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厅里,我看着简真嘴角仰着温柔的笑意,身形挺直,姿态优雅的切牛排,灯光打在他身上,举手投足间美好的不像话。
突然就觉得有点烦躁。
这场戏终于还是在酒足饭饱后结束了,我打了个饱嗝,痛快的散伙闪人。
夜里风有点大,我紧了紧衣服抱紧双臂。
眼看着简真的保姆车一溜烟的跑出去老远,怎么都有些不爽,再怎么说也是一整天奋战在腻歪歪的粉红泡泡里,我愤愤不平,
“什么绅士优雅?我看倒是肤白貌美,怎么都遮不住做gay的潜质。”
“那是攻还是受啊?”
“那必然是受,我跟你说……”
然后我惊悚的瞪大了眼,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夭折。
好在简真并没有打算真的跟我计较什么,他云淡风轻的瞥了我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我战战兢兢的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这尊大佛,白白丢掉到手的工作,于是我捏准了时机,狠命拍马屁,“简真先生,其实我是在为已经到来的分别而神伤不已。”
我用深情的眼光看着简真,“刚刚那么说简真先生,实在是为了断了自己的念想。其实……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简真先生,我觉得我不能再离开你了,我……”
“那就不要离开了。”
这是我第二次戛然而止,简真露出一排牙齿,笑得有几分狡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形势所逼,饶是我再急于跟他划清界限,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跟着他。
大概我咬牙切齿的咯嘣儿声音量没有控制好,简真笑得春风和煦,一脸认真的盯着我,“林念白,我去取车,不过在我走之前,还是希望下一次你再对我的性取向疑惑时,当面来找我取证,关于我是攻是受的问题……我会很愿意亲自为你解答。”
我实在摸不准简真那我开涮的用意,只得陪着脸讪笑。
等简真一走,我就扁着嘴切了一声,样子颇为不屑,“难不成我还要找个跟你性取向一致的男人跟你玩场18X,然后让你踩着我脸玩高贵冷艳。”
“姑娘我怕长针眼。”
下车的时候,简真全副武装,帽子口罩齐发,如果不是这大晚上的戴墨镜太过诡异,我觉得我一定可以有幸目睹大明星的日常变装秀。
所幸我们拍摄结束已经深夜,这时候的电影院基本没人。
我跟在简真身后默然无语,心脏却激动的砰砰直跳,我看着眼前武装严实的简真,不知怎的就生出一种偷情的既视感。
说实在的,这种感觉有些微妙。
可惜,这种短暂的微妙感只维持到电影放映的那一刻。
千思万想,甚至连恐怖片我都打算为了温饱豁出去了,可惜我还是低估了旁边那个看上去十分淡定的男人。
简真转头看我目光迷离嘴角抽搐,他微微上扬了嘴角,语气真挚无辜,“不喜欢吗?”
“简直丧心病狂。”
“哦?”
简真把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声音上扬。
我不确定这个明显带了上扬意外的‘哦’是个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扫了眼银幕上奔奔跳跳的卡通人物,同情的看着他,“其实没关系,大概是我老了,所以没有办法认可这份童真。”
我本意善良,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
可惜我还是忘了他本身的劣根性。
然后我听到他在我耳朵旁边笑得愉快,“你说的很客观。”
跟简真接触的这不到两天的时间里,送我回家大概是我觉得简真唯一做的一件跟网上评价相符的事情。
别的时候,我都在暗地里磨刀霍霍。
简真真算不得一个绅士温柔的男人。 影后正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