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蘅朝后退了几步,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很意外,“是你?”
周耀僵硬了一天的面容在这时露出一丝浅笑,朝她逼近一步,轻嘲,“不想见我?”
简蘅想起了日记本里记载的那些心情。
自从被学校开除学籍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甚至连往来信件都没有。
断得很彻底。
而他似乎也不知道她曾为他有过孩子...
如果今晚站在这里的人是她,她想见他吗?
简蘅感到矛盾,不知道,只好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些年,我听说你一直过得很不错,当了警察,现在又被姜二哥看上,宠着。”周耀很伤感,问她,“你有听说过我吗?”
如果是来叙旧,简蘅想,倒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没有。”她回答得很坦诚,但是,“如果你想说,我可以听。”
替她听着。
周耀突然冷笑一声,一双眼闪过两道恨意,将她逼靠在一棵树上,阴森森的笑,“想看我有多可怜,多落魄,是吗?!”
简蘅想到今天唐启瑞轻蔑的将钱砸在他身上,的确叫人可怜。
以姜括的性子,是拒绝与这种人打交道的。
但,看在她的面上,给予了极大的尊重。
“不是。”她并没有害怕,直视着他的双眼,“我知道你恨我。”
同样接受处分,只因家境不同,一个能走上正常的生活道路,在社会上立足,一个却因此而落在了起跑线上。
可,这能怪谁呢?
她付出的代价,少了吗?
“恨?”周耀失笑,“阿蘅,你知不知道你去警校报道那天,我在干什么?嗯?”
呼吸渐变急促,情绪也有些过激,“我他妈在大街上被人拳打脚踢!差点儿被打死!你呢?!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你脸上洋溢的笑容...”
他猛戳自己的胸口,“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
那笑容很美好,像是无忧无虑的小蝴蝶。
曾深深地打动过他,令他着迷,最终也刺痛了他...
年少时候的他,几次鼓起勇气想去找她,可最终因为自卑而放弃。
只能默默地跟在暗处关注她。
看到她过得好,他曾替她开心过。
可看到她过得一天比一天漂亮,而他却如同蝼蚁,任人践踏,那种开心就变质了。
他总惶恐,她是不是把他忘了。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看到他的双眼里泛着泪光,简蘅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好...
实在是不擅长去安慰人。
“如果...”硬着头皮挖空心思的组织语言,“如果...恨我能让你好过一点,你,你就恨我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的呢?
那是在听说青雀门的姜二哥爱上了她,对她穷追不舍,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他不甘心!
这些年默默的等待,他在惶恐中期待,等到自己出人头地的那天重新回到她面前...
旧情复燃,他会带着她去小树林,像当年那样,抚摸她...给她带来快乐。
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想要出头是如此的艰难!!
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以这样的方式带她来小树林...
周耀缓和了一下情绪,“还记得当年,我们也是在这样的地方...”
“不要说了。”简蘅立马打断他,“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不能提!”周耀又激动了起来,“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难道过去发生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简蘅不想跟他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下去,况且他情绪波动太大,已经不适合叙旧了。
将他推开,要走。
周耀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头埋在她的颈间,乞求般的哭诉,“不要走,阿蘅,对不起,我不该吼你,但是我真的好爱你,我根本就忘不掉你!”
“我曾尝试过去忘记,也尝试过跟别的女人做爱,但,最终只能把她们当成你,没有你,我就是一个废人!”
简蘅本能的挣扎,可男人的气力实在是大,越挣扎被抱得越紧,索性就这样被他抱着。
日记本里的痛苦与思念,最终只能被尘封在记忆里。
如果她还在,又会怎么做?
大概也不想看到他因为当年的懵懂无知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毕竟,两寸照里的少年,是那么的青涩干净。
如果拥抱可以给些许安慰,那就,让他抱一会儿...
简蘅并不清楚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至少在日记本里,是没有恨的。
但是,当一束强光突然照射过来时,她知道她做错了!
白光刺目,等适应过来之后一眼就看到姜括冷硬的脸,暗黑的双眸幻化成两把利剑,横扫过来。
她立马将周耀推开,惊慌无措。
周耀这时候也转过身,颇有些自得,笑对众人说,“我和阿蘅叙叙旧,姜二哥千万别误会。”
“君子一诺千金,是我高看你了。”黑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出口的话很慵懒平淡。
简蘅被他看得浑身如针扎一样难受,却无力解释,夹在中间特别难堪。
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杜延男见状,忙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亲密无间,笑着关心,“二嫂,外面冷,我带你回房间。”
从姜括身边走过的时候,她顿了顿脚,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等这两个女人走后...
