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自己一个人,真的生不出孩子哇!
东宫屿大势已去,朝中众臣的叛逆心理都有所收敛,东宫羡整个人都轻快起来,轻柔的拉住她的手,“朕今日已无大事,带叶儿出宫走走,叶儿可想好了去什么地方?”
要说叶叶青,因为闵海荣的缘故,在金陵城也曾当过一段时日的二世祖,在各个酒肆、赌坊、青楼都是熟客。
因为东宫屿的缘故,最近都不曾在金陵城安全自在的玩过,听说要出宫,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要说去什么地方,一时还真不好琢磨。
为了出宫的计划不被取消,她拽着东宫屿的手臂,“皇上带我出宫玩,难道都没有想好去处吗?”
“怎么会没有,”东宫羡任由她吊在身上,“朕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很想去的去处。”
叶叶青笑了,“没有,咱们现在就去皇上想带我去的地方看看吧。”
皇位争夺之后,难得东宫羡对她这么上心,她还以为他眼中只有孩子呢。
东宫羡道:“那你可不要感动哭了。”
叶叶青嗤之以鼻,实则心里充满了期待,恨不得再多长上十只八只脚,兴许走路就不会这般慢吞吞了。
单看背影,男的高大,女的娇小,两人依偎着,偶尔看见女子扒拉一下男子的袖子,然后被提着领子站好,偶尔又想蹦蹦跳跳,突然又被抱起来了。
两人的衣襟发丝纠缠在一处,如果时光就此定格,也没有什么不好。
出宫之后,他们就上了马车,叶叶青按捺不住,不死心的去掀马车的帘子,每次掀起一角,就被东宫羡按下去了。
她就是想看看在东宫羡的治理下,金陵城是否发生变化,结果掀个帘子而已,帝王总是阻止她。
叶叶青气的,如果有胡子,八成都直立起来了,怒目而视道,“本小姐看看皇上治理的河山怎么了。”
东宫羡捏过她的下巴,凑近脸,“叶儿这张熟脸给人瞧见,生怕没有人知道朕出宫了是不是。”
“我掀开一点,他们又看不见你就让我看一眼。”
整个人都腻歪上来,东宫羡坚持残酷拒绝,“不行,你如果不听,我们就不去了。”
要是给他掀了,看明白路线不就露馅了么。
帝王出声威胁,叶叶青瞬间就老实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东宫屿这个祸害解决,东宫羡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她们又回到王府的时候。
及至马车停下,帝后的气焰也没消,下车之后,面前是熟悉的威武石狮子,就连朱漆的大门,也还是原来的那样。
再抬首望去,金颤颤的牌匾,上书“镇国将军府”,熟悉的字体,正是先皇亲笔。
叶叶青顿了顿,眼红了红,转身就想走。
强有力的大手拉了她回来,“回家了还不高兴么。”
回家?
镇国将军府早就被收回了,就连牌匾,也是在她眼前碎掉的,这里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皇上别开玩笑了,这金陵城早就没有镇国将军府了,若这是皇上开的玩笑,我想马上离开,若这只是一个梦境,我想立刻醒来。”说完甩手又要走。
用力,甩不掉!
再用力,还是甩不掉!
