吧。
“娘娘,你没事吧,不必将那些话放在心上的。”
扶风怕段宜兴因为听到凌朗月的话而多想,看见段宜兴坐在床边倚靠着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也不说话。
“本宫知道,你不必操心,你且去陪着公主吧。”
段宜兴似乎并没有说话的兴致,只摆了摆手,就让扶风出去了。
扶风转过身把门关上,吩咐宫人的不要去打搅段宜兴,等到用膳的时候再告诉她。
凌朗月一路上一直不痛快的嘟囔着,正循着由头惩罚身边的一个宫女时,却不知玉祁容已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玉祁容哪里能看不出这凌朗月是在拿小宫女出气,看样子应该是受了气才对。
玉祁容心里高兴,故意往凌朗月那边走,想要取笑一番,她也不想想,这兴和宫哪里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去的地方,这分明是自不量力。
凌朗月也发现了身后的玉祁容,她也觉得玉祁容有些不同了,那张脸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中却是多了一些生气的,看样子应该是得了什么好处才是。
那张脸一看便让凌朗月觉得心中窝火,贵嫔又如何,现在失宠了,只怕连她一个贵人都不如吧!
心中也正有气刚好没有地方发泄,以前这个玉祁容也没有少给自己小鞋穿,如今有机会了,她自然是要还回来。
两个人都是各怀鬼胎,距离越来越近,两人也终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玉祁容停了下来,一脸笑容的着看凌朗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让一下。”凌朗月斜着眼看着玉祁容不想和她多说话,玉祁容故意站在路中间往前走了走,双手环腰一脸的戏谑看着凌朗月笑。
“凌贵人该不是在哪处受了气吧?看这小脸,都皱成一团了。”玉祁容围着凌朗月转了一圈,语气充满了讥笑。
“我是否受气又与你何干,别以为你还真是什么贵嫔,只怕现在连我这个贵人都不如吧。”
凌朗月也丝毫不客气,她们在兴和宫不远处遇到,她就不信她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这玉祁容分明是想要嘲笑自己。
而无论如何,她也是进了兴和宫的,不像玉祁容,连兴和宫的台阶都没有踏着,便把皇上给惹怒了。
玉祁容心里也带着几分不甘,不敢相信这凌朗月是刚选进来的秀女,怎么会和段宜兴走的这么近,自己也曾经去求见过,本意是去给她段宜兴赔礼道歉求得原谅。
其次也是想能够依附于她,可是谁想,却被段宜兴拒之门外,根本就不让自己进她那兴和宫一步。
皇上还曾特意告诫过,不让外人进入段宜兴那兴和宫,说什么段宜兴喜欢清净,不喜欢热闹,可想而知皇上对她的喜爱。
玉祁容想了半天,然后抬头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凌朗月,心里有点转变了态度。她凌朗月既然能进兴和宫,虽然这一脸的气怒也不是作假,肯定是被段宜兴给了小鞋穿了吧。
凌朗月心中还有几分狐疑,不知道玉祁容笑的如此意味不明,又是想到了什么坏点子,也不想再与她过多的说些什么。
只不过认真的看了看玉祁容,觉得倒是比以前漂亮了一些,看上去反倒有了点姿色,但是仔细一看,又是满脸的死气,没有一点滋润的颜色,让人看了只觉得老态。
不过现在和以前比却有些不一样,比以前看上去双眼倒是很有光泽灵动了一些,恢复了一些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凌朗月心中也更笃定,这定是玉祁容去哪里寻到了什么好处和甜头吧,不然又如何会变得这么快,毕竟这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凌朗月也不欲再做纠缠,就要往回走,不管这玉祁容是怎么了,她也不想执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玉祁容看凌朗月有点心虚,就连忙上前堵住凌朗月的去路,并没有打算放过刚才讽刺自己的凌朗月。
“怎么走得这么急,难道还想要去兴和宫找气受吗?你这种人又如何会入了段宜兴的眼,真是自不量力!哈哈哈……”
玉祁容说完哈哈大笑,凌朗月满脸难看的神情,被玉祁容说到了痛处,心里一肚子的窝火被她这么一说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我还没有见过如此爱管闲事的人呢,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看看如何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才最重要吧。而且,我比那些从没有进过兴和宫的人要好了太多吧?”