几个男人气势汹汹的过去直接围住了周耀。
周耀并没有害怕,很有点炫耀的意思,“姜二哥,都说初恋是最美好的,阿蘅对我余情未了,你敢不敢再和我赌。”
我一定会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
姜括笑了,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儿,“那就看在她对你未了的余情上,这次不为难你,弟兄们,夜里动粗容易影响睡眠,都散了。”
如此的,目中无人。
周耀握了握拳头,他忍受不了这样的藐视,便讥讽,“姜括,你怕了,你怕把我打伤,阿蘅会恨你!”
“卧槽!”杜延维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给脸不要脸,把他给我废了!”
姜括却抬手,轻轻一笑,“跟他用不着。”
打你都觉得浪费拳头。
“他还不配成为我的情敌。”
资质太差,会拉低他的品味。
***
简蘅坐在温暖的房间里,由衷的感谢,“刚刚谢谢你。”
心里却挂念着姜括,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不至于会像个小青年那样打起来吧?
“你总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杜延男爽快的笑,“不过,我看这次二哥是真的生气了。”
简蘅没有说话。
这能不生气吗?
白天在一起还秀恩爱,晚上就被带了绿帽子。
当时她真不应该心慈手软...
“二嫂,你也别怪我八卦啊,面对新欢旧爱,你会怎么选择?”
简蘅觉得,“这不是选择题。”
“啊?”杜延男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啊?”
简蘅不想跟她说太多,便起身告辞,“我先回去了。”
“去讨好二哥?”杜延男笑嘻嘻的送她到门口。
简蘅还是有点惆怅的,这次的生气不同以往。
姜二哥貌似是遇到情敌了...
回到房间,并没有看到他,简蘅鼓起勇气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你在哪儿?”
简蘅又赶紧出门,朝越野基地走去。
夜幕下,远远的就看到奔驰车前盖上坐着一个男人,望天抽着烟...
她走过去,他只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抽自己的烟,自娱自乐般吐着烟圈儿,不鸟她。
她只好自己双手撑着车前盖,借力往上跳,左腿搭上去。
无奈力道不够,腿搭上去就又滑了下来,如此跳了好几次都爬不上去。
她都有点儿热了。
见他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脱掉了外套扔下地上,轻装上阵试试。
姜括低眸看了一眼那件衣服,在她再次往上跳的时候,双手伸过来掐住她的腋下将她提溜了上来,转身与他并排坐下。
“......”简蘅有点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冷淡的说了句,“那衣服脏。”
“......”就因为她穿着那件衣服和周耀抱在了一起??!!
简蘅是好气又好笑,这个男人啊,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便问,“我们明天回去吗?”
没有反应。
“不知道姜小野有没有想我们。”
没有反应。
“今晚的天真黑。”
没有反应。
“适合偷情。”
手中的烟蒂攸地被弹出,姜括扭身就将她压倒在挡风玻璃上,亲吻了上来。
终于,有反应了...
简蘅曲起双膝,脚踩在车前盖上不让自己往下滑。
舌尖上的烟味儿带着点苦涩,是他现在的心情...
他好像是要把她撕碎了喂进嘴里,吻得很用力。
简蘅几度接不上来气儿...
他禁锢着她,看着她,喘着粗气,“我吃醋了。”
简蘅被他直截了当的情绪表达弄得哭笑不得,心中却又无比感动,伸手抚摸他僵硬的脸,轻轻揉,“我知道,所以来赔罪了。”
“这里没有水。”
“......”唔,“地上也行。”
姜括总算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就这么着急想要我?”
“......”简蘅见他恢复顽劣,轻轻推了推他,怪他,“反正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只有...”
“用行动证明给我看。”姜括替她说了后半句话,“说不如做。”
简蘅哀叹,“真拿你没办法。”
姜括就喜欢她拿他没辙,亲了亲她,“这里的地不好,会硌伤你,我们去车里。”
一想到车里黑漆漆的,空间又小,而且...
简蘅不愿意,“车里太封闭,不好发挥。”
“小坏蛋。”
两人便在车顶上亲热了好一会儿。
***
两天两夜没回到家,简蘅一进简家大门就听到从屋里传来朗朗笑声,走进去才发现薛重浔和他爸来了...
