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老朱的事，真的是无法淡定了，问周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跟我说出所有的真相。
“只要你能承受。”周强说，“我们找到老朱的尸体了。”
他从口袋里掏了几张照片给我，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打开照片，却只看到几个黑色的塑料袋。
“这是怎么回事？”
“全都剁碎了。”
我大吃一惊：“分尸？”
“肉酱。”
过了好长时间，强子的情绪才平静了下来，我捏着拳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老朱竟然是这个下场。
“消息泄露出去了，吕思勉死了，老朱也死了。”周强道，“这个消息不可能是镰刀自己查到的。”
我不知道周强为什么这么确定。
他说：“如果是他们自己查到的吕思勉早就死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为什么偏偏你一说出这些事，吕思勉和老朱就死了呢？”
我问：“你到底是怀疑谁？你怀疑我还是怀疑刘春？”
周强想点烟，想想这里是医院把烟又收了起来：“我怀疑你，就不会跟你说这番话，我怀疑的人就是刘春。”
“没道理，春子不可能做这种事。”
我是足够多疑，但是我不想怀疑自己的兄弟。
我现在手上的牌已经不多了，如果我还怀疑刘春，那么我就无牌可打。
周强冷笑了一声：“霍东野，那你解释解释，老朱为什么会暴露？”
“我不知道。”我说。
“老朱不能白死。”周强道，“这个消息不是你泄露的，这是刘春泄露的。”
“你这是没话找话。”
我们俩话说到一半，我忽然看见了春子的身影，我让周强别再说了。
现在是关键时刻，镰刀，非常想挑拨我们几个人的关系，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周强没说话，脸色很差，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能顾大局。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问刘春。
“我让人把东西送回去了，很快就会出检测结果，我想到还有一事没有问你们，林灵找到没有？”
我看了一眼周强。
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刘春呢？
可是刘春是我兄弟，我就这么不信任他，未免显得我太不把他当自己人了。
我又看了一眼周强，周强没说话，那意思是让我自己处理。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暂时还没找到人呢。”
“张雪儿，有留下什么消息吗？”
“也没有。”
刘春说：“我怎么听人说春雪儿死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周强了，强子，你不会瞒着不告诉我们俩吧？”
我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
当时刘春并不在场，不应该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
他如此了解情况，都让我产生了怀疑。
我有点儿担心，他不会真的是背叛我，其实从他和沈志筹约定要弄我开始，我就有些怀疑他了。
但是后来春子跟我解释那是一个误会，我并没有再多想。
现在我很担心，如果他真的是内奸怎么办？
我就会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要是他真的是内奸，别说我的命了，我身边所有人的命都保不住他，我爸的也是。
最让我担心的就是我爸。
他现在还下落不明，可是鬼知道吕思勉有没有查过他。
吕思勉这个人太恐怖了，全天下好像就没有他查不出来的东西。
如果他也查过我爸，那我爸的身份证会曝光，他也在危险当中，这是最让我担心的事情。
而我把我的所有情况都跟刘成说过。
如果圈子真的是内奸，那我真是太蠢了。
无话可说，只好按照周强的想法来，先瞒着春子，大不了以后再告诉他。
我要保护的人太多了，我不能太大意。
我没有跟刘春说真相，周强对此很满意，周强长叹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肯定是春子，又在警察里插的什么钉子。现场一有风吹草动，他全知道。”
我也顺着周强的口气说：“刘春，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刘春尴尬道：“你们也别教训我了，我就这么一个臭毛病，真的没有林灵的消息吗？”
“真的没有，他是我女朋友，我比你还着急。”
“找不到人就找不到乌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刘春问我。
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下一步就是找乌鸦。
可是我们不能跟他说实话，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走一步看一步嘛。”
不知道是不是，我和周强的演技实在不好，被刘春看出了什么端倪？他一直打量着我们两个，狐疑的。
“你们不会瞒着我什么吧？”刘春问。