气急败坏的叶叶青二话不说就想揍过去,回头却对上东宫羡幽深的眸子。
他拉着她进府,“叶儿忘记朕的身份了。”
身份,不就是皇上吗,早就发生的事情何必现在再来显摆。
进了镇国将军府,发现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过,好像又回到住在将军府的日子,叶叶青双眼通红。
东宫羡还在往前走。
再走,就是她闺房的方向。
他说:“东宫屿有本事把府邸收回去,朕就有本事把府邸还给你,怎么样?已经安排了下人打扫过,叶儿可还满意。”
她的闺房,也是和从前一样,原样的家具原处摆放,光洁如洗不染尘埃。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还有暖意,好比主人没有离开过一样。
她捏着小手绢,抽抽搭搭,“皇上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东宫羡颔首,“也就朕登基没多久,不过要打扫,还要安排人过来暖宅子,是不是有了许多人气。”
看着来回奔波的奴仆,叶叶青道,“人气倒是没有,人却是很多。”
失去了镇国将军府之后,她太绝望,就把这事放在了脑后,从来不去想它,直到东宫羡登位,她也没想过从他手中讨回来。
现在不但回来了,就连那烫金的牌匾都在,叶叶青扯着小手绢,“那牌匾不是已经坏了吗?皇上从哪里找来一块新的。”
“先皇亲笔的牌匾,用先皇的字刻出来的,把那碎掉的牌匾拼凑在一起,再找能工巧匠重新刻一块就行了。”
他说的很轻松。
但是叶叶青知道,刻牌匾需要打模,这能工巧匠得有多巧,才能把这牌匾刻的分毫不差。
兴许是有差别的,或许她没看出来。
喉咙发涩,叶叶青一时说不出话。
青雀星星眼邀功状,“娘娘不必感动,这是皇上应该做的。”
东宫羡:“……”他可不可以打死这个破坏氛围的小亲卫。
叶叶青本来感动的,都以为天上地下只有东宫羡最好了,被青雀的言论敲回警钟,想到他在马车上说她会感动。
才不想在他面前轻易满足,叶叶青傲娇的扬了扬下巴,“切,谁感动了,本小姐可是很难哄的。”
他之前伤了她的心,仅仅还了她家府邸就能被她原谅了吗?
东宫羡放她进入马车,“那朕还要如何哄?”
“皇上想哄,得自己想,让本小姐看出诚意才行。”
但是她在后宫独宠,东宫羡对她关怀备至,是不是心里已经有她?
就算如此,叶叶青也不敢轻易提出白虎令的事。
因为再得将军府的缘故,睡梦都万分香甜。
浮光破晓,叶叶青试着动了动身子,寝殿仍旧只有她一人,平日颇为机敏的采采和杏雨不知去了哪里,就连外头的小宫女都没有进来一个。
叶叶青翻身下床,企图出殿找寻,却听见杏雨蛮横道,“我们娘娘怀有龙嗣再加之昨夜侍候皇上过于劳累,到现在也未醒,丽嫔娘娘回去吧。”
咳!她有孕在身,杏雨这丫头怎么说的这样令人多想。
单单从这声音就难猜到这丫头如何高傲的扬起下巴,又是用怎样的蔑视之眼瞧人的。
但是皇宫里,除了她之外,只有一个江初雨,被封雨妃,倒不知丽嫔是何方妖孽,难不成东宫屿的妃子被遗漏在宫中?
她这番仪容也不能出殿,就算安顿这丽嫔,也得来人服侍她起床啊。
“嫔妾可以等皇后娘娘起身后再给娘娘请安。”
听见这声音,叶叶青忍不住了,“吱呀”一声拉开殿门,冷眼望去,那张清丽的小脸,可不就是被送回屿王府、又在夜宴中表演剑舞的郝清丽。
杏雨插腰面带不善,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笑容灿烂,“皇后娘娘您醒啦。”
转回头狠狠瞪郝清丽一眼,看向叶叶青又是山花烂漫,“婢子现在服侍娘娘起身。”
进了殿就想关殿门,看着好生奇怪。
叶叶青打趣,“你在本宫的寝殿藏奸夫了?捂的真严实,连殿门都不打开。”
杏雨小脸一红。
她是为了谁呀,不还是为了她家皇后娘娘么,结果娘娘还来打趣她。
叶叶青拍拍她的脸,“你这小婢女,对谁都想摆谱,这是恃宠而骄了呀。”
杏雨承认,她家娘娘独得圣宠没有恃宠而骄,可是她一个婢女因为主子的恩宠恃宠而骄了。
因此看见宫里新来的丽嫔,各种不顺眼的只想刺激她。
净面之后,叶叶青问,“采采呢?又出宫了吗?”
