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时真是种奇怪的生物,爱时掏心掏肺时时霸占都不觉够,不爱时弃如敝履,一眼不眨的往别人怀里推,毫不犹豫。
服务员拉住我,讨好的向严响看去,严响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李大峰一对三,尚且还有生机,他拖住三人我跑出去呼救,可被服务员插这一脚,局面顿时急转直下。我没能跑掉不说,强撑到现在的李大峰也终于寡不敌众,被他们打到在地。
李大峰目眦欲裂,爬起来往我这边冲,一时间爆发出的强大战斗力竟让三人都处于下风。
趁着他们那边打成一团,我低头看着服务员的手,如果说此刻他们有什么疏忽的话,那就是小看了我,如同当初的林琪。
刀是最后的底牌,不能动,要另寻武器。我低头搜寻,惊喜的发现脚边不远处有块板砖。心下稍定,趁着那边严响收拾李大峰,服务员也看着那边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身去。
等到服务员收回视线,我抓过板砖跳起来,狠狠地朝她头上砸去。
服务员一声闷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经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严响三人惊呆了,李大峰借此摆脱他们的纠缠,拉着我就跑。然而还是没能跑掉,连同李大峰两人一起,被严响逼到墙角。
严响奸笑着舔了舔唇角:“有意思,看不出来还是只长了厉爪的小野猫,今天我就拔了你的爪子。”
李大峰一个人打他们三个,尚能打个平手,眼下要护着我,顿时没了还手之力。我拿出兜里李大峰给我的瑞士军刀,只要严响敢动我一下,这把刀就会插进他的胸膛。
就在严响的爪子快要落到我肩上之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嫂子?”
这熟悉的声音……是孟佳!
心里一喜,转过头去,孟佳站在不远处的街角,一脸犹疑的看着我:“嫂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视线在我和严响之间扫了两个来回:“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真想怒吼一句谁特么是你嫂子,不过想到这声“嫂子”此刻带来的便利,就没有吭声。
倒是严响,看见孟佳,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心,知道就算打赢了拿下我,也不能怎么样,迅速对两人使了个眼色,向孟佳走去。
体力不支的李大峰终于倒在了地上。
在这个紧要关头,严响当然不敢得罪孟佳,孟佳可是他去江城的跳板。
我还想这严响要如何向孟佳解释呢,倒是孟佳先开口了,情绪激动:“我就知道不对,所以跟着来看看,还以为是那个不要脸的服务员缠着严哥,没想到居然是你。季冉冉,和你离婚的是我哥,你为什么要跑来抢我的男朋友?”
严响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震惊不是装的:“她,她是你嫂子?”
“准确的说是前嫂子。”孟佳冷笑一声:“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又怎么配当我嫂子?怪不得我哥不要你,要和你离婚,贱人!”
原来她看到了地上的服务员,也察觉到严响在外面有女人,所以才会跟来。可说我抢她男人,这倒打一把……睁眼瞎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我也是服气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给我提鞋都不配的男人,她当宝,以为全世界都要当宝?
本就苦于寻找借口的严响,几乎是立马打蛇随棍上:“我和兄弟从这里路过,这个女人忽然跑出来拉着我,说暗恋我好久了,知道我马上要和你一起离开这里,求我看在她喜欢我这么久的份上,成全她……我怎么可能成全她,我爱的可是你,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子,对她意图不轨,你也知道我心底善良嘛,不可能看着她眼睁睁……没想到她居然是你前嫂子。小佳,你不会怪我的啊?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她的苦肉计,差点被她利用,中了她的计。”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鸭子配鸡,如胶似漆了。这一番唱作俱佳,要不是我亲身经历,差点就要信以为真,更别说外人。
孟佳马上就爆发了,怒不可揭的向我一巴掌打来:“不要脸的贱人!”
我轻易挡开她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夜晚清晰可闻,空气瞬间凝结。孟佳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看着她眼里没有半点温度:“打的就是你。就因为你娘老子哥宠着你,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该宠着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他妈的到底是谁在纠缠谁。”
然而,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在她眼中,严响千好万好,否则我就不相信严响脚踩几条船的事真能瞒得一丝不漏。她不知道,是因为她不想知道。
怒喝声不仅没能让孟佳清醒,反而让她更加疯狂,发了疯似的冲上来和我扭打成一团。
我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打不过严响我还打不过她个黄毛丫头吗?
多么可笑,严响就站在旁边,看着孟佳被我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都没有出手帮忙,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这特么就是爱?