我不想让春子觉得我们不相信他，说道：“没有瞒着你什么？你别想太多。”
在我和周强两个人的诓骗之下，有什么不相信，也只能相信，我和周强又说：“如果有了消息，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只好作罢，点了点头，说自己要走了。
我道：“林伟最近怎么样？”
刘春走到一半，回头说：“他很安全。”
他若有所思，扭头就走。
他走了以后，我就强子说：“咱俩的演技太差了，他能看出来。”
“看出来就看出来吧，我们两个还能怎么办？”
我长叹一口气，确实是这样，现在必须要瞒着他，因为我不知道内奸是谁。
确定刘春走了以后，周强对我说：“还有个麻烦，不是有三个人关在刘春那里么？”
我一拍脑袋：“对呀，完了，如果春子真的背叛了我们，那这三个人恐怕就不保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现在我们只能找到乌鸦，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乌鸦身上。”
我明白周强的意思。
我俩又问医生，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医生说这两人是中毒之后全身高度感染，然后才死的。
我问医生是什么毒？
“一种新型的生物毒剂，但是我们还分析不出来，毒性非常强。”
“是不是这种塑料片都有缓释毒性？”强子问道
“没错，这种塑料片可以让毒性慢慢释放，不至于一次性死亡。”
我和强子两人对视了一眼，是什么情况？这下一目了然了。
我爸当初就跟我说过，这个东西不完全是毒品。
现在看来这不只是毒品还是毒物。
不但可以让人上瘾，还可以让人死。
老朱曾经跟我说过不是没有市场。
毒品就是要让人上瘾，而且让人求之不得。
这毒品是可以让人上瘾，但在体内慢慢的缓释，和传统的毒品不同，不会让人毒瘾发作的时候特别痛苦，也就没有对其依赖的必要。
老朱一直很疑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曾经让我去查过。
可惜我什么都没查得出来。
我估计后来我爸和老朱查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只可惜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告诉我。
我想到我爸说，如果以后有必要会告诉我这是什么？没必要的话就不能告诉我。
我猜他是担心我知道了真相以后会丢了小命。
现在无数人都在盯着我们，而这小塑料片一直都在出现，我现在觉得事情的重点可能就集中在这个小小的塑料片上。
廖正新曾贩卖过这种塑料片，沈志成也是。
沈志筹是镰刀的人，他十有八九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对周强说：“我猜这可能是一种缓释型毒品，诸如人体内之后，一开始的表现是让人上瘾，但一定有一个契机，可以让这种毒品的上瘾性展现出毒性，这样廉刀就可以控制，被这种毒品注入的人。”
周强说：“镰刀需要用这种东西来控制人？那他以前是怎么办的？，在这种毒品研发出来之前？”
“以前有其他的控制方法，但是成本太高。就拿张雪儿来说吧，以他的妹妹的命做要挟就可以控制张雪，可是这种方法对别人有用吗？对你对我有用吗？”
周强说：“对你和我恐怕是有用的，但是对刘春不管用。你知道春子的未婚妻是怎么死的吗？”
“我当然知道刘春跟我说过。”
彰天倩是被车撞死的，刘春怀疑和镰刀有关。
“呵呵，这小子就没跟你说实话。”周强说，“我告诉你真相吧，镰刀威胁刘春，我不愿意替他们办事的话，就杀了张天倩。你猜，刘春怎么说？”
我目瞪口呆，结果很显然春子拒绝了。
可是春子跟我说，他非常喜欢他的女朋友，而且我也看得出来。
前两天才去扫墓了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霍东野是什么人？从小三好学生，我周强是什么人？我是个警察。他，刘春是什么人？他是春哥，是广林市的扛霸子，从小就跟纹龙纹虎的人生活在一起，他的想法能和我们一样吗？你信任他，他值得你相信吗。”
强子不爽的说道。
“你现在对他意见很大啊。”我问。
“太多人死了，我再也付不起那么大的代价，我不能再出错了，他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周相这话仿佛在打我的脸，因为许多事情就是我弄错了，才导致了别人的死亡。
“我不相信，春子前两天才去给他女朋友扫墓。”
“呵呵，你亲眼看到的？”
“我亲眼看到的。”我忽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想到了彰天倩的那部手机。
那部手机被一起埋了下去，如果刘春是去找手机的呢？
“你知道刘春女朋友是哪天死的吗？”我问周强。
“前两天才看见，年底的时候。”
我心里咯噔一跳。
“那你记得他哪天生日吗？”
“又不是我女朋友，我记那么清干什么？啊，大概也是年底的时候。”周强说完了，自己眼睛一亮，“刘春前两天去扫什么墓？”
又不是清明节，又不是纪念日，也不是生日，为什么要去扫墓呢？？
本来我不觉得不对劲，周强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不对劲的很。
难道刘春真的是去拿那部手机的？
“坟里有东西？”周强看着我问。
“妈的。”我骂了一句脏话，“没错。” 罪爱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