凌朗月的肩膀重重的撞在玉祁容身上,便想要离开,只是玉祁容却如何会这么轻易的放凌朗月离开。
“怎么?全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心里是不是很痛苦?我低贱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敢跑到兴和宫去攀高枝。”
玉祁容看着凌朗月就要走故意刺激她,在背后说个不停,玉祁容看到凌朗月停住了脚步,心中也很是得意,她就是喜欢看着别人痛苦,凌朗月这个贱人又如何能比自己过得好。
“我再怎么样也没有你痛苦,是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我知道你自从失去孩子以后就会有点神志不清,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凌朗月心里很愤怒,但是表面上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然后轻笑着盯着玉祁容的眼睛,狠狠的戳着她的伤心事。
玉祁容听到凌朗月这样说,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向后退了一步,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幸好被身后的宫女扶住。
“娘娘,你没事吧。”宫女看到玉祁容这样很是害怕。
但是凌朗月看到玉祁容的反应,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将玉祁容给一下子噎死,她的怒气倒是少了许多,很明显她凌朗月稍胜一筹。
凌朗月看着玉祁容的样子,只觉得她是自作自受,不过同为女人,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忍,便要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却被玉祁容叫住了。
凌朗月有点奇怪,甚至有些不耐烦,她还有完没完了。
如果还是要和自己在这互相嘲讽,她真的是没有必要在这里同她浪费时间了,没有回头直径离开。
“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谈谈。”
玉祁容看凌朗月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根本就不搭理自己,玉祁容也不气不恼。
“凌贵人这是干嘛,你我其实并不是敌人不是吗?”
凌朗月听玉祁容这语气有点改变,不像是要和自己再生口舌之争的样子,便也停了下来。
玉祁容被宫女扶着,慢慢的走近凌朗月,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笑意,让凌朗月看不出她的真是意图。
凌朗月转过身看着自己面前的玉祁容,一脸的不解,又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只想知道这玉祁容又要出什么鬼点子。
她如果还想要生出什么不痛快,她就奉陪到底。
“在这宫中,我们是什么样的处境,我想凌贵人也是清楚的很吧?”
玉祁容面笑肉不笑,眼眸中却有几分看清世事的透彻,让凌朗月的心中顿生悲凉。
“那些宫中的贵人,也不过是把我们当靶子用,当枪使,我们只有自己抱成团,才能站得住脚。”
凌朗月并不接话,只是好奇的看着玉祁容,她很想相信玉祁容,却又不敢太过相信,谁知道她会不会马上又变一张脸。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我不想有一天也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宫里。”
玉祁容认真的看着凌朗月说出自己的想法,她需要一个同盟,而凌朗月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这样自己也不至于会是孤军奋战,就算她不信自己,能少一个敌人也是好的。
“你想要怎么做?”
玉祁容摇摇头,“我现在并没有想好,但是杀死我孩子的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
凌朗月能听出玉祁容语气中满是恨意,只觉得这个女人是疯了,她就不该相信她,还听她说了这么多话,如果她是要找段宜兴报仇,那她还是不参与了,那样她只会死的更快。
“你以为我说的是段宜兴?”
凌朗月也有些懵了,难道她说的不是段宜兴,当日御花园的事情,她可是也听说了,难道全都是假的?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敏妃娘娘又如何会当真看的上你我?而段宜兴虽然可恨,可是她却是真的不争,我们要看清楚眼前最重要的敌人。”
说完她看了看凌朗月,两个人刚好对视。
凌朗月知道玉祁容说的也没有错,只是在这里说这些事情只怕隔墙有耳,两人便也离开了此地。
端午节将至,自然是少不了一些节目。为了应景,慈安宫里已经有懿旨下来,让各宫想点子来个新花样,最好有输有赢,有奖有罚才好。 君心不似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