“嗯,采姐姐很早就走了。”
得到杏雨确切的回答,叶叶青满意了,双眼笑眯眯,看来肥水流不了外人田了,自家的庄稼,只能自家田里的牛糟蹋。
“现在可以说说那个丽嫔是怎么回事了吗?”
杏雨待人温和,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人家,所以其中必然另有原因了。
杏雨俏脸一红,气的两腮鼓鼓的,“那个丽嫔可不得了,先当了屿王爷的妃子,然后还能随郝将军入宫在御前献艺,现在又成了咱们皇上的嫔妃,当真是好手段呢。”
气的挽发的力度都没控制好,听到叶叶青呼疼了,才恢复正常。
手中的凤簪掉落,叶叶青轻笑,“你是和本宫开玩笑吧,谁人当真有本事跟了两个帝王,皇上他也能受吗?”
“有什么不能受的,那日她们来拜别,丽嫔就说了是清白之身,”说完顿了顿,仿似有满腹的委屈,“这次还是皇上下旨迎她进来的,有了这个开头,后宫不知将来会有多少女人和娘娘争。”
“这样啊!”
忘记还挺着肚子,弯腰就想把凤簪拾起,行动很是吃力。
杏雨连忙扶稳她,“娘娘小心身子,婢子来捡就行。”
这才想起她有孕了,顺着杏雨搀扶的力道坐稳,叶叶青垂眸,“那请丽嫔先去偏殿坐。”
最近过的太安逸了,还以为她和东宫羡是普通夫妻。
杏雨在挑选首饰,脸上尽是不赞同的神色,“娘娘何必要去添堵。”
叶叶青苦笑,“你不明白,皇上当初与本宫成亲就是为了白虎令,这宫中雨妃也是屿王爷在位时下旨赐婚的,只有这丽嫔不同,是皇上亲自下旨迎回宫的。”
就算她以前是东宫屿的妃子,他也要迎她入宫,那日的剑舞,果然他很喜欢。
要说现在皇位初定,东宫屿又逃了,确实没有什么可利用人的了,杏雨以为,皇上利用皇后娘娘取得白虎令,又再攻城之时置她生死于不顾,委实让人寒心。
还以为皇上心里终于有皇后娘娘了呢,今日丽嫔入宫,才叫她看清。
“但是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丽嫔只不过是个嫔,她今日请安未必安了好心,娘娘让她在殿外等着,磨磨她的娇纵脾性。”
叶叶青抬眼,“你是羡王府的人。”
叶叶青的意思她明白,说她羡王府奴婢的身份,理当向着东宫羡。
杏雨屈膝一礼,“婢子以前是羡王府的人,后来分到春华苑,就是王妃的人,现在到了皇宫,往大处讲婢子是皇宫的人,往小处讲婢子是皇后娘娘的人,这宫中,婢子只认您一个主子,皇上喜欢的其他人,都和婢子没关系。”
能得一个忠诚的小婢女,也是幸事,采采太静了,这杏雨能说会道的,她们互相补足很合适。
她是正宫的娘娘,面对妃嫔的气度还是该有的,叶叶青笑,“把丽嫔迎进偏殿。”
很佩服东宫羡,有意收了郝清丽,却在她面前一点声色也不露。
“下首的小姐是哪个府上的。”
想起那日东宫羡夜宴上的问话,她早该明白的,为何就因为东宫问了她一句“喜欢?”他就以为是为她而问了。
现在才恍然明白,她问个女人做什么。
梳洗打扮之后,又是半个时辰以后,杏雨觉得等的确实够久了,才不紧不慢的让郝清丽进偏殿。
五月份的日头不说毒辣,对于这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来说,也算很猛了。
可想而知,杏雨迎郝清丽进偏殿,在外面等了许久的郝清丽脸都变绿了。
偏偏整个云霄殿和她作对似的,等了这么久,连口茶都没得喝,宫人还把外面的凳子拿走了。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脸色跟欠了她一整根东宫羡似的,出奇的难看,那日剑舞时的英姿飒爽飘若谪仙好像借来的一样,表演完了,那令人神醉心迷的气质也没了。
正好叶叶青也不喜欢她,只想她快点离开云霞殿,“杏雨,上茶。”
“是。”
杏雨径自出了殿,过会儿端着托盘,托盘上除了有紫砂壶,还有配套的紫砂杯。
杏雨把茶端进来,紫砂杯里已经倒满了,把两个杯子分别放在叶叶青和郝清丽面前。
郝清丽早就口干了,端起杯子就往口中灌。
“噗!”
