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鱼看到他走下来,心跳差点漏掉一拍。
是尔朱东齐。
他面部表情还残留着些痛苦,一只手还捂着肚子,神色阴沉,一步一步靠近白子鱼。
白子鱼虽说大脑一时短路,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她尴尬地朝他挥挥手,嘿嘿笑道:“嗨,大王!我有些贪玩了,就一不小心闯到这里来了!”
尔朱东齐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腹泻的痛苦当中,他艰难地挪到了白子鱼面前,然后站定,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因为贪玩而跑到了这里?”
“恩!”白子鱼毫不畏惧,睁亮了双眸,满脸无辜地说道。
“我……”尔朱东齐突然冒出一脸凶相,右手狠狠一抓,便朝着白子鱼的头发而来,然而,在他的手快触到白子鱼头发之际,白子鱼却听到很大一声“咕噜咕噜”,尔朱东齐的手立即疲软了下去,很快就捂到了自己的腹部上,然后整个人便慢慢地蹲了下去。
他的身后很快钻过了两个宫女,神色慌张道:“大王,不要紧吧……”
“快,快扶我出去……”尔朱东齐想起身,但面部表情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狰狞,他无力地向宫女招招手,让她们过来。
两个宫女急急跑过来,一左一右将尔朱东齐搀扶了起来。
尔朱东齐脚软软地走了几步,对着她们道:“来人,将这白子鱼给我囚禁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是!”宫女颔首。
白子鱼顿时心内一慌,正想趁着那三人慌乱之际,想夺路逃跑,身子却猛然遭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她站立不稳,怕自己摔了殃及肚内的孩子,便赶紧扶了扶旁边的石壁,待她站稳,却听到“轰隆隆”一声-----竟是石门被关上的声音。
瞬间,地牢之中的壁灯如数熄灭,地牢之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薄奚云囚笼下面燃着的一点小蜡烛传来的一点微光依稀照着四周,整个地牢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白子鱼暗道不妙,心跳如雷,但她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便待在原地,不敢乱动。
这下子怎么办?她完全搞不清楚地牢的门在哪一个方向了。
那个门肯定是有机关的,可是关键得先找到那头门的方向。
怀中的白兔一下子开始烦躁不安起来,在她怀里使劲乱拱一气,拼命“汪汪汪”地乱叫。
“别吵!”白子鱼轻声叫道,“我们总能想到办法出去的!”
“哈哈!”薄奚云狂乱的笑声突然传来,伴着笑声,她断断续续地说道,“白子鱼,我得不到弘颜,你也休想得到他,我今日实在是太开心了,竟然有你白子鱼陪葬!真是我薄奚云上世修来的福分呢!”
“哈哈哈哈!”薄奚云笑得不可自抑。
白子鱼有些烦躁地回了一句:“他妈的,你可真是狗改不掉吃屎!”
薄奚云到也不介意她这么骂她,她停下了笑,阴测测地说:“我倒要看看,这次弘颜还能怎么救你出去!尔朱东齐心狠手辣,你就等着吃好果子吧!”
不想理会薄奚云的疯狂,白子鱼开始试探着挪动脚步,用手摸索着旁边的石壁,她心内首要想的是如何让这里有光明。
如果在现代就好了,每个人都有手机,手机上都有手电筒。
可惜,她穿越的太匆忙了,手机什么的,都没带,那可怎么办?
她呆立在原地,使劲转动着自己的脑子,思考着万全之策。
在现世作为一个小偷,她经常被人追着跑,有时候一跑就跑到野外,还得在野外待很久才能回家,以防被抓,因此,她的野外生存能力是不错的。
但如今,这里什么都没有,她都没办法展开她的技能。
她再摸了摸,然后将身子转了一转。
突然,“啪嗒”一声,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一动,然后再是听到很清脆的“哒”的一声,白子鱼顿时身子一震。
借着那微弱的烛光,她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头上的一枚发簪被吸到了旁边的石壁之上。
什么情况?
白子鱼惊愕,不由得走上前将自己的发簪取了下来,这才发现手的四周有一股强大的吸力。
她用手晃了一晃,发现那吸力还是存在的。
莫非她刚才遭受到的强大的吸力就是来源于这些石壁?
那为什么,刚开始她走下来的时候没有感受到这种吸力?
难道说这些石壁一旦暗下来,它们的吸力就会增强?