客厅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鲍雅丽立马阴阳怪气起来,“哎哟,总算知道回来了,这两天可把我们提醒吊胆死了,刚还在跟薛局长说要不要报警呢!”
简蓉蓉紧跟其后,“她现在心里哪有我们这个家啊。”
简蘅置若罔闻,看向薛局长,礼貌的叫了声,“舅舅,新年好。”
又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薛重浔,“表哥,新年好。”
几天不见,她的精神面貌很不错,不用想也知道这几天跟谁在一起...
心隐隐的疼。
薛局长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笑着说,“过来坐。”
简蘅便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我听陈局长说你在过去几个月成长很大。”薛局长慈爱的看着她,“我看,是成熟了很多。”
简蘅浅笑,谦虚的说,“都是表哥对我特别照顾。”
“你呀,从小就袒护他。”薛局长取笑,“他是个什么样子,我一清二楚。”
好吧...
简蘅看向薛重浔,见他有点心不在焉的...
“老简,”薛局长突然问,“我记得阿蘅就比重浔小一岁吧,有没有谈男朋友?”
“......”简蘅暗叫不好。
果然,鲍雅丽第一个冲出来,“怎么会没谈呢,薛局长,您还不知道吧,小简谈的男朋友可是个大人物呢!”
“哦?”薛局长貌似还没听说...
简蓉蓉便急忙忙的报告,“就是青雀门的姜二哥,成天跟他混在一起。”
薛局长只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鲍雅丽示意自己的女儿不要乱说话...
“他对我很好。”简蘅坦白的承认,“我们是在谈恋爱。”
薛重浔的五指微动,慢慢放松...
“对你好就好。”薛局长倒没有很在意,只笑着说,“我相信你的眼光。”
简蘅很是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个舅舅居然如此开明,“谢谢舅舅。”
有薛局长父子在,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
临走的时候,薛局长让她没事儿就去他家里玩。
简蘅点头答应了,并让薛重浔留下,说有话要跟他聊聊。
薛局长就先走了。
薛重浔心里虽然很没出息的高兴,但面上很冷静,“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简蘅将他拉到门前街道的对面,确保附近没有什么人后才将那晚在简家发现的事情说了出来。
薛重浔大惊,他倒不是因为鲍雅丽母女,而是表妹居然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乌烟瘴气的家庭里,又是心疼不已。
简蘅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既然他们的毒品是从青雀门那里来的,我们不妨顺藤摸瓜,说不定会查出点什么来。”
看能不能摸到背后那个老大。
“你有什么想法?”薛重浔见她居然想着工作,丝毫不在意自己身处的环境,很不忍心。
简蘅说,“先叫人打听青雀门一个叫权哥的人,查一下他的底,看看与他接洽的是什么人。”
“嗯。”薛重浔点头,看她,“那你自己呢?”
“恩?”简蘅反应过来,笑了笑,“我不会有事的。”
“她们那样对你。”薛重浔不放心,“这样吧,你先去我家住。”
“真不用,她们暂时不会拿我怎样。”况且,“这对母女还有点价值。”
不然,她也不会让姜括把简蓉蓉留下来。
***
送走了薛重浔,简蘅刚走到门口,突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她淋了个湿透。
“哎呀,姐姐,真不好意思。”简蓉蓉得意的趴在二楼的阳台上。
简蘅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白痴!
她头都没有抬,直接回到了阁楼,给自己换了一身干衣服,等待黑夜降临。
直到十一点多的时候,虽然没有等到“来客”,但鲍雅丽和简蓉蓉两人却偷偷摸摸的出了家门。
看样子上次那位权哥的一句话,这对母女也有了点警惕心嘛。
简蘅勾了勾嘴角,起身下楼。
她先去了二楼的主卧,发现简宗贺睡得很死,床头柜上放着一盒药和半杯水,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掉了个包。
回到阁楼,睡觉。
第二天,她特意起得很晚,临走的时候告诉家里的阿姨,晚上不回来了。
来到与简家对立而建的一个楼层,进了四楼的一间房子。
临近窗户,架着一台望眼镜,旁边是一台摄像机。
透过望眼镜,可以清晰的看见简家里的一草一木,以及落地窗里面行走的人的一举一动。
看到鲍雅丽和简蓉蓉像两个佛爷一样在家里游魂,无事可做,窝在沙发里吃吃东西看看电视。
而简宗贺跟这对母女在一起的时候对她们是各种宠爱有加,但每当一个人时又总是一脸愁容,站在窗前发呆。
简蘅想到房间里的那些照片,想到曾经这个家的原本模样。
被无情的摧毁。
她就坐在望眼镜前看着,直到夜幕再一次降临。
差不多时间,简家的大门外来了三个年纪轻轻的男生,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不一会儿,简蓉蓉从里面出来给他们开门。
这三个男生分别掏出一叠钱递给简蓉蓉,她数了数才满意的收起来,带着他们进屋。
简蘅实在是没想到这对母女居然还是个二道贩子!
