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琌小姐,你才回来想去哪里啊?”拦住琌的正是送琌回来的那个宫人。
琌一看是这人有点喜出望外,她刚才想找的正是此人。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呢。”琌急忙走到了那个人面前,但是她这时却反应过来,这人来的时机也太巧了吧,可现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不找这个人找谁呢?她就知道这个人是束的人。
“琌小姐,你也不要急着找我了,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来找你的。”那个宫人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琌“琌小姐,这是爷让我交给你的,请你回房间之后再看。”
说着那个宫人就把那张纸递到了琌的面前,琌一看准确说是一张纸包裹着一个鼓鼓的东西,她把那张纸打了开来,只见纸里包裹着的是一个纸包。
琌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纸包,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个宫人。
那个宫人好像猜到琌要问什么,她又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说:“琌小姐,你也别问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下人,只能递个话传个东西什么的,爷不会跟我们透露半点的,我看琌小姐还是回去看纸上爷说了什么。”
琌听那个宫人这么一说,就把刚才想问的话就咽了回去,她也笑了笑,把纸和纸包收了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琌小姐,那我先退下了。”那个宫人见琌把东西收了起来也很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琌看着那个宫人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外,她这才又转过身去回到了屋里。
走进屋里,琌转过身去把门紧紧地锁上了,然后走到了桌边把那张纸还有纸包拿了出来。
琌先把纸包放在了桌上,然后把那张纸摊了开来,上面的字迹一看就是束的,因为上面的字迹和之前的两张是一样的,所以她猜测这三张纸都是束写的。
琌认真地看着,但是她越看脸色就越苍白,因为上面写的每一个字都让她胆战心惊,因为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一张夺命符,夺容命的夺命符!
琌拿起那个纸包,她的手都在颤抖,她现在知道这个纸包里包的是什么了。
束不是不会让她以身犯险的吗?
琌心里现在有点埋怨束,她觉得束有点说话不算话,虽然束保证了这药不会让容有生命的危险,但是她知道如果容吃了写完会有什么后果。
琌现在心里更加烦躁起来,束的这张纸条已经完全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了解自己是喜欢束比容多一点,但是容对她的一片真心她是知道的,她现在又有些后悔,后悔昨天冲动之下去找了束,如果昨天没有去找束,那么她就不会看到那个长毛怪物,不知者无畏她就可以完全地站在容的这边,再不行可以逃跑,可是现在,现在让她看到了那恐怖的场景,让她怎么能不怕,她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自从琌收到了束的纸条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她也纠结了半个月,而那个给束传递消息的宫女却在和她见面没有几天之后,被吊死在了后花园的一个树上,她连看都没有敢看,她得知那个宫女吊死了的消息之后,她就把束的那张纸条给烧了,而那包药她也吓得给倒在了花盆里,因为她觉得容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所以那个宫女才会死,而束就凭着那一只长毛怪物也不可能攻进戒备森严的王宫之中,所以她现在还是自保为好。
而容自从上次从她这儿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她不知道是不是容已经知道了她和束的事情了。
于是在琌焦躁不安地等待了几天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去找了容。
而现在的容也不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了。
那天琌就在大殿之外一直等着,从天明等到了天黑,但是都不曾听到容传人叫她进去,就算她见人就托人给容带话,可是那些人都像是泥牛入海毫无消息。
就在琌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容真的是知道了她和束的事情不想和她见面的时候,容却从大殿里走了出来,看见大殿外的琌吃了一惊。
“琌!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我办完了事就来找你的吗?”容扶着琌,一脸的疼惜,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琌本来还七上八下的心落了下来,因为她见容待她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她这才安心了下来。
“没有,是我自己想留下来的,我也是有点着急,想早点把日子给定下来,可是这段时间又见不着你的人,所以我就想在这里等吧,反正我也没有事。”琌乖巧地一边说一边把上次容给她的那张红纸给拿了出来。
“选好了?我来看看。”容一听琌选好了日子,看上去有点惊喜,把脸贴向琌,颇有兴致地看着那张纸,看琌到底选了哪个日子。
“喃,就是这个。”琌指了指纸上的一个日子。
容一看是倒数的第二个日子,虽然和他预想的有些差距,但是再一想这样也挺好,这样准备的时间会长一点。
“好!就选这个。”容笑着也指了指那个日期,眼中全是宠溺。
于是琌和容就这样把日子给定了下来,容因为刚刚接受政务所以比较忙,他把婚礼要准备的事情全权让琌处理。
而琌一听容说是婚礼全让她处理,她当然高兴,很乐意地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容还有政务要处理所以只跟琌说了一会儿话就又回到了大殿之中,而琌则笑着目送着容回到了大殿里,她这才转过身子,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想着自己之前在这大殿之外,对于自己未来命运的茫然感还有那胆战心惊的感觉,她想想都觉得不舒服,她回头看了看那巍峨的大殿,想像着自己和容肩并肩地站在那高高的台阶之上,接受着鬼都的叩拜,她就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呢?她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想到这儿,她也不再纠结了,她认为这才是她的命运,鬼都的王妃才是她的归宿。
那个宫女死了之后,王宫里有恢复了平静,好像一切都又恢复了正常,而束也没有再找过琌,束好像就这样突然失踪了,琌也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慢慢地也放松了下来,而且她现在也非常忙,所以人一忙起来就没有闲工夫去瞎想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大婚的日子,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顺利,而接下来就是仪式中的重中之重,只要这个仪式顺利通过了,那么不光婚礼完成,而接下来的登基大典也会顺利。
血池之炼!
所谓血池之炼就是每一任鬼蜮之王都必须进入无数怨灵浸泡的血池之中历练一下,如果能从血池中顺利走出,那么就是天生的鬼蜮之王,是血统纯正的鬼蜮之王,如果不能顺利走出,那么就会被血池所吞噬,不光尸骨无存,而且连三魂七魄也会被震散,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琌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现在血池的一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传说中的血池,只见这血池并不大,只是一个十米见方的池子,池子的上面烟雾缭绕,还没有走近,那腥臭的血腥之气已经扑鼻而来,让人作呕。
这血池之上全是白色烟雾,所以视线不是很好,她只隐隐约约地看到她的对面血池的另一边有一个和她穿的一样红彤彤的模糊人影站在池边。
而此时的容已经站在了池边,他也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现在血池的另一头,他知道那个身影一定是琌。
“王……”容听到身边有人在提醒他,时辰已经到了,如果错过了好时辰就不好了。
容慢慢走到了血池的边缘,他看见血池中稠稠的发着暗红色的血液散发着让人无法忍受的腥臭味,他皱了皱眉,还是走下了血池的台阶。
啊!!!
救我!!!
怨!!!!
我冤!!!!
容才有下第一个台阶,耳边就充斥了无数人的惨叫声,怨恨声,听了让人心生恐惧,在看着越来越接近而开始不停向上冒着血泡的血池,没有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景心里不发怵的。
可即使是害怕也没有办法,这是通向王位的唯一的途径。
容忍耐着难闻的气味,还有那差点就来要把他逼疯的声音,慢慢地走下了最后一个台阶,他的一只脚终于迈进血池,接下来是另一只脚。
而就在容走进血池的时候,突然从血池之中冒出无数只的手,把容从血池的边缘往中间拉去,哭喊哀嚎之声更盛起来。
容没有想到血池之中会变得如此凶险,他从来就没有听说有这种情况,大臣们只是说了只要走过血池就可以了,怎么会变成这种情况?!
“来人!”容在血池之中开始不停地挣扎,但是他却看见血池之上的人对于他现在的情况无动于衷,根本就没有人来救他。 阴缘来了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