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明星是个高收入的工作,算起来到今天为止,我已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五年,直到今天才如愿搬进天籁别墅。
五年的演艺生涯,我尽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
但是这个世界有些人总是会被上帝眷顾,生来身材纤细、光艳照人,单单那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就可以把别人努力好久的东西收入囊中。
在娱乐圈这个美女帅哥玩得转的世界里,又肥又丑的我无疑是个特例。
五年前,我在学校操场偶然被盛世公司的经纪人挖掘,经过公司训练,三个月内作为谐星迅速出道,一夜爆红,平步青云,身价百倍。
重压之下的人们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宣泄口,我的每一次登场都能获得满堂彩。
人们喜欢一边大笑台上我小丑般的滑稽表演,一边又骂些通俗直接的话来给我回应。
我早就上天堂的老妈不知道被这些观众们问候过多少次。
起初我伤心过、低迷过、自卑更是从娘胎里带着的,也曾经无数次想要退出这个光怪陆离的生活圈子。
只是,最后都妥协了。
原因很简单,钱。
天籁是我很早就看上的一块地,奈何房价太高,我平常手也不紧,这才一直搁置到今天。
在圈子里我爱攒局子是出了名的。
今天终于如愿搬进渴求许久的新房,我自然要攒了局子叫人来玩。
打开酒柜,我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杯红酒递给对面的男人。
那是个长相出众、身材挺拔的男人,他扫了一眼我,非常明显又不屑地挑了挑眉,并没有去接。
这个男人是我交往两载的男朋友,也是我的高中同学,是我倾尽一生爱慕着的男人。
交往两年的时光里,他就像一道明媚的阳光,温暖的照耀着我。
他极尽温柔地对待我,从来不在乎我土肥圆、黑胖丑的外貌,走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他也从来不在乎。
他跟那些用挑剔眼光上下扫视我,然后不屑一顾的男人们都不一样。
可是最近,他却对我很是冷淡,以至于我们的婚期也让他一拖再拖。
“阿森,你还不打算娶我吗?”
蒋森沉默的望着我,我抓在杯子上的手紧了紧,却依旧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心渐渐地就冷了下来,“我去楼下看看party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不想承认,但逃窜得的确狼狈又难堪。
交往两载,蒋森一直温柔体贴,最近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透着不耐烦,我真的觉得已经快要抓不住蒋森。
我买好了戒指、置办了房子,开了party,现在就只缺了一个新郎。
婚纱是我前些天瞒着蒋森,特意去高级婚纱店定制的,取婚纱的当天,店里的导购小姐笑得很是生硬,大概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想法,毕竟我这种身材和长相穿这个牌子的婚纱的确有些委屈了它。
我在卧室换好婚纱出去的时候,蒋森正娴熟的斜倚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眼神带了些挑逗意味。
旁边躺椅上的是安馨。
我和蒋森的高中同学,也是我关系最好的闺蜜。
我穿着婚纱出场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安馨看见我连忙从躺椅上起身朝着我跑过来,对着我夸张的瞪大了眼睛,“poolparty林清你穿婚纱?”
我没理她,只是感受着蒋森探究的目光,再也没有办法往他身边靠近。
“阿森,我……”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总之我还踌躇着没敢说出口,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肥胖的身子很难保持平衡,直直地朝着蒋森而去……
蒋森显然没打算去接我,他闪身躲在一旁,冷眼看着我狠狠地撞到躺椅上。
婚纱终于不堪重负,扯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风灌进来,有点冷。
我趴在地上很是狼狈,大腿处火辣辣的疼。
蒋森捞起浴巾披上,看着我皱紧了眉,“林清,你实在太丢脸了。”
我看着他在不远处,用厌弃的目光看着我,跟外面那些以貌取人的男人一般无二。
鼻子有点酸。
安馨搀扶我起来,我强忍着身上的酸痛,一瘸一拐的朝着卧室走。
脚踝那里拉扯的有些疼。
关上卧室门的时候,我才似乎回过神来,扑到床上哭得稀里哗啦。
等到我换回一身宽松日常的衣裳,再出去的时候,泳池边已经没有蒋森的身影。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但是我想了解蒋森的真实想法。
我真的爱惨了他。
我走过去跟正在玩水球的一干人问,“你们有谁看到阿森了?”
“蒋森朝后院那边去了。”
我哦了一声。
只是,那时候拿着精心挑选的戒指欢天喜地的去找蒋森和解的我,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命丧于此。
后院里,蒋森和安馨正依偎在一起,俊男美女,看起来格外相称。
“蒋森,刚刚林清过来,你干嘛躲开啊?”
“林清什么吨位你又不是不知道,被她砸一下我还有命跟你在一起吗?”
安馨笑着轻轻锤在蒋森胸口,“你都不英雄救美啊?”
蒋森拉着安馨得手嗤之以鼻,“就她还美?我是英雄,她可不是美人。”
“不过那件事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宝贝儿,那死肥婆已经把房子记在我的名下了。等我把她的财产转移过来,我就一脚踹掉她。”
“可是房子给你了,她不就要跟你结婚了吗?”
“宝贝儿,我怎么会跟她结婚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两年,日日夜夜对着她那张脸有多恶心。这套房子只配你这样的美人跟我一起住。”
我躲在树后,眼睛很酸,很涨,哭出来的眼泪,很快就被夜风冽食了,脸好像皴了,风掠过就刀一般的疼。
就在我的新房子里,最亲密的爱人和朋友正在算计着我。
如果可以,我一定不要再认识他。
然而,一切都晚了。
我喜欢了他八年,却在此刻被击了个粉碎,洋洋洒洒,终是什么都没留下。
只是这次,我没有选择一贯的落荒而逃,“你们在干什么?”
我张口说话,眼看着受惊的两个人迅速分开,嗓子干涩难受,每说一句话就觉得喉咙拉扯疼的厉害。
心里很空,我却还是生生地扯开嘴角,笑的怪异渗人,“蒋森,我的钱你一毛钱都不会得到。”
我扬了扬抓在手里的手机,“你们的对话我录音了,明天就会发给各大媒体。”
“林清不要……”
相比安馨得哀求,蒋森反应更快,他红着眼睛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我扑上去朝着蒋森裸露的手臂就咬。
蒋森吃痛,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他拖着我毫不费力的扔进水里。
我不识水性蒋森是知道的,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扯着我的头发硬生生的按在水里。
我伸着胳膊挣扎不停,眼耳口鼻不断有水侵入进来,我的身体越渐冰冷,眼皮越来越沉,我清楚的意识到,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窒息的最后一刻,我放弃了挣扎,努力睁大眼睛,隔着水面看着那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正面部狰狞的置我于死地。
我终于后知后觉。
原来,他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多希望,高一那年,没有喜欢上他…… 影后正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