对象还是未成年!
这次他们没有去二楼,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鲍雅丽穿着真丝睡衣从二楼下来。
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可辨认上面放着几根注射器。
简蘅调整了一下摄像机的焦距,给了托盘一个特写。
鲍雅丽一下来那三个男生便过去疯抢,抓住一根注射器就插进手臂,躺在沙发上仿佛进入了极乐之境...
简蓉蓉看着这三个小男生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和自己的母亲互看了一眼,暗暗笑了。
鲍雅丽走过去压在一个男生的身上,双臂撑着沙发靠背,倾下胸脯。
屈膝的膝盖不停的蹭在男生的腿部区域。
男生突然睁大眼睛,抱住了鲍雅丽...
翻身将她压下。
惊动了旁边的另外两个男生。
鲍雅丽将真丝睡衣扯开。
三个男生直接...
简蘅坐起了身子,不忍直视,捏了捏眉心...
过了好一段时间后才又再去看...
画风已经变了。
简宗贺站在二楼,一张脸惊恐的看着楼下,愣愣的指着他们...
楼下的鲍雅丽和简蓉蓉慌慌张张的爬起来。
而三个男生却抓着她们就是不放手...
场面一片混乱。
简蘅起身,取下摄影机的光盘,收好。
出了这个房子,刺骨的冷风从走廊吹过来,一个寒颤,她发现自己早已一身汗,手还在发抖。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的喘息,双腿发麻到根本站不住脚,缓缓的滑落在地上。
抱着自己颤抖的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上。
她感觉自己要哭了。
为死去的人。
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笼罩。
抬起头,就见他冲自己微微一笑,而后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简蘅靠在他坚实的胸前,低喃,“我毁了一个家庭。”
不管这个家庭是好是坏。
“他们是罪有应得。”他说,“你妈妈可以安息了。”
但愿。
***
节后第一天上班,简蘅就将光盘交给了薛重浔。
薛重浔只是挑了几个重点看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简家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鲍雅丽为了隐瞒自己被发现,肯定不会告诉权哥而自寻烦恼。
至于他们如何去处理这段家务事,她也没兴趣知道。
简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权哥那个人查得怎么样了?”
薛重浔抿嘴轻笑,“有好消息。”
根据暗查暗访,青雀门的确有一位叫权哥的人,是在杜延维的手下做事,但并不被杜延维直接管理。
顺着这个叫权哥的人往上摸,发现这一条路子的人都是做毒品交易的,与杜延维的方式不同,他们的对象大多是对身边的人。
尤其是,未成年人。
这也就不难猜测,这个权哥为什么要这样罩着鲍雅丽母女了。
“而且,我也接到了最新消息,过几天他们会有一批货进来,交易地点待定,我已经安排人盯着了,要是这次能一举歼灭,阿衡,你可是立了大功。”
蛰伏了一个小假期,总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杜延维权势够大,可以瞒天过海,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下面的人会四处霍乱。
“这次动作很快嘛。”简蘅夸赞,但是心中的疑问其实更多。
薛重浔也这么觉得,“大概是过节,都放松了紧惕。”
不过,“杜延维这个人你以后要小心一点,通过这次的调查,我看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也只有他干的出来,报复上次渝北火锅城被暗查的事情。”
简蘅陷入了沉思。
薛重浔继续说,“简蓉蓉和权哥都是他手下的人,通过简蓉蓉先破坏你的形象,让警局和青雀门都对你...刮目相看,后又找人...无非是想让你两头都待不下去。”
简蘅不这么看,“杜延维对下一任门主的位子势在必得,按理说,我和他之间不存在大的利益冲突,毕竟,可以用我来牵制姜二哥,他应该是最支持我和姜括在一起的人。”
两人正谈得起劲,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门口站着一名警员,报告说,“薛队,实习生已经到会议室了,请您过去。”
实习生?!简蘅没听说,见薛重浔眉头皱起,便问,“局里新来了一批实习生?” 乖,听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