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快摔得横躺下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上空,看到满眼都是金黄色的阳光,在她上方晃悠晃悠,哦,那美丽的太阳……
“忽”的一声,白子鱼觉得自己身子一轻,金黄色的那一轮阳光突然被挡掉,眼前玄色一片,而整个人突然离开了水面半空腾飞而去……
“啊!”白子鱼再次惊叫,抬头……
她看到了……
竟然是弘颜!
弘颜!
弘颜!
弘颜!
白子鱼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不管现在自己未着寸缕的情况,就用手紧紧攥住了弘颜的臂膀,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自己的脸庞而落。
弘颜抱着她一路飞升,直接攀上了树林中一棵硕大的老树,这颗老树在冬日也是枝繁叶茂,有几个树杈交叉处竟是十分平稳,宛若平床。
弘颜将白子鱼放在了其中一处,将自己方才穿着的大氅摘了下来,将白子鱼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白子鱼湿漉漉地被裹在大氅里面,这件大氅熟悉的味道包围了她整个身子,顿觉温暖如春。
她透出一双亮亮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
他唇四周长出了好多细细的髯须,显得眸子越发深黑如井,此刻这井里燃着炽热的一抹,同样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白子鱼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期期艾艾道:“为什么,我的身子每次都能被你看光?”
弘颜的喉结一动,却未说话。
半晌,他才声音粗噶地道:“因为,我是你的夫!”
白子鱼却突然嘴一瘪,几日来的担惊受怕因为他这句话硬生生地被逼成了眼泪,这眼泪一出,便哗哗哗哗无法停下来。
弘颜心痛,用生了粗茧的拇指指腹轻轻地擦拭白子鱼的泪水,但却引发了她更汹涌的一阵泪花。
“你受苦了。”他瓮瓮地说,有些笨拙。
白子鱼在一片泪花中抬眼看他,发现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顿觉心一软------这样的心疼是无法强装的,他娶了她,心里应该是有着她的。
这般想着,白子鱼在泪花中突然绽出了一丝笑。
这笑如破云的初阳,染红了白子鱼白皙的脸颊,一时让弘颜看怔在那里。
“是为夫的错!”说完这一句,弘颜突然低头,攫住了白子鱼小巧的唇。
白子鱼有些吃惊地睁大双眸,看着他猛烈地在她柔嫩的唇上辗转,仿佛是用上了所有的力量,一时惊愕地将唇大张了开来。
他的舌趁机长驱直入。
“唔……”白子鱼发出模糊不清的一声,羞涩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在她完全放松的情况下,却又突然觉得身上一空,弘颜突然倾身而去。
“我……”弘颜的脸色突然黯然了下来,看着她,眸色不定。
白子鱼心上忽然掠过一丝不安。
“弘颜……”她犹豫着开口。
她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内心并不爱我……
可是,没等她问出口,弘颜突然又倾身而下,再次覆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他吻得更加热烈,他的大手直接就探进了大氅,他掠过白子鱼柔嫩的肌肤,仿佛点燃了星星之火,白子鱼只觉全身颤栗不已,意识甚至开始模糊不清起来……
白子鱼脸色绯红,晕晕乎乎地听到他咬着她的耳垂,吐气如兰:“子鱼,我不愿……”
“你不愿什么?”白子鱼断断续续地接声,情不自禁地发出羞涩的嘤咛。
弘颜默然,他的所有精力此时此刻全放在这个小女子身上,他渴望她的唇,她的唇香甜无比,惹得他一次又一次攫取。
他想说的是,子鱼,我不愿放你走,一点都不愿……
但他此刻不想去多说,他只想到,她是他的妻,她是他永远的妻……
随着白子鱼一声惊叹似的嘤咛,他低吼一声,紧紧地抱着她,大汗淋漓,伏在她身上,竟是觉得全身细胞酣畅。
子鱼,子鱼,我的妻……他喃喃地低喊,竟是觉得浓得化不开的幸福,在他人生的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幸福。
白子鱼满脸沸腾后的潮红,对弘颜的低喃声无暇顾及,只敢微微动了动双腿,觉得酸涩般疼痛,才微微皱了皱眉,弘颜的唇便到了她的眼边,头顶响起了他低沉的嗓音:“疼不疼?”
