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温度是热乎乎的,可是一出来,冷如刀割,切在肌肤上。
简蘅在自己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居然有点甜。
想到被甩在身后那一张张轻视鄙夷的臭脸最终被震撼到,她有种报复的快感!
这种身心的舒畅令她站在路边自顾咯咯笑出了声儿。
“就这么神气?”也不知是嘲弄还是取笑...
接踵而来的是一件宽厚的温热西装披在了自己的肩头,好暖。
简蘅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站在了身边。
她很得意的问,“看到他们的表情了吗?”
姜括微偏着头看她,一双杏眼在昏暗的街灯下熠熠生辉...
被人泼了一身的脏水,她还笑得出来。
这个女人,他总觉得自己对她势在必得,一切了然于心。
而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说来倒也不算什么,只是她截然相反的态度,令他有些摸不透。
“看到了。”他抿唇轻笑。
简蘅低了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没有说谎。”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走了什么运,简家人到警局闹得声名狼藉,来青雀门也整得臭名昭著,两头没一处好,真是祸不单行。
“你忘了,我也有一个儿子。”依旧顽劣到听不出真假,“和我刚好,臭味相投。”
一个正常的男人能接受自己和别的女人上床,却不会接受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甚至还有了孩子。
简蘅想,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不然,他怎么只给自己披了衣服却不将自己揽入怀里。
像之前那样。
这种自私的贪心,让她突然觉得很不习惯,便躲开自己,“宁潇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如果能早点把这个仇给报了...
姜括顿了顿,“多给阿献一点时间,相信会有线索的。”
“嗯。”简蘅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二人一时默然没有言语。
她在等着他的发问,但迟迟都不来。
也许,他认为她是在说气话吧。她想。
给杜大小姐的接风聚会因为这件小风波,简蘅和姜括都中途离了场。
回到家之后,简蘅并没有睡意,忽然提议,“我们再去比枪法吧。”
姜括有点意外。
她却笑着说,“今晚我心情好,你得小心着点儿。”
两人来到了地下室。
简蘅直接走到墙角下挑了一把狙击步枪,给自己带上耳罩后,托起枪朝狙击镜里一望,瞄准了靶子,果断的开了一枪。
不过,这一枪打的并不好,子弹穿进了七环。
她偏过头来看向姜括,朝他轻轻扬了扬脖子,“该你了。”
姜括观察她了很久,总觉得今晚的她很不一样。
同样都是受了气,为什么这一次她会这么开心?而这种开心并不是假装出来的坚强。
更像是一种被发泄出来的释怀。
好像跟人上床怀孕生孩子的人,不是她。
不过,既然她这么开心,他肯定是奉陪到底的。
他的枪法,一瞄一个准,直接射进了红心。
两人又比了好几发。
简蘅有些不服气,定定的望着他,固执的撒娇,“教我,我要打红心。”
“......”她的心情真的不是用一般的好可以来形容。
两人身体相贴,姜括先教她正确的拿枪姿势,头挨着头,吸气吸着她的呼气,低语,“身体不要晃动。”
简蘅便一动不动屏住呼吸...
“看到红心了没有?”
“嗯...”
“开枪。”
随着一声令下,姜括扣着她五指的手拉动了扳机,同时,却感觉到自己的脸忽地一热,子弹从枪口射出的时候枪杆晃动了一下。
说了让不要乱动的!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不用看就知道这一枪肯定偏到太平洋去了!!
只不过,刚才脸上的这个热度,有点软绵绵啊!
姜括吃了一愣,看着她狡黠的笑脸,反应过来,她居然主动亲了他!
他的确应该“小心一点儿”...
简蘅见他有些发怔,嘴角一勾,连带着双臂直接环住他的脖子,这一次是吻住了他的唇。
似调戏般亲了亲他的嘴角...
姜括哪里受得了,扔了枪杆子,将她紧紧的抱住。
女人居然不甘示弱,迎合着他,哪里还亲得够!
将她的身体紧紧的贴靠在自己的胸前,居高临下的优势,他希望她的脖颈能仰伸到最大极限...
好让他的唇舌可以从味觉直达到她的心门...
简蘅踮起脚尖,高高仰着脖子,双臂努力的将他往下拉...
快到我的怀里来...
在她的引诱下,姜括觉得自己的魂都要飞了...
但是简蘅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是在贪心不足...
顺便也证实一下自己的能力...
他会不会真的嫌弃自己...
却不知道,这种卑微的小心思,究竟意味着什么。
姜括已经忘乎所有的将她抵在隔板上,一双黑眼被欲望冲昏,他喘着粗气,退出来的嘴还舍不得离开,贴在她的唇上,声线沙哑,饶有兴致的意犹未尽,“为什么亲我?”
