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屠刀的落下,而自己却只有哭泣的份。
她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容,想着如果容在的话,容一定会挡在她的前面,就算救不了她,容也会替她挡下这一刀的,可是一想到容已经被人拖走,现在也是生死不明,她的心里又开始堵得慌,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在意容,可能真的是到了这生死的关头才会想明白一些事情。
看着已经举在头顶上的明晃晃的刀,琌闭上了眼睛,因为她明白已经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
可就在琌准备认命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刀已经高高的举起,而那个女人也正在欣赏着这一幕,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来了一声声凄厉地呼救声,紧接着就听见嘭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屋顶上,过了一会儿滚滚浓烟就从房顶向下快速蔓延了下来,屋顶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洞,火舌从洞里向四周喷射着火焰。
“不好!着火了!”那个女人大惊失色地跑了出去,那个男人也跟着跑了出去,一看外面已经是火光冲天,不光是他一家,似乎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男人跟着女人跑了出去,一到院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两人也同时找到了那味道的来源,那在院子里的没有手膀的男人已经快变成了一块大焦炭了,身上多出了一个火把。
“怎么回事?!”这里从来还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那个男人嘴里咒骂了一声就往院门口跑去,女人也跟在了男人的后面出了院门。
他们才跑出去,琌就从房间里偷偷溜了出来,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眼看着房顶都要烧塌了,虽然外面情况不明,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她决定先出来探探情况再说。
琌哪里知道一出了院门就看到院子里那一块人形的焦炭,她也知道这焦炭是谁,她心有余悸地偷偷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于是她就躲到了墙边的一个大缸的后面,偷偷地观察着门口那里的一举一动。
门口那里,男人首先冲了出来,他看到有几个人正骑着马不停地往每个院子里投掷着火把,他一看怒火中烧,想着在这里多少年都没有人闹过事了,从来都只有他们欺负别人,他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的?!
想到这里,男人顺手就把刚才准备掏心的刀拿在了手里,瞄准前面骑马的人后心就扔了过去,正中目标,那个骑马的则人应声倒在了地上,这个人一倒,所有骑马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那个男人也不傻,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所以他就准备想要逃,可正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脖子那里一凉,他惊奇地发现他的手把他的头捧在了手里,他看见自己脖子那里不停地喷着血,而这一切他竟然都看在了眼里。
“啊!”女人看着男人被一刀砍掉了头,吓得惊声尖叫了起来,这一声也是她的最后一声,就在她的身后,一个长相妖冶的男人,骑在一匹如黑缎般油光发亮的马上,手里握着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刀,此时刀上流淌着的正是她的血,而她的手中也捧着一颗头颅,而她则惊恐地看着她和男人同时倒在了地上,而他们两人的头颅也滚在了一起。
“给我一个不留!杀!”妖冶的男人扫了一眼地上两具已无头的尸体,轻描淡写的说道,说完拉紧了缰绳踢了踢马肚子,昂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下把房子一间一间的点燃,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彻已烧得红艳似火的天空,妖冶的男人此时骑着马已经站在了村子的中央,一片火海之中他的黑发被风卷起,脸被大火照的晦暗不明,只有那嘴角的一抹笑比之前看上去更加得邪魅。
村子现在这村子简直就像是变成了混沌中的一个散发着无限光芒的指路明灯,很远都能看到这里火光冲天,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不绝于耳,让其他听到的人也不再敢往这里走,或停下来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或者转身寻找其他的通往鬼都的路,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那里是生人勿近,是鬼蜮中的炼狱。
琌躲在大缸的后面看见只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那对男女现在却已经人头落地了,她心里暗暗开心,但是她因为没有看到到底门外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人砍了那两个人的脑袋,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她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虽然她心里还是想要一探究竟,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她想起了容,她觉得还是先要找到容,然后两人再一同回家,可就不知道容是不是跟她一样还是完整无缺。
琌偷偷地从大缸后面钻了出来,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一点点地挪到了院门口,她伸出头去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的屋子也都无一例外的被人放火烧了,而那些放过的人已经不在周围了,听见远处传来凄厉的喊叫声,她知道那些放火的人已经跑到前面去了,她见四下无人立马从院门里转了出来往后跑去,因为她记得那个把容带走的男人是住在后面不远的地方。
琌十分小心谨慎,生怕被人看到,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才走出去没有多远,迎面就碰上了一小队人,她吓得赶紧撤到了墙角边,抱着头蹲在了阴暗的墙角那里,心暗暗祈祷希望她不要被那些人给发现。
可是事与愿违,就在琌躲在墙角的一瞬间她就已经被人给看到了。
那队人径直就往琌躲藏的那个墙角根走了过来,而琌也似乎感觉到那些人已经发现她了,于是她也准备离开这里,可还是迟了一步,就在她站起来准备要逃走的时候,从她的身后伸出了几双黑手,一下就把她按在了地上。
“跑不了了。”几双手同时把琌按在了地上。
“是个女的?!”那些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抓到一个女人,因为目前为止不论是烧死的还是逃出来被抓的被杀的,基本上都是男的,要不就是年纪大的女的,像琌这个年纪的还是第一个。
“杀吗?”其中一个看琌的年纪不大,有点于心不忍。
“杀!怎么不杀?!你没有听束说了,一个不留啊?”另外一个说着就已经把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
琌听到这些人的对话,她吓得刚才连头都没敢抬起来,可是当她听到束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开心得简直要发疯了,她知道束一定是来救她和容的,虽然她没见过束,但是她听说过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叫束。
“我是束的妹妹,我看你们哪个敢动我一根毫毛!”琌这时胆子大了起来,她这下有底气了,身体也不颤抖了,挺直了起来。
那些人一听琌说她是束的妹妹,全愣住了。
“我看你是胡说!在鬼都谁不知道束只有一个弟弟,什么时候跳出来个妹妹来?我看你还是少动什么糊涂心思,束已经说了只要在这里的人必须全都死,一个不留,小姑娘知道了吗?”
琌估计到这些人不会相信她,但是只要她能活着见到束,那她就安全了。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就是束的妹妹,那你们可以带我去见他,如果他说不是,那我也跑不掉你们把我杀了就是,但如果我是,你们现在杀了我,那你们可全都要给我陪葬了。”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重,但是言语之中充满了威胁,她不急不躁地盯着那些人看,自信满满。
估计看着琌说话的语气如此的笃定,也怕她说的是真的,更是怕惹上麻烦。
“好吧,反正你也跑不掉!”于是那些人就押着琌往村子中央走去。
琌跟着那些人一路走到村子的中央,只见村子的中央有一个平台,平台上端坐着一个人,而平台的四周跪着的全是人,这些人都被反绑着手臂,一排一排整整齐齐地跪在平台的下面。
琌远远的看着平台上那个男人,因为没有见过束,所以她也是猜测坐在平台上的那个就是束。
琌看了看那些被绑的人,她对于这些人没有一丝的同情,她觉得这些人都是和那个女人一样,都该死!
“束……束哥哥!”琌不确定坐在台上的束能不能看到她,但她还是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台子上那个男人听到了琌的叫声,往琌这边看了过来,琌和束第一次见面,两两相望。
束站了起来,走到了平台的边上,翻身上马,往琌那里走去。
琌看着束矫健的身姿,高大挺拔的身材,她的心动了一下,她就像被束给施了魔法一样一动不动地就这样看着束一步一步往她这里又来,而她的心则跟着那马蹄声慢慢地慢慢地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当束骑着马现在她面前,而她仰头看着束时候,她的心狂跳着仿佛就要从她的胸口跳了出来一样。 阴缘来了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