“疼……”
弘颜细细碎碎地吻她,将大手慢慢覆住她的小腹,然后再缓缓朝下,一点一点帮她按摩……
白子鱼才觉酸痛减轻不少,但低头看着弘颜的动作,不禁脸上又是一阵汹涌的潮红。
弘颜看着她的红脸,轻笑,将一个浅浅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阳光将光线十分慷慨地洒下,尤其是这一棵茂密的大树,柔柔地笼罩着冬日里的一片春光旖旎……
待一阵大汗淋漓之后,弘颜将娇小的白子鱼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下巴盯着白子鱼的头发,沉默不语。
“弘颜……”白子鱼轻唤,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羞涩。
“恩。”弘颜应道。
“我以后再不轻易离开将军府了,永远在你身边,好吗?”白子鱼抬眸,晶亮亮地看着她的夫君道。
“好。”弘颜毫不犹豫道。
得到肯定答复,白子鱼嘴角绽出一丝笑,小猫般窝进弘颜的胸口,再不多话。
两人一直紧紧抱着,坐在大树上方。
半晌,白子鱼才听到树下响起了汪汪汪的狗吠声。
她猛然惊醒------莫非是白兔回来了?
她从弘颜怀中起身,低头看树下------
果然是白兔。
它小小的身躯十分狂躁地在下面乱跳,爪子不停地挠着树干,大大黑黑的眸子看着白子鱼和弘颜,似乎十分不甘,尤其是对着弘颜,它似乎十分愤怒!
“汪汪汪!”白兔怒吼。
弘颜才被惊醒,他闲闲地起身,看到一只小狗在树下练着愤怒的跳高,并且还朝他狂吠。
“这是……”他疑惑地问。
“是我路上捡的!我叫它白兔。”白子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它对你似乎充满敌意!”
“哦。”弘颜嘴角一扯,凉凉地道,“那这只狗肯定是公的。”
白子鱼顿时满脸黑线。
难怪白兔十分喜欢窝在她的胸口,有事没事就喜欢蹭她的胸口。
说话间,弘颜已经将她的身子全部包裹了起来,然后自己穿上衣服,身子一跃,猿臂一捞,就将白兔捞了上来。
白兔欢欣雀跃地想立即跳进白子鱼怀中,却被弘颜一把拉住了小短腿。
“她是我的妻。”他冷冷地对着它的耳朵道。
“呜呜呜……”或许是感觉到了弘颜强大而霸道的气势,白兔低头,仿佛犯了错的孩子,呜咽了起来。
弘颜轻笑,将它的四条小短腿翻了过来,两人凑近一看,果然是只小公狗。
弘颜拍拍它的脑袋,指指白子鱼道:“记得,她是我的妻!”
白子鱼嗤笑,将白兔抱了过来,心里为弘颜的这句话一时甜蜜得一塌糊涂。
她一时兴起,便迅速将头抬起,对着弘颜的脸颊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
她这个稚嫩的吻让弘颜的眸子立即又暗沉了下来。
他粗噶道:“今日你是要让为夫无法下树吗?”
听懂了这一句,白子鱼的脸又噌的开始燃烧,白兔十分不情不愿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没头没脑地又呜咽了两声。
“我的衣裳……”白子鱼看弘颜的眼神又开始炽热,赶紧转移话题,“在树下。”
“好。我去拿。”弘颜应声,便跃下树去。
待弘颜将衣服拿上来,白子鱼拿过来便穿,弘颜皱眉道:“太破了,要不,我直接将你抱回去……”
“不不不……”白子鱼摆手-----虽说这衣裳破,但穿起来自己回府,也总比大庭广众之下被弘颜抱着回府来得强。
弘颜按住她的手,似乎明了她的想法,便拿过她的衣裳轻轻道:“我来……”
言罢,便将亵衣先将她穿上,然后俯头,细细将扣子给她扣上,顺便将一条漫出的丝线直接用牙齿咬掉。
咬这丝线的时候,弘颜的头刚好钻在白子鱼的胸口,白兔汪汪直叫,白子鱼莫名觉得心跳如鼓。
穿好亵衣,弘颜抬头,眸色意味不明地看着白子鱼轻笑:“娘子,你胸口藏了一枚军鼓!”
白子鱼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个木头疙瘩在调侃她,一时嗔怪道:“还不是因为你?”
“那好,”弘颜一把攥住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沉声道,“我要这里,永远都只能是我!”
白子鱼赧然,不知道何处安放自己的眼睛,只好偷偷地去看白兔,朝着白兔挤眉弄眼。
不知为何,在弘颜面前,她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什么狂放,什么豪气,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符合女人的气质全部都没了。
弘颜直接将她变成了一个就想永远依偎在他怀里的小女人。
“好。”白子鱼点点头。
弘颜狂喜,一把抱着她,一用力之间,还碰了一下白兔的脑袋,白子鱼在弘颜怀抱的缝隙中用余光看到白兔的眼神里全都是哀怨。
一只被无视的小公狗。
两人在树上磨蹭了许久,弘颜才小心翼翼地将白子鱼从树上抱了下去。
“回府。”他道。
“好。”她喜滋滋应道。 偷个将军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