简蘅也喘着重重的气息,双臂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娇弱的反问,“亲你需要理由吗?”
他一把将她的大腿提到了自己的胯上,让长腿勾住他的腰。
他想告诉她,他并没有处女情结。
只是,如果这样说了,就表示他听进去了那句话。
对那句话视若无睹最好的证明就是...
“那做你要不要理由?”
简蘅只有一条腿着力,让她不舒服,索性两条腿都缠住他,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这样,就换成是她比他高了,为自己这一次的大胆试探感到骄傲。
她傲娇的说,“我现在还不想要你。”
是你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可别怪我推你往下跳,“不过,我可以让你亲个够。”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他爱不释手了!
姜括直接抱着她转身走到了木桌旁,将她放了上去,只身压下来,“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逼你。”
“嗯。”简蘅笑看着她,“脖子以上,随便亲。”
“狡猾。”姜括嗤笑一声,朝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刮,低头吻住她的唇,“我喜欢。”
这一次并不像刚才那么狂风暴雨,更像是台风过境后的细雨微斜...
格外珍惜脖子以上可亲吻的可怜部分。
“摸你需要理由吗?”姜括心痒难挠的不罢休。
简蘅失声笑出,赶紧握住他毛躁躁的手,“认真点儿,不然下次没这么容易亲了。”
他吻得更柔更细了...
简蘅有一瞬间的失神,想起薛重浔的担忧,“阿蘅,你会爱上他吗?”
她唇角邪勾,将他抱得更紧,深入了这个吻。
******
第二天一早,家里就来了客人。
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聚会的主角儿——杜大小姐杜延男。
她踌躇不安的在客厅徘徊,常阿生让她坐下等她也不听,没几秒钟就看一眼楼上。
终于听到了动静,二楼主卧的房门打开,姜小野第一个跑出来,姜括和简蘅一身休闲运动装相拥在后。
今天周末,所以起床比较晚。
似乎昨晚的胶着还有余味,他紧紧地搂着她,时不时在她脸上亲两下,那种迷恋的沉沦,一看便知。
杜延男自然也看到了,两人的亲密之态,反射到她靓丽的脸蛋儿,瞬间飘过一团乌云,手也不由得攥紧了。
当两人往楼下看时,她扬起笑脸,“二哥,我今早特意来给二嫂赔个罪。”
姜括双双下楼,客气的说,“杜大小姐有心了。”
简蘅依偎在他身旁,心情好,就夫唱妇随起来,半开玩笑,“我看杜大小姐是来邀功的才对,昨晚那么帮我,我理应感谢。”
女人的事情,男人不便插足。
“你们先聊,我带小野去晨练。”姜括说着就牵起姜小野的手就往外走。
简蘅心念一动,笑问,“杜小姐,介不介意和我们一家人去锻炼身体?”
“......”锻炼身体...杜延男一脸的难为,但是在看了姜括一眼之后,挤出一丝笑,欣然答应,“好呀。”
冬日的暖阳已经从东方升起,洒在湖面上,泛着暖暖的金色光芒,浓雾渐散。
简蘅、姜小野和姜括三人并排跑步,杜延男苦逼的跟在后面。
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哪里做过这种剧烈运动啊,早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怨念的看着前方...
只见简蘅扯过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在替姜括擦汗...
而姜括偏过脸来,凑近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被她轻轻推攮了出去...
两人虽然隔着一个孩子,可毕竟身高有优势,一边运动一边打情骂俏,好不恩爱。
姜小野突然大叫一声,“我也要亲亲!”
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一人牵起姜小野的一只手,将他拧了起来,像荡秋千一样扔了出去...
“哇!”姜小野开心得大呼小叫,“飞起来咯!”
一家三口,好不幸福。
看得杜延男双腿都软了,这还不算什么...
锻炼完之后,简蘅又热情的邀请她一起吃早餐...
餐桌上,简蘅当起了贤惠的妻子慈爱的母亲角色,给姜括和姜小野分配好食物,准备好牛奶,还做起了女主人,“杜大小姐,家常便饭别嫌弃,也别客气。”
杜延男哪里还吃得下,又累又气,一点食欲也没有。
偏偏简蘅将吃到一半的面包突然丢给了姜括,“我吃不下了,你吃掉吧。”
姜括一点也没犹豫,直接送入了嘴里。
看得杜延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从昨天晚上开始,满脑子都是姜括嘴上被女人啃咬留下的伤,甚至由此延伸到在夜里他们可能有的胶着。
今天早上,简蘅给姜括擦汗,两人习以为常的吃同一块面包的画面,再一次深深的刻入她的脑海里。
而姜括又是一脸享受的幸福模样。
让她怎么受得了!
正巧碰上兴冲冲地前来找她的杜延维,见她从外面回来,便觉奇怪,“你一上午去哪里了?”
