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里,我一直心事重重。
苏筱离在疯狂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原状。
她好像特别累,刚躺下就睡着了。
茹甜甜和我一直坐在寝室里等宿管阿姨来,等到晚上十点后,她才背着一个小包袱来。
我见到她来,激动的起身,看着她将手中的包袱给打开,里面装着一些东西。
黄符,四炷香,两根红蜡烛,红线,一个布偶娃娃,还有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红黑色的液体。
“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我指着小罐子不解的问。
宿管阿姨瞥了一眼,不假思索的说:“黑狗血。”
说完,她动作迅速的将所有东西都给摆在一张桌子上,动作利落而熟练,显然是常做这种事。
我默默打探着她,不过是一个年过四十多的女人,很平常,可是为什么会懂这些?
“关灯,点蜡烛。”
我回过神,听宿管的话去关灯,“啪嗒”一声,灯全部关掉,寝室里陷入昏暗。
点燃蜡烛,烛火在昏暗的寝室里摇曳。
宿管伸手拿起红绳,走到苏筱离身边,掀开她的肚子,将红绳从背脊处绕过,在肚皮上缠绕了一圈后才满意点头。
苏筱离还在熟睡,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最近特别嗜睡,而且睡着很难醒过来。
过了半晌后,宿管阿姨又将红绳的另一头缠绕在布偶娃娃上,紧接着拿起四炷香点燃。
白色的袅袅升起,燃香的气味在寝室内扩散。
为什么要用三炷香?一般不都是用三炷香吗?
我心里有疑惑,想了一下,还是问出声:“为什么要烧四炷香?”
语罢,宿管阿姨并没有搭理我,她认真的双手相交,捏着香举过头顶,拜了三下。
正当我以为她不打算回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声音,“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敬神佛时只需三炷香叩拜,敬鬼时,死后的前三年需要四炷香叩拜。”
说完,她顿了一下,沉声道:“佛三鬼四,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忘了。”
我无话可说,像这么传统的叩拜法,我确实不知道,在家里也没见人这样拜过坟。
没人说话后,寝室内安静到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宿管手中拿着缠上红线的布偶娃娃,神情严肃,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着一串咒语。
我听不懂,只看见她边念,手中的布偶娃娃身上就开始发光,缠绕在它身上的红绳越收越紧。
而红绳的另一头,也渐渐收紧,苏筱离的肚皮上一阵接着一阵的散发着红光。
“啊!”
凄惨的大叫了一声,原本正沉睡的苏筱离突然醒过来,满头大汗,痛苦的捂住肚子。
“好痛,好痛!”她不停的惨叫,伸手就想要扯开肚子上的红绳。
宿管阿姨眸光一厉,转身呵斥我和茹甜甜:“还傻愣着做什么,快抓住她的手!”
我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和茹甜甜一起上前,一人抓住一边,将苏筱离给死死摁在床上。
“好痛啊,好痛!”
惨叫声不绝于耳,我自动忽略,全部身心都放在摁住她之上。
红光乍现,窗外吹起阴风,正在此时,寝室里居然响起了孩子的嬉笑声。
“咯咯咯……”
嬉笑声过后,宿管阿姨脸色大变,对着空气咬牙切齿的喃喃:“孽畜,你居然已经成形了!”
话落,她拿起黑狗血,屈指探进去,指尖染上了血,打好架势,用指尖黑狗血在布偶娃娃的额头上涂画。
每一笔勾勒出来,苏筱离的肚子上就会闪现一道红光,清晰可见光滑的肚皮上出现一道血符。
“定!”
宿管阿姨冷喝了一声,显现在肚皮上的血符突然不见,阴风瞬间消失。
原本还在痛苦惨叫的苏筱离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她满头大汗,虚弱的跟刚生完孩子一样,头一歪昏倒了。
我给她擦了擦汗,放开她的手,起身看着宿管阿姨低头正写着什么。
她以指尖血,在黄符上画出一道符,画完后折好递给我,嘱咐道:“把这道符给她贴身带着。”
我接过符,点头答应。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着手开始收拾东西,重新装回带来的小包袱里。
“鬼胎算是暂时性压制住了,它已经成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压制住。”
收拾完东西后,宿管阿姨提着转身就打算走,我实在忍不住,伸手抓住她胳膊,疑惑道:“你为什么懂这些?”
而且好像还挺厉害的!
语毕,宿管阿姨回头冷淡的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好奇心会害死人,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苏茉的事你不要再去查,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我愣了一下,瞪大双眼,她居然知道我在查苏茉的事情?
为什么她会知道?
我的心跳蓦地加速,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再回过神时,宿管阿姨已经打开寝室门走了出去。
我想要追上去质问她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可是腿却有些发抖,怎么也抬不起脚。
眼睁睁的看着宿管阿姨离开后,茹甜甜才上前,拉着我说:“刚才宿管阿姨在跟你说话的时候,我总感觉她身上萦绕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跟平时的样子大不相同。”
我也觉得,宿管在说话和作法的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寝室管理人能拥有的气场,而且还能作法!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个迷,我被圈在这个迷中出不去。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茹甜甜,朗声道:“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茹甜甜点了点头,我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戳了戳我脖子上的伤口,问道:“小汐,你这个伤口都还没处理过?真的不会感染吗?”
她提到了伤口,我才猛地想起了自己被咬过。
伸手摸上脖子上的伤,走到盥洗台边,从镜子里查看伤口。
上面有很深的一圈牙印,表皮翻飞,几乎都能看见里面的肉,外表还凝固着血痂。
我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掉外表的血痂,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创可贴,将被咬出来的牙印给遮盖住。
应该没事吧,不过就是被咬了一下而已,苏筱离身上又没有病菌。
在心里宽慰了自己一番后,我沉沉的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床铺边打算睡觉。 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