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您当心着点,今日之事是小的管教不周,多有得罪,这下贱东西不懂事,倒是碍了齐公子的眼,小的一定会好好教训他,替齐公子出出气。”
所谓的齐公子似乎有些不买账,伸手推开搀扶他的掌柜,靠在走廊的围栏上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替我出气,小爷我正烦着呢,你倒好,算你倒霉,撞上了我。”
“唉,那是自然,齐公子身份显赫,那里是小人能比的,都是小人愚钝,小人愚钝,齐公子切莫生气,今日这桌菜算在小人头上,全当小人孝敬齐公子的,还望齐公子给个机会。”
掌柜的眼瞧着齐公子快要发火,连忙笑脸相迎,赔个不是。
在这期间,坐在角落的段宜兴一行人倒是认出了这位齐公子,正是当年在宫中错将俞静鸿认作段宜兴暗地调戏的齐佑。
“哼!想不到经过当年之事齐佑还是这样一副样子,当年之事后,他齐家仗着家族之势,保住了齐佑,他父亲更是将齐佑送到扬州,在石谨言手下历练,却不曾想齐佑还是纨绔子弟。”
许是当年之事对俞静鸿打击太深,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拿着锦帕的手都紧紧握着拳头。
“妹妹,不要这样置气,这样的人不值得。”段宜兴伸手拍了拍俞静鸿的手臂,轻声安抚道。
“姐姐说的是,妹妹不想再与他计较。”俞静鸿笑着对段宜兴说道。
“既然如此,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段宜兴说道。
“全凭姐姐安排。”俞静鸿答到。
“小二,结账。”扶风唤来小二,准备结账走人。
可不知,正是这一声“小二”引起了众食客的注意,包括齐佑。
“慢着,”齐佑高声喝止住结完帐正欲离开的几人。
“别管他,咱们走。”段宜兴稍显镇静的说道。
“本公子叫你们站住没听见吗?来人,给我拦住她们。”齐佑眼看着几人快要走出指剑阁,派出自己的贴身随从去拦住几人。
几个随从拔剑追赶,在段宜兴即将出门时将她们拦下,毕竟几人都是深宫之人,平日里那里能与刀剑打交道,此刻处境,倒是不经有些害怕,被逼着连连后退。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公子的话竟然当没听见。”不知何时,齐佑下了楼,走到了几人身后,本就受了气的他竟是一脚踹向了扶风,扶风受痛,扑通摔在了地上。
“扶风,你怎么样,没事吧!”段宜兴赶紧蹲在扶风身旁,扶她起来。
“小姐,我没事。”这一刻,扶风心里很是感动娘娘对她的关心,心里不禁更想要保护好段宜兴。
就在段宜兴蹲下身扶起扶风那一瞬间,齐佑倒是看清了她的脸,竟然是段宜兴,
那日在宴会之上碍于皇上在场,只瞧了段宜兴几眼,那时便觉得她姿色迷人,今日细细看来,她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齐佑的色心又蠢蠢欲动了。
齐佑伸出手想一摸美人玉肌,段宜兴喝道:“齐佑!你是忘了我们是什么人了吗?”
齐佑喝了酒,现在正感觉正烈,囫囵道:“老子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是美人就是老子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与石谨言暗生情愫吗?宴会那晚,他看你的眼神,瞎子都知道他对你已种情根!”