“要你管!”杜延男将一肚子的气撒在了杜延维的身上。
杜延维脸皮厚,跟在后面安慰她,“谁惹我家宝贝不开心了,我去弄死他!”
“还不是那个女警察!”杜延男气得浑身都在冒火,一想到在她面前秀恩爱的样子,就牙痒痒,“我特意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去跟她道歉,结果一点都不领情!要不是看在二哥喜欢她,我才不愿意跟她做朋友!”
说到简蘅,杜延维就有点儿蔫了,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就利害关系上,这个女人可以帮他拖住姜括,无心政事。
对他并没有坏处。
“还是我妹胸怀广阔!”杜延维揽住她的身子,“走,哥带你消愁去!”
“不去!”杜延男推开他,直接进了屋。
杜延维看着她的背影,刚才还嬉皮的笑脸瞬间阴暗了下来。
***
送走了杜延男,简蘅意味深长的看着姜括,这家伙今天除了很配合她以外,连多一眼都没去看杜大小姐。
这让她不由得更好奇,便故意笑着说,“杜小姐很喜欢你啊。”
姜括表现得不以为意,反问,“你是在为我吃醋?”
“是啊。”简蘅蛮惆怅的,“这么强大的情敌,我怎么敢怠慢呢。”
姜括心情特别的好,揉捏了捏她的脸,“我听说,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会把所有接近这个男人的女人都当成假想敌。”
“......”这戏分分钟就没法儿调下去了。
姜括也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多费唇舌,“今天难得天气好,我们带小野出去走走。”
简蘅看了一眼外面,阳光的确明媚,“去哪儿?”
回答她的是,湖边上停靠了一艘小游艇,这是要到湖上走走的节奏?
姜二哥还真是壕!
碧蓝的天空倒映在湖泊里,冬日正午的太阳并虽不比夏日那般酷暑,但也颇为炎热。
然而,百叶式的遮阳板又将这种炎热过滤一番后才照射在甲板上,一缕一缕线条分明的阳光落在舒软的沙发与精致的小餐桌上,这里还准备了丰富的食物以及酒水。
姜小野一上游艇就兴致高昂的到处跑,五大三粗的常阿生跟在后面照应,模样十分滑稽。
姜括和高献坐在甲板上捣鼓着渔具,准备钓鱼。
唯独简蘅一人,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边细细品着,一边看着这一切。
时光安静又美好。
她想起了过去几个月的生活...
没有一丝防备的出现,
小心谨慎的提防,
绞尽脑汁的挣扎,
最终,还是抵挡不住...
她甚至贪心的想,如果她不要去报仇了,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可以一直过下去?
放下酒杯,独自走到护栏旁,欣赏着眼前青山傍着绿水的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气。
岁月如梦。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脱掉了上衣和裤子,轻轻一跃,跳进了湖里,并游了出去。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飞溅,蚀骨的冰凉瞬间侵入肌肤,争分夺秒的渗入五脏六腑。
可简蘅一点儿都不觉得寒冷,反而感觉身体正在重新塑造,抛弃了过往沉重的包袱,只留几份飘盈带她远行。
只是这一扑通把另外四个人都吓了一跳,正在奔跑的姜小野惊叫一声,“老爸,妈咪掉水里了!!”
姜括早已经闻声跑了过来,看着湖面被划开的水浪,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严厉的说了句,“都不准看!”
湖水清澈,将她的好身材折射得香艳诱人。
谁!都!不!准!看!
常阿生和高献很识趣的领着姜小野去吃东西...
简蘅游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湖水,看向游艇,见姜括趴在护栏上,正看着自己,很不厚道的笑着,“我下来陪你。”
似展示一般,他慢条斯理的脱掉了衣服,结实的上身在太阳下泛着健硕的光,深浅不一的伤疤赫然入目,野性十足,颀长的腿纵身一跃...
在她面前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水中...
简蘅见湖面滕起水浪之后不久便恢复如初,只剩一道道涟漪荡漾开去,哪里看得到他的人。
深吸一口气憋住,钻入水中,发现他如一条大鱼正朝自己游来。
她抿嘴轻笑,从水中冒出,继续奋力的往前游。
两人在水中玩起了你暗追我明赶的游戏。
只是没多久,简蘅就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一只大手握住,用力一拽...
她本想蹬开他,奈何下拉的力大于朝前游的力,整个身体轻轻松松的就被拉拽到了水面之下。
姜括沿着她下沉的身体往上游去,与她齐平后...
一股水的灵动卷入她的口中...
水的浮力不断的冲击着她,飘飘忽忽...
迫使她不得不抓住唯一真真切切的他,搂住了他的脖子。
二人相拥而吻,一路往上,慢慢浮出了水面...