我终于觉得,天下第一瞎这位置我坐不稳,明明孟佳才是当仁不让。烦了和她纠缠不清,一把把她向严响推去。
婊子配狗,就让它们天长地久。
孟佳跌倒在严响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严哥,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你帮我教训她。”
“好好好。”严响嘴上安抚着她,却半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我连头也没回,弯腰去扶李大峰。别以为严响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他这是两边不得罪,可见现在还没死心,想着以后在我面前卖个乖,说不定那样我还会顺从他。
至于李大峰旁边的两个男人,他们见我打孟佳时候严响都没插手,一时吃不准严响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敢来拦我。
我把他扶起来靠墙站好:“还能坚持住吗?”
李大峰吐出一口血唾沫:“我没事。”
他伤得不轻,混身都挂了彩,嘴角破了,脸肿了,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饶是这样,还向我道歉:“对不起季姐,是我没保护好你。”
说着声音陡然一低,似耳语:“别怕,我刚打电话叫了人,马上就到。”
我眉头微皱,既然能打电话叫人,怎么不报警?不过转念就明白过来,报警才是下下策,私下找回来才是他们道上的解决方法。
现在就是要拖时间了,转身的瞬间意外看见孟佳在打量李大峰,不由得心里一凛。她既然能跟出来,就不是全然没脑子,再相信严响,李大峰的存在也会让她心存疑惑。
我现在的判断和初见她时截然相反,女人的心思有时恶毒得近乎扭曲,现在她的存在不仅不代表安全,反而是另一种危险。
曾看过一部电视,一个女孩儿因为嫉妒她的好朋友,竟设计自己男朋友强暴了她朋友,毁了她朋友一生。许多年后她朋友发现了真相,痛心疾首的问她,那你是男朋友啊,你就舍得吗?结果女孩儿冷冷的说,我们是男的,又不吃亏。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为了避免孟佳报复我把严响当枪使。
李大峰似乎也看出苗头不对,说:“我怕时间来不及了,你对付孟佳应该没问题,我拖住严响他们,你快跑,别管我,快!”
我坚决的摇头,拖住的代价就是拼命,我怎么都不可能这么自私让他为我送命。
脑子急转,心里已经有了计策,忽然开口对孟佳说:“你也知道我和你哥离婚了啊,那我算你哪门子嫂子?就算我真的看上这个男人又怎么样?犯法吗?你们又没结婚,男未婚女未嫁,我们各凭本事,看看谁能得到他的心。”
落在我身上的视线陡然一热,我撇了严响一眼,个蠢货,还当真了。不过他的表现算是帮了我,连我都能发现他的动摇,更别说孟佳。
孟佳气得脸色发白,还舍不得对严响说句重话,颤抖的手指着我:“季冉冉,你,你,你无耻!”
这是大多数女人的通病,明知问题出在男人身上,可她们指责的永远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从头到脚扫了她一遍:“你看看你自己,啧啧,廉价的衣服,头发枯草一样,要不是仗着年轻皮薄,你以为严响会多看你一眼?谁没年轻过,谁也都会老,再说了,我老吗?”
孟佳扫过我身上的衣服,陡然一震,显然发现我现在和他哥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笑话,从头到脚的名牌,就算她叫不出名字,说不定连听都没听说过,也是看得出来和一般衣服不一样的。
我火上浇油,一个媚眼向严响丢去,严响登时昏了头,就差流哈喇子了:“不老,真正好。”
孟佳终是忍无可忍:“严响!!”
严响回过神来,自知失言,忙安抚她:“别听她乱说,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我要不是只爱你,开始她那么勾引我,我能把持住?”
孟佳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两人说着搂抱在一起,竟就这样腻歪起来,也不分场合不顾有人在,山盟海誓一通表忠心。
我松了口气,李大峰眉头皱成川字:“季姐,你实在没必要这样掉身份。”
“身份?”我冷哼:“有命重要吗?再说了,你不觉得这时自降身份反而安全。不过你也说得没错,现在是没必要了。”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头转角,李大峰的人来了。
形势再反转,严响不是傻子,留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拥着孟佳招呼兄弟闪人。
自此我真正松了口气,扶着李大峰往外走:“报仇不急在一时,先去医院看看伤到骨头没有。”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卖刨冰的小方的声音:“让一让。”
对严响居然这么客气?!我诧异的抬起头,登时如同见了鬼一样。
庄晓培!
转角的阴影中,他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 哪有动情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