一口茶喷的老远,叶叶青奇怪道,“丽嫔怎么了?可是这雨前龙井你不喜欢?”
郝清丽嫌弃的把杯子用力置于桌面上,“皇后娘娘莫在说笑,这哪里是雨前龙井,皇后以为嫔妾不会品茶,便以这劣质的茶叶戏弄嫔妾吗?”
“不是雨前龙井吗?”叶叶青看向杏雨,狐疑的收回视线,其实她也不分不清茶,只能尝出来好不好喝。
用鼻子闻一闻,再抿上一小口,“是不是雨前龙井本宫也分不清,但是这茶的味道不难喝,杏雨啊,你这泡的是什么茶。”
杏雨垂首道,“雨前龙井。”
叶叶青拍手,“看吧,本宫就说是雨前龙井,丽嫔不喜欢雨前龙井?是本宫之过,忘记让这丫头打听丽嫔的喜好了。”
丽嫔气的手腕上青筋都爆起来了,虽然她不会认茶,但是她也喝茶,但是从来没喝多这样味道的茶。
叶叶青还让小宫女以雨前龙井搪塞她。
郝清丽揪紧了帕子,“皇后娘娘以为嫔妾不喝茶吗?嫔妾真心实意探望皇后娘娘并且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这样为难嫔妾,可是嫔妾得罪了娘娘?”
可不是吗,从她进入后宫,她就把她得罪了。
叶叶青正色道,“这确实雨前龙井,本宫与你喝了同一壶茶,本宫的丫头难不成还要捉弄你吗。”
还别说,那真是。
郝清丽心里在咆哮。
但是有东宫羡在护着,她不能把她怎么样。
正想着他,那人就来了,“爱妃。”
这样子,还真像有后宫佳丽三千人等待宠幸的帝王。
郝清丽上前施礼,假意抹泪,把眼角都擦红了才道,“嫔妾进宫给皇上皇后带了一定的困扰,嫔妾想请旨出宫。”
东宫羡在叶叶青身边大大方方落坐,“当初御前献艺是爱妃自己的主意,先在就在后悔了?”
“嫔妾不曾后悔,可是皇后娘娘似乎不喜欢嫔妾。”
随后就是哭着把雨前龙井的事告诉了东宫羡。
叶叶青暗想,她以为她是哪根葱,必须所有人喜欢。
这还是后宫第一次生事,东宫羡免不了觉得有意思,只把这场闹剧当戏看了。
顺手端起叶叶青的杯子,嗅了嗅还不够,还要上嘴抿一抿,“这确实是雨前龙井,爱妃喝不出来。”
从这人出现开始,就爱妃爱妃一直叫,而且口口声声叫的都是郝清丽。
叶叶青气得多想踹他一脚,深呼吸,然后夺回了自己的杯子。
郝清丽楚楚可怜道,“嫔妾杯中的茶,可能和皇后娘娘的不一样。”
东宫羡又打开紫砂壶,“壶里也是雨前龙井,怎么你的就不一样。”
郝清丽咬咬牙,“皇上有所不知,这茶端上来时,杯子就已经满上了。”
东宫为难道,“可是朕总不能去帮爱妃试茶吧。”
“可是……”郝清丽握拳,刚刚他还喝了皇后娘娘的茶。
叶叶青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还以为东宫羡下旨让郝清丽入宫,会多宠她呢,看来也就是那样啊。
这是帝王无情吗?