哗啦啦的水浪沿着他们的头顶、眼睛、鼻子、脖颈,一股脑儿的倾泻而下...
新鲜的氧气扑鼻而来,他们松开了彼此,额头相抵,鼻尖轻触,换了一口气。
简蘅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跳像是得了失心疯,狂跳不止。
他嘴角含笑,低眸看着她,下巴微抬,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喷出了一股炽热,“想要我吗?”
“......”面对男人如此简单粗暴的索求,简蘅倍感无力,“就不能想点别的?”
“除了跟你做爱,我什么都想不到。”亲吻早已不能满足他,他想要深入更多。
“......”简蘅觉得好气又好笑,轻吐两个字,“别闹,他们都看着呢。”
姜括偏过脖子,远远的就看到游艇的甲板上畏畏缩缩冒着两个大黑脑袋和一个被手掌摁下去的小黑脑袋...
居!然!敢!偷!窥!
两人游回到游艇,干净的浴袍早已为他们准备好,搁在了甲板上,四周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姜括将浴袍系好,大喝一声,“都给我出来!”
从船舱后面战战兢兢走出来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童言无忌,“老爸,我没看到你和妈咪亲嘴,阿献和阿生看到了!”
“小爷,不可以撒谎。”高献低声提醒。
常阿生也很委屈,“小心长长鼻子。”
姜括面带微笑,拿出父亲的慈祥来,“姜小野,想不想看阿献和阿生亲嘴?”
“想啊!”姜小野恨不得跳起来大叫。
“......”高献和常阿生脸都吓得傻白傻白的了...
二哥,不带你这么玩儿兄弟的!
于是将求助的目光递给了二嫂...
只可惜二嫂业务繁忙,正接到了一个电话...
原本已经被彻底放松的脸瞬间严肃了起来,“我马上过来与你们汇合!”
挂了电话,不等他们询问,简蘅便说,“有人持枪抢劫了一家珠宝店,我得马上去现场!”
事情紧急,姜括立马命令常阿生把游艇开回别墅,并亲自开车送简蘅过去。
到了珠宝店,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小心,她就急匆匆的奔下了车。
现场虽然已经被警方包围控制住,但是三名抢劫犯手中都有持枪,并劫持了一名人质,提出的要求是,准备一辆车,让他们安全离开。
为了保障人质的生命安全,警方答应了这个要求。
一辆商务车很快开到了珠宝店门口,三名头戴黑罩的抢劫犯押着人质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对车子进行了一番检查后才让同伴上车。
他们并没有放了人质,而是说,“等我们彻底安全了,自然会放了他。”
警员们一个个都很气愤,又无比泄气!
日头西落,天,很快就要黑了。
抢劫犯开着商务车离开之后,好几辆警车也紧跟其后。
薛重浔却另有安排,留下一部分人清理并维护现场,拉着简蘅和另外两名警员开着自己的车,上了另外一条路。
那几辆警车只是做做样子,很快被商务车费尽心思的甩开了一大截。
而薛重浔这边,导航显示器上早已追踪到了商务车的定位,一路疾行。
“薛队,怎么不动了?”
薛重浔瞄了一眼,果然,显示器上的猎物突然静止,不过,离他们并不远。
夜,彻底黑了下来...
附近这一带是郊外待拆迁的居民区,很多拆迁户已经搬离,根本没几户人家在。
所以天一黑,这里就感受不到一点儿的人气。
商务车被抛弃在一条狭窄的弄堂里,应该是开不进去了,才不得不弃车而去。
薛重浔和简蘅等人准备好枪,下了车,先检查了一下商务车里的情况,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应该就在这附近,大家小心。”
于是四人分两队,分头找。
薛重浔和简蘅一队,走进了左手边的巷子。
没有灯,一眼望去,全是房舍的幢幢黑影,如同鬼魅。
唯有两人的脚步声,似乎是踩在自己的耳膜上,清晰无比。
简蘅浑身紧绷,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大汗。
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紧紧地跟在薛重浔的身后,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走了没一会儿,就发现前方不远处黑漆漆的地上好像是躺着一个人。
小心谨慎的走过去,才发现是被劫持的那位人质!
薛重浔赶紧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是活的。”
这话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简蘅猛地受惊,薛重浔早已朝后跑了出去,并不忘交代,“阿蘅,你先救人质!”
一声带着求救的表哥二字还没唤出,眨眼的功夫,薛重浔急速的脚步声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里...
没有了陪伴,简蘅独自一人站在黑暗里,只觉脊背一阵发凉,四肢瘫软,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砰”的一声后背猛地吃痛,“啊...!”的这声惨叫又被一块抹布堵在了喉咙,呜咽不出来。
根本没看到是什么人,简蘅挣扎没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乖,听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