白子鱼心跳加快,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却似乎被堵在那里,想不清晰。
索性,她将自己发髻上的另一根簪子也取了下来,放在离石壁较近的距离-----
“啪嗒”一下,簪子突然脱开她的手而去,也被吸在了那石壁之上,稳稳当当地如粘贴在上面一般。
白子鱼顿时惊喜若狂。
如果她所料没错,这里的石壁应该是磁石。
不知道它们的磁性和装在其上的壁灯有什么关联,反正现在壁灯一暗,它们的磁性就变得十分强大。
白子鱼忽然想起她曾经在现世看过的北宋科学家沈括所著的《梦溪笔谈》中的一些记载:“方家以磁石磨针锋,则能指南。”
白子鱼记得进来之时,那柜子门的朝向就是南向。
如果她能取下这石壁上的一小块来,然后磨成针,放在没有磁性的地面上,是不是就马上能指出地牢门所在的方向?
想到这个,她顿时兴奋不已。
索性,她将两根簪子从石壁上取下来,便借着簪子的锋利在石壁上拼命抠-----
但磁石并不像一般的石头那样牢固,因此白子鱼抠了几下,便真的从石壁上抠下一小块来。
“喂!”见白子鱼没有任何声响,薄奚云有些幸灾乐祸地叫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怕了?你在干什么?”
白子鱼专心致志地做她自己的事,并不理会薄奚云的聒噪。
很快,地面上响起了“刺刺刺”的声音,这声音好似和心跳同步,十分刺耳,一时刺地薄奚云大叫:“你在干什么?好难受的声音!”
“闭上你的嘴!”白子鱼蹲在地上,冷冷地说道。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了,磁石粉从她的手指缝隙间漏了下去,一时将她的手染得黑漆漆的。
很快,一头大一头小,类似于针形状的磁针被磨成了。
白子鱼用袖子揩了揩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蹲下来,将磁针按在了地上,然后用手按住了相对粗一点的那一头------
“哧溜”一下,果不其然,那细一点的那一头立马转向了一个方向。
白子鱼按捺住内心兴奋的心情,朝着白兔得意地叫:“白兔,快,往那个方向去看看!”
白兔叫了一声,应声而去,摆着小短尾,跑到了一个角落之间,立马停住了,朝着白子鱼“汪汪”直叫唤!
白子鱼站起身来,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白兔所待的地方。
“是这里吧?”白子鱼看着白兔再问。
“汪汪!”白兔仰头应了一声,表示同意。
白子鱼顿时来了精神,她伸手在自己周围的石壁上上下左右摸了摸,可惜,好像并没有摸到什么凸出来的机关。
她顿时有些泄气。
搞不好,这里并不是地牢门所在之处,或者说,那机关有可能是在门外?
这么黑乎乎的一大片,看着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缝隙,可以看见外面的光亮啊!
白子鱼左右想了想,还是不太死心,她重新再摸了摸,到是摸到了那盏镶嵌在石壁上方的壁灯。
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并未看清楚壁灯的形状,现在摸着,白子鱼觉得这壁灯有点像一只鸟,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电灯,。
会不会这只鸟可能就是机关?
她有些犹豫地将手放在了那类似鸟喙的地方,然后,轻轻一按------
她手上的壁灯突然一闪,眼前顿时亮了一亮,但很快,又灭了下去。
看来很有戏!
白子鱼再次按那鸟头鸟嘴,壁灯不断地闪,不断地灭,可是所谓的门却还是毫无动静。
难道门的机关不是这壁灯?
一旁的白兔有些急,它不停地叫着,似乎希望白子鱼将它抱起来。
白子鱼早已和它心存默契,一把将其抱起,那白兔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朝她“汪汪”了三次。
“你的意思是让这壁灯连着闪三次?”白子鱼有点不可置信地反问。
“呜——”白兔乖巧地呜咽了一下,然后趴在了她怀里,舒舒服服的,浑然不动。
看来她的领悟是对的。
白子鱼满意于自己的推测,再次用手按了那鸟喙,一直连按了三次,壁灯闪了三次------
只听得“哗啦”一声,一条带着光亮的缝隙一下子照亮了白子鱼狂喜的双眸!
天哪!
她竟然成功了!
白子鱼差点开心地跳起来,却听到下面薄奚云的声音传来:“白子鱼,你竟然找到地牢的门了?”
不想理会她,白子鱼在心内暗暗道:“哼,先让你在这里反省几天再说!”
她抱着白兔,小心翼翼地从那条门缝之中挤了出去。
刚刚走出了地牢,却听得身后“轰隆隆”一声,门立刻就被关上了。 偷个将军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