“齐佑,你在胡说些什么!”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传出去有失皇家颜面,段宜兴与俞静鸿并不想与其争辩。
齐佑趁着酒劲儿大手一挥,竟想搂住段宜兴的香肩,冒犯于她。
段宜兴后退了一步对着齐佑的手下道:“不想你们家公子出事,就把他给我抬回去,醒醒酒!”谁知道这些侍卫竟然一动不动。
“哈哈哈……他们可是我的手下,当然是听我的命令,”齐佑大笑道,“美人,来,让本公子香一个。”说着,竞又向段宜兴扑去。
“姐姐,小心。”在一旁的俞静鸿焦急出声道。
“保护小姐。”此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批黑衣人,其中一人一脚踢向齐佑,齐佑被踢向空中,落下来把桌子砸了个粉碎,齐佑的侍卫们也被打得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
这样一踢,齐佑的酒劲儿倒是清醒不少,一看这些黑衣人明显就是暗卫,自己这些人是敌不过的,并且也大概知道自己创下了怎样的大祸。
于是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一众趟地呻吟的侍卫道,“我们走。”便带着侍卫落荒而逃。
行宫屋顶,黑衣人在屋顶之间跳跃,闪身进入了书房之中。
跪下道:“皇上,兴妃娘娘与晴妃娘娘出事了!”黑衣人正是影七。
“什么!潺儿出事了?她怎么样了,受伤了吗?”林和愿心中好像被大锤打了重重一击。
“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此事过于特殊,担心皇上震怒的影七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什么?快说!”林和愿刚刚放下的心又被“只是”二字救了起来。
“兴妃娘娘被齐家之子齐佑调戏了。”
影七硬着头皮还是说了出来。只是感觉空气好像瞬间凝固,整个书房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皇上紧握双拳是发出骨头摩擦的声音。
“齐佑人呢?”林和愿咬牙切齿的问道。
“已经出了扬州城。”影七头上的汗水早已浸湿了头巾。
“派人,给我暗地里杀了他!”林和愿吩咐道。
“是!”影七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下了杀心。
“皇上,兴妃娘娘与晴妃娘娘回来了!已经各回住处。”小孟子推开书房门。
“潺儿!”林和愿一听便往段宜兴在行宫的住处快步走去,小孟子赶紧跟上。
段宜兴回到行宫还未喝茶歇息,便看到身着龙袍的林和愿满脸担忧的走来。
“潺儿,你没事吧,齐佑有没有伤害你。”林和愿双手扶住段宜兴的肩膀双目上下扫视着。
“皇上,我没事,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段宜兴安慰道。
“对不起,是朕没能保护好你,都是真的错。”林和愿此时深陷于愧疚之中。
“皇上,这不是你的错,只是齐佑仗着有齐家撑腰,才会为非作歹。”段宜兴语气里没有丝毫祈求林和愿惩治齐佑的意思,这让林和愿不禁有些看不清。
“你放心,朕自有办法惩治他!”林和愿一脸坚定的对段宜兴道。
这边齐佑酒醒后深知自己又一次闯下弥天大祸,怕是皇上不肯放过他,后怕不已,马上休书回家,让齐父保他一命,而后又觉得自己呆下去恐怕小命不保,于是快马逃出扬州城。
齐父收到齐佑的书信,大为震怒,这可是触怒了天威啊!
“当年他犯下大祸,齐家废了多少心思才保全他,又将他送到扬州石谨言处,想着多少让他吃点苦头,历练历练,可谁知……唉!谁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犯下如此大祸,这可是皇上最爱的宠妃啊!”
齐父手拿书信,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不行,这可是我齐家嫡系的独苗,哪怕倾尽我齐家之力,也要保全他!”虽然齐父震怒,却想着保全齐家的根。
“来人,将府上的吴先生请来!”现在只能先转移皇上的视线了。
片刻,齐家府上的门客吴先生来到书房。
“齐大人,您找我。”吴先生双手行礼道。
“吴先生,快别多礼,事态紧急,先生看看可有什么办法转移皇上视线,救小儿一命。”齐父将书信递给吴先生。
“唉,齐大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公子怎的如此糊涂啊!”吴先生了解事态后,也不经有些焦急道。
“唉,这个畜生,我齐家怎会出这样一个连累家族,肆意妄为的后代。”齐父此时埋怨道。
“齐大人莫急,此事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只是,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吴先生似乎心中已有妙计。
第二日,扬州行宫。
“影七!”林和愿在书房内唤来暗卫头领。
“属下在!”影七从书房梁顶上跳下来,谨听林和愿吩咐。
“齐佑怎么样了?”
“回禀皇上,齐佑已经逃出郊外,原本他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但齐家似乎早有准备,在扬州安排了大量江湖高手,我们受到阻挠,齐佑此时应该在护送回京的路上。”
影七失职,主动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无碍,齐佑之事暂时搁置,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由你去查办。”林和愿倒是没有怪罪。
“这是当年扬州贪污案所查受贪污的官员名单,虽然那时已经肃清江南,可朕知道,这其中齐家定是牵涉甚广,但是当时线索都断了,不得不了结此案,如今来到扬州,朕命你暗中重查此案,定要齐家漏出狐狸尾巴!切记,不可让他人知晓。”
林和愿将此重任交与影七。
“是,属下遵命,请皇上放心!”影七离去,奉命调查。 君心不似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