皇上不试茶,郝清丽又不能让其他人用她用过的杯子,这记闷亏只能吃下。
其实她不知,她的茶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只不过帝王不允,也就没有人做了。
而这一场计策的策划者,杏雨军师自信的挺了挺胸。
她多聪明啊,这个丽嫔新来第一天就想给她的家主子添堵,这下得满身郁气的回去了。
东宫羡留在云霄殿,因为郝清丽的关系,叶叶青对他也不热切。
他也因为郝清丽的关系,感到不自在。
“朕还有些奏折得处理,叶儿若是饿了,不必等朕回来。”东宫羡说完就离开了,脚步不是那么从容不迫,略带一些慌乱。
叶叶青茫然道,“他这是急着宠幸新嫔妃吗?”
在她吃过晚膳散布消食的时候,才听到宫廷飞起的关于帝王的八卦,东宫羡出了勤政殿被丽嫔缠上,正要随丽嫔回寝宫时,又被那一直深居简出的雨妃劫走了。
叶叶青感叹,郝清丽果然不是个消停的。
她又感叹,江初雨果然不会诚心道歉。
要是她以前冲动的倔脾气,她必然会冲到江初雨那里把人抢回来。
但是现在呢,她摸摸了比起常人大的过分的肚子叹息,他想要的她不能给。
成亲那日,她愿意挑衅江初雨,是因为以为他的心在自己这里。
如果他的心不在了,她就没必要再争了。
走着听着,有些累了,叶叶青拖着肚子,“回去。”
杏雨道,“娘娘你没关系吗?”
“没事,”再看向冷静的过头的采采,叶叶青几乎无语,“你看你家小姐都这样惨了,你总得给个其他表情让我高兴一下。”
采采抬起眼皮,还没看她一眼,视线果断离开了。
采采是个闷棍,这个时候,只有杏雨才能陪她聊天。
叶叶青道,“你去打听打听江初雨是怎么从郝清丽手下抢人的。”
郝清丽的那身武功,估计得采采才能打过她。
而江初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没被打死就不错了。
不一会儿,杏雨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说郝清丽拉着东宫羡,路遇江初雨,三人一起走到河边,江初雨突然去抓郝清丽,郝清丽正当防卫过当,把江初雨踢到了河里。
据说帝王又惊又气,飞身跃进河里捞起江初雨飞奔而去。
杏雨还在她耳边分析着,“娘娘你看,雨妃虽然没有任何武功,但是人家懂得智取,听说皇上现在还守在雨妃娘娘身边呢。”
叶叶青换了个姿势,为了把肚子放的更舒服。
杏雨看见之后又说开了,“但是娘娘怀有小皇子,不管是武力还是智取都不可行,娘娘最重要的是保住小皇子,以后就什么都有了。”
这时候突然宫人过来报喜,“皇后娘娘,太医查出雨妃娘娘有孕,已经二月有余。”
陡然被孩子踹了一脚,叶叶青疼的直吸气,脸上眼睛里盛满亮晶晶的东西,冷汗眼泪不停地流,就连声音也不稳了。
叶叶青几乎说不出话来,“杏雨,看赏。”
宫妃有孕来报喜,正宫娘娘还得看赏,这都是谁定的戳心窝子的规矩。
报喜的宫人惊讶,“娘娘怎么哭了?”
“无事,”叶叶青抬高了下巴,拼命眨眼,“肚子被孩子踢疼了。”
宫人立刻很有眼色道,“娘娘这胎可是咱们辰国的嫡长皇子。” 娇